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家子的科舉奮斗路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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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管家說了,我們?nèi)羰琴u了方子,這方子賺到的銀子,他們愿意給出半成予咱家。”孫氏越說越心慌,起身在屋內(nèi)來回踱步,似乎這樣便能好受些。 “還叫我莫要憂心,說是這方子賣給他們,他們定會護著咱家?!?/br> 穆空青聽到這條件,心頭也是一跳,試探著說道:“這……不是挺好的么?” 孫氏又是一指頭戳上兒子的腦門:“好什么!你也不想想,那可是半成紅利!那可是秦家鋪子的半成,可不是咱這種小門小戶!” “況且……況且……” 孫氏在集市上擺了這么久的攤,莫說是清水鎮(zhèn),便是清溪縣城的事,她也都摸得個差不離了。 若說這片兒地方,哪家勢力最大,那當(dāng)屬李家不假。 可李家同縣太爺關(guān)系匪淺,秦家背后卻也不像是沒有門路的。 有人道秦家的當(dāng)家人是位舉人老爺,家中還有親戚在京城做官,這才敢在清溪縣中與李家拍板。 秦家當(dāng)年初至清溪縣時,在考場旁盤了塊地,欲要開間“狀元樓”。 卻沒想到那李家凈干些潑皮事兒,科考那幾日見了天的在外頭敲鑼打鼓,硬是將客人統(tǒng)統(tǒng)逼走,狀元樓也被擠兌成了一間普通酒肆。 兩家的仇怨也就此結(jié)下了。 這事兒在清溪縣內(nèi)人盡皆知。 就連穆空青這樣的孩子,也在來到鎮(zhèn)上的第二天,就從強嬸子那兒聽了一耳朵。 這也是他選擇秦家的原因之一。 同時,也是讓孫氏心慌的原因。 秦家又不是傻子。 能許出半成紅利來,足以見他們有多看中這東西。 “況且,他說會護著咱家,那是幾個意思?” 這話在孫氏看來,簡直就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 這就是秦家和李家斗法,要將他家的這方子當(dāng)成刀子使?。?/br> 將來,甭管李家是輸是贏,都不可能輕饒了自家。 孫氏這是越想越怕,干脆攤子也不擺了,就在家等著穆空青回來。 穆空青很是煩惱了一番該怎么同孫氏解釋。 他明白他娘在擔(dān)憂什么。 只是他心中的那些權(quán)衡利弊,說出來怕是更叫孫氏憂心。 說起來,這事兒還是得從那日李成的陷害說起。 那日,周秀才明明看透了一切,卻為了保吳宇和鄭才志二人的性命,將李成直接略過。 便是這事兒,給了穆空青把握。 時下文人重名。 李成一介商戶子,若非他能十二歲中童生,成為清溪縣這片小地方,數(shù)十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人物,任由他李家勢力再大,李成都不可能在私塾中過得這般自在。 對于李家來說,李成可以說是全家的希望,只要李成還有考中的希望,李家就不愁將來。 同時,這樣的李成,也是拴在李家脖子上的一根牽繩。 若是李成的前途絕了,李家再怎么發(fā)瘋都不奇怪。 可只要李家還在意李成的前程,做事也就自然會套上一層枷鎖。 數(shù)年前李家能讓潑皮無賴去對手家鬧事,現(xiàn)在死個丫鬟還不忘給些封口銀子,不就是因著名聲二字? 穆空青先前費的那許多彎彎繞繞,先將李成拖下水,又輕描淡寫地抹過去,就是為了將這跟安全繩握在手上。 李家在清溪縣內(nèi)根深蒂固,秦家便是得了神仙方子,都不可能在片刻間將李家打壓下去。 只要李家沒走到那份兒上,就不會貿(mào)然對他穆空青以及他的家人出手。 而真正等李家走到絕路上的時候,穆空青也不會再如今日這般,毫無自保之力了。 穆空青斟酌了片刻,決定找個孫氏可以接受的理由:“娘親可還記得,前些日子私塾中有人蓄意陷害我,最后被周夫子趕出私塾的事?” 孫氏不明白他說這個做什么,但還是點了點頭。 她當(dāng)初聽到這事兒的時候,那可是魂都被嚇沒了半邊兒。 “其實,那日被趕出私塾的人,不過是個替死鬼罷了。真正要對我下手的,就是李家的大少爺?!?/br> “什么!”孫氏一驚,直接碰倒了一旁的茶杯,多虧穆空青眼疾手快,這才沒叫杯子滾下桌子。 “那李家的大少爺害你做什么?他家莫不是知道啥了?”孫氏這下連憂慮都不見了,眼中滿滿的都是怒火:“都是你那挨千刀的親爹!” 孫氏不敢罵公婆,一肚子的火都沖著丈夫去了:“早知道,咱就該去旁的私塾!離那李家遠遠兒的!我空青這么聰明,早兩年晚兩年考上,又有什么打緊!” 穆空青哭笑不得地安慰自家娘親:“這事兒哪有什么早知道,我早些考取功名,不也叫家中早日寬松些嗎。” 說完看孫氏又要罵,穆空青趕忙將話題拉了回來:“李家少爺害我同梅花姑姑沒有干系的?!?/br> 孫氏聽他這么說,也稍平靜了些,狐疑地盯著自己兒子:“你怎知道沒有干系?” 穆空青道:“自然是被他收買的同窗告訴我的。那李家的少爺覺得我學(xué)得太快,生怕我搶了他的風(fēng)頭,才折騰出這出來,想將我趕出私塾。” 穆空青說著便嘆了口氣:“我尋思,橫豎都將人給得罪了,索性同秦家交好,將來遇事也有人能幫一把不是?” 這事兒是同窗說的。 但卻不是鄭才志說的。 說的人是秦文啟。 秦文啟當(dāng)日回去后,八成是將這事同他家里人說了。 然后第二天就神秘兮兮地找到穆空青,問他知不知曉李成為何要對他下如此狠手。 當(dāng)時秦文啟的說法是:“他若當(dāng)真如傳言那般少年天才,何故不敢下場院試?不想著好好讀書,凈走些旁門左道的法子?!?/br> 這話一聽便不是秦文啟能說出來的。 不過倒是叫穆空青知曉了。 原來還真有人想通過刷名聲的法子,增加自己考過的幾率。 既然李成想叫自個兒少年天才的名聲深入人心,那穆空青這個突然躥出來的,學(xué)得比他當(dāng)年更快的人,自然就成了他的阻礙。 這話說出來,孫氏也猶豫了幾分。 若是為了那枉死的小姑子同李家對上,她自然是不愿的。 可兒子說是為了自個兒。 這就另當(dāng)別論了。 孫氏不甘心地問:“那咱就不能晚上幾年再考嗎?何苦去做這得罪人的事?” 穆空青苦笑。 他娘還是真是精準(zhǔn)把控關(guān)鍵點。 他可不就是等不了那么久么。 古代人均壽命短,孩子的夭折率也極高,穆老頭死過不少孩子。 若穆梅花當(dāng)真只是命不好,或者她就是得罪了主家,被人處置了,穆老頭一個老實巴交的農(nóng)民,也不一定能生出報復(fù)的念頭。 想也知道,這件事勢必是有蹊蹺的。 他和穆梅花未曾謀面。 在她死后,家里人只叫穆空青用心讀書,都不愿同他提起穆梅花半句。 他甚至連這位枉死的姑姑葬在哪兒都不知道。 所以穆空青根本沒法兒從家人口中打探什么。 可穆梅花于他有恩。 是穆梅花的死,才叫滿心不甘的穆老頭咬牙送他讀書。 也是穆梅花的買命錢,換來了他的第一支筆。 這份恩情不還,他寢食難安。 穆空青想為穆梅花討回公道。 不是在數(shù)十年后,他羽翼豐滿之時,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叫李家付出代價這么簡單。 至少,他要查出穆梅花的死因。 也要叫李家人知道,他們所經(jīng)受的苦難都是由穆梅花而起。 只有這樣,才能叫九泉之下的穆梅花合眼。 所以穆空青根本等不及。 要是當(dāng)真耗上十來年,怕是整個李家都沒幾個記得穆梅花的人了。 還談什么真相不真相。 不過這話要是讓孫氏知道,孫氏怕是得恨毒了自己的小姑子了。 于是穆空青也只能搖搖頭道:“不成的。娘你也知道,李家高門惡犬的,我既已得罪了他們,他們就不會放過我。與其日日擔(dān)驚受怕,不如幫秦家一把。秦家得勢一分,李家便失勢一分,咱家也更安全些。” 這話說得討巧,可也正是實情。 知曉兒子不是為了小姑子才迫不及待地同李家作對,她對這事兒,也就沒那么抵觸了。 穆空青見孫氏的態(tài)度松動,加緊趁熱打鐵:“不若這樣,明日我爹來鎮(zhèn)上的時候,你同他商量一番。若是這事兒還成,咱便同秦家約個日子,正式簽下契書。如此一來,也算得了秦家的庇護?!?/br> 孫氏叫穆空青這一通話說得暈暈乎乎,下意識地覺得有些不對,可又說不出個究竟,只好揮揮手,自個兒一個人琢磨去了。 只留下穆空青站在原地沉思。 這方子,是必須要賣的。 只是現(xiàn)下看來,秦家知道的事,恐怕比他想象的更多。 半成紅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