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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看起來就像光一樣,跟生活在泥潭里的自己完全不同。 乙骨憂太低下頭,加快回家的腳步。 “在路上要小心點,不要老是垂著頭,當心撞到前面!”身后,老師并不介意少年的無禮,反而還關(guān)心道。 乙骨憂太停下了腳步,控制不住地轉(zhuǎn)過身,感激地抬起頭,再次與老師溫和的目光相對。 老師向他微笑著揮了揮手,讓乙骨憂太的心里產(chǎn)生了一股暖意。 這是自從那件事之后,自己心里很少才會產(chǎn)生的感受。 隱隱約約間,他似乎在老師的右肩上發(fā)現(xiàn)了暗金色的光芒—— 那是和自己所見的青梅一樣相似的可怖怨靈。 乙骨憂太的瞳孔瞬間緊縮,他無意識地往后退了很多步,差一點跌坐在地上。 怎么會?!老師也有? 因為距離隔的還算遠,【高村光太郎】并沒有注意到學生的失態(tài),揮手后就轉(zhuǎn)身回到學校繼續(xù)處理事情了。 男人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乙骨憂太可以清晰地看見,人形的怨靈牢牢地附在老師的身上,似乎在與老師親密地挽著手,像一對處于熱戀期的戀人。 只是一方無法看見另一方而已。 …… 羽生唯在還未第二次進入這個世界時,就已經(jīng)決定使用高村老師的這個馬甲。 【高村光太郎】——精神穩(wěn)定,戰(zhàn)力強大,性格溫和。 不管從哪一方面來看,都是完美的選擇,也是完美的老師。 在書創(chuàng)造這個馬甲之前,羽生已經(jīng)遵循了高村老師殘留的意志,放棄了擁有異能力的機會,選擇了讓自己妻子殘留的意志用另一種方式陪伴著自己。 盡管,這樣以后,【高村光太郎】將不再擁有異能力,甚至還沒有咒力,在某些危險的戰(zhàn)斗中只能依靠變成咒靈的“妻子”。 不可否認的是,就算沒有什么特殊的能力,【高村光太郎】的戰(zhàn)斗力依舊是十分的恐怖。 是一名合格且優(yōu)秀的純愛戰(zhàn)士。 而羽生唯秉持著不給老師丟臉的信念,一絲不茍地扮演著深情的老師,試圖再培育出一名優(yōu)秀的純愛戰(zhàn)士。 比如還未正式進入劇情的乙骨憂太同學。 ...... 從那一次令人恐懼的一瞥過后,乙骨憂太經(jīng)常偷偷觀察著老師的一舉一動,盡管很多次都被老師發(fā)現(xiàn)了。 直到,這周五最后一節(jié)的美術(shù)課。 黃昏一直都是逢魔的時刻,乙骨憂太靜悄悄地回到原來的教室,他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準備前往美術(shù)室去找老師進行談話。 在看到老師課堂上畫的素描上清新的檸檬與含笑的女人,乙骨憂太已經(jīng)確定了,畫中的那個女人就是一直纏在老師身上的怨靈。 老師也經(jīng)歷了和我一樣的事情嗎? 乙骨憂太在心里不停地自我詢問,他控制不住自己望向老師的目光,那目光里有些許的探究,更多的是對“同類”的渴望。 但他又仔細一想,老師似乎看不見身邊怨靈的存在。 如果自己把這件事告訴了老師,會不會打擾老師的生活呢? 乙骨憂太胡思亂想著,收拾東西的動作也越來越慢了。 “喂——臭小子!” 一直在霸凌乙骨憂太的不良少年們又重新圍堵在他的身邊。 “最近好久都沒有好好關(guān)照你了。” 乙骨憂太收拾東西的手頓了頓,他立即抱緊了書包,但欺凌者的暴行還是將他的書包打翻在地。 他不太明白為什么自己會受到這樣的對待,于是在心里給自己找借口,或許是因為自己能看見大家看不見的東西,過于沉默也不合群吧。 “不會連說話的聲音都沒有了吧?”為首的那個不良少年將他按在了教室斜后方的儲物柜前。 其余的三人看到了乙骨憂太狼狽的樣子,干脆在一旁惡劣地哈哈大笑著。 乙骨憂太像之前那樣垂下頭,不讓自己發(fā)出任何聲音,想要這樣沉默著直到這次霸凌的結(jié)束。 見他一句話也不說,為首的那位更為惱怒了,他干脆拎起了乙骨憂太的領(lǐng)口,試圖采取更為暴力的行為。 “不許……” 是在自己面前死亡的青梅的聲音。 “不許傷害憂太!?。 ?/br> 那是自己阻止不了的。 乙骨憂太的瞳孔收縮到像針那么小。 在他的視野中,已經(jīng)化為怨靈的祈本里香突然出現(xiàn)在了欺凌他的不良少年的身后,而其他人卻一無所知。 怎么辦!會被…… “打擾了,你們是在打鬧嗎?”【高村光太郎】突然出現(xiàn)在了后門口。 “你是誰??!”不良少年的興致被打擾了,他罵罵咧咧地放下了乙骨憂太。 “老大,好像是學校里新來的老師,我們要不要……” “怕什么?不過只是個小白臉!” 橘粉發(fā)的男人看起來依舊保持著溫和的表情,只不過他靜靜地走到了不良少年們的面前,用同樣的方法將為首的那位提起。 一向和藹的老師直接將混混的脖子按到了儲物柜前,他看似輕輕地踢了踢儲物柜,鐵質(zhì)的柜門瞬間凹陷下去。 他溫和地發(fā)問:“請問,這位同學,還要繼續(xù)嗎?” 一旁的不良少年們早就恐懼地奪門而出,為首的那位也是吃軟怕硬的性格,抵在儲物柜門前的頭僵硬地搖了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