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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太子府的丫鬟奴婢直到傅景帶著王福消失后,才好奇地朝屋內(nèi)看了眼。 誰不知道,太子最討厭哭了。 因為太子不喜,入府規(guī)則當(dāng)中便有一條,府中人不準(zhǔn)哭泣。 太子妃聽起來哭得這么厲害,太子不罰她? 也有人在想,太子妃之前還沒哭,現(xiàn)在哭得這么厲害,是不是剛剛行了那事,被太子欺負(fù)得太狠了? 太子殿下本就高大勇猛,哭或許才是正常的。 太子府規(guī)矩森嚴(yán),這些各異想法只能爛在肚子里,偶爾瞎想也只能供自己知曉。 趙嬤嬤進(jìn)屋后,忙扶起玉兒。 “太子妃啊,您怎么坐地上了?。俊?/br> “趙嬤嬤,我沒忍住,在太子殿下面前哭了下?!?/br> 趙嬤嬤:您這哪是哭了一下,您都快把房頂震垮了! 趙嬤嬤扶起玉兒,喚來下人打水,伺候太子妃梳洗。 玉兒不認(rèn)識旁人,離不開趙嬤嬤。 趙嬤嬤便陪在她身邊安慰她,偶爾哭一下也是行的,太子殿下不一定會討厭她的。 “那我不會死了嗎?”玉兒問道。 趙嬤嬤又怎么會知道太子的心思。 不過就今晚來看,或許機會不大。 她到底年紀(jì)大,經(jīng)歷過風(fēng)霜。 玉兒又是旁人說什么便信什么的單純性子,她不忍心讓玉兒這個傻孩子跟著她承擔(dān)這份痛苦,便道:“不會了。” 玉兒瞬間笑逐顏開,抱了抱趙嬤嬤,“那趙嬤嬤你也不用死了?!?/br> 趙嬤嬤哭笑不得,她這話就是用來騙玉兒的,哪里能騙到自己。 不過看著玉兒純真的笑容,她好像也被感染了,點頭應(yīng)道,又小聲叮囑玉兒,這些話不能被旁人聽去。 就算能熬過今晚,她們也算寄人籬下了,有些話能說,有些話卻不能說。 玉兒聞言,立馬看向門口正進(jìn)來的太子府婢女,一副嚴(yán)陣以待,我不說話的樣子。 婢女們此前都沒見過玉兒,一見玉兒一張芙蓉面上滿是淚痕,卻絲毫不影響精致五官帶來的和諧,反而這副梨花帶雨,故作嚴(yán)肅的奶兇模樣讓人一眼便知曉了,太子妃是個好看且好相處的人。 相府清廉,下人不多,即使是蘭苑特殊,也不過除了張嬤嬤,另配了四個下人。 太子府卻不一樣。 一說伺候太子妃就寢,守在門口的婢女魚貫而入,鋪床的婢女鋪床,梳頭的婢女梳頭,還有專門的婢女伺候玉兒脫衣洗漱等。 總之,一句就寢,就陣仗極大,不亞于宮中貴妃。 這些婢女訓(xùn)練有素,各司其職,一起進(jìn)來也不會打擾到彼此。 玉兒先前有些許不適應(yīng)如此多的陌生人,可到底是享受伺候慣了的。 今日又身心勞累了整日,在婢女的伺候下,反而很快上床就寢了。 承安殿浴室。 傅景也正準(zhǔn)備沐浴就寢。 他坐在浴桶中,迷蒙的熱氣中,隱約能看見他雙目闔著,好似在閉目養(yǎng)神。 其實不然,他在想如何處理替嫁一事。 替嫁一事若被有心人利用,他知情不報,說大了可以扣抗旨不遵的帽子。 如今貴妃專寵,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不宜出現(xiàn)這樣的把柄。 只不過…… 傅景睜開雙眼,在迷蒙水氣中好像又看見那雙近在眼前的眸子。 那雙水眸,即使哭過,亦是靈動純澈。 傅景視線從窗杦上微移,落在窗戶旁的三角花幾上,花幾上插著一只紅梅。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又神情冷漠地慢慢挪開。 那是他第一次碰到另一個人的唇。 那一瞬的感覺好似十分強烈,可他現(xiàn)在想不起來,只記得十分憤怒。 沐浴完畢后,傅景忽然問王福,“你說這件事該怎么處理?” 王福稍稍愣了下,反應(yīng)過來太子說的是今夜之事。 這件事責(zé)任不在太子府,太子府若知情不報,就是欺君之罪。 而若是想著拿這件事去威脅拉攏蕭相,這樣得來的關(guān)系存在隱患。 況且此前太子選中蕭紅珊,便是從考慮蕭覃的角度出發(fā)。 蕭覃原本就被太子拿捏在手里,如今只不過是換了一種拿捏方式,太子府卻要平添風(fēng)險,亦是不劃算。 選擇告發(fā),最壞的結(jié)果便是蕭相隨了五皇子明王一派??墒採_實抗旨欺君在先,太子只要從中使些手段,蕭覃的下場怕是不會多好。自然,明王得到的好處也不會多。 如此看來,選擇稟明皇帝無疑是最好的抉擇。 第25章 ◎讓玉兒和著被子坐在他腿上。◎ 王福留了個心眼,這等幾乎不用思考就能得出的結(jié)論,傅景不會不曉得。 其中影響了傅景判斷的變數(shù),怕是那位被替嫁過來的假太子妃。 而那位三姑娘,說實話,王福也摸不準(zhǔn)傅景的態(tài)度。 若擱之前,傅景難得對一個人感興趣,王福自然會說讓玉兒留下來。 可那是在未涉及傅景的利益前,眼下卻不能那么單純地思量了。 王福欠了欠身,“殿下心中自有決斷,奴才便不多加妄言了?!?/br> 傅景沒對王福的狡猾多言。 狡猾,至少從某一方面而言,代表著聰明。 他身邊從不留愚蠢之人。 “先派人去查,到底怎么回事?!备稻胺愿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