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首輔生存手冊[錦衣衛(wèi)] 第15節(jié)
沈嬈猛地驚醒,“等會,溫靖城還在——” 她還沒說完,就被硬按著靠在他胸膛上,“他沒事,你不用去?!?/br> “你碰見了?” “嗯,他不是讓你去找人求救,怎么你往沒人的地方跑?”謝槿恨鐵不成鋼的在她額頭上戳了下。 沈嬈松口氣,無奈扯了扯唇角,“這邊林子長得都一樣,還忙著逃命,就……走錯了?!?/br> 她似乎也覺得丟人,將頭埋在他懷里,嗅著他衣服上的塵土味,想必是趕回來的吧? 謝槿握住她的手,粗糲的繭子摩挲著她的手,心里的浮躁被熨帖了不少,“不認路也敢嚇跑,掉溝里都沒人來撈你?!?/br> “這不是你來了?” “萬一我沒來呢?”他饒有興味地看著她。 “沒來的話,我只好賄賂賄賂那幾位大哥了?!币蝗贿€能怎么辦?她手無縛雞之力,柔弱的很啊。 謝槿朗聲笑了幾聲,抱著人猛搓了幾下,惡劣一笑:“他們?nèi)羰且斠龠€好,萬一要你怎么辦?” 她嘆氣,無奈聳肩:“甘愿獻身?” “什么?”他撓了她幾下癢rou。 沈嬈沉靜的面容立刻崩壞,她控制不住笑了幾聲,連忙捉住他的手,“好好好,下官定為謝大人守身如玉?!?/br> 謝槿知道她這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小性子,可就是想讓她說點好話給自己聽。 “對,誰也不行,誰碰你我剁碎誰?!彼麘土P似的狠狠吻向她,似乎是想將眼前這個人融入自己的骨血中。 換氣間,沈嬈想躲,撐著他胸膛,趕忙喊:“謝槿,謝槿,阿槿——” “再喊兩聲。” “什么?” “就你方才喊得。”他目光炯炯盯著她。 沈嬈試探問:“阿槿?” “再喊?!?/br> “阿槿,阿槿,行了吧?”她伸出雙臂,抱緊他,以防他再做出什么事來,“謝指揮使大人,您不至于如此放蕩不羈,就在這以天為蓋以地為席,就,就對……小女子這樣那樣吧。” 謝槿被她主動的擁抱軟化了心,臉埋在她的頸窩,低聲道:“你個白眼狼,養(yǎng)不熟,估計你也不想我,我可想死你了。” 沈嬈心里最柔弱的地方被觸動了下,伸手捋了捋他的頭發(fā),調(diào)笑:“這樣會讓我覺得你是個孩子,怎么出門就想娘?” 謝槿真是對她的狗膽包天服了,咬牙切齒地說:“膽子變大了,還想當我娘?” “口誤口誤,我可沒說。”她說完就憋笑,悄悄松開手,就想跑。 謝槿哪能讓她這么容易就逃開,把人拽回來,擺出副兇神惡煞的樣子,在她耳邊說:“你等著,晚上我去找你。” 沈嬈:“……” 完蛋,狼要咬人了,現(xiàn)在求饒還來得及嗎? 謝槿的突然出現(xiàn)讓長公主驚訝不已,他不是去平亂?竟然這么快就回來了。 他走上高臺,抱拳行禮,“臣參見陛下?!?/br> 弘宣帝對他的出現(xiàn)不意外,摩挲腰間掛著的玉佩,淡淡的道:“愛卿回來了?不如也去參加圍獵,以你的身手,必定能獵到絕佳的獵物。” “臣確實獵到了絕佳的獵物?!?/br> 謝槿的手習慣性按在刀柄上,飛魚服的衣擺隨著風獵獵作響,轉頭俯瞰下方臺階,朗聲道:“抬上來。” 戴著大帽的冷面錦衣衛(wèi),陸續(xù)抬來十幾具身穿黑衣的尸身,放到臺階下方。 他掃視所在的官員,“今日是何人負責護衛(wèi)與巡查!天子所在之處,出現(xiàn)如此多的刺客竟無人發(fā)覺!” 有個統(tǒng)領模樣的人慌亂走出來,跪伏在地,“臣失職,臣不知,還望陛下明察?!?/br> 弘宣帝不動如山,沉聲道:“將他烏紗摘去,革職打入大牢?!?/br> “陛下,饒命,臣冤枉,臣真的冤枉啊——”那官員被拖離眾人視線。 聽他如此干脆發(fā)落了人,長公主微微皺起眉頭,說:“陛下,此事還未查清,不知是何人過錯,怎能如此倉促就將人革職?” “皇姐?!焙胄蹅冗^頭看向她,說:“他在其位,便要謀其事,出了差錯必須承擔這個責任?;蛘呋式闶怯X得,朕好端端坐在這,沒有遇刺,不如當做沒發(fā)生過?” 長公主一時哽住,這話該如何接?不過一個統(tǒng)領,棄了便棄了,總不能當眾和皇帝爭論翻臉,“陛下所言極是,是本宮多言了?!?/br> 瑞王看到刺客時,就知道是長公主派人埋伏在這山林中,想將沈嬈除了。沈家大姑娘若是死了,倒是覺得有點可惜。 畢竟如果真的把沈嬈納為妾室,自己那個太子三弟,說不定還能牽制他。 弘宣帝掃視百官,“可有人傷亡?” 溫靖城品階和沈嬈相同,二人站的近,他向她投去詢問的眼神。 沈嬈掩嘴輕輕咳嗦兩聲,微不可查的搖頭。還好謝槿來得及時,她才得以幸免于難。 景弘帝興致缺缺地擺手,站起身,說:“今日情況突然,圍獵就此作罷,諸位愛卿回家歇息吧。” 他有吩咐瑞王仔細核對人數(shù),負責此次圍獵的官員,一律清查。之后上奏給他,輕則罰俸祿,重則革職。 瑞王知道父皇是真的怒了,“是?!?/br> 最憋屈的當屬長公主,這么多刺客竟全部被殺,一個都沒成功,那沈嬈怎會如此好運? 弘宣帝見她盯著人群,一動不動,“皇姐,朕差人送你回公主府?!?/br> 長公主握緊團扇木柄,勉強扯扯嘴角,“謝陛下。” 這群廢物,死了正好干凈。 在百官逐漸離開這里時,謝槿瞧瑞王的眼神一直盯著沈嬈,就像是在欣賞什么好玩的物件般,眼底不禁滿是冰霜。 哪天他非廢了這個王八羔子。 陸遠見他站著不動,不由得好奇:“老大,你看啥呢?” “看王八?!?/br> 陸遠順著他視線看過去,見他口中的王八是瑞王,默默縮脖子,干自己的事去了。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自己還是離遠點。 知道晚上那位大爺會來,沈嬈吃過晚膳梳洗干凈,吩咐高玉兩姐妹好生休息,沒有傳喚不得入內(nèi)。 她穿著寬松的淡粉色衣裙,慢條斯理靠坐在椅子上,氣定神閑的喝茶,渾身上下都是慵懶放松的氣息。 “嘖,你這是盼我來呢?”謝槿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窗戶外,人一邁腿就斜坐在上面,手里提著一壇酒。 他毫不掩飾地在打量她,眼里滿是侵略,似乎要把人看到骨子里去。 沈嬈撐頭斜睨著他,“盼與不盼,不都一樣?我這大門還能攔得住你?” “完全不能。” 他翻窗進來,把酒壇隨手放到桌子上,把人抱起來擱到桌子上,與她對視,親親她,“想不想我?” 她無語,“白日見過?!?/br> “我是說今日之前?!?/br> 他從前煢煢孑立,過的倒也灑脫。可有了沈嬈后,心有牽掛,變得有血有rou起來。 沈嬈嘆口氣,順從的手搭在他肩膀上,回吻他,輕輕說了一個字:“想?!?/br> 謝槿滿意咧嘴一笑,把人放下來,拿著碗先倒酒,然后遞給她,“來,喝?!?/br> “你這……要跟我拜把子?”他不當自己相好了,要當自己結義兄弟不成? “拜什么把子,找你喝酒?!敝x槿見她不接,自己先干了一碗。 沈嬈不喜喝酒,若有所思審視他:“你這次去,可還平安?” 他笑容中夾雜著血腥味,“圓滿完成?!?/br> 沈嬈聽懂了他意思,怕是逆他者亡,該死的都死了,“我是問你受傷了嗎?” “那你看?!彼艽蠓降臄傞_手,讓她隨便看。 沈嬈也不客氣,去解他腰帶,卻被他鉗制住手腕,唇瓣擦過去,語氣輕佻:“你還真看?” 第18章 夜襲瑞王府 “不看怎么知道?”她反問。 “那回去看。”他指床榻。 沈嬈被他抱在懷里,掙脫不過,嗅嗅他衣服,一股子塵土味,也不知從哪鉆出來的,說:“去給我洗澡。” “我今日洗過?!?/br> 他把人丟到榻上,扯下床幔,輕車熟路解開她衣裙,目光炙熱又溫柔,輕輕吻著面前的人,呢喃:“你個沒良心的,從來不說想我,我可是想死你了。” “……”沈嬈只希望明日可以準時上朝。 折騰到二更天,沈嬈癱著一動也不想動,扭頭看見他肋骨下方的刀傷,雖然已經(jīng)結痂,但能感覺出來,他受傷時的兇險。 方才對他瘋狗的作為,不滿情緒瞬間消失煙消云散。 他見她盯著自己受傷的地方瞧,心頭不禁熱了起來,把她手牽過來,放到自己心口,“比起見不到你的心疼,它真不疼。” 沈嬈看著男人俊逸堅毅的側臉,呼吸緩慢下來,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么,垂下眉眼,“出去一趟,變得更油嘴滑舌了?!?/br> “你可是我枕邊人,自然是要好生討好你,免得你不配合?!彼е[親了一頓。 沈嬈真心佩服他的精力無限,扯扯唇角,“那你可得小心點,有時候女人心細起來,就像密密麻麻的針,直往你骨頭里鉆?!?/br> “你這比喻可真是,煞風景。”他舍不得放開她,就這么抱著,聽出來她話中意有所指,“你覺得是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