第395章【婦道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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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金志衡、孟國祥、趙千愁這幫人有個共同點,他們在申海并沒有太多的利益牽扯,左強的死和他們關(guān)系不大,換句話來說,他們能夠得到的好處全都來自于蘇樂,他們沒必要為了一個死去的人去得罪蘇樂。 金志衡雖然和左強、藺朝通同為索命門,可在他父親金昌杰的眼中,一向是看不起這些同門的,事實上,如果不是五年前父親被人算計,差點把性命丟在北韓,幸虧蘇東來斡旋營救,方才平安返回東北,到現(xiàn)在他們也不會承認(rèn)千機門的領(lǐng)導(dǎo)。 孟國祥和趙千愁走得更近一些,他今晚的很多話得之于趙千愁的悄然授意。 雖然三人心中各有各的盤算,可他們對蘇樂這位新任門主的表現(xiàn)都是認(rèn)同的,之所以站在蘇樂這一邊,并非是源于對蘇樂的擁戴,而是因為利益,因為他們預(yù)料到,選擇站在蘇樂一邊或許可以得到更大的利益,這個世界上唯有利益才是永恒的。 藺朝通和蘇樂之間的沖突從目前來看,后者暫時占據(jù)了上風(fēng),左家雖然牢sao滿腹,可最終也沒能要回左強的遺體,第二天上午,警方通知左強的家人去認(rèn)領(lǐng)了骨灰。 左強的骨灰被接回之后,左家人哭得自然是天昏地暗,藺朝通在昨晚和蘇樂當(dāng)面沖突之后,似乎也失了銳氣。一個人坐在左強的書房內(nèi),就連左強的骨灰送回來的時候,他也沒有出門去迎接。 左中祥和左中陽兄弟兩人安置完父親的骨灰,紅著眼睛來到了書房內(nèi),現(xiàn)在藺朝通已經(jīng)成了左家人的主心骨,事無巨細(xì),基本上都要向他請示。 藺朝通對左強的子女還是有些了解的,左中祥雖然是老大可是性情懦弱,他的身上絲毫沒有遺傳到左強的兇悍和匪氣,至于左中陽這小子脾氣雖然暴躁了一些,可是左強從他們小的時候就有意劃清他們和江湖之間的界限,左強在藺朝通的面前也曾經(jīng)多次表示,不希望自己的子女重走自己的舊路,又有誰想自己的親生骨rou去過刀頭舔血腥風(fēng)血雨的日子? 自從和蘇樂昨晚的正面交鋒之后,藺朝通才算是對這位年輕的門主有了真正的認(rèn)識。 左家兩兄弟來到書房后,恭敬道:“大伯!” 藺朝通點了點頭,溫和道:“你爸回來了吧?” 左中祥和左中陽哽咽著點了點頭,角度不同,對一個人的感覺全然不同,在蘇樂眼中窮兇極惡的左強,對左家兄弟而言卻是一位慈和寬厚的父親。 藺朝通道:“無論怎樣回來就好,先把他的喪事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給辦了,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說?!?/br> 左中陽道:“大伯,我聽說姓蘇的要收回吉慶酒樓?” 藺朝通道:“外面的傳言你們先別去管,有我在,誰也不敢欺負(fù)你們?!闭f這句話的時候,藺朝通感覺內(nèi)心一陣悲哀,想起昨晚幾名年輕人當(dāng)場就選擇蘇樂陣營的事情,他內(nèi)心中的底氣多少有些不足。 左中陽道:“大伯,這件事我絕不會這么算了,我爸死的不明不白,我們兄弟一定要為他討還公道。” 此時房門被輕輕敲了幾下,卻是左強的遺孀李文秀在女兒左中寧的陪同下走了進(jìn)來。 看到李文秀進(jìn)來,藺朝通慌忙起身道:“弟妹,你怎么來了?”自從左強死后,李文秀就臥病在床,身體一直都不好,所以藺朝通才有此一說。 李文秀咳嗽了兩聲,然后道:“中祥你們?nèi)齻€先出去,我和你們大伯有話要單獨說?!?/br> 左中祥應(yīng)了一聲,叫上弟弟meimei一起離開了書房。 藺朝通讓李文秀趕緊坐下,李文秀在茶桌旁坐下,一手撐著桌面,她低聲道:“大哥,這兩天辛苦你了?!?/br> 藺朝通道:“弟妹,咱們是一家人,不用跟我說客氣話?!?/br> 李文秀道:“大哥,我今天過來找您,是有事情想要跟您商量?!?/br> 藺朝通點了點頭道:“你說!” 李文秀道:“我跟老左一起生活了幾十年,他在外面做什么,我從來都沒有問過,我始終覺得一個女人,做好自己的本份就行,安安生生地照顧好家里,把我的幾個子女撫養(yǎng)成人,這就是我的職責(zé)所在,可我不問,并不代表我不知道老左做得是什么行當(dāng)。” 藺朝通抿了抿嘴唇,柔弱順從往往都只是女人的表象,她們對很多事都心知肚明,之所以不說,是因為知道自己無法改變,所以只能接受現(xiàn)實。 李文秀道:“這兩天紛紛擾擾的流言我也聽說了一些,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知道應(yīng)該去相信誰,老左這輩子最信任的朋友就是你,所以有些話我只能跟您說?!?/br> 藺朝通點了點頭,心中感觸頗深。 李文秀道:“老左活著的時候曾經(jīng)跟我說過一句話,他說,如果有一天他要是死了,決不允許我們左家人為他復(fù)仇,我問他為什么,他說他做過很多壞事,將來肯定是要不得好死的,如果子女為他報復(fù),那么,噩運就會輪回到孩子們的身上,他早早地將孩子們送出國,讓他們在海外發(fā)展,就是這個原因?!?/br> 藺朝通心中黯然,左強在這一點上倒是很有遠(yuǎn)見。 李文秀道:“中祥性情懦弱,中寧是個女孩子,他們兩人都是膽小謹(jǐn)慎之人,但是中陽的脾氣暴躁,這次老左的死對他打擊很大,他在我面前說了不少的胡話,昨天他回來,在我的逼問下,他把事情說了個大概?!?/br> 藺朝通道:“弟妹,你只管放心,只要我有一口氣在,沒有人敢動他們,也沒有人敢欺負(fù)你們娘兒幾個。” 李文秀搖了搖頭道:“大哥,您誤會了我的意思,我時常跟老左說,別干了,讓他盡早退休,跟我一起去澳洲找孩子們,安安生生的過日子,可他不聽,錢真的不重要,老左給了我半輩子的榮華富貴,可是我回頭想想,真正最安心最踏實最幸福的時候卻是在他沒發(fā)跡之前,那時候即便是我們吃糠咽菜,我們每一天都過得幸福,心安才能幸福,老左已經(jīng)走了,我只想我的兒女們不再有什么事情,老左的葬禮辦完,我們馬上就走,至于這邊的生意,所有掰扯不清的產(chǎn)業(yè),我們都可以放棄?!?/br> “弟妹……” 李文秀道:“大哥,我一個婦道人家沒什么見識,我不希望我的兒女之中再有一個走老左過去的道路,我相信,老左泉下有知他也不想。” 蘇樂并沒有前往左家,他也知道,現(xiàn)在自己即便是出現(xiàn)在左家也不會受到歡迎,他讓張祖堂幫忙盯緊藺朝通,如有異狀及時向自己匯報,一方面他讓龐潤良清算左強的物業(yè),左強在世的時候替千機門打理不少的產(chǎn)業(yè),在他死后關(guān)于財產(chǎn)上的事情務(wù)必要算得清清楚楚。 當(dāng)天中午,蘇樂應(yīng)虞霸的邀請前往虞家做客,虞霸明天即將返回西疆,他曾經(jīng)說過要親手烤全羊請?zhí)K樂吃,臨行之前果然兌現(xiàn)。 蘇樂也并不是第一次來到市委家屬院,上次來這里是帶王福生過來給宗瀚祥看病。 虞霸和虞龍的父親虞千秋是申海市常務(wù)副市長,蘇樂是首次登門,琢磨著不能空手前去,他經(jīng)過一番打聽,得知虞千秋平時最喜歡下棋,于是特地找人購買了一副水晶象棋。 來到市委家屬院,虞龍已經(jīng)提前跟門衛(wèi)打過招呼,把蘇樂的車牌號報給門衛(wèi),所以蘇樂進(jìn)入其中并沒有遇到任何的麻煩。他找到虞家的17號小樓,將路虎停在外面,車剛剛停好就看到莫曉麗迎過來了,蘇樂笑著跟她打了一招呼,看來莫曉麗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獲得虞家人的認(rèn)可了,否則也不可能出現(xiàn)在他們家里。 莫曉麗道:“嗨,你怎么一個人來了?唐詩呢?” 蘇樂道:“不是喝酒嗎?叫她來多不方便!” 莫曉麗道:“還挺大男子主義,噯,你這話怎么聽著那么別扭,你是不是覺得我不該來???” 身后響起虞龍的聲音:“喂,曉麗,讓你接個人也老半天,趕緊去門口買點洋蔥去!” 莫曉麗應(yīng)了一聲,快步離開。 虞龍走過來摟著蘇樂的肩膀,笑道:“你可來晚了?。 ?/br> “這兩天公司事情太多,美食大賽眼看就快開始了。” 虞龍看到蘇樂抱著的那盒東西:“什么???” 蘇樂這才將水晶象棋拿了出來,虞龍搖了搖頭道:“別介啊,我們家老爺子最討厭別人弄這一套,你還是先放車?yán)锇桑〉没仡^他給你甩臉子?!?/br> 蘇樂道:“也不是什么貴重東西,再說了,我今兒第一次登門,面見長輩總不能空著手吧?” 兩人說話的時候,看到一輛黑色紅旗遠(yuǎn)遠(yuǎn)駛了過來,卻是虞千秋剛巧從外面回來,蘇樂現(xiàn)在就算想把象棋放回去也來不及了。 虞千秋下了汽車,和他一起下車的還有一位老爺子,那位老爺子鶴發(fā)童顏,精神矍鑠,虞千秋陪著老爺子說著什么,兩人看來都頗為開心,不時發(fā)出暢快的笑聲。蘇樂不認(rèn)識這位老爺子究竟是哪個,可虞龍認(rèn)識,他驚喜道:“李爺爺,今兒什么風(fēng)把您給吹來了?”原來那位老爺子正是申海前任市委書記李連海,他雖然早已從政壇隱退,可是在申海的影響力仍然不減當(dāng)年,虞千秋就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干部。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