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guī)е套颖└涣?第138節(jié)
“爹,兩年不見,兒子好想你啊,你想不想兒子???” 這種尷尬的情況下,只能是身為兒子的出面調(diào)節(jié)氣氛呀,燁哥兒覺著,身為單親家庭小孩的自己,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金城危機解決,卻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畢竟兇殘的胡狄只是潰逃,這場戰(zhàn)爭卻并沒有結(jié)束,西北危機也沒有解除。 這時候的戰(zhàn)爭一旦開打,除非敵軍主動退卻,不然耗時耗力的很,顯而易見,胡狄并不會輕易退兵,所以東升與謝時宴雙方兵馬整兵休整些時候過后,又再次踏上了征程。 他們要收復(fù)失地,一寸寸的把敵人趕出大齊國土去,一直把胡狄打怕了,打殘了,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了,這場戰(zhàn)爭才算真正的完。 大軍開拔的那日,于梵梵上了城樓,親自送了弟弟與故人領(lǐng)軍離開,自己再回來時,看著滿目瘡痍的金城,于梵梵自我安慰的鼓勁,她要爭取早日恢復(fù)民生,讓金城是再次運轉(zhuǎn)起來。 “林平、楊瑾,如今金城解困,大軍清掃胡狄殘部,后續(xù)還有援軍從東邊陸續(xù)趕來,東去一路還算安穩(wěn),本郡主請托你們盡可能去采買一些物資回來,特別是糧食跟藥品,金城重建什么都缺,你們速去速回。” “喏?!?/br> “杜大虎二虎,如今金城危機解除,這救濟飯食卻不能停,眼下城中老百姓家中糧倉空空,城中商鋪衙門中也沒有一粒米糧,這時候我們?nèi)羰峭A司葷?,大家怕是日子更難熬的,我把城中發(fā)放救濟飯食的事情交給你們,你們能做好嗎?” “郡主放心,我們兄弟二人自當(dāng)竭盡所能?!?/br> “秦河、小妮兒大妹,謝將軍帶領(lǐng)的基本都是西南軍,一時半會怕是不適應(yīng)北地天氣,加之來的匆忙,我見了他們身上,大多的棉襖軍服都不算厚實,你們須得趕緊去查看城外作坊的情況盡快開工,若是原材料缺少也沒事,你們想辦法盡快收集,缺什么可跟楊校尉與林平商議,我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優(yōu)先購買,至于缺少人手的話,你們可從城中招人,到時候以糧食布匹結(jié)算,想必大家都很愿意接這個活計的?!?/br> “郡主放心?!?/br> 于梵梵把恢復(fù)生產(chǎn)的事情有條不紊的逐一安排下去,看也不看身邊一直搖著扇子,試圖引起自己的注意,一副特期待自己也給他派點活計的某人。 她的視線直接越過李文衡,只裝作看不見他人的詢問大家,“對了,燁兒人呢?怎的從剛才開始我就一直沒見著?” 被問及燁哥兒,所有人都面面相窺,還是小妮兒站出來道:“郡主,先前大軍開拔前,我還看見小公子在院中,這會子……”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郡主,小公子留書出走啦!” 就在小妮兒稟報著說先前還見了人的時候,門外匆匆跑來一人,這人一邊跑,一邊還搖晃著手里的信紙,一邊驚聲大喊。 于梵梵定睛一看,來人不正是兒子的伴當(dāng),與他形影不離的五毛還能是誰? 眾人詫異,小妮兒與大妹更是反應(yīng)迅速的齊齊迎上去,拉著上氣不接下氣的五毛就急聲追問,“五毛你怎么在這里?小公子呢?” 于梵梵看著眼前撐著雙膝直喘氣的五毛,也跟著急,“五毛你跟我說,燁兒留書出走是怎么回事?” 五毛忙氣喘吁吁的把手里的信捧給于梵梵,于梵梵快速接過,展開信紙一目十行。 終于喘勻氣息的五毛,趁著于梵梵看信的時候趕緊稟報,“回,回稟郡主,小公子他迷暈了小的,留書一封,卷了包袱偷偷跟著謝將軍去前線啦!” 正好把留信看到最后的于梵梵,氣的呀,當(dāng)場抓著信紙一巴掌拍在桌上,“簡直豈有此理!”,死崽子居然敢偷跑,還是跟著去上戰(zhàn)場?他怕不是想死! 都說兒行千里母擔(dān)憂,自家崽兒再精怪,他才多大的人,毛孩子一個!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而且這般偷偷去,要是沒見著他親爹跟他小舅可怎么破? 于梵梵又氣又急,邊上的李文衡見狀趕緊就勸。 “梵梵莫要氣,不值當(dāng)。小孩子嘛都皮,燁哥兒估計也是想他爹了,親香沒夠才跟去的。 不過沒關(guān)系,這會子大軍才開拔,不若我現(xiàn)在就帶人去追,我保證,一定把那臭小子給你全須全尾的帶回來,你別氣。” 邊上身為郡主護衛(wèi)首領(lǐng)的楊瑾也跟著勸,“是啊郡主,不弱讓林平先去神都,屬下帶人去把小公子帶回來?!?/br> 就在此時,忽然有下人進來稟報說,有人求見自己,還說是為了小公子而來,于梵梵趕緊請人。 結(jié)果看到下人領(lǐng)進來這位身負(fù)鎧甲的將領(lǐng)面時,于梵梵了然,“你是席茂山?” 來人一笑,恭敬的單膝跪地回稟,“郡主好記性,正是末將,末將席茂山見過小王爺、郡主,小王爺、郡主安康?!?/br> 李文衡于梵梵齊齊免禮,于梵梵還親自上前虛扶一把,“不必多禮,席千戶前來所謂何事?” 看著對方身上的鎧甲裝備,于梵梵一眼便認(rèn)出,此人再不是昔日的小兵蛋子,而是一名經(jīng)歷了戰(zhàn)火風(fēng)霜的五品千戶了。 席茂山也不多話,他還趕著歸隊呢,忙就把自家將軍吩咐自己帶的口訊說給于梵梵聽。 “回郡主的話,我家將軍讓末將給您捎個話,說是小公子人在他那,將軍讓您安心,他會看顧好小公子的,您莫要擔(dān)憂?!?/br> 不要擔(dān)憂個鬼! 謝時宴那家伙說的是人話嗎?他有沒有腦子? 便是兒子再虎了吧唧,口口聲聲,跳著喊著的要當(dāng)將軍云云,那也不能這么小就帶他上戰(zhàn)場呀!萬一出個什么事可怎么辦?戰(zhàn)場瞬息萬變,他能保證個什么保證! 還有那臭小子,小小年紀(jì)居然敢跟自己偷跑上戰(zhàn)場?哼! 外人面前,于梵梵心里再火光想罵人也不能表露出來,客客氣氣的送走了席茂山,回頭卻一腳踹翻了跟前的椅凳。 “臭小子給我等著!等你回來,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然而,她這一等,直接就等過了三個寒來暑往; 等回了出門游歷,誓要把票號開遍大齊,結(jié)果聽到了金城危機的消息,卻立馬拋開一切,急匆匆趕回來的侄兒余新生; 以及等來了一個明明不該出現(xiàn)在西北,卻偏偏出現(xiàn)在西北,讓自己始料未及,萬萬意料不到的意外來客; “老奴見過郡主,郡主萬安?!?/br> 看著身著披風(fēng)暗夜而來要見自己的人,于梵梵一臉的驚訝,“游公公,怎么是您?” 這位身為皇帝親信,自小跟皇帝一處長大的伴當(dāng),不好好的在陛下身邊陪伴伺候,大老遠(yuǎn)跑來這戰(zhàn)事未平的西北作甚?還如此神秘且風(fēng)塵仆仆的,莫不是來接李文衡這貨回京都去? 結(jié)果于梵梵卻料錯了,只聽面前的游公公卻開門見山:“郡主,老奴奉陛下口諭,要見四殿下,要快!還請郡主幫忙則個?!?/br> “要見東升?”,而不是李文衡?“還要快?” 游公公點頭,于梵梵不由擔(dān)憂追問,“可是京都城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面對于梵梵的追問,游公公卻猶豫了,面露難色,而后果斷朝著于梵梵長身一揖:“郡主,不是老奴不跟您說,實在是事關(guān)機密,在未見到四殿下人之前,老奴一個字都不能透露?!?/br> 這番模樣,于梵梵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她覺得,怕是大齊要起大風(fēng)了呀。 不過事關(guān)自家弟弟,于梵梵也不含糊。 “游公公,眼下東升正與謝將軍領(lǐng)兵追擊胡狄殘部,就五天前我接到的來信看,這會子他們怕是都已經(jīng)追著殘部進了草原了,要想找人須得一些時間。 不過公公莫急,您一路舟車勞頓到西北想必也累了,您先下去好好休息,我這就派人連夜出發(fā)去草原?!?/br> 游公公也知道自己來的匆忙,眼下這是唯一的辦法了,只能朝著于梵梵再次作揖,“老奴先謝過郡主,一切都聽郡主安排,不過郡主切記,要快,一定要快!” 第119章 東升為昭終成帝 此時的于梵梵與游公公還不知道的是, 被他們提及的東升,此刻正跟謝時宴兵分兩路,奮勇殺敵, 前后夾擊了胡狄王庭潰兵, 東升直接斬首了胡狄老汗王與其兩子,謝時宴那邊也斬殺了胡狄王庭三個王子,最后還活捉了汗王大妃所出的二王子,這場胡狄侵略西北之戰(zhàn),才以大齊大軍深入草原,覆滅胡狄王庭而畫上了句號。 于梵梵派來的楊瑾領(lǐng)兵匆匆深入草原, 一路沿著大軍活動的軌跡找到東升人的時候, 東升他們剛剛結(jié)束了大戰(zhàn), 都還沒能來得及打掃完戰(zhàn)場, 聽到自家jiejie十萬火急的找自己, 東升也顧不得戰(zhàn)勝的喜悅了,把身后收尾的工作往謝時宴身上一丟,自己帶著手下一隊精銳打馬就走。 謝時宴見東升見了于梵梵派來的人忽然就變了模樣,焦急忙慌、不管不顧就要走,他不由跟著擔(dān)心,生怕于梵梵這邊出了什么大事,謝時宴趕緊把收尾的事情交給下頭心腹處理, 提溜著三年來已經(jīng)摸磨練出小將氣勢的兒子一道,父子二人緊跟東升其后匆匆歸來。 三人領(lǐng)著大隊人馬連夜進城, 啥都顧不上, 直接打道回府,雙方見面一陣寒暄,于梵梵都還來不及關(guān)切弟弟、兒子、朋友安好否, 游公公就聞聲而來。 見到東升人,游公公情緒激動,納頭就拜,“殿下,四殿下,老奴終于見到您了啊殿下?!?/br> 得了消息緊隨而來的李文衡,瞧著游公公這貨,居然那般誠實的,噗一下就跪在一臉風(fēng)霜血腥,根本都來不及回房洗漱的東升跟前,瞧著這位的態(tài)度,李文衡不由的挑眉。 四殿下?好個四殿下??! 感情老貨這般態(tài)度,原來是因為余東升居然是他皇伯父的兒子? 李文衡心里嘖嘖稱奇,忍不住上下左右打量東升眉眼,心里細(xì)細(xì)琢磨著自己腦子里,所有有關(guān)東升的記憶,品著品著,李文衡忍不住上前,情不自禁拍著東升結(jié)實的肩膀一臉感慨。 “難怪的本小王打見了你第一面開始,就覺得你小子與本小王長得很像,感情我還真是沒覺著錯,你小子就是我老李家人,是我滴滴親的堂弟呀!好小子!緣份呀!” 屋內(nèi)眾人…… 這時候是說這些話,讓他來敘舊認(rèn)親的好時候嗎? 從來沒有哪一刻,游公公覺得眼前這位小王爺是如此令人糟心,不愧是京都城都有名的紈绔,這都火燒眉毛了,他居然一點不急! 明明是他沒有把要緊的事情透露過,這會子這位游公公反倒是卻先責(zé)怪起人來。 好在于梵梵長眼色,見游公公表情不對,趕緊一把拉開李文衡,身為朋友,也不能看著他往作死的道路上一直狂奔不停不是。 把人扯開了,于梵梵這才看向游公公解釋了句,“游公公,小王爺這是見了兄弟歡喜,您莫要惱,對了,您不是有事情要見東升跟他說么?如今他回來了,您趕緊說?!?/br> 游公公也知正事要緊,接著于梵梵搭好的臺階下了,連連點頭,才要開口,卻見滿屋子大大小小的人都盯著自己,事關(guān)機密,他又猶豫了。 游公公目光望向東升,而后眼風(fēng)掃過在場于梵梵等其他人,“四殿下,您看,是不是讓大家回……” 東升哪里不明白游公公的意思,當(dāng)即皺眉果斷道:“他們都是我的親人,是自己人,無需避出去,事無不可對人言,院子外頭也有親信之人看守,游公公,有什么話請直說?!?/br> 游公公見東升態(tài)度強硬,想起這位的倔強,他猶豫了片刻,最后咬咬牙道:“既然四殿下您都這般說了,老奴就聽您的,四殿下,事情是這樣的……” 游公公沒再猶豫含糊,當(dāng)即說起了來意。 “近年來陛下龍體欠安,怕力所不逮,便有心讓四殿下您的身份大白于天下,為此,陛下特特秘密召見了心腹柳相爺與譽親王,結(jié)果在把證明殿下身份的人證物證乃至圣旨轉(zhuǎn)交的時候,機事不密,也不知哪個環(huán)節(jié)除了紕漏,居然叫貴妃與淑妃德妃她們知曉了此事。” 本身這幾位皇妃膝下的皇子們,為了大位,這幾年就斗的不可開交,這會子又知道了東升這位異軍突起四殿下的存在,一個個的警惕不已不說,還齊齊埋怨皇帝偏心,加之西北捷報接連傳至京都,朝堂之上給東升表功的大臣比比皆是。 這一表功就了不得了,為了以免東升將來做大,高功蓋住他們的風(fēng)采,給以后他們進擊大位造成威脅,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幾個皇子便聯(lián)合起來暗中行事,加之陛下病重,力不從心,一時間上陛下都有些壓服不住這些手中漸握權(quán)柄的皇子們。 想到自己來時,自家陛下拖著病體對自己的仔細(xì)交代,游公公神情肅穆又擔(dān)心。 “幾位皇子害怕四殿下掌控了西北大軍,又憑借西北之功力壓他們,幾位殿下趁著陛下病重便沆瀣一氣,上下聯(lián)合一起要對付您……總之四殿下,如今京都城是何模樣,老奴并不清楚,未恐生變,您還是速速隨老奴進京,遵從陛下旨意以證身份吧?!?/br> 面對游公公語重心長的勸說,東升都還沒說什么,邊上剛認(rèn)了兄弟的李文衡卻先提出了異議。 “速速進京以證身份?怎么去?游公公,你們打算如何回?” 游公公聽的皺眉不解,“什么如何回?自然是秘密回京啊?!保疾幻靼走@有什么好疑問的,紈绔就是紈绔,腦子迂的很! 面對游公公一臉嫌棄的表情,李文衡也不惱,反倒是不緊不慢的提醒了句:“我皇伯父的旨意,是讓四堂弟秘密回京?” “這是自然?!?/br> 瞧著游公公毫不猶豫的點頭,李文衡瞬間黑線,心里暗罵這老貨人老愚蠢。 身為皇室子弟,他最是知曉皇家爭斗的厲害,便是游公公是自己人,所言也非虛,便是京都局勢再緊張,皇伯父情況再危機,可就這么回去? 他是很不看好的,不由就為自己在意之人在意的弟弟擔(dān)憂上了。 “游公公啊,不是本小王要打擊你,若就這樣回去,怕不是勤等著去送死的吧?就本小王那幾位堂兄堂弟,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而且游公公你自己都說了,他們已經(jīng)知道了我四堂弟的存在,心里還特別忌憚他,為此不惜沆瀣一氣聯(lián)合攜手,那我四堂弟這般隨著公公秘密進京,我怕是你們?nèi)硕歼€不到京都城,半路就得折進去了?!?/br> 這么危險的嗎? 李文衡的話唬的一旁的燁哥兒擔(dān)憂壞了,猴子樣利索的從親娘身邊竄出去,一把摟住自家小舅舅的胳膊強行打斷道:“那不行,小舅舅,你絕對不能去!” 這孩子怎么盡添亂呢? 游公公見狀也跟著急了,“不行,必須回,且越快越好,否則遲則生變啊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