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首輔生存手冊[錦衣衛(wèi)] 第5節(jié)
“嗯?!彼皂橖c(diǎn)頭。 采花賊這下不捂眼睛,改捂肚子,又去聽了聽,什么聲也沒有啊,不由得犯嘀咕:“真懷了?” 他像看什么新奇物件似的,盯著她肚子又摸又捏。 沈嬈一直努力憋笑,臉色緋紅,好心抓著他的手,移到自己小腹上,好心提醒:“大爺,我若是有孕,你得摸這?!?/br> “是嗎?” 采花賊好奇摸摸,隨即反應(yīng)過來不對勁。他動作利索的去把床頭的油燈點(diǎn)著,然后坐在沈嬈身側(cè)瞧著她,眼神不善。 沈嬈在燈亮起那一刻,立刻躲在被子里,她仿佛在顫抖,被子都在一顫顫的,不知道以為是驚嚇過度被嚇哭了。 可男人知道,她能哭就有鬼了,采花賊一把將被子扯開,斜睨著她,狠狠搓著她的臉,壓低聲音說:“膽子肥了,你敢耍我?!?/br> 沈嬈笑的都快抽過去了,好不容易掙脫他魔爪,費(fèi)力爬起來,拍了拍他肩膀,“我一聽聲音知道是你。” 她覺得他生氣的樣子太好玩,討好似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像小貓似的蹭蹭他下巴。 謝槿很好哄,親一口就沒什么火氣了,抱著人狠親了一頓,然后壓著人氣息不平穩(wěn)的問:“一聽就知道?” “最開始確實被嚇了一跳,可后來就反應(yīng)過來了,因為我對你的聲音,身體,觸感太熟悉了?!?/br> 沒想到她對自己這么了解上心?謝槿心里很是舒坦,隨即想到什么,試探問:“真沒懷?” “沒懷。”她一直都在吃藥,怎么可能有孕? 謝槿神情沒什么變化,翻身和她并肩躺在一起,“我讓仵作解刨平郡王的肚子,里面的腸肚全爛了,又黑又臭,骨頭一碰酥的掉渣。” 還真是中毒了啊,沈嬈轉(zhuǎn)過身側(cè)躺著,她臉上映著燈光,眼中的光影細(xì)細(xì)碎碎,像含著一汪秋水,“你說的這個癥狀,倒像北方哈特族特產(chǎn)的毒藥,好像是用五種毒花毒蟲配置的。中毒后,會逐漸腐蝕器官骨骼?!?/br> 那看來下手之人應(yīng)是個權(quán)貴?商賈?不然哪來的錢購買如此名貴的毒藥。 謝槿手指纏著她的長發(fā),漫不經(jīng)心地玩,在她耳畔說:“我?guī)湍忝η懊蟮?,有沒有報酬?” 她在想事,敷衍說:“謝謝。” “沒誠意。”謝槿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叫聲相公聽聽?!?/br> 旁邊的姑娘回過神來,用一種極其怪異的眼神看他,“做什么夢呢?” “叫一聲。” 他知道她怕癢,壓著她撓癢,手靈活的到處鉆,衣衫散了,頭發(fā)也亂了。 沈嬈抱著自己躲在床角,用眼神在控訴著這個混蛋,“你這算是用手段逼迫!無恥!” “叫不叫?” “相……” 謝槿臉色一緩,就聽見眼前的姑娘嬉皮笑臉地喊了聲:“公公?!?/br> 謝公公臉黑了,看來還是將她收拾的不到位! 第4章 證人在說謊 當(dāng)真是皮死了,滑不溜秋的,他真想把人抓過來打屁股,把人拎過來,說:“走。” “去哪?” “下地窖?!?/br> 沈嬈頓時支棱起來麻溜換了衣服,穿鞋,剛沖去門口,又倒退回來,“我應(yīng)該去翻窗?!?/br> 對,就翻這房屋后面的窗戶繞過去,省著碰到什么不該碰到的人。姑娘走的非常利索,本來想走大門的謝槿,默默退后兩步,也跟著一起翻窗了。 夜晚還是有幾個和尚在晚課念經(jīng),別的地方?jīng)]什么人,地窖那現(xiàn)在還留了兩個衙役在那守著。 倆人在那擺著桌子喝酒吃花生米,一邊點(diǎn)著艾草熏蚊子,一邊無聊的嘮閑話。 “劉大人來了就坐在這不動,怎么溫御史來了,他就這么積極?” “上官的事我們少管,八成是想表現(xiàn)?也可能……誰知道呢,不關(guān)咱們的事,就別管?!边@個衙役說完話就瞧見沈嬈匆匆走來,向他出示腰牌,說是要下去。 “沈大人,您這深夜還要查案?。窟€真是勤勉,可我們劉少卿說了,這事不必cao之過急,若是要查案,可以等他明日來的時候,再仔細(xì)探討?!毖靡鄣膽B(tài)度很明顯,是在攔著她,不讓她去。 沈嬈扯唇角,微瞇起眼,語氣還是很和氣的:“所以,本官不能下去?” 衙役賠笑了兩聲,面露為難,說:“也不是不能下去,您看啊,這案子有劉少卿在cao勞著,又有溫御史在旁協(xié)理,他們都不急,您急什么?。俊?/br> “若本官現(xiàn)在就想下去,你們待如何?” 衙役噎了一下,與旁邊的人交流下眼神,低聲道:“那倒不是,但是容小的去稟報下劉少卿,讓他陪您一起?!?/br> 一直站在沈嬈身后的謝槿不耐煩皺眉,不想在耽擱時間,向衙役丟過去一個腰牌。 衙役接過來仔細(xì)看了下,瞳孔猛地一縮,唰的一下臉色都白了,趕忙跪下,顫顫巍巍地將腰牌雙手奉上,“小的不知謝指揮使到了,請您饒命?!币堑米锪酥x槿,他把自己活剝皮,都沒地方喊冤。 謝槿拿回腰牌,漫不經(jīng)心地問:“所以,你還覺得需要去請劉少卿嗎?” “小的今夜什么人也沒見過,沒有任何異常。”這衙役識相得很。 沈嬈擺了擺手,讓人退開,順著梯子往下爬。她剛落地,就看見謝槿直接跳了下來,穩(wěn)穩(wěn)落在地上,還順便扶著她,手里提著個燈籠,在她眼前晃晃,“沈大人瞧得清路嗎?” 沈嬈瞪著他把燈籠接過來,然后在周圍轉(zhuǎn)了幾圈,說:“大理寺的仵作只跟我說平郡王是被吊死,連斷指提都沒提過,這劉少卿也是處處阻撓我。” 她語氣里夾雜著冷笑:“說他們心里沒鬼,誰信?” 謝槿覺得看她低頭思考的時候挺有意思,抱著繡春刀站在一側(cè),饒有興味地瞧著她,時不時往周圍看看。 她拿著燈籠仔細(xì)在地上查看,呢喃:“中毒的時候已經(jīng)是必死無疑,又藏匿到此偽裝成吊死,手指沒了,如此手段,應(yīng)該是仇殺?!?/br> “你抬頭看上面?!敝x槿用刀鞘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示意她抬頭。上面的柱子搭建是為了架出隔層置放東西,上面都是灰塵,看起來沒人清理過。 沈嬈站起身來,抬頭往上看,“看啥?” 謝槿嫌棄瞧瞧她的個頭,以及不太利索的腿腳,看不下去了,托著她的腰,將人抱起來。 “你做什么?”沈嬈沒想到他在這,居然還有興趣抱自己,真不挑地方啊。 看她生氣太有意思,謝槿把往上托舉,眼中含笑也有無奈:“讓你看上面。” 沈嬈一愣,隨即拿著帕子掩住口鼻,用手掃開塵土,仔細(xì)瞧,驚訝:“蟲蛀了?木頭里面居然空了這么多?” 報案人所述平郡王是被吊在這,可這柱子蟲蛀成這樣,做個支撐都搖搖欲墜,怎么承受住平郡王的重量。 得,又來個說謊的。 “我到現(xiàn)在連報案的人都沒見過,那劉少卿這也不讓,那也不行的,滿嘴沒幾句實話?!鄙驄剖疽馑炎约悍畔聛?。 謝槿把人放在地上,不屑地哼了一聲,“劉賀那個廢物?除了裝腔作勢,屁用沒有,做個看門小廝都不行?!?/br> 指揮使大人一向不把人放在眼里,囂張跋扈出了名。沈嬈聽他說話怪好玩,拍拍他后背,“人家好歹三甲呢,這么不中用?” “除了抱大腿,一件人干的事都沒做過?!敝x槿似乎再多聊兩句都嫌臟了自己的嘴,抓著她,把她帶出了地窖。 沈嬈見那倆衙役還在這,上前問:“報案的人是誰,你們知道嗎?” “這……”接收到謝大人的凌厲目光,其中一個衙役咽了咽口水,小聲說:“是靜安寺的監(jiān)寺,無念。他房子被人看守起來了,誰也接近不了。您可別說是我說的,不然劉少卿會弄死我的?!?/br> “放心,他住在哪?” 衙役指了個方向。 沈嬈招呼謝槿過來,問:“幫個忙?!?/br> “……走吧?!辈挥盟f,他都知道她想做什么,攬著她的腰,提氣輕身帶人飛向夜空,幾個跳躍,就找到了被人看守的房子。 謝槿沒把那幾個門神放在眼里,悄無聲息上了房頂,揭開瓦片,示意她別亂動,往下看。 沈嬈用口型說:謝大人動作熟練,經(jīng)常干? 謝槿翻個白眼有點(diǎn)無奈,讓她老實點(diǎn),聽動靜。 怎么說呢,來的早不如來的巧??赡苁撬麄兘裉觳榘?,讓某些人擔(dān)心了。 說話的人正是大理寺左少卿劉賀,坐在凳子上,氣急敗壞地說:“攆走了北鎮(zhèn)撫司,還以為高枕無憂了,誰料到戶部的沈嬈竟然如此難纏。一個兩個小輩都不把本官放在眼里,你可得小心,我怕他們找上你!” “大人將這圍的像鐵桶般,一只蒼蠅都飛不進(jìn)來,貧僧又怎會有事?放心,貧僧必定不會背叛,畢竟……她是貧僧唯一念的人,為她做什么都值得?!?/br> 據(jù)說因驚嚇過度而導(dǎo)致重病不起的人,正坐在榻邊,搓著手中的玉扳指,近乎癡迷的發(fā)呆。 兩個蒼蠅趴在房頂上,沈嬈點(diǎn)點(diǎn)身旁的人,用口型說:那戒指是平郡王的。 不過他留這玩意做什么? 劉賀想法跟她一樣,嫌棄地問:“死人的東西,你留這個做什么?多晦氣?。 ?/br> “這是她送的,那就是她的東西,貧僧舍不得?!睙o念貪戀的用臉蹭著戒指,目光從柔情變得兇狠:“他不配戴著她送的東西!” 所以連帶著把手指都砍了?狠人啊。沈嬈見謝槿臉色發(fā)沉,似乎在想什么。 “你留就好好留著,莫讓人瞧見了?!眲①R覺得他是個變態(tài),懶了與他多交談,起身離開了屋子。 無念在房中緩緩打開一張畫卷,放在地上,忍不住親吻,那是個貌美如花的女人,穿著若有似無的紗衣,呢喃:“殿下,貧僧愿意為你付出一切,殿下……” 沈嬈:“……” 她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那張沒穿衣服……穿著紗衣女人的畫,是長公主?。?/br> 回了禪房后,沈嬈還沒緩過來,后來嘴角一抽,“都說長公主殿下雖多年守寡,但入幕之賓卻數(shù)不勝數(shù),居然連皈依佛門的和尚都被她迷成這樣,厲害,厲害?!?/br> 她看了看謝槿這副好看的皮囊,突然意味深長,語重心長地說:“長公主怎么沒看上你?” 謝槿臉色瞬間僵住,扭頭看向她,眼神變得很怪異。 “不會吧……嘶,真讓我說中了?” 沈嬈見他不置可否,給了他一個同情的眼神,隨即撲到被子上偷笑,半晌后爬出來,甕聲甕氣的問:“謝大人可還清白?” 謝槿嘴角抽了下,“放心,我從頭到腳都是你的,清白的很?!?/br> “還好大人你兇名在外,不然長公主怕不是要霸王硬上弓?!鄙驄婆呐男馗?,松口氣。 謝槿白了她一眼,覺得她真是皮癢,欠打。可若是真打,他也舍不得,提醒:“那戒指是長公主送給平郡王的?!?/br> 見她沉默不語,謝槿倒了杯水,喝了一口:“你家那個護(hù)衛(wèi)高珠去哪了,她不是一向跟你形影不離?不然我給你送兩個人過來,暗中保護(h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