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頭戰(zhàn)敗后多了個孩子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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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莫氣。”那人微笑著沖他一拱手,和氣道:“我也是道聽途說而已。” “子章,切勿生事?!鼻嗌佬奘颗赃叺娜藙袼?。 被喚子章的修士冷哼了一聲:“一年前星落崖之戰(zhàn),那寧魔頭早已死無全尸,寧氏一族這回算是根脈盡斷,十七州再沒姓寧的便能安生了?!?/br> “說起星落崖那一戰(zhàn)可謂是慘烈至極,崇正盟一百二十宗門集合了五百多弟子,還有妄海宗難書尊者坐鎮(zhèn),誰料竟是沒有一人活著回來!”有人感慨,“那寧不為的修為究竟是何等恐怖?” “難書是天機榜排名前十的尊者,他那十六層震魔寶塔可移山填海震邪魔萬祟,寧不為便是再厲害也不曾進天機榜前十,何況還有五百余名金丹元嬰期的高手助陣——”靠在窗戶上看花的男子提出疑問,“他怎么可能把這些人全殺了?” “寧魔頭那柄朱雀刀是神兵冊榜首,寧家代代相傳的鎮(zhèn)族至寶,且那魔頭尤喜鉆研邪陣詭符,手段毒辣詭譎,否則也不會在十七州猖狂這么多年!”子章冷笑道: “星落崖下便是暗域,其中魑魅魍魎數(shù)之不盡,誰知那魔頭用了什么邪術?崇正盟里的各大宗門快把星落崖的殘址翻爛了,也沒能找回那五百多人一絲半點的殘魂落魄?!?/br> “唔。”那賞花的男子轉過頭來沖他道:“竟是如此?!?/br> 大約是覺得這名人確實不知情,之前沖他撒火過意不去,子章沖他頷首抱拳,道:“在下艮府柳州云中門馮子章,敢問道友名姓?” 男子微笑著沖他回禮,“在下無門無派一散修,晏蘭佩?!?/br> 馮子章見他桌上放著枚木簡,便問:“晏道友也是來中州參加臨江會的?” 晏蘭佩笑道:“正是,馮道友也去臨江會?” 馮子章點了點頭,“我與師兄接了宗門任務,有一味草藥尚未找到,便來臨江會碰碰運氣?!?/br> “不知可否方便透露是何種草藥?”晏蘭佩道:“我略通醫(yī)術,或能幫你一尋?!?/br> 馮子章眼睛一亮,卻被旁邊的修士在桌下拽了拽袖子,笑道:“多謝晏道友美意,這草藥也不算難找,便不勞煩你了。” 晏蘭佩點點頭,也不在意,繼續(xù)倚著窗戶看桃花去了。 酒樓里來往大多都是修士,亦有凡人混雜其中,酒杯碰撞聲、談笑聲私語聲和小二高亢的吆喝聲交織在一起,空氣里混著酒香和菜香,油膩噴香的味道從酒樓門窗里一直彌漫至街上。 這里是中州臨江城最寬敞的一條街道,青石板鋪就的街道上車水馬龍,數(shù)不清的酒旗茶幌在風中搖曳,街道一側酒樓、店鋪、衣坊和糧棧鱗次櫛比錯落而座,另一側是橫穿中州而過的無盡河,沿河栽種了一眼望不到頭的桃花樹。 同辛州渾濁急涌的河道不同,中州的這段無盡河寬闊而平靜,河水清澈,河面上烏篷船和貨船來往不休,街道靠河一側還修了蜿蜒曲折的廊道供行人歇息,許多商販挑著擔子穿梭其中,或是在廊道外找處空地擺上攤子,懶洋洋地靠在樹上等人來挑。 “這桃花被四季堂的修士施了長生小術,一年四季都會開得這么旺盛?!瘪T子章見他一直在看那桃樹,便隨口一提。 “四季堂?”晏蘭佩有點疑惑。 “道友竟不知四季堂?”馮子章有點詫異,忽然又想到對方是無門無派的散修,估計之前不知道在哪處山野小林中修煉,便同他解釋:“這四季堂門人眾多,不止有修士,還會收許多凡人子弟,像這酒樓和街上的許多店鋪都是四季堂的產業(yè),晏道友多轉轉自然就了解了?!?/br> 晏蘭佩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br> 他的目光依舊沒從桃花上收回來,仿佛那花在他眼里美麗非常,馮子章是個話多的,道:“乍一看還挺好看,一年四季都這般,再好看也都看膩了?!?/br> 晏蘭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確實如此,世間萬物皆有其生長規(guī)律,何必強求?!?/br> 馮子章聽得一愣,旋即笑道:“晏道友說得在理。” 待馮子章喝過一壇酒,同師兄推杯換盞完準備離去,卻發(fā)現(xiàn)窗邊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莫要同散修牽扯過多。”師兄告誡他。 馮子章點了點頭,同幾人一起出了酒樓,便聽得周圍一陣驚呼聲。 他循著眾人的目光望去,卻見無盡河邊一眼望不到頭的盛放桃花瞬息間凋落,漫天的粉色花瓣在肅殺的秋風里飄零滿城。 馮子章站在酒樓門口,似有所覺轉頭望去,卻只看見個身姿頎長的背影,再定睛一看,那背影已經湮沒在絡繹不絕的車馬與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子章,看什么呢?”師兄推了他一下。 馮子章猛地回過神來,恍惚道:“沒什么。” “該走了,臨江會馬上就要開場了?!?/br> 馮子章不死心地回頭再望,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記不清方才那人的樣貌了。 大抵是對方用了什么障眼法,方才在酒樓中見到的也并非真貌。 馮子章覺得遺憾,但很快便不再去想,修真之人切忌牽扯過多,若是有緣,總能再見。 落花隨流水一路飄出臨江城向西而去。 寧不為蹲在河邊捻起了一片桃花瓣,遞到旁邊被他放在石頭上的孩子嘴邊上,問:“吃嗎?” 小孩什么都不懂,見他遞過來張嘴就啃,吧嗒了半晌后哇得一聲哭了起來。 寧不為從河里又捻起片桃花瓣,放在嘴里嚼了嚼,苦得他呸呸吐了出來。 然后捏開小孩的嘴把那片被吧嗒爛的桃花揪了出來,在河水里涮了涮手,一把將孩子抄起來,看著滿河的桃花瓣遷怒道:“哪個缺德貨閑得沒事往河里撒花玩?” 小孩還在哭,寧不為捏住他的小嘴巴,不甚走心地哄他:“不哭,等你爹恢復修為,就把那缺德貨殺了給你報仇雪恨?!?/br> 小孩被捏住嘴巴,喘不上氣來臉都憋紫了。 寧不為大發(fā)慈悲地松開手,熟門熟路地把食指塞進他嘴里,果不其然哭聲頓停。 寧不為還沒來得及得意,胳膊間便傳來一股溫熱的濕意,頓時渾身一僵,繼而殺氣騰騰地瞪著懷里的孩子,怒道:“你怎么又尿了???” 讓整個十七州都聞風喪膽的大魔頭指著石頭上一溜排開的幾件衣服,憤怒地質問懷里的小孩,“你數(shù)數(shù)你都尿了幾件衣裳了?我身上穿的是最后一件!” 然而他兒子毫無悔改之意,含著兩泡淚可憐巴巴地望著他,不明白他為什么會生氣,小手緊緊地抓著他的手指,“啊~” 寧不為:“…………” 大魔頭憤怒了半晌,然后老老實實蹲在河邊開始洗被尿濕的衣裳,冰冷的河水凍得手通紅,明明是一個小清潔術就能搞定的事情,卻因為他修為盡失而不得不飽受折磨。 寧不為活了五百多歲就沒親手洗過衣裳,結果這小東西出現(xiàn)不到十天,他洗了已經夠八百次。 作天作地的魔頭就沒受過這么大委屈。 他洗完衣裳晾到石頭上,光裸著上半身盤腿而坐,把光溜溜的小屁孩放到腿上,指著他的鼻子惡狠狠道:“再敢尿老子就閹了你。” 白嫩嫩的小腳丫踩到他的腹肌上,小孩子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兩只小腳丫子在他肚子上蹬來蹬去。 寧不為一只手就把他兩只腳丫全攥住,將小孩倒著提起來懸在河面上,“把你扔到河里喂魚信不信?” 小孩咯咯地笑了起來,兩只小胳膊在空氣里亂晃,然后打了個噴嚏。 秋天的風還是很涼,寧不為皺了皺眉,將小孩抱回來放到腿上,扯了件晾得差不多干的衣服使勁甩了甩,還是有點潮濕,皺著眉穿到身上。 過了好一會兒摸了摸干透了,他才脫下來,用衣裳把光溜溜的孩子裹住抱在了懷里。 寧不為坐在河邊看了看四周,還是一模一樣的枯樹野草, 這是寧不為醒過來的第九天,一開始他還以為自己掉進了暗域里,但是邊上就是無盡河,而且越往上走河水越清澈,很顯然他已經出了兌府——無盡河自東向西途徑震府、中州和兌府,只有兌府那一段是渾濁不見底的,中州和震府的河水尤為清澈。 可十七州那么大,便是他修為尚在,有引路符在手,橫跨一州也要過十幾個大陣,更遑論他現(xiàn)在修為全失,可能走上十幾年都出不了一個州。 現(xiàn)在秋天還好,天氣不那么冷,他可以隨便吃點野果子,偶爾還能烤個野雞吃,但小崽子現(xiàn)在只能喝血,一天兩天還好,若長此以往,小崽子也受不住。 衣服也不夠他尿的。 想起換尿布寧不為就頭大,必須盡快找個城鎮(zhèn),先換身衣服好好洗個澡,他現(xiàn)在只覺得自己滿身都是小崽子的尿味。 寧不為把小孩揣進懷里,見他還眨巴著眼睛望著自己,眉梢一挑,“爹給你取個名字?!?/br> “你是在秋雨里出生的,不如你以后就叫——”寧不為不懷好意地勾起嘴角,“尿尿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寧修:撒開我!我要換個爹! 第5章 星落(五) 寧不為說完,父子倆無言對視半晌。 小孩顯然沒聽懂,沖他吐舌頭,rou嘟嘟的小臉一顫一顫的。 “這個名字味道太大,看在你長得好看的份上,爹給你換一個?!?/br> 到他兒子這一輩應該是書字輩,可寧不為自己都沒按輩分起,也不會讓他兒子規(guī)規(guī)矩矩的,他抱著孩子在無盡河邊吹了半天冷風,冥思苦想許久。 “單字一個修?!彼焓制似『④浐鹾醯哪橆arou,“你先湊合著用,等長大了不喜歡就自己換。” 終于有了名字的寧修看著來很興奮,小腳丫蹬著衣服,在他懷里動來動去,“啊~啊啊啊~” 寧不為把他舉起來跟自己平視,“喜歡?” “啊!”小孩兒彎起眼睛沖他笑,啊得這一聲清脆又歡樂。 “那你喊聲爹我聽聽?!睂幉粸榕e著他晃了晃。 “啊~”小孩張著嘴,流了一下巴的口水。 “連話都不會說,小廢物?!睂幉粸橐贿呄訔壱贿叧靶?,拿起專門撕下來給他擦口水的帕子往他嘴上胡亂擦了幾下,“虧得你爹是我?!?/br> 寧不為孤身一人生活習慣了,只有他自己的時候十天半個月都不見得能說句話,一般他開口說話那必然是要奪人性命血流成河,可這會兒自己一個人對著個什么都不懂得奶娃娃,反倒變得話多起來。 寧修只會啊啊地喊,他魔頭爹絮叨一句,他就啊一聲,不開心了餓了尿了就哇哇大哭,他爹發(fā)脾氣他就笑,氣得他爹經常想把他扔無盡河里。 寧不為氣狠了一黑臉,奶娃娃就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怯生生地望著他,好生無辜,有時候都能讓寧不為懷疑自己是不是太暴躁了。 一直覺得自己性格沉穩(wěn)安靜的大魔頭從來沒有過此等離譜的懷疑,直到有了寧修。 又過了幾天,寧不為一手抄著孩子,一只手拿著朱雀刀的三片碎刃,蹲在地上畫陣。 他雖然修為全失,但是朱雀刀碎片里還殘存著不少靈力,只可惜碎片有點少,他這幾天在附近找遍了也沒有找到其他的碎片,只能先拿著著三塊臨時湊個數(shù)。 “這是傳送陣?!睂幉粸樘嶂鴮幮蕻嫿o他看,“你祖父教的,但他畫得不怎么樣,經常被你祖母罵,我就給他改了幾筆?!?/br> “啊~”寧修盯著陣法上鮮紅的血,饞得蹬了蹬腳丫,要去抱寧不為的手。 寧不為捏著碎刀刃用手背抵住他的額頭,“不能再喝了,喝多了就會變成小魔頭,等找到城鎮(zhèn)之后爹給你買好吃的?!?/br> 寧修餓得吧嗒小嘴,指著地上的血沖寧不為示意,意愿十分強烈,“啊~啊~” “……好吧,最后一次。”寧不為嘆了口氣,把還在滴血的手指塞進了寧修嘴里。 寧修抓著他的手用力地吸吮,有點疼,但很細微,寧不為不怎么放在心上,換了只手繼續(xù)畫陣,從旁邊撿了幾根樹枝折斷,沾了點血放到了陣中。 “咱們去最近的傳送陣,看看到底在哪里?!睂幉粸橐娝怀鲅獊砹?,就把手抽出來,“你也太能吃了?!?/br> 寧修意猶未盡地吧唧了一下小嘴,嘴角還沾了點血。 寧不為伸手給他把血抹掉,將他揣進懷里,“走?!?/br> “啊~”寧修回應了一聲,抓著他爹的手不放。 “貪得無厭的東西。”寧不為換了只手給他,另一只手開始掐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