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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貴極人臣在線閱讀 - 第224節(jié)

第224節(jié)

    他替她掖了拽被角,又將手爐塞到她懷里。月池先是一怔,隨即低低笑出了聲。半個時辰前喊打喊殺,半個時辰后無微不至。她聽見他的心跳聲,真如擂鼓一般。她把手按在了他的胸膛上:“你看,我不用拿刀拿劍去剜,它自己就會跳出來了。”

    朱厚照望著被他撂在地上的劍,只覺諷刺至極,他久久沒有言語。月池漸漸緩了過來,她一面把玩著他的手,一面心思電轉(zhuǎn):“為何不說話?”

    他將手抽了回去,摩挲著她的脖頸。他的手心guntang,時輕時重他道:“朕在想,當初你剛進宮時,就該立馬掐死你?!?/br>
    這樣的色厲內(nèi)荏,她輕輕一笑:“除非你一輩子不見我,不看我的畫像,不聽我的消息,否則終究是無用?!?/br>
    他有時竟然會覺有些無助,無論他怎么掩飾,她總能看破他的軟肋,她是吃定了他了。可要他亦不甘心就這樣屈服。他也有自己的驕傲,自己的責任,自己的堅持。他更心知肚明的是,一旦他徹底讓步,得來的未必是愛情,亦有可能是鋼刀。

    他變得坦然起來,他直言道:“你慣會笑別人,卻不知是當局者迷。你并沒有你自己想象得那么高不可攀,值得讓朕不惜一切。你總不能每次無法以理服人,就以情來逼人就范吧?!?/br>
    他感受到懷中人的僵硬,繼續(xù)道:“人心只有方寸大,碎一點就少一點。你不會想步上母后的后塵。而你,還和母后不一樣?!?/br>
    拖延時間的伎倆被戳破,還被打成了□□,讓她也不免心生惱怒。月池緩緩抬起頭:“你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br>
    她坐直了身子,他懷中一空,只覺心也是一空。她沉吟了一會,方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在過去,我們雖一齊推行新政,可終歸是面和心不和。我推行新政是為了‘新’,而你推行新政,卻是為了回到‘舊’?!?/br>
    朱厚照身形一頓,他問道:“何謂‘舊’?”

    月池道:“一如太祖太宗在位時,乾綱獨斷,天下奉養(yǎng),臣民循規(guī)蹈矩,各順其性,各安其生。所以,旁人都必須是弱者,因為只有毫無抵抗,才會怕痛,才會聽話?!?/br>
    朱厚照眼中劃過一絲異彩,他輕撫她的面頰:“能看破這點,算不上什么本事?!?/br>
    月池蹭了蹭他的手心,她長睫微動,再抬起眼時又是流光溢彩:“可惜的是,不是所有人都怕痛,有些人甚至不怕死。就是這些人,逼您逼得更甚。所以,您還要權(quán)威,要祖訓、要神化、要恩典、要圣人之言,要讓人心悅誠服地順從?!?/br>
    朱厚照一愣,她現(xiàn)在看起來就像小貓一樣,乖巧嬌柔,可誰能想到,她會是這樣……他不由自主地貼過來,他們的呼吸幾乎融為一體。他呢喃道:“可惜的是,世上總有那么一兩個聰明人,一眼就能看破迷局?!?/br>
    月池又聽到他劇烈的心跳聲了,他的嘴唇劃過她的臉,就像蜻蜓點水一樣。她聽見自己的聲音也低啞得不像話:“……那要是有個人,既聰明又不怕死呢?”

    他失笑,喉嚨似已發(fā)干:“那這個人,要么在朕的床上,要么在朕的刀底。”

    他低頭就要吻下來,卻被她擋住。她的手指抵在他的唇上,嫣然一笑:“你總不能每次說不通道理,就來以色相誘吧。你不會想步上我前任的后塵。而你,還和他們不一樣?!?/br>
    這等于把他剛剛的話,變本加厲地還回來。又是前任,他在好笑之余,又覺妒火中燒,當即就要開口,卻被她按住。

    她摩挲著他的嘴唇:“別著急,我想除了那兩個選擇。我們還有第三條路可走,我們也必須走第三條路。您比歷代先帝要好一些,至少深入了軍中,可民間之事紛繁復雜,不是深居宮闈之人,靠幾本奏疏就能看破的。您可能沒有發(fā)現(xiàn),早就回不到過去了。”

    朱厚照的心中猶如靜水,泛起重重漣漪。他只聽她道:“各安其分,不敢逾越。這類的穩(wěn)定與安寧,都建立在靜態(tài)、封閉之上,建立在富者不過富,貧者不過貧的時代。可現(xiàn)在呢?”

    她瞳孔又黑又亮,“你早就做不到了。商業(yè)在發(fā)展,村莊被打破,財政已然敗壞,兼并在不斷地膨脹。你沒聽過那些士人的感慨嗎?‘出賈既多,土田不重。cao資交捷,起落不常。能者方成,拙者乃毀。東家已富,西家自貧。高下失均,錙銖共競?;ハ嗔鑺Z,各自張皇?!?】曾經(jīng)的那種靜謐安詳,早就被變數(shù)打破。農(nóng)民有的變成暴民,有的變成商人,商人有的變成士紳,有的變成地主。而士紳,有的變成豪強、有的再淪為庶人。多方密切勾連,各個擊破的手段就不會再那么頂用。一切皆流,一切皆變。您想在變之上維系不變,只是癡人說夢?!?/br>
    朱厚照別過頭去:“朕本就沒指望全然回歸開國的盛況。這么多年的放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拉回來的?!?/br>
    月池道:“可實際上,開國的那會兒也算不上盛況。洪武爺?shù)闹贫?,本就是有問題的?!?/br>
    朱厚照的眉頭深鎖:“你的膽子真是能包天了?!?/br>
    月池靠他更近:“我不信您沒有發(fā)覺。洪武爺曾經(jīng)的那種做法,用政治手段強行干預經(jīng)濟,規(guī)定每個階層的服飾,將運糧、納稅龐大的任務委托給民間,不以不能統(tǒng)籌協(xié)調(diào)為恥,反而將民間負擔這些視為占了便宜。委任富戶做甲首、里長和糧長,希望削弱富戶的實力,來減少土地的兼并,可實際上呢,運輸混亂無序、糧食損耗貪污。還有鹽的開采和運輸,您應該還記得我?guī)Щ氐馁Y料吧?!?/br>
    朱厚照目如鷹隼,他道:“你究竟想說什么?”

    月池一笑:“我想說的就一樣。您這么聰慧明達,應該知曉,在規(guī)矩內(nèi)行事,即便亂起來也有限,可要是沒有規(guī)矩,能鬧出多大的事可就說不準了。北伐之后那場民亂,就是鐵證。而洪武爺?shù)囊?guī)矩,那些萬世不易之法,早就無法適應這個變動的天下。富者越富,貧者越貧,錢神當?shù)?,民風不復,您回不到過去,要么適應新的變化,變更自己的政局,要么就這么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要奢求所謂無上權(quán)柄,那在現(xiàn)狀之下,不過是一個笑話。”

    他聞言譏誚一笑:“如是朕選擇了后者,那么就徹底淪為輸家。試問一個輸家,又如何配得到你。即便占了你的人,也得不到你的心。你是這個意思嗎?”

    月池又笑出聲了:“你真是,太了解我了。那么,你會怎么選呢?”

    朱厚照冷冷地開口:“朕的意志不會因你的幾句話而改變。”

    只這一句,她就明白,他還是動搖了。他一定是有所察覺的,否則不會說出那一篇勸她的話來。他只是需要人推一把。

    死去的心又一次活了過來。月池道:“我并不是像以前一樣,因一時意氣就要拉你下水。你還記得你曾和我說過的話嗎?”

    朱厚照不解,月池望著他一字一頓道:“你說‘漢武帝能尋得董仲舒,你又怎會找不到一個能替你新注經(jīng)典的人。’”

    權(quán)力高居一切之上,它可以造圣人,也能造能人。此世有一個現(xiàn)成的圣人,正等著他們?nèi)ネ诰颉6灰ㄏ驴汲傻囊?guī)則,塑造上下流通的通道,官場中人為了升一步官,自會前仆后繼。她想要什么樣,他們就會變成什么樣。

    她緊緊攥住他的手:“我不信你甘心于此,我不信你連試一試的勇氣都沒有。你難道真的一點兒都不想和我重新開始嗎?”

    朱厚照難掩猶疑:“重新開始?”

    她眼睛亮晶晶地望著他:“對,我們可以從頭再來,沒有欺騙,沒有利用,有的只有同心同德,患難與共?!?/br>
    她再次依偎進他的懷里,他們不再爭吵,重歸親密無間。他聽著她的描繪,好像也看到了那光明的未來,有他們兩個的美好生活。如果天不會亮的話,他真想一直聽她說下去,可惜的是,東方已經(jīng)泛起了朝霞,夢話只能在夢里說。

    他打斷了她:“阿越,別在妄想了?!?/br>
    月池愣愣地看著他,他深吸一口氣,到底還是揭破了真相:“即便朕不甘心,朕有更進一步的野心,可也絕不會跟你同行?!?/br>
    月池面上的紅暈褪去,她嘲弄道;“因為我是個女子?”

    朱厚照搖搖頭:“因為你立心不正,你會動搖社稷的根基。朕再問你一次,你是民,還是官,你是上,還是下,若利益相背,你該站在哪一邊?阿越,你總不能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吧。”

    仿佛一個霹靂,在她耳邊炸響。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驛站,她茫然失措地看著他,像個迷路的孩子。他沒想逼她做出選擇,她只是一個柔弱的女子,背負了太多不該她背負的東西,她本該在桃花源中不問世事。他替她掖了掖被角:“不說這些事了,你累了,還是睡吧?!?/br>
    他起身就要離開,而就在這時,她又一次抓住了他的衣擺。他愕然回頭,她的笑靨如花,答道:“我是官?!?/br>
    他悚然一驚,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就像蓮花上露珠。她不斷重復著,不知是在說服他,還是在說服自己:“有哪個民會像我一樣,滿手鮮血,無所不為。凡事都有代價不是嗎?我只能是官?!?/br>
    就這樣,他們又暫時站在同一陣線了。他們耳鬢廝磨,如膠似漆??伤睦锟傆X空落落的。她只盤桓了兩日,就匆匆離開了,美其名曰替他收拾爛攤子。

    她離開之后,他既想見她,又不想見她。直到聽聞,她要來見閔珪,他才終于打定主意出了宮。

    他來到了這所狹窄的客房,看著她一杯一杯喝下冷茶。

    她本該失態(tài),可在見到他之后,立馬又恢復了往日的精神。面對他冷語冰人,她也沒有絲毫的慍怒,而是舉起他的手,輕輕哈氣。她的氣息溫熱又濕潤,酥麻之感從指尖直至發(fā)梢。朱厚照無比慶幸,他跟著她來到這暗巷之中。否則他這個樣子,落在她的眼底,不知又會怎樣。

    他就這么愣愣地站著,黝黑的眼睛在夜幕里也閃閃發(fā)亮。月池見狀,忽然低頭在他掌心親了一下。只是一個蜻蜓點水的吻,他們明明做過更親密的事。然而,他卻像觸電一樣,差點忍不住跳起來。

    回過神后,他惱羞成怒:“你這是干嘛?”

    她無奈道:“你是傻子嗎,這樣,我們就不會冷了啊。”

    她把手湊到他跟前,理直氣壯道:“我也要?!?/br>
    一時之間,萬籟俱寂。他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聽不到。他終于慢慢低下頭,學著她的樣子,給她哈氣,然后留下一個初雪般的吻。

    第二日,閔珪因病告老還鄉(xiāng)的消息,就傳遍朝野。一眾人還來不及欣喜,就因新的任命而魂飛膽裂。吏部侍郎李越,因救駕之功,又一次高升,為新一任大司寇。

    刑部侍郎張鸞聽到這消息,險些一頭栽下去,而待他回過神來后,忍不住涕泗橫流,渾身打顫:“好不容易送走了一個鎮(zhèn)山太歲,又來了一個混世魔王……這日子能怎么過,這還能怎么活!”

    他的一眾狐朋狗友皆唉聲嘆氣,半晌方道:“還能怎么辦,謀逆案迄今未結(jié),讓一分利,總不能叫人家把命拿去好?!?/br>
    第353章 人間歲月堂堂去

    您請了皇爺?shù)闹家?,抄了他的家,不就水落石出了?/br>
    李越過往的作風, 的確能讓大多數(shù)人都心生寒意??上莸脺\的人,還可以棄卒保帥,斷尾求生??上莸蒙畹娜耍?nbsp;卻在心驚膽戰(zhàn)之后, 決定殊死一搏。他們心知肚明,來得雖是李越, 可背后卻是皇上,依照皇上的性子,要是知道他們犯下的事,絕對不會放過他們,與其坐以待斃, 還不如抱起團來拼一把。輸了一樣是抄家滅族,可要是能逼得上頭投鼠忌器, 那或許還能撿回一條命來。天象、民意、李越同伙的罪名,都可以搜羅羅織起來,成為把柄。他們怎么逼走閔珪,就能怎么逼走其他人。

    彈劾的奏疏如雪片一樣向京中涌來,謝丕等人資助來告狀的人不過寥寥數(shù)人,可之后各地所謂的“冤案”卻是遍地開花,朝堂之上有名有姓的大員, 都被或多或少都有前扯,甚至還有一個言辭激烈的六科廊官員的老父被殺害。因為依照丁憂制度, 凡父母喪病,必須要去官回鄉(xiāng)居喪,以示仁孝。

    這樣的大亂象, 讓盧雍等人都覺不寒而栗。謝丕、楊慎幾乎是馬上來到月池家中, 和她一塊商量對策。謝楊兩家都是仕宦名門, 家中為官做宰的人本就多,這下更是悉數(shù)被帶累其中。

    楊慎面色憔悴,不僅是家里這檔子事,更有對前程的迷茫和失望。因為真要依照《大明律》一條一條來對比,誰沒收一點賄賂,沒循一點私情呢。

    他道:“誰能無親,誰能無私?我等既都不能免俗,又何談清正廉潔。清廉既不可得,那所謂清平世界,不是更加虛無縹緲嗎?”

    他不同于月池是活過兩世之人,在父親的羽翼下,他迄今還保持著潔白的心性,所以當正面道德兩難時,認知在被重新打碎時,他更覺痛苦不堪。他就像當年驛館中的月池一樣,希望能找到一個人,為他指明一條道路。他將希冀的目光投向李越身上,可殊不知,李越早已是局中人。她自己都逃脫不了,又怎么能指點別人。

    月池幽幽一嘆:“‘今臨之明王之成功,而民嚴而不迎也。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你飽讀詩書,應該明白這個道理。所謂堯舜之治,早就遙不可及?!?/br>
    楊慎雙眼發(fā)紅:“沒人指望重歸圣王之制,可那些人,他們造了那么多孽,那么多條慘死、遭欺壓的人……難道要任他們逍遙法外嗎?”

    謝丕滿心無奈:“可你能怎么辦,再硬碰硬下去,朝廷只會亂成一鍋粥,屆時引起的亂象,帶來災禍,不是誰靠一時意氣就能應對的!”

    楊慎早已怒氣填胸:“按你的意思,就該袖手旁觀,為了所謂的大局,再次犧牲那些貧苦百姓。你可別忘了,他們當初是因為誰,才有膽色到京中來搏個公道的!”

    謝丕如遭雷擊,他又何嘗沒有愧悔之心。

    楊慎只覺心如刀割:“是我們!是我們?yōu)榱舜虻拐?,將他們搜羅起來,當發(fā)現(xiàn)政敵的力量太強只能妥協(xié)時,又毫不猶豫地將他們丟棄。這樣的我們,和那些被我們彈劾的那些人有什么區(qū)別?不都是不擇手段、沽名釣譽的混蛋嗎!”

    謝丕的拳頭緊握,他半晌方道:“那么,你是要你九族中的遺珠,也要在多年后來上京乞一個公道么?”

    楊慎的臉漲得通紅,他忍不住渾身顫抖,猶疑、畏懼、驚駭?shù)刃涡紊那榫w,在他眼中交替閃過,最終沉淀為堅韌。而在他即將開口之際,月池卻搶先一步。

    她手中碗勺相碰,發(fā)出清脆的聲響,一口熱騰騰的□□糖粳米粥入口,吃起來卻是一嘴苦味。她蹙了蹙眉,放下勺子道:“何苦自尋煩惱呢,即便要上,也還輪不到你們來?!?/br>
    楊慎的滿腔熱血梗在喉頭,謝丕大驚之后就覺不好。他們的目光齊齊投向月池。謝丕的聲音都有些發(fā)顫:“不,你不能這樣,你不能再來一次了……你早已是過去那個小小的御史,你已經(jīng)是位列九卿,官居二品!你在這個位置上,一跺腳就能引起驚濤駭浪……我們既要做成大事,總不能讓人馬都損失光了吧。你難道不擔心夫人,和二夫人嗎!”

    月池見狀,抿嘴一樂:“以前你可不是這么說的。你說‘大凡君子與君子以同道為朋,小人與小人以同利為朋,這是自然之理?!?/br>
    謝丕仿佛被誰抽去了骨頭,他垂頭道:“那都是書生之言,站著說話不腰疼……”

    月池問道:“那么何謂官者之言呢?”

    謝丕一愣,他的嘴唇緊繃,半晌苦笑道:“惠者,政之始也?!闭勈裁刺摕o縹緲的道義呢,只有施加足夠的仁惠,才是施政的先要。

    他的笑容比哭還難看:“我終于明白,為何你一直強調(diào)要賞賜群臣了?!?/br>
    那個曾在朱厚照賜宴時,就敢于直言的探花郎還是終究隨著時光遠去。世情惡,人情薄,到底讓他們每個人都面目全非,變成了自己都不認識的模樣。

    月池半晌方道:“可光靠賞賜還不夠。人本性的貪婪自私難以扭轉(zhuǎn),可大多數(shù)人都不是天生的兇暴,天生喜歡殺人?!?/br>
    謝丕愕然抬頭,只聽月池道:“貪官豪強他們不是為了害命而獲利,而是為了獲利而害命。擺在他們眼前,只有搜刮民脂民膏這一條路,是收益最大而風險最低的。在他們眼中,即便逼死幾個人也沒關系,這本就是無本還穩(wěn)賺的買賣。所以他們?nèi)巳硕家プ?,咱們怎么攔都攔不住。”

    楊慎聽得若有所思,他道:“可這樣下去,腐蝕的是社稷的根基?!?/br>
    月池道:“你以為他們不知道嗎?他們都知道,這朝野之上沒有一個人是傻子。大家都是聰明人,可就是聰明人太多了。他們知道,自家不拿,自有別家去取,即便我收手了,也只是便宜了其他官罷了,所以,傻子才不去爭不去奪呢。個人利益的最大化,帶來的就是公共利益的悲劇。人人都想拿最大塊,下場就是大家都沒得吃?;噬喜幌胍姷竭@樣的情形,而我更不想。所以,需要強有力的權(quán)力中心,來把控資源、調(diào)配資源?!?/br>
    她的手掌微微晃動:“符合規(guī)則的往上走,不符合的往下滾。當走正確的道路收益更大,走錯誤的道路萬劫不復時,聰明人自然而然會知道,該往哪里去。”

    謝丕愣愣道:“可你憑什么讓大家相信走另一條路,好處會更多呢?”

    月池沉吟片刻,坦誠道:“我不能,所以,我只能讓他們先明白,走錯路的下場?!?/br>
    圓妞就是在這時,急急忙忙地奔進來。小丫頭嚇得面色煞白,張口就說不好了,請老爺出去。

    月池道:“莫慌,二位相公都不是外人,直說就是了?!?/br>
    圓妞點點頭,她道:“是刑部衙門來人了,急著要見您,說是、說是二位國舅……”

    謝丕心頭涌現(xiàn)不祥的預感,他急急追問道:“二位國舅怎么了!你說啊!”

    圓妞被他驚得眼淚直流,嗚嗚咽咽道:“……好像是,瘋了!”

    謝丕頭皮發(fā)麻,整個人像是要癱了下去。嘩啦一聲,楊慎猛然起身,衣擺將桌上茶碗帶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們都木木地看著月池,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好快啊?!痹鲁卣诡佉恍Γ岸毁t弟先坐,我去看看猴子就回?!?/br>
    謝丕與楊慎對視一眼,而頃才明白她的意思。殺雞儆猴,雞既然已經(jīng)宰了,接下來當然得去確定猴子的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