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山寒[種田]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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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沒有專門的模具,這沙琪瑪弄的并不平整,但是切開后味道不錯。 “好吃!”李青風(fēng)兩口就吞掉巴掌大的一塊,吃完舔著手指上的糖漿,十分滿足。 “又是油又是糖的,想不好吃也難啊?!崩钋嗪晡手炖锏奶鹞陡锌馈?/br> 李茂賢吃了一口,剩下的給倆孫子分了,點頭道:“這吃食好,一點都不比縣城的點心差?!?/br> 李青文笑了,“這個其實簡單,就是大家舍不得用油,其實做這個不怎么耗油,一大碗油能炸不少呢?!?/br> 陳氏點頭應(yīng)承說是,剛才她把油收起來,確實沒損耗太多,鍋里沾的那些正好用來燉菜,還能給家里人添點油水。 第18章 秋收和榨汁 賣給鋪子的那些糖立刻就能結(jié)算,從邱貨郎手里拿到第二次做糖錢后,沉甸甸的一堆銅錢差點讓李家的房蓋給掀翻了。 “這么多錢,我們家一下有了這么多錢!”李青宏高興的不知道該說什么。 姜氏沒說話,可激動的眼眶都紅了,倒不是單單為這一兩貫錢,而是覺得日后的盼頭大,這才剛剛開始做就有這么多入賬,以后做下去,應(yīng)該也錯不了。 李青風(fēng)摟著李青文的脖子,胡嚕了半天,“有這些錢,能吃半年飽飯了吧?!?/br> 小孩子也知道銅板就代表著好吃的,三歲大的李正明看著銅錢流口水,“吃rourou!” 看著家里大大小小孩子那亮晶晶的眼睛,李茂賢又是高興,心里又有些酸澀。 陳氏把銅板數(shù)了好幾遍,在一眾人灼灼的注視下把錢收起來,還不忘叮囑道:“都別出去亂說啊?!?/br> 今天高興,燈油的味道李青文都覺得不那么刺鼻了,腦袋被小四哥勒住,側(cè)頭道:“爹,咱跟譚叔好好說說,先把你工匠的那些家伙式買回來吧?” 他這一句話,炕上坐著的和地上站著的都愣了一下,陳氏看了眼當家的,卻沒說什么。 李青宏點頭如搗蒜,“仔兒還一直惦記著這事呢,多給些錢也好,那些物件可是爹用了許多年的?!?/br> 李茂賢伸手摸著小兒子的頭,“仔兒,爹知道你有心了,不過就算咱有錢,這東西也不能買回來?!?/br> “為啥?”李青文不解的問道。 其他人也不明白,都仰著臉看向李茂賢。 “爹愛惜那些東西,你譚叔知道,他一直喜歡,可從來沒有跟我張過口,這就是書文里說的,‘君子不奪人所愛’?!崩蠲t道:“咱家需要錢的時候,我找你譚叔,他不單沒有趁機壓價,還硬是多塞給我一些,就沖著這份情,他給咱咱也不能要?!?/br> 屋里頭靜默片刻,李青文點點頭,“爹,我知道了?!?/br> 李茂賢拿到錢后立刻就去縣城把糯米買回來,到村子時候有點晚了,第二天就和陳氏倆人稱好糯米,送還給之前借的那幾家。 陳氏還米的時候還帶了麥芽糖,雖然這些糯米只借了幾天,可也不能讓人家白借。 鄉(xiāng)鄰直接借還東西很平常,那幾戶人家不好意思收,陳氏嘴巴厲害,叭叭的說兩句,對方笑著說說不過她,也就收下了。 村子里有人已經(jīng)開始收地了,李茂賢也把家里的鐮刀拿出來磨,這兩天的風(fēng)有點割臉,只有兩個奶娃子加了一層衣服,大人還是那層單衣。 李青文家收莊稼這天,天還沒亮,院子里有嘈雜的說話聲,李青文起來,看到外頭黑壓壓站了二三十個人,嚇了一大跳。 “叔,我們知道你家地在哪兒,割哪塊,我們先過去。” “是啊,叔,站著怪冷的,干起活來就身子就熱乎了……” 一般說來,這個時候全村都開始忙著秋收,沒人出來幫工,這些人不單有李家的,還有村子南頭和東頭的,很多臉李青文都沒見過。 陳氏把灶膛的火架上,出來招呼人進去吃早飯,來人紛紛擺手,“別忙活了,嬸子,我們都吃過了?!?/br> 有些人直接說了,他們過來幫忙,就是想要早點收完他家地,這樣就有空閑弄甜桿高粱了。 當然,這里面也不全是今年家里種甜桿高粱的,也有別的心思的。 要是真能榨出糖來,明年大家伙都要種,種子沒有那么多,只有李茂賢知道哪里有,少不得還得麻煩去買,總不能空口就讓人家白跑吧。 這么多人等著,李茂賢也沒顧得上吃飯,隨便抓個溫?zé)岬娘炞泳统鲩T了。 李青文他們吃完飯上山,兩畝多的地都已經(jīng)割完了,高粱秸稈這個時候還濕著,在地里曬干后才能拉回去,被鐮刀割下的高粱穗子扔到車上,小毛驢喘著粗氣從地里往外拉車。 人多干活就是快! 第一次看到一塊地有這么多人干過的,周邊收地的人頻頻看過來,羨慕的不得了。 來幫忙的人都自己帶了鐮刀和口袋,這塊地干完沒歇,直接就去了下一塊。 李青宏還能跟著這些人后頭做事,李青文和李青風(fēng)一人被塞了一個口袋,去收割好的地里撿掉落的高粱穗子。 每家每戶的勞力有多又少,年輕力壯的自然要干重活,地里撿穗子的活大都是老人和孩子,李青文哥倆在一眾貓腰撅屁股的人里比較扎眼。 哥倆帶著大侄子在地里走兩遭,撿到的穗子只裝了一個口袋底兒,不敢停留,背著口袋趕緊追去下一塊地。 李家的地攏共就十幾畝,這么多人過來,一天不到就全都收完了,高粱和谷子穗子放在村子后頭的場院晾上,干完活這些人就自顧自的回家,中午晚上都沒在李家吃飯。 怕耽誤人家收地,李茂賢和陳氏也沒硬留人。 這個節(jié)骨眼,都在搶收莊稼,不管黑天白天,只要有亮,你就看吧,人絕對都在地里不回家。 秋日里一天涼過一天,翌日清晨,李青文被子被蓋好,堪堪露出肚皮,涼風(fēng)從窗戶縫里鉆進來,只刮過來一陣,肚子一陣響動,他飛快的爬起來跑向外面的茅廁。 李青文在茅廁里蹲了一會兒,李茂賢他們?nèi)デ敖职褔豪锏陌氘€高粱給割下來,直接拉了回來。 兩張甘蔗床早就被潑水洗過了,正正當當?shù)臄[放在院子中間,一圈人圍著木頭板凳樣的東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 所謂的甘蔗床,是一種榨汁的簡易工具,乍一看像是板凳,實際上也比板凳復(fù)雜不了多少。 板凳面鑿一個圓槽,圓槽到凳面的一邊通開一道口子,這道口子是斜的,這樣放在圓槽里的東西被榨出汁后,就能順著口子流到下面接著的碗或者盆中。(注:1) 凳子的一邊釘著兩根木棍,木棍之間插著一道橫梁,橫梁下放壓板,壓板平放在凳子上時挨著圓槽的地方套上一塊突出的木頭。利用杠桿原理,把秸稈放在圓槽上,按下壓板,秸稈壓扁,其中的湯汁便順著圓槽和口子流出來。(注:2) 李青文前世喝過現(xiàn)成的甘蔗汁,沒看過榨汁,甘蔗床這種東西是他在博物館里看到的,因為造型簡單,他就記住了,沒想到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 在一幫人的注視下,李茂賢把高粱秸稈的葉子擼掉,將剛割完的下端放到甘蔗床上,另外一只手壓下去,淡色的汁液便被壓了出來。 這種高粱秸稈偏綠色,并不是很粗,也沒有很硬,壓榨起來并不費力,就是秸稈里的汁液不多,壓完一整根,碗里才薄薄的一層汁水,還沒有槽里存留的多。 見狀,周圍人臉上的興沖沖的神情平淡了幾分。 一根高粱桿要壓十幾次,一畝地那么多秸稈,壓多久才能完事? 而且這玩意看上去出汁不多,這樣硬擠好像也擠不出來多少。 周遭安靜下來,李茂賢便道:“這就是個墨跡活,現(xiàn)在地里都忙,你們該干啥干啥去,不用盯著,不管出多少,晚上就煮糖!” 聽到這話,一些湊熱鬧的人就匆匆走開了,一些人覺得自己白白浪費了這么些功夫,祖祖輩輩種了那么多年的高粱,從來沒聽說秸稈能做出糖來,簡直比做夢還離譜! 也有些人疑心病重,覺得李茂賢可能是故意的,他都說了從前沒做成,這次為啥就能做成了?怕不是忽悠人幫他家收地吧。 看著一股股淺淺的汁水淌下,留下來的人也大都很失望,但也沒人說什么,畢竟李茂賢早早就同他們講了,這玩意可能成也可能不成,就算白費功夫,也不能埋怨啥。 畢竟李茂賢家今年一根甜桿高粱都沒種,這么折騰也不是為了自己。 其中一個甘蔗壓床的槽略有些窄了,汁水會流到旁邊,陳氏拿了個大海碗放在下面接著,這東西本來出汁就不多,再浪費就更可惜了。 姜氏一邊搓干透的穗子,一邊瞧著院子當中,心里有些發(fā)緊,之前鬧出那么大動靜,若是弄不出什么東西出來,怕不是又要傳出什么不好聽的話來。 她倒是不甚在意那些長舌頭,只是公婆都是要臉面的,保不齊又得糟心一陣子。 壓著壓著,就尋到了一些竅門,譬如怎么省力,怎么省時。 兩個人榨汁最省時間,一個拿著秸稈往圓槽上遞,一個抓著板子壓,干累了相互換個位置,動作不斷重復(fù),說不上多累,就是太枯燥。 這個時候,李青文就開始懷念前世的那些榨汁機器,真是太便利了。 兩個甘蔗床同時開始壓,被壓完汁水的秸稈亂糟糟的,曬曬倒是還能繼續(xù)燒火。 還不到晌午,院子里只剩下一些半大不小的孩子,有的人離開時跟林茂賢打了招呼,有的就悶不吭聲的走了,至于臉色不怎么好看的那些,李茂賢也沒多說一個字。 半畝地的秸稈不少,但再多也有個數(shù),一根根的壓完,汁液被細布過濾后,倒進屋里的陶鍋中,一碗接著一碗,到傍晚時候,一垛秸稈變成了一堆渣滓,榨出來的汁兩口大鍋都沒盛下。 那些剛從地里回來的人有不死心的,特意跑過來看一眼,這一眼可是把自己驚到了,“這、這些都是今天壓出來的?” 別說他們,就是一直榨汁的李青文都覺得很意外,這可真是積土成山,聚沙成塔,剛開始榨一碗都覺得難,誰能想到,一天下來竟然能榨出這么多來??! 作者有話要說: 注1:來自網(wǎng)絡(luò) 注2:來自網(wǎng)絡(luò) 第19章 高粱糖稀 先頭失望的人瞧見這兩鍋多的汁液,登時又覺得有戲了,晚飯都顧不得吃一口,守在李家院子里,等著看如何制糖。 灶膛里火燒起來,慢慢的汁液上開始冒熱氣,沒有除盡的高粱渣滓浮上來,陳氏手疾眼快的撇去浮末。 一共三鍋高粱汁,最多的那鍋就像熬麥芽糖那般燒火熬煮,剩下的兩鍋要試著提純。 從縣城買回來的石灰加上水,調(diào)成乳狀,李青文也記不清楚到底該用多少,隱約有個印象,大概是二百和一的比例,按照他們之前商量的,先加一半試試看,少了繼續(xù)加,多了可就弄不出來了。 李茂賢把石灰水往鍋里撒時,很多人都看到了,紛紛問那是啥東西,得到回應(yīng)后不禁皺眉。 有人忍不住開口問道:“叔,這東西不是殺蟲用的嗎,不小心弄到眼睛里都會被害瞎,加高粱汁里面還能吃嗎?” 從前柳山縣這邊遭蟲災(zāi),官府衙門就發(fā)過這種石灰,撒下去殺蟲。 “不礙事。這石灰在藥鋪買的,都可以少劑量入藥呢,別看放了一碗進去,其實都是水,石灰只有一小撮。”李茂賢道。 旁邊有年紀大的老人點頭應(yīng)道:“鹵水有毒,點成的豆腐吃多少年也沒事,加這石灰大概也是這個道理吧?!?/br> “真要是能做出豆腐那樣的還好哩,我叔說了,這高粱汁熬不成塊,就這糖稀樣了……” 這些人下地一天,累的夠嗆,聽到動靜跑到李家來,院子里一堆人或站或坐,嘴上說著打莊稼的事,眼睛望著熱氣騰騰的屋子。 外頭的人說著閑話,加了石灰的鍋燒了又?;?,靜放了一陣,鍋上面生出一層又厚又密的浮塊,用勺子把浮塊撈出來,就能看到上面附著七零八碎的雜物。 將鍋中所有的浮塊都除去,能明顯的看到,這一鍋高粱汁比沒加石灰水的那鍋更加的清亮。 接著往鍋里再放石灰水,重復(fù)加熱靜放。 快折騰到半夜,三鍋高粱汁都熬的差不多了,陳氏和姜氏倆人舀到盆里,端到院子中來。 屋子里地方小,站不了那么多人,外頭寬敞又掛著一個大月亮,比土坯房里可亮堂多了。 每個盆中放一雙筷子,不單可以看,還可以用筷子蘸一點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