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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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是很有自己的想法,該和什么人交好,該如何達成目的,又該怎樣不動聲色地在王城之中立足。 王女迅速且自然地融入阿赫特,填補了流放期間的空白,好像她從來沒有離開過。 與此同時,作為王女器重的女官、來自遙遠卡迭拉的老師,洛荼斯的化身形象也很快被貴族們記住了。 在王城和在邊境軍營、沿途城池都不同。 軍營之中,氛圍更嚴明也更隨意。 嚴明是指規(guī)紀和訓練戰(zhàn)斗,隨意是指與旁人的相處,不會太端著,更不會有時不時由哪位貴族發(fā)起的宴會或劇院、角斗場邀約,頂多就是慶功時圍坐在篝火邊喝酒。 沿途城池的社交風氣倒是與王城相仿,但那些時候,她們是流動的。從一座城到另一座城,很多地方風俗習慣都有不同,就真的仿佛只是一場長途旅行,感觸不深。 而在阿赫特,圈子和交流形式都固定下來,今天這名貴族邀請眾人到府邸赴宴,明天那家小姐預先定好了露天劇院的座位請人欣賞戲劇不同的場合,一模一樣的得體笑容,明目張膽或小心翼翼的試探。 唯一的區(qū)別就是,沒人請艾琉伊爾前往角斗場觀看斗獸表演。 洛荼斯合理懷疑,是王女在之前那座主城的事跡傳了過來,才沒人敢選擇角斗場這樣的是非之地。 艾琉伊爾開始盡量避免和洛荼斯一起出席。 有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她擔心河流女神不熟悉這種場合,也不希望洛荼斯待在一群言笑晏晏的貴族各異的探究視線里。 其實洛荼斯很熟悉,或許現(xiàn)代和古索蘭社交在形式上大不相同,但內(nèi)核仍然差不多,她習慣了。 而且 在這里,洛荼斯基本不怎么掩飾身上的違和,禮節(jié)到位,態(tài)度漠然,就等著貴族們自動腦補背后的實情。 一來二去,總會釣到些什么吧。 但隱在暗處的家伙意外沉得住氣,洛荼斯曾經(jīng)察覺到有人暗中跟蹤,對方從頭到尾都沒有襲擊,只是看著。 還挺有耐心。 到了此時,還是沒人對她動手。 這讓洛荼斯略感遺憾。 艾琉伊爾剛出門不久,河流女神靠坐在窗邊,想了想,決定去神廟看看。 * 作者有話要說: 洛荼斯:讓我來看看,哪一方的幸運打手/刺客/挾持犯會第一個找上門? 感謝大狼狗同學投的雷,比心 第090章 所謂脆弱 洛荼斯來到阿赫特神廟群所在的區(qū)域。 雖然出身平民的女官和侍衛(wèi)同樣被允許進入神廟, 但一般都是跟隨主人、奉主人之命前來,很少有人會獨自到這邊晃悠。 從這個角度看,以靈體姿態(tài)前往似乎更合理些。 可洛荼斯不在乎是否合理。 她希望, 那個在這段時間里持續(xù)暗中觀察的勢力能早點做出行動,機會就擺在這里, 會不會咬餌就看他們自己了。 洛荼斯沿著兩側(cè)擺著獸類雕像的道路向中心地域而行, 腳下是色調(diào)沙黃的鋪路石,午后的光線柔和灑落, 地面隨之反射出沙礫那樣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的效果。 不快不慢地行走好一陣,才到了河流神廟門前。 洛荼斯上一次來這里,還是造物日那天,她和王女全程圍觀祭祀流程,連神廟的門都沒進。 之后艾琉伊爾倒是來過幾次, 只是沒與她一起,不知道是為了和祭司們談話,還是只想逛一逛。 浮雕石柱支撐起門庭, 洛荼斯只在門口稍一停步,便繼續(xù)向里走去。 當那身穿白色裙袍的背影消失在門后時,一道目光從不遠處悄然收了回去。 目光的主人隱藏在來往的行人之中, 于原地思索片刻, 很快就若無其事地走開。 他離開得太倉促, 以至于沒有注意到 洛荼斯略微側(cè)頭,向身后淡然瞥去的那一眼。 索蘭契亞境內(nèi), 大大小小的神廟數(shù)不勝數(shù)。 不僅是城鎮(zhèn),就連一些居民生活比較充裕的村落都會修建祭神室, 供奉泥塑木雕的神像。 但不論全國各地有多少座神廟, 被視為眾神崇拜中心的只會是阿赫特, 以天空之神的大祭司為首,各位主神的大祭司都住在這里。 只除了太陽神的祭司,冠以神妃之名的奈瑪爾。 與之相對的,太陽神的崇拜中心也在蘇里尼亞城,而非王城。 洛荼斯穿過大道,耳邊回響著潺潺的水流聲,聲音來源于附近的人造溪渠,它通往祭神室右邊靜謐的湖泊。 湖水平靜,一連片的雪荼在水面上生長,寬大心形葉片透著淺嫩的碧色,隱約可見其中遮掩的細小花苞。 再過不到一個月,雪荼的花期就要來臨,到時候附近的風景會更好。 洛荼斯沒有去藏書室,也沒打算去祭神室對著自己的雕像發(fā)呆,就在湖邊隨意坐下。 魚群隨即圍攏過來,擺著尾鰭探出水面,這么熱情可能是因為河流女神,也可能是因為習慣了被人投喂。洛荼斯想了想,覺得更可能是后者。 她慢悠悠地拿出一本書冊,放在膝上看了起來,好像真打算就這么待在湖邊,消磨一個下午。 日輪在天空緩緩移動,還沒挪出多遠,附近就響起了兩個年輕女孩聊天的聲音。 這兩天都沒見到大祭司閣下,聽說是又生病了。 應該沒事吧? 不清楚,我昨天還看到宮廷醫(yī)師出入神廟,不知道和大祭司的病有沒有關系?如果有的話,感覺不像是小病啊。 這愿仁慈的洛荼斯女神護佑他。 說話聲逐漸靠近,洛荼斯抬眼一瞧,是兩名身穿下級祭司服的姑娘。 而對方也發(fā)現(xiàn)了洛荼斯的存在,頓時嚇了一跳。 畢竟是在議論大祭司的病情,就算沒表現(xiàn)出什么不敬,讓旁人聽到也不太好。 個頭稍高一些的女孩先鎮(zhèn)定下來,看了看洛荼斯身上的女官制服,表情放松了些:請問你是? 洛荼斯頷首:我是艾琉伊爾殿下的女官。 年輕的祭司們對艾琉伊爾回歸阿赫特的事早有耳聞,也聽說過這位王女是伊祿河女神的眷顧者。 她們互相看看,提醒道:這樣啊,不過如果沒有其他事,最好還是別在神廟逗留。 洛荼斯眨了下眼,溫和道:我有任務在身。 什么任務? 洛荼斯指向湖面:喂魚。 祭司姑娘:魚? 她們向湖面一看,竟然真的看到平時懶洋洋四散游動的魚聚集在岸邊,十分活躍。 雖說通常不支持女官侍衛(wèi)這些人在神廟停留,但只要說明有事要辦,祭司一般不會管。 于是其中一個女孩扭捏兩下,好奇地走近旁觀:我還沒見過這些魚這么親人呢,你喂的是什么? 洛荼斯頓了頓,從腰間解下一只小袋,里面裝著索珈特制點心磨成的碎末。 片刻后,祭司姑娘們蹲在岸邊喂魚。 一部分魚如臨大敵,不舍地轉(zhuǎn)了兩圈,遠遠游開,另一部分則愈發(fā)快樂,和同伴爭搶著餅干渣。 洛荼斯坐在一旁,合上書,不經(jīng)意似的問:剛才聽你們說,大祭司閣下好像生了??? 年輕祭司稱不上防備,畢竟這也不是秘密。 河流女神的大祭司名叫賽格,身體一向不太好,生病是常有的事,但這次卻驚動了宮廷醫(yī)師,來來回回進出好幾趟,好像格外嚴重。 洛荼斯轉(zhuǎn)了轉(zhuǎn)手鐲,沒有立刻接話。 對于這名素未謀面的大祭司,她沒什么感覺,只是,有沒有必要過去看看? 祭司姑娘講完了頂頭上司的近況,又興致勃勃地問起艾琉伊爾,眼神閃爍著八卦的光。 能討論大祭司的病情,當然也能討論王女的事跡,這是把洛荼斯當成了分享八卦趣事的對象。 反正,能被派來喂魚的女官,肯定不是王女的心腹嘛。 洛荼斯: 她輕描淡寫地將問題推了回去,不僅沒讓兩個女孩察覺不對,還反過來套出不少阿赫特貴族的逸聞。 別說,她們知道得還不少。 沒過多久,祭司們看了看時間,驚跳起來,向洛荼斯告別。 只顧著在這里聊天喂魚,差點忘了做事,幸好還不算晚。 祭司姑娘懊惱極了,剛要拉著同伴轉(zhuǎn)身離開,就見一只金雕遠遠地飛來,撲棱著翅膀落在洛荼斯面前,將腿上綁的紙筒展示給神靈看。 洛荼斯取下紙條:辛苦了。 金雕回以愉快的鳴叫。 祭司之一猛然想起,傳聞里王女似乎養(yǎng)了兩只猛禽。 她的聲線都顫抖了:這只鳥是不是 如果真是王女的寵物被用來傳信,那眼前的人就不可能是不受重視的普通小女官。 所以她們剛才是做了什么蠢事,竟然會和王女的親信討論八卦,還試圖從她那里得到王女的奇聞軼事? 洛荼斯:請問還有什么事嗎。 祭司飛快搖頭。 洛荼斯看了看她倆的神情,清清淡淡道:那么,再見。 兩個祭司姑娘拔腿就溜,像受了驚的野兔。 洛荼斯收回目光,低頭看紙條。 是艾琉伊爾問她在哪里,會不會在晚餐前回來。 今天晚些時候再回去,別擔心。 洛荼斯寫道,然后將紙條重新裝回信筒,看著金雕振翅飛離。 現(xiàn)在,離傍晚還有兩個小時。 洛荼斯將最后一點餅干渣撒入水中,在這里搶食的是新一撥魚,而前一批早就宣告喪失戰(zhàn)斗力,對食物視若無睹。 兩個女孩的身影已經(jīng)徹底看不見了,速度也快得像兔子,洛荼斯由此聯(lián)想到阿狄亞的信使和化身。 愛欲女神最近都沒有傳信過來。 不知道是厭倦了惡作劇和八卦,還是像之前其他主神那樣陷入了沉睡。 最近一次,白兔信使撥拉著長耳,興致盎然道:說起來,你想不想知道你家小王女的愛情線脈? 洛荼斯脫口而出:不了。 白兔一愣,爪子松開,耳朵向后彈到了兔腦袋。 為什么不,她是你養(yǎng)的人類,既然會養(yǎng)她,難道就不好奇嗎? 洛荼斯抿唇,無意多做解釋,只簡單道:那是艾琉自己的事。 她停了一下,又覺得不放心,謹慎地問:不是羅穆爾吧。 白兔:這是誰? 也不會被人欺騙和傷害,不會遭受痛苦,不是悲劇? 問這么清楚,還說不想知道! 白兔順了順自己的毛,接著用后腿蹬地,最終還是自暴自棄道:不會。后面兩個問題誰知道,我又看不見。 洛荼斯: 愛神,不行。 自那之后,阿狄亞的信使就銷聲匿跡。 洛荼斯翻開了書,卻沒看進去。 湖邊的合歡樹枝隨風輕晃,聲響簌簌,她的眸光追隨著游動的魚群,出神良久。 天幕漸暗。 洛荼斯這才起身,像是從漫長的思考中醒過神,她調(diào)整好外在狀態(tài),施施然走出神廟。 入夜之后在外游逛的人不多,但從洛荼斯走出柱門的那一刻起,就有眼睛暗中盯住了她。 混在不多的行人里,不遠不近地綴著,等待動手的機會。 洛荼斯似乎全無察覺,還在從神廟回王女府邸的固定路線上走著。 她走動時步態(tài)優(yōu)雅端方,裙袍下擺晃動幅度很小,像接受過嚴苛禮儀教育的貴族少女不過想想她是個女官,這點也就不奇怪了。 從背后看,脖頸、手臂和飾帶束起的腰都顯得脆弱纖細,輪廓柔和,仿佛沒有半點攻擊性,和王女外露的不好招惹感完全不同。 跟蹤者評估著目標的危險性,捏緊了沒有出鞘的刀,在必要時刻,這種刀鞘完全可以當敲棍用。 他記得自己的使命。 要把這名女官活著抓回去。 * 作者有話要說: 洛荼斯:哦,是挾持犯。 再次感謝大狼狗同學的地雷,么么啾! 第091章 完全走偏 洛荼斯拐過街角。 前面是一處黑黢黢的窄路, 在白天頂多算是安靜少人,到了晚上便被漆黑和幽寂所籠罩,出于對黑暗最本能的恐懼, 人們總是會盡量避免往這邊走。 這不是返回王女府邸的必經(jīng)之路,但確實是一條近路。 女官可能是想早點回去, 選擇這條路線并不奇怪。 跟蹤者在后面猶豫一下, 還是選擇無聲無息地跟了上去。 兩米,一米。 他小心而迅速地靠近, 直到距離拉近得足以完成突襲。 走在前面的目標無知無覺,跟蹤者眼神一狠,舉起刀鞘,對準預先估算好的位置猛然揮去 隨著當啷一聲巨響,刀鞘砸落。 襲擊者顫抖著伸手去抓自己的胸口, 雙眼暴突。 但很快,他就連這點動作都做不到了,血管崩裂所造成的暗紅色血斑在瞬間遍布全身, 襲擊者踉蹌兩步,撲倒在地。 最后的視野里,他看到洛荼斯半側(cè)過臉, 秀致的眉微挑, 表情看起來有些意外。 這個女官在意外什么? 襲擊者永遠也沒可能知道了。 洛荼斯: 她站在原地, 垂眸看了看,腳下是一具死狀詭異的尸首。 這是哪邊的人, 一上來就搞暗殺? 洛荼斯隨即發(fā)現(xiàn)了掉落在地的刀鞘,遂恍然大悟, 看來對方的原意不是刺殺, 更可能是想把王女身邊這個可疑的角色也就是她自己打暈帶走。 然而規(guī)則判定這是對神靈的攻擊, 河流女神的權(quán)能反噬,襲擊者血管崩壞,死得莫名其妙。 看來就算對方不抱有殺心,攻擊不致命,規(guī)則也還是會一視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