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協(xié)議婚姻[古穿今]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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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伊想要個啥樣的?你自己去挑布條,看哪條好看挑哪條,嬸嬸給你拼得漂漂亮亮的!” “真的嗎?” 小姑娘眼睛都亮了,趙音音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立刻跑去挑布條。 莎莎就沒這么多顧忌了,她甚至都沒征求趙音音同意,就直接跟著伊伊去挑。還轉(zhuǎn)頭問趙音音:“嬸嬸,我能再開一袋嗎?” “開!”看著伊伊這回活潑些了,趙音音一邊反省自己之前對待孩子的態(tài)度,一邊回答莎莎,“這么多袋呢,想開幾袋開幾袋,隨你們挑。但是有一點(diǎn),不許弄得到處都是!” 伊伊點(diǎn)頭:“嬸嬸,我不會弄亂的!” 趙音音想今天就把這事敲定,離著晚上飯還有兩小時,她準(zhǔn)備直接去一趟鄭科長那。 “你們跟叔叔好好在家,嬸嬸再出去一趟。挑完布條放好,嬸嬸回來幫你們拼?!?/br> 許云海問她:“你現(xiàn)在就上老鄭那去?” “我琢磨著早點(diǎn)敲定了早好,”趙音音也覺得自己有點(diǎn)急,抿嘴笑了笑,“這些東西也得做上挺久呢。” 布條比她估摸的要多一些,一共二十袋,她就算是一天拼好一袋子,也得用將近一個月呢。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還能幫你談?wù)剝r格什么的。” “行,”趙音音點(diǎn)點(diǎn)頭,“你等我一下,我去給齊姐送一條,順便讓她幫忙看看孩子?!?/br> 給齊大嫂做的這條就不是褥子了,齊大嫂和張組長兩人在廠子里都是老員工,家底頗豐,不缺床單被褥這些東西。 趙音音回憶著齊大嫂家里頭的樣式,給她拼了一條沙發(fā)墊出來。 “喲,老張,你看看小趙這巧手!” 平時家里來人,齊大嫂都是隨便說一句就繼續(xù)說了,張組長不怎么愿意摻和她們的話題。沒想到,今天張組長還真的戴上了眼鏡走過來,認(rèn)真看了看趙音音的手藝。 “不錯,”張組長雖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是能自己琢磨成八級工的人,那腦子可比一般的大學(xué)生靈光多了,“這就是你拿的那袋布條子拼的?” 先前趙音音買的布條,齊大嫂聽她說要拼褥子,也拎了一麻袋回去。這會兒布條也被分門別類地挑出來了,床上沙發(fā)上桌子上,到處都是。 “要不是齊姐帶我去,我哪能知道還有這寶貝呢?”趙音音笑道,“要是不嫌棄我這手藝糙,齊姐就留著偶爾替換用用!” “真給我?”雖然一看就是給自家量身定做的,可是齊大嫂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這咋好意思呢?” “齊姐,您可快別說這話!”趙音音嗔怪地輕輕推了她手臂一下,“您給我介紹這個介紹那個,叫兒子給我們家房頂掃雪的時候,我說沒說不好意思?” “再者說,不照您給我介紹這個,我上哪知道國營商店還有這好東西賣呢?” 齊大嫂看著東西好看,又是符合自家環(huán)境的,高興;聽著趙音音這一番話,更高興! “那我就收著了,哎喲……你瞅瞅我這記性!就站在門口就跟你說起來了!” 她高興起來,這才想起來,光顧著看趙音音這手藝,都忘記給人家倒杯水了! “齊姐,別麻煩了!我還得跟小許出門一趟,”趙音音又謝謝齊大嫂提醒她投機(jī)倒把這件事,“還得謝謝你提醒我,我問小許了,他說可以賣給廠里頭當(dāng)員工福利?!?/br> “這謝我啥!你看看你們這小兩口,腦瓜一個賽著一個的聰明,一樣的喝水吃米,有些人這怎么長的呢?” 兩個人寒暄了幾句,趙音音這才走了,臨走又請她幫忙看幾個孩子。 “行,我這就去!” 齊大嫂回屋換衣裳,在窗口正看見趙音音回家。她嘆口氣:“你說,這小許的腿要是沒事兒,這兩口子可多好啊?!?/br> 她一回頭,看見張組長也在穿衣裳,天天抱著不離手的收音機(jī)也放下了。 “你干啥去?” 張組長道:“你在家待著吧,我去給她兩口子帶帶孩子,順便也看看小許那幾個侄子侄女咋樣?!?/br> 張組長在這家屬院里頭,平素是不怎么跟人來往的。人家可是八級工,有身份呢。 別看八級工也是工人,這可是那頂尖的工人。當(dāng)年技術(shù)大比武的時候,手表放在鐵氈上,用八噸重的巨大氣錘去壓表,玻璃表盤碎了,可是表針還在走。 要不是那場運(yùn)動中他怕犯了別人眼,怎么可能還住在這家屬院里頭?這都是領(lǐng)導(dǎo)面前心里都存了名的寶貝。 陽機(jī)二廠的技術(shù)跟國外廠子比不了,加工精度跟不上??墒菑埨蠣斪舆@手,硬是能用人工加工出符合國際標(biāo)準(zhǔn)的零件! 齊大嫂看張組長真的打算去給帶孩子,忍不住樂了:“我就跟你說小趙不錯吧?你老頭子還不信我說話,咋的,非得自己看在眼里才行?” “我不認(rèn)識她,可是我認(rèn)識她爹啊,”張組長雖然文化程度不高,可是畢竟技術(shù)在那放著,陽山機(jī)械冶金專科的許多教授他都認(rèn)識,“沒想到,這還真是歹竹窩里出了顆好筍??!” 他把中山裝最上面一顆扣子也扣好,慢悠悠地往許家屋里走。 趙音音也剛整理好東西,推著許云海準(zhǔn)備出門,一看是張組長過來幫忙,趕緊又跟他道謝。 張組長掃了一眼趙音音手上拿的東西,指點(diǎn)她:“不用送東西,老鄭那人清廉得很。涉及到后勤采買的事情,如果你帶了禮物去,就算是你東西再好,他也不會收的!” 他伸手接過趙音音手里那一桶:“這就是我老婆子拿回來的那個大麥茶?給我得了?!?/br> 說完,張組長就往屋里走,趙音音愣了一下,趕緊又謝謝:“張大哥,您要是喜歡喝,趕明兒我專門再給您炒點(diǎn)!” 張組長背著手掀門簾進(jìn)屋:“火大點(diǎn)兒!” 一點(diǎn)大麥茶才多少錢?趙音音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她不了解這個八級工有多厲害,她只是覺得鄰居愿意喝自己炒的大麥茶、愿意跟她親近,是個好事。 許云海臉上有點(diǎn)復(fù)雜,別看他是個技術(shù)員,又跟張組長一個院里頭住著,張哥可從來沒上過門,也沒收過他東西! “你還挺厲害的。” 趙音音剛嫁過來的時候,不怎么出門,也只跟齊大嫂李巧周群芳幾個來往??墒?,等她慢慢開始出門之后,這院子里頭大部分人幾乎都跟她不錯。 趙音音一時間沒領(lǐng)悟他說什么,還以為許云海說自己炒的茶,手上一用勁,推動輪椅往前走。 “厲害什么?那大麥茶怎么炒的你不是見過了嗎?就要個功夫就成了。” 而她這個人,恰恰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和手上的功夫。 今天天氣不錯,趙音音推著許云海,許云海指點(diǎn)著她路怎么走。隔一會兒就問她:“累不累?我自己轉(zhuǎn)也不費(fèi)事兒?!?/br> “不累,這車子輕快!” 這仿佛還是兩個人第一次一起在廠子里亮相,今天又是星期天,不少人湊過來打招呼。 “許技術(shù)員真是好福氣啊,嫂子這么漂亮!” “嫂子有空來我們家做做,以前許技術(shù)員也總來的,我媽還念叨著呢!” 兩個人走到鄭科長家里的時候,耽誤了不少功夫。不過也這幸好耽誤的這點(diǎn)功夫,兩人幾乎是跟鄭科長一起進(jìn)門的。 “怎么,小徐給你送的rou缺斤少兩了?”鄭科長又看許云海,“小許這氣色看起來倒是不錯,骨頭湯沒白喝?!?/br> 趙音音跟鄭科長打過一次交道,跟這老鄭打交道,最好是怎么直接怎么來。 兩人跟著鄭科長進(jìn)了屋,她也不多寒暄,把手上的包袱往他手里一放。 “托鄭科長的福,小徐現(xiàn)在跟我客氣著呢。我這次來是有別的事兒跟您說,聽小許說廠子里正發(fā)愁職工福利,您看看這符不符合采購標(biāo)準(zhǔn)?” 第24章 二更 24章 鄭科長挑挑眉毛:“這是你自己做的?跑我這來走后門來了?” 趙音音笑道:“鄭科長, 您說說,哪有像我跟小許這樣空著兩手還貪您兩杯好茶的走后門呢?” “鄭科長,您這就是說笑話了, ”許云海本人來了,其實(shí)也就相當(dāng)于走后門套近乎了, “當(dāng)年咱們?yōu)榱私o廠里頭采購材料, 連廠長小舅子都給攆出去了。我許云海哪有那個臉面跟你走后門?” 鄭科長抬手點(diǎn)了點(diǎn)他:“別以為我聽不出來, 拉關(guān)系!” 鄭科長的妻子是廠辦小學(xué)的老師, 剛剛給兩個人泡了茶,這會兒過來陪坐。她笑道:“小許好久沒來了,今天在這吃頓飯吧?!?/br> “謝謝嫂子,”許云海推辭道,“只是家里頭還有好幾個孩子, 還得回去做飯呢?!?/br> 鄭嫂子正要問問幾個孩子, 一下看見鄭科長拆開的包袱里頭幾條褥子:“哎喲, 這做得可真不錯!” 這年代的女人, 或多或少都會做點(diǎn)針線活。越是會針線活的人,越能看出來別人的活計做得好不好。 雖然縫紉機(jī)縫出來的針腳都一樣, 可是這布條拼在一起怎么拼、配色怎么配,可都是看人的巧思。 趙音音笑道:“您看看這東西,夠不夠用做員工福利?而且, 這還不用布票?!?/br> 廠子里頭給職工買福利, 最頭疼的就是這些票據(jù)、條子。大批量的購入物資的時候,確實(shí)不需要那三張兩張的票據(jù),可是領(lǐng)導(dǎo)批的條子就更難拿! 計劃經(jīng)濟(jì)下,哪個廠子不缺這些呢? 鄭科長確實(shí)很滿意。 今年廠子的效益不錯,也從兄弟單位弄了點(diǎn)豬rou和白糖。可是還有表彰呢? 給普通工人發(fā)豬rou和白糖, 給表彰對象、勞動模范,也發(fā)豬rou和白糖?不是這么回事兒。 “能有多少?” 趙音音在家估摸過,一麻袋能做個五六條,還要給自家孩子留點(diǎn):“能有個八九十條,年前都能做出來。” 鄭科長在心里頭已經(jīng)點(diǎn)了頭了,可是還在翻來覆去認(rèn)真觀察。 他心里頭也是愿意優(yōu)先從廠子員工手里頭采購的,可是這樣的采購就要慎之又慎,萬萬不能出一點(diǎn)紕漏的。 “你這人,這活計還能挑出毛病來?你個大男人,懂什么縫紉……” 可別說,還真叫鄭科長挑出來一點(diǎn)毛??! 他雖然不懂縫紉,可是他眼睛毒辣,一眼就看出來有些地方的針腳不太一樣。 “來,小趙你看看,這個藍(lán)色布條旁邊的針腳,是不是比這個綠色布條旁邊的針腳細(xì)?” 鄭嫂子也伸頭過去看。 她心里頭挺同情小許,更同情被親爹強(qiáng)行嫁給許云海的趙音音,忍不住幫忙辯解:“這么一點(diǎn)……” “你別摻和!” 談到正事的時候,鄭科長的眼睛里頭可不揉沙子。 趙音音歉意地看了一眼鄭嫂子,又拍了拍要說話的許云海,接過褥子給鄭科長解釋。 “鄭科長,您聽我說?!?/br> 鄭科長擠出個鼻音,目光炯炯地等著看她怎么解釋。 “您看,這綠色布條和藍(lán)色布條都是棉布,但是具體的紋理上,卻有點(diǎn)細(xì)微的差別?!?/br> “就算是一樣的斜紋布,出廠批次不同,用的棉紗不同,也是有些微的差距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