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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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4右2緊接左1直線200米” “曲線300米全油進砂石” “右5曲線100米” “回頭曲直線200米” “切的左2緊接左5收,飛坡100米” “直線250米道路變窄,右7” 江城遠郊的訓練場上,一輛賽車在樹林曠野間飛馳而行,不時漂移甩尾,速度之快猶如蛟龍出海,車尾卷起的塵土就像揚起了沙塵暴,緊追在車尾,跟隨著在道路上左突右閃的車身搖擺,汽車引擎的轟鳴聲響徹天際,不時驚起林間的飛鳥。 “現(xiàn)在機油溫度多少?” “機油溫度100,正常!” 秦天雙手緊握方向盤,眼睛全神貫注地注視著前方,手腳配合流暢,車外景色飛速后退,車內(nèi)的他鎮(zhèn)定自若,熟稔地利用通話機跟基地通話。 “好,那我全力沖刺了!” 說完,又是一陣巨大的轟鳴聲,輪子瞬間卷起沙土,車子飛速向前駛?cè)?,幾秒之后車子穩(wěn)穩(wěn)停在了目的地,車里爆發(fā)出陣陣歡呼聲。 “臥槽!?。∨P槽?。?!牛皮?。。?!” 坐在副駕駛的老蔣滿臉興奮,他高興地朝著秦天揚了揚手,秦天立刻心領神會,笑著跟他擊了個掌,老蔣臉上漸漸露出滿足和欣慰的表情。 “可以啊,兄弟!這有一段時間沒練車了手也沒生啊,這次竟然比之前最好成績足足快了10秒!!這么下去了不得啊?。。?!” 秦天笑了笑,立馬一臉正色地說:“那還不是因為我旁邊坐了一位國內(nèi)一流的領航員!要不然能有這么好的成績嗎?” 老蔣照著秦天的胸口就是一頓錘,笑著說:“得了吧!就你那張嘴!” 兩人都難掩心中的興奮,從毛旺回來之后,老蔣原本還擔心秦天因為身體和心理上的原因可能沒辦法比賽了,結果秦天重新回到訓練場之后,訓練結果竟然一次比一次好,他明顯感受到秦天的身體反應更快更迅速,在彎道的處理上更加果決和絲滑了,甚至比之前狀態(tài)更好,這是大家都沒想到的,如果以秦天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去比賽,那么冠軍就沒跑了。 車廂里和通話機那頭都沸騰了,大家都在為秦天剛剛跑出的最好成績而歡欣鼓舞。 6月的江城,即使是山里也酷熱難耐,更別說是封閉的車里了,剛剛在行進的車里精神高度集中,還沒什么感覺,這會兒放松下來,在車里待了一會兒就覺得熱得要窒息了。 連體的賽車服密不透風,里面汗津津的,加上還帶著頭盔,兩人都有些受不住,趕忙開門下車,一邊走一邊摘掉手套和頭盔。 秦天取下頭盔,又將連體賽車服的拉鏈拉開,被悶著的身體一下子得到了釋放,頓時覺得一陣舒爽,拉鏈一路拉到腰間,里面貼身的短袖已經(jīng)汗?jié)?,緊貼著前胸和下腹,露出緊實精瘦的肌rou線條,他拽住衣袖將賽車服褪至腰間,然后抓住一左一右的衣袖,系在了腰間。 眼前是一片開闊的高地,不時有徐徐微風從對面的山林間吹來,煞是愜意,他面對著山風長吁一口氣,捋了捋早已汗?jié)竦念^發(fā)。 老蔣緊隨其后,幾步跟上來在他身旁站定。 “阿姨還好吧?!” “沒事!我們厲女士這些年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 “先是自己被綁架,后來兒子又出事,這要換成一般人,心態(tài)早就崩了!阿姨還是厲害,這會兒又回山里去了?!” “嗯,前幾天就回去了,她說還是山里的日子安靜,適合她!這些年她早習慣了,賽車手這個職業(yè)本來就有很多不可預知的危險,以前我剛?cè)胄械臅r候,一會兒掉溝,一會兒撞樹的,那真是三天一小傷,十天一大傷,她倒是很少說什么……” “是啊,五年前老徐跟你同一場比賽出事之后,我還以為阿姨肯定死命不讓你回來了呢?!在家繼承事業(yè),跟著她做做生意什么的,她也安心?!?/br> “所以說,這就是我們家厲女士的格局!” “那阿姨現(xiàn)在生意也不管了?” “嗯,不怎么管了,都交給專業(yè)人士打理了,也就偶爾去公司看看,我也不想讓她太cao心了,年輕的時候吃了太多苦,老了我希望她能過得輕松點,再說了就算她生意做得不好,這不還有兒子呢嘛!” “唉,我媽整天在家說羨慕你媽,有錢又有閑的,一會兒三亞,一會兒歐洲,不用在家一天到晚伺候老頭子吃喝拉撒,也不用天天帶孫子,過得那叫一個快活!” 秦天笑笑:“我媽倒是想帶孫子呢……這不沒得帶么……” 突如其來情緒低落,老蔣立刻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觸碰了秦天心里那一塊觸碰不得的地方,他心里暗罵自己缺心眼,正抓耳撓腮想著要怎么來轉(zhuǎn)移話題。 秦天臉上突然擠出一絲笑容,硬撐著說:“沒事,你媽要是有時間,可以去我媽那個山莊住一段日子,種種菜、種種花、泡泡溫泉、念念佛,反正房間有很多,環(huán)境也還可以,我媽也常念叨你媽呢,說是讓你帶上你媽去玩一玩……” 老蔣有些尷尬地應道:“嗯,好……” 老蔣說著,心里突然有些不好受,他這個兄弟跟自己一起在賽場上馳騁了這么些年,兩個人一起什么危險什么困難沒遇到過,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了,在賽場上他就是王者,是遇強則更強的類型,相對于保守型選手,他則更激進,更愿意去冒險來挑戰(zhàn)自己的極限,老蔣早入行,等待了多少年,終于遇到這種類型的車手,內(nèi)心的欣喜無以言表,兩人初次搭檔便一拍即合,作為搭檔來說完美契合,在國內(nèi)國外拿下了一場場比賽。 但賽車不是玩命,要在控制與失控之間找到最佳的平衡,一但車手熱血沖腦,興奮到一定程度,領航員就要負責讓他們冷靜下來,好在秦天很清醒,老蔣幾乎很少見到他失控的時候,唯獨感情,也許是事業(yè)發(fā)展的還算順利,所以感情上總是不太平。 眼見著周圍的年紀差不多的隊友、同事都紛紛戀愛、結婚,乃至生子,也就秦天還沒著落,以前他是因為陳白露的事兒掛著,這趟去毛旺陳白露的事情貌似解決了,但貌似又陷入了另一場感情漩渦,唉,帥哥的感情還真是多波折??! 具體是什么情況,秦天沒說,老蔣也不好問,想著他要是實在憋住不肯定就會說的,結果這家伙挺能憋的,憋這么久硬是沒跟他透露半個字。 老蔣其實有些時候也挺想不明白的,他是那種比較實際的人,對于感情沒有那種非誰不可的執(zhí)念,本來自己的工作已經(jīng)夠兇險了,感情上就不想多波折,只想找個方方面面都差不多的人,一起平平淡淡地過日子,男人嘛到這個年紀了也是時候定下來了,既然秦天自己也說前任已經(jīng)是過去式,何不敞開心試著接觸一下新的人呢? 也不用去遠的地方找,他覺得王雅君就還行,對秦天的心意那真是天可明鑒,整個車隊都是有目共睹的,你說一個姑娘為了你什么尊嚴、驕傲都統(tǒng)統(tǒng)放下了,一心一意只想跟你在一起,要換做他是秦天肯定抵不住人家姑娘這樣的死纏爛打,再說了,人家王雅君除了人矯情任性一點,其實優(yōu)點也不少,人長得不錯,最主要是家庭條件好,而且不是一般的好,能給車隊做贊助商的,能是一般家庭嗎? 這樣的姑娘在外面追的人大把,可就偏偏相中了秦天,訓練、比賽,他們到哪兒她幾乎都跟著,按說這次陳白露下線后,王雅君應該是最有機會的,可秦天似乎一直以來根本就沒有把王雅君納入考慮的范疇…… 老蔣心中稍有些遺憾,想著秦天要真跟王雅君在一起了,就王雅君那家庭條件,秦天以后就算從一線車手退下了,人生的路也會好走很多,但他知道這樣的事不會發(fā)生,秦天,跟他不一樣,秦天把感情看得很重,不會輕易的開始,更加不會輕易的結束,既然一開始沒有跟王雅君有一點可能,往后也不會有任何可能了。 想到這里,老蔣轉(zhuǎn)頭看了看身旁五官出挑的男人,無奈地笑笑,心想著也不知道未來什么樣的姑娘能拿下這小子。 兩人一時無話,迎著山風站著,身后隱隱有車聲響起,兩人同時回頭向后看,不一會兒視野里就沖出一輛渾身是泥的賽車來,車的引擎轟鳴聲陣陣,車后塵土滾滾,像一枚出膛的子彈直朝著兩人撲來,帶著挑釁和迎戰(zhàn)的味道,到近前時突然一個瀟灑擺尾,車就穩(wěn)穩(wěn)停在了秦天的賽車旁。 老蔣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拿胳膊肘捅了捅一旁的秦天,調(diào)笑道:“誒,你這把太狠了,肯定把咱們的小少爺氣著了??!你看看剎車都差點剎你臉上來了!” 話音剛落,車門打開了,從里面走出一個極年輕的小伙子,他迫不及待地摘下頭盔,露出一頭短到不能再短的短發(fā),又伸手抹了抹一頭一臉的汗,用力地甩了出去。 這個小伙子叫王振東,19歲,秦天車隊的隊友,今年的全國拉力錦標賽他們都被寄予了厚望,前兩站比賽,都是秦天第一,他第二,成績上咬得非常緊,實力也不容小覷,是近些年拉力賽場上難得一見的黑馬,外界一致認為是未來最有實力超越秦天的年輕車手,除此之外,這小子還有另一重身份——身家百億的地產(chǎn)二代。 王振東的車都閃著金錢的光澤,這是秦天望塵莫及的,人家年幼時光就在新西蘭接觸了賽車,而他的年幼時光,還跟母親在貧困線上掙扎。 他還記得第一次看到電視上介紹汽車拉力賽的時候,看到那些賽車自由馳騁在山嶺戈壁之中,充滿了激情和冒險,他被深深震撼了,那一刻他才知道,原來車還可以那樣開,于是心里默默有了一個念頭——“長大后我也要開賽車!” 可真正長大以后,他才發(fā)現(xiàn)賽車是普通人玩不起的,賽車實在太燒錢了,一輛外表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賽車,可能改造費用高達百萬乃至千萬,這時屬于有錢人的游戲,大家都說那些在賽場上有所成績的,哪個車手不是家里有礦可以隨便造的。 可他就是不信邪,他熱愛賽車,他想告訴別人,即使自己沒有深厚的背景,也可以憑實力闖出一片天。 他自己打工攢錢,從開卡丁車開始,一點點學習技巧,后來他跟卡丁車場的老板混熟了,老板見他極有天賦,便把他推薦給了圈里人,之后他才慢慢進入這一行。 這一行有天賦的不少,真正能露頭的卻很少,因為別說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車手了,就是想要成為一名合格的車手,僅僅擁有天賦都還遠遠不夠。堅持,熱血,無所畏懼,敢想敢拼,關鍵時刻又要沉著冷靜,時刻都要抱有想贏的企圖心……這些都不可或缺。 最開始秦天也經(jīng)歷了一段非常黑暗不堪的菜鳥期,那時他頻繁撞車,常常不是撞樹了,就是撞墻了,還時不時就掉溝里了,搞到比賽中途他不得不和領航員一起下去推車,情況好的時候還能接著比,要是車直接壞了,就只能只能退賽了。 那時候他“撞車新人”的名聲在外,所有的車隊一提到他這個新人,都直搖頭,甚至生怕自己車隊的車遇上他,擔心賽車被撞出個好歹來,畢竟每臺賽車都價值不菲。 曾一度根本沒有車隊敢要他,后來好在現(xiàn)在的車隊經(jīng)理相中了他,覺得這小子有闖勁、有韌性,而且相貌條件不錯,如果好好包裝培養(yǎng),即使成績不出眾,也可以打造成明星車手,就像個別特別會營銷的足球明星一樣,商業(yè)價值上來了,自然對車隊也有好處。 那時他要比賽成績沒比賽成績,要家庭背景沒家庭背景,也沒有什么車隊想要他,想要繼續(xù)做車手就根本沒有更多的選擇,于是在年幼無知的時候,迫于無奈只能跟車隊簽署了長達十年的合同,被老蔣戲稱為賣身契。 好在車隊還行,這些年合作下來也沒有出現(xiàn)什么紛爭和矛盾,大家相處的還算愉快,他在事業(yè)這一塊兒也有了長足的發(fā)展,當然車隊里也從來不缺競爭對手,他們一個個虎視眈眈,爭著搶著想要把秦天從第一的寶座上擠下去,就比如眼前這個意氣風發(fā)的19歲車手。 王振東突然停下來,跟他的領航員湊在一起,不知道低聲說了幾句什么,臉上的表情微變,之后又揚起臉,笑著朝秦天走過來。 走到近處時,他突然伸手照著秦天的肩頭重重地拍了一下,臉上還是帶著笑,只是語氣聽上去并不那么友好:“天哥!這一把也太厲害了吧,這誰追得上啊!真是一點不給年輕人機會啊!” 秦天毫不在意,挑眉笑了笑:“你還年輕,以后有的是機會!” 王振東點了點頭笑了笑,回道:“也是!” 說完,王振東在秦天另一側(cè)站定,一副并不著急要走的樣子,老蔣見狀探頭看了一眼,笑瞇瞇地問:“喲,咱們車隊里的大忙人小王總今天不忙了?還有時間留下來跟我們嘮嘮?” 一聽這話,王振東長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說:“沒辦法,老頭子年紀大了,公司里要cao心的事兒太多了!” 說著,不知從哪里變出一盒煙來,抽出一根遞給秦天,秦天擺擺手拒絕了,他又遞給了老蔣,老蔣接過來,有些奇怪地看了看秦天一眼,一臉地不敢置信。 “你怎么不抽?突然轉(zhuǎn)性了?” 秦天沒說話。 啪嗒啪嗒幾聲輕響,打火機里跳出藍色的火焰,王振東虛攏著火苗點燃了煙,手一揚又把打火機扔給了老蔣,之后兩個人就迎著山風吞云吐霧起來,幾個呼吸吐納之后,王振東突然想起一事兒來。 “天哥,你那個采訪我看了,有點意思!我都聽到無數(shù)妹子心碎的聲音了!” 老蔣一聽,采訪?什么采訪?他怎么沒聽說?還有秦天以前不最煩各種采訪了嗎?一般能推就推了,這次怎么突然接受采訪了? “小王總這么忙,都還時刻不忘關注你天哥我呢!”秦天笑著看拍了拍王振東的肩,有些意味深長地說 。 “那是,這圈里誰不知道你天哥是我偶像??!” 王振東嬉笑著說話,這時被他扔在頭盔里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他一看來電顯示,臉上立刻顯出煩躁的表情,嘴里低聲罵了一句,之后便急急忙忙跟秦天和老蔣打了個招呼,說有急事要走。 “公司里一天天屁事兒太多了,去青海之前找個時間咱們聚聚,吃個飯!小弟我來買單!” “那當然好了,小王總請客,我們肯定得找個好地兒吃點貴的!!”老蔣趕忙接話。 “行了,那就這么說定了,我就先走了!” 說完,把煙頭一扔,帶著他自己的領航員開著車就走了。 之后就只剩下秦天和老蔣兩個人了,老蔣一直用一種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秦天,秦天被看得有些煩了,無語地問:“你看什么???看得我后背直發(fā)毛的!” “我突然覺得你怪怪的?你以前什么時候有拒絕煙的時候???今天是怎么了?還是說你怕他給你下毒??!人家也不至于??!” 秦天無語:“你說什么呢?我只是決定戒煙了!” 老蔣非常吃驚,聲音頓時大了幾倍:“戒煙?你?為什么?以前那么多人讓你戒你沒戒,現(xiàn)在這是突然發(fā)什么瘋?” 秦天雙眼直視著前方的山林,淡淡地說:“為了能夠活得久一點!” 老蔣:“……” 老蔣還是有些不能理解秦天突然的轉(zhuǎn)變,頓了頓接著說:“就這?你這是突然領悟到了生命的意義了嗎?” “人只要還活著,就會有希望,我們本來賽車危險系數(shù)就高,不要再增加變數(shù)了吧,你呀,也少抽煙吧!畢竟也不是單身漢了!” 一聽這話,老蔣仿佛不認識眼前的人了,默默把煙頭扔在地上,又用腳碾了碾,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向秦天,幽幽地說:“你小子,今天怎么回事,突然說人話了,我還有點不習慣呢!” 秦天笑了笑,沒說話。 “對了,剛才那小少爺說的你采訪的事,你什么時候采訪了?” “也就前幾天吧!” 老蔣瞇著眼睛,一臉探究的表情:“奇怪,奇怪,你也太奇怪了!以前讓你采訪恨不得想死,這回是怎么了?突然想紅了?” “行了,走吧!晚上大頭還找我們吃飯呢!” 秦天笑著就轉(zhuǎn)身往賽車旁邊走,老蔣立馬跟了上去,車很快啟動,向著基地就去了。 基地雖然很大,但是位置很偏,日?;緵]有什么人來,等到秦天他們停好車出來的時候,遠遠就看到王雅君站在門口,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白色連衣裙,頭發(fā)順滑地披散在肩頭,看上去素雅端莊,完全沒有了往日潑辣的勁頭。 老蔣偷偷瞥了一眼秦天,自從上次去了毛旺之后,秦天倒是沒有那么反感排斥王雅君了,今天的秦天仍舊面色如常、情緒穩(wěn)定,走到近前時王雅君跟他們招手打了個招呼,秦天也點頭回應了一下。 “你們是要回市里嗎?”王雅君問。 “對!”老蔣答道。 “那你們能帶上我嗎?” “怎么,你車壞了啊?” “不是,我今天沒開車過來,知道你們今天在這里,就想著等你們過會兒忙完了把我順帶著捎帶回去!也不知道你們方不方便???!” 老蔣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忙說:“方便??!這有什么不方便的!” 說著就招呼王雅君跟著他們一道走,可剛走了兩步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呀了一聲,然后一臉抱歉地看向王雅君說道:“哎呀,實在不好意思啊,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兒在這里沒辦明白,這樣你們倆就先走吧,也不用等我了!” 老蔣的演技之拙劣,是個人都能一眼看破,秦天冷眼站在一旁看著他的表演,倒是沒有當面拆穿他,只是王雅君面上有些尷尬。 “行了,你們快走吧!快走吧!”老蔣一邊轉(zhuǎn)身往后走,一邊回頭朝他們揮手。 秦天像是覺得老蔣的樣子有些滑稽,忍不住笑了笑,王雅君見秦天終于笑了,緊繃著的情緒也慢慢松馳下來。 秦□□外面停車的位置指了指:“走吧,我的車在那邊!” 說著便抬腳往外面走,王雅君也不說話,小碎步緊跟在后面。 車里兩人一路無言,氣氛冷到窒息,王雅君感覺自己都不敢呼吸喘氣了,最后終于忍不住,試探著說道:“那個老蔣其實根本沒什么事吧!” “嗯,就他戲多!” 之后又再度無話,王雅君數(shù)次張嘴想要說什么,可是就是猶猶豫豫說不出口,秦天看出她的欲言又止,便問道:“你有什么話想說嗎?” “嗯……那個……你那天的采訪我看了!” 秦天握著方向盤沒說話。 “你在里面說你有女朋友,說她姓江……說你一直在等她……” 秦天低沉著聲音嗯了一聲。 “我這次……是真的沒戲了吧?!” 說完,她沖著秦天揚起臉,硬撐著笑了笑,末了扭頭看向窗外,似乎有些生氣地說:“算了,糾纏了這么久,我也累了,我一千金大小姐,到底圖什么???你又不是什么百年一遇的美男子……” 說完,轉(zhuǎn)頭又仔細打量了秦天一眼,說道:“顏值也就一般,開車嘛,也就馬馬虎虎……外面追我的人大把,我干嘛要吊死在你這顆歪脖子樹上!” 聽到這話,秦天輕笑了一聲,這還是王雅君第一次見到秦天在她面前笑,心中難免還是有些失落。 “你笑什么?你是不是覺得終于擺脫了一個纏人精,覺得松了一口氣?!” 秦天笑著說:“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王雅君恨得咬牙切齒,心想:“呵呵,男人,以前面對自己的時候不是一張死人臉,就像是自己欠了他五百萬似的,現(xiàn)在倒是開玩笑都會了,我看他變臉也挺快的嘛!!” “算了,你這輩子是沒有機會跟本千金搞對象了,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以后有你后悔的!” 秦天笑著沒說話,過了許久,直到車開到王雅君小區(qū)門口停下,秦天才一臉正色地說:“雅君,你一定會找到一個比我更好的人?!?/br> 王雅君打開車門,一條腿已經(jīng)邁下去,突然回過身來說:“當然,我肯定能找到比你更好的人!” 緊接著又說:“第三站的比賽你加油啊!我會在家看直播給你加油的!” —————————————— 一大早,青海湖邊民宿的廚房里就忙得熱火朝天起來,兩個戴著頭巾的中年女人在廚房里忙進忙出,一刻不得閑。 一個稍稍瘦些的中年女人一邊往鍋里下面,一邊說:“也不知道怎么突然來了這么多客人,那小歡丹(美女)不在可真是要忙死我們了!” 另一個中年女人正在查看蒸籠里的食物,答道:“是啊,我聽老板說她昨天夜里又發(fā)病了,還是小馬半夜騎著摩托送去看醫(yī)生的,也不知道情況怎么樣了?” “那一會兒等小馬回來咱們問問看!” 說話間,店里負責在前臺招待的小姑娘又拎著空了的奶茶壺,小跑著進了廚房,催促道:“快點,還要再煮一壺!” 原本在查看蒸籠的女人,趕緊接過奶茶壺應道:“知道了,知道了!你跟客人說,面和包子,一會兒就好了!他們要是餓了,就先拿幾個煮雞蛋出去吃著!” “也行!雞蛋都熟了吧?!” “熟了!熟了!” 小姑娘見兩個阿姨根本忙不過來,便自己走到柜子邊拿出一個小缽子,接了點涼水,又用漏網(wǎng)把雞蛋從鍋里撈出來,扔進涼水里浸了浸,之后倒干水,端著缽子就準備出去。 結果有個阿姨一下子叫住她,有些擔憂地問:“咱們店里那個歡丹沒事吧?!” 小姑娘愣了一下,問道:“誰?。俊?/br> 阿姨停下來想了會兒,說道:“就那個叫小江的姑娘呀,昨天晚上不是又發(fā)病了嗎?” “哦哦,應該沒事吧!小馬還沒打電話回來!老板娘也還沒來得及問,等客人們吃完早飯的吧!我們再問問看!” “哦好!” 小姑娘說完快步走出去,廚房里又恢復了忙碌。 窗外不遠處就是青海湖,清晨的湖面泛出幽藍的光來,與天幾乎連成一片,阿姨無意間瞥了一眼,默默說道:“今天應該是個好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