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駙馬黑化前 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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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城樓時,他回頭望了眼懷真略顯孤獨(dú)的身影,神情落寞滿面哀傷,像是自言自語般道:“泱泱真的會死嗎?你竟什么都不知道?” 腦中那個東西像是在沉思,等到他走下樓梯時,才開口道:‘我不知道,但她以前確實(shí)很虛弱,府中大半開支都用來買藥材了?!?/br> “那你怎么不知道體諒她?你竟然還讓她懷上孩子?你想要她的命嗎?” 那邊有些理虧,難得竟變得低聲下氣,滿是愧悔道:‘我一時犯渾,沒想到……那是個意外,我原本也沒想要孩子,只是個留住她的托辭罷了。你知道的,她心地好,覺得愧對我,就真想給我留后。她偷偷把我的藥給換了,結(jié)果就……真有了?!?/br> “如果泱泱以后有什么三長兩短,我不會獨(dú)活的?!彼闹斜瘣黼y言,不由攥緊了拳頭,“她說得對,我之前是想找一個身心毫無保留只屬于我的人。但我現(xiàn)在只想讓她好好活著,我不再要求她什么了,我只要求自己就行了。” ‘會有辦法的,’那個聲音也帶著nongnong地悲傷,‘還沒到這個地步了。你看護(hù)好她,別讓她生病……對了,她以前是早產(chǎn)傷了元?dú)?,落下的病根,斷斷續(xù)續(xù)一直好不了。該怎么做,你明白了嗎?’ 他腳步微微一頓,鄭重點(diǎn)了點(diǎn)頭。 高奴驛館頗為簡陋,因?yàn)闅v來很少有大人物關(guān)顧。所以縣令便將府衙后面的堂屋騰出來,讓人好生收拾了給懷真住。 謝珺傍晚時過來拜會,在階前碰到了怒目對峙的崔易和辛都督。 崔易因‘情勢所迫’射殺出賣他們的崔晏,歸附懷真后,便不得不暫時聽命辛都督,但他先前和辛都督幾次交鋒,各自旗下皆有傷亡,因此看到對方時都覺不爽。 辛都督認(rèn)得謝珺,畢竟那可是先帝親自提拔的左都候,恐怕羽林軍中沒幾個不知道的。 崔易不認(rèn)識謝珺,卻知道他的名號,就在幾天前他們還屬于敵對陣營。 三人碰到一起,氣氛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趙雪柏忙過來見禮,并介紹他們互相認(rèn)識。 謝珺和辛都督早就見過,只是礙于官階問題,不好打招呼。 他去職前比辛都督高,但如今的身份卻不倫不類,雖掌著一方軍權(quán),卻是一介白身。 辛都督仗著是長公主親隨,護(hù)送有功,便不愿主動參拜一個無職之人??墒怯致牭弥車荚诹鱾?,說韓王有意為meimei和謝珺主婚,他便有些躊躇起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但能拖就先拖著吧! 第一次倒真給糊弄過去了,謝珺也沒留意到他。 但是今天他不知怎么回事,負(fù)手站在那里審視著他和崔易,雖然只有一只眼睛,但那眼神卻如刀鋒般凌厲,竟讓他有些難以招架。 其實(shí)謝珺面色不善只是因?yàn)榭吹酱藜胰?,他對辛都督并無成見。 辛都督誤會了,最終敗下陣來,便硬著頭皮參拜,仍以左都候稱呼。 謝珺倒是痛快地還禮了,但目光依舊盯著崔易。 還好,和崔晏長得不像,他心里暗暗舒了口氣。 “這里沒你什么事了,明日帶著你的人去高平吧!”他淡淡吩咐道。 “高平?去那里作甚?”崔易抬起頭,莫名其妙道。 “對,”謝珺道:“我在那邊有良田千頃,正好缺人手?!?/br> 崔易漲紅了臉,不服氣道:“我只聽殿下的?!?/br> “你放心,殿下那邊,我會跟她說的?!彼貌蝗菀拙徬聛淼哪樕?,頓時又沉了下來,不等崔易反對便拾級而上,大步走了進(jìn)去。 ** 室內(nèi)燭影搖紅,光線有些昏暗。 婢女卷起重簾,迎他入了飯廳。 懷真正坐在那里發(fā)呆,面前食案上的菜品一點(diǎn)兒都未動。 “不合胃口嗎?”他走過來在她對面落座,關(guān)切地問道。 懷真搖頭道:“比起百姓們的口糧,好太多了。” “那你為何不吃?”他擺弄著面前的餐具,忽然笑道:“要不我喂你?” 懷真不由苦笑著道:“別鬧,我心里有點(diǎn)堵,吃不下。” 她一手托腮,面色輕松了一些,鼓動道:“三郎,你吃吧,興許我看著就有胃口了呢!” “那我不客氣了?”他自己盛了碗飯,就著面前雖不甚精致但味道還不錯的菜肴,狼吞虎咽般吃了起來。 懷真看著都覺得胃疼,忙不迭道:“你慢點(diǎn),有這么餓嗎?別急呀,又沒人跟你搶!” 眼看著他一口氣吃了三碗飯,六道菜,懷真急忙幫他盛了碗雜蔬羹,道:“別噎著了,喝點(diǎn)?你餓了多久?” 他雙手接過,笑嘻嘻地望著她,意有所指道:“兩個多月了?!?/br> “兩個多月……你?你——就不能正經(jīng)點(diǎn)嗎?”懷真哭笑不得,“就不能想點(diǎn)別的?” “正經(jīng)的事我也想著呢,如今高奴、雕陰、直路到泥陽包括定陽都是咱們的了,崔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我們快點(diǎn)完婚吧,這樣我就能打著匡扶衛(wèi)室的旗號,招兵買馬擴(kuò)充實(shí)力,防著崔家反攻了。”他低頭喝湯,不動聲色道。 懷真悶聲道:“你這樣說的話……就有點(diǎn)像政治聯(lián)姻了,多沒意思?” “冤枉啊!”他放下碗,舉手向天便要起誓。 懷真忙按住他道:“別動不動就賭咒發(fā)誓?!?/br> “我若說咱們丟下這個爛攤子別管了,去過我們的小日子吧,你定然會覺得我在癡人說夢。那我說點(diǎn)實(shí)際的吧,你又不高興。管他什么聯(lián)姻不聯(lián)姻,反正我娶定你了。不能再拖了,趕明兒回去我就像韓王提親,若是他要的話,把這邊的城池都給他,你覺得如何?”他突發(fā)奇想道。 懷真不屑道:“就這?你當(dāng)他是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巴佬?” “慶陽是崔氏老巢,繁華富庶,在北地當(dāng)屬第一。不如拿下慶陽,活捉老王,你看如何?”他咬著箸頭,尋思道。 “老王若是死了,慶陽定會亂成一盤散沙,他的兄弟子侄為搶地盤混戰(zhàn)不休的時候,受罪的可是百姓。你發(fā)發(fā)善心,別再起動兵的念頭了。雍伯余所過之處開倉放糧收買人心,將青壯勞力全都帶去打洛陽了,以至于好些地方田地荒蕪顆粒無收,地方糧倉又都見底了,西北無數(shù)百姓正遭饑荒,朝廷……自顧不暇,就算有心賑災(zāi),糧食也運(yùn)不過來?!彼龖n心忡忡,嘆息道。 謝珺不由停杯投箸,神色凝重道:“這些……誰跟你說的?” 懷真有些緊張道:“怎么了?我在定陽時閑著沒事,著人四處打聽來的?!?/br> “泱泱,你真的不想趁機(jī)興兵壯大實(shí)力?”他疑惑道:“當(dāng)日你在驛館小亭中可不是這樣說的呀!” “你真是一根筋,”懷真道:“就記得前面,忘了后面?我說過不能急于一時。再這樣打下去,到時候就算一斗金也未必能換得一斗米?!?/br> 他舒了口氣,忽然笑了起來,語氣輕松道:“難得咱們想一塊了,我早就讓人在臨涇和高平屯田了。其實(shí)我也有罷兵的打算,但怕說出來會讓你覺得我有退縮之意。那日你臉上的失望之色,我可是畢生難忘?!?/br> “我……”懷真有些羞愧道:“當(dāng)時心血來潮,沒想那么多?!?/br> 他拿過她面前的小碗,幫她盛了些湯羹道:“若是吃不下飯,就喝口湯吧,那就想想多少百姓如今食不果腹,便知道不該浪費(fèi)食物?!?/br> 懷真乖乖點(diǎn)頭,接過去一口一口認(rèn)真的喝著。 “我把那個姓崔的小子打發(fā)去高平,你沒意見吧?”他小聲問道。 懷真抬起圓溜溜的眼睛,瞟著他道:“他是別人的心上人,你別多想?!?/br> 謝珺被她戳破了心事,有些不好意思,低頭繼續(xù)扒飯,“哪有?我看那小子體格健壯,正好快到秋收了,不派去地里干活就是浪費(fèi)勞力?!?/br> “行,你安排吧!”懷真并未反對。 “那……咱們能在重陽前把婚禮辦了嗎?”他思忖著道:“再拖下去,天可就冷了?!?/br> “我聽哥哥的?!睉颜媛耦^道。 “嗯?”謝珺面色一喜,伸手過去撫她的臉,調(diào)笑道:“我嗎?” “我說李晄呢!”懷真面頰緋紅,打開他的手道。 第91章 .良知不好強(qiáng)行插手別人的家事。 黃簾綠幕朱戶閉,風(fēng)露氣入秋堂涼。 裁衣寄遠(yuǎn)淚眼暗,搔頭頻挑移近床。1 懷真來訪時,王嬍正在燈前縫制冬衣。 她抽針拈線的姿態(tài),便和捉筆寫字一般優(yōu)雅。 懷真是閨中???,所以婢女徑直將她領(lǐng)到了閣中。 “你第一次做這些吧?”懷真探身過去,饒有興趣地打量著。 王嬍吃了一驚,針尖差點(diǎn)扎到手指。 她素來從容嫻雅,甚少流露慌亂之態(tài)。 懷真從她手中拿走了針,小心地插回線團(tuán)上,直言道:“來不及的,我們過兩天就要走了。” 王嬍低眸不語,眼神中似有掙扎。 懷真在她對面坐下,拉過她的手拍了拍,輕聲道:“無論出于何種緣由,他終究做出了弒兄叛族的舉動,算是自絕后路了。難道這還不能影響到你半分嗎?” “你想讓他解脫,他對你亦是如此?!睉颜嬷蓝喟雱癫粍?卻還是想試一試。 “教他勿以我為念?!蓖鯆士偹汩_口,聲音沉重而悲傷。 懷真搖頭道:“你自己去說,我不想傳這種話。” 王嬍苦笑道:“殿下的好意,我無比感念??墒菑囊婚_始,我也沒想過要改變自己的處境?!?/br> “為什么?”懷真極為困惑,“你們心中都有彼此,若這樣蹉跎一生,多可惜?” 王嬍不為所動,她只得放棄勸說,問道:“你們怎么認(rèn)識的?跟我說說嘛,我這個人最俗氣,就喜歡聽些情情愛愛的故事?!?/br> 王嬍詫異地抬頭,幽冷的眸中漸漸泛起了溫軟旖旎的漣漪,她望著跳動的燭火沉默良久,似乎陷入了遙遠(yuǎn)的回憶中。 懷真有些沮喪地想,她這樣的人,大約不會隨便對別人說心事的,還不如去問崔易。 可是一想到謝珺可能又會莫名其妙吃飛醋,便愈發(fā)苦惱起來。 王嬍與崔易的相識,并無浪漫,只有辛酸。 她是遠(yuǎn)嫁,路途迢迢,中途車軸壞了,她不得不下來,并遣婢女去通知人來修。 婢女胡亂拉來一個少年,他瞧了兩眼,便去找人過來拆卸修理。 王嬍在乳母和婢女們的簇?fù)硐逻h(yuǎn)遠(yuǎn)避開,正是山花爛漫之時,女孩子們都興高采烈的賞花撲蝶,她的眼神卻不由自主望向了華蓋車旁忙碌的眾人,以及那個卓然獨(dú)立的少年。 車軸修好后,少年歡快地奔過來通知,卻遭到乳母呵斥。 王嬍看到他滿面羞憤和委屈,壯著膽子走出來溫言撫慰,并要給他賞錢,卻被他揮手拂開,憤然離去。 有個仆役過來解釋,說那少年是新郎崔顯的堂弟,即慶陽王四子,是陪同次兄和堂兄來迎親的,并非雜役。 婢媼們滿臉慶幸,紛紛感慨,還好無意間開罪的并非什么大人物。但王嬍心中卻有愧,便暗中留意,總算在驛館歇腳時得以再見,她破例離開了女眷休息的地方,以找崔顯說話為借口,去向門廊下獨(dú)坐的崔易道謝。 當(dāng)時他才十四歲,身量體格卻絲毫不輸兄長們,只是眼神中尚有青澀的孩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