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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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了皺眉,瞥了幾人一眼,微微頷首,看起來有些不高興,眉宇間都是不耐煩,但他就算連這種表情做起來都是好看的,引不起旁人的一絲厭惡。 那行吧,你們來就來吧。 第76章 林家幼子 林亂這話說的太理直氣壯, 太趾高氣揚,以致等他不耐煩的說完,你們就在這吧之后, 那個個子最矮、剛剛還吵著要學(xué)回馬槍的孩子還松了一口氣。 臉上也是幸好幸好的表情,似乎是在放心自己終于解釋清楚了, 完全忘了是他們先質(zhì)問林亂的。 許是個子不高有些跳脫的緣故,他看起來是這幾人里年紀最小的。 林亂覺得他還沒自己高,肯定也沒自己大。 小個子旁邊的同伴嘆了一聲, 一臉的慘不忍睹。 偏偏那小個子還高高興興的, 眉眼彎彎, 沖著林亂笑。 林亂看了他一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后來忍住了,還是那副沒精打采的不耐煩樣子, 后來想了想還是覺得好笑, 他原先坐在欄桿上, 笑的身子有些搖晃,坐不大住,就抱著欄桿,咯咯的笑了出來。 小個子旁邊的人身量已經(jīng)長成, 雖然還有些少年人特有的單薄, 但他骨架已經(jīng)比許多成人都高大, 只眉眼間還帶著幾分青澀, 顯示了他年紀不大的事實, 頭發(fā)有些彎曲,眉毛濃密,頭發(fā)在陽光下有些泛紅,膚色較深,看樣子就不像是好脾氣的人,事實上,他也確實脾氣火爆。 話不多,都是直接上手。 見小個子被拐了進去,他嘖了一聲,就要上前去,想要抓林亂的領(lǐng)子,把他抓下來,再交給蘇府里的侍衛(wèi)。 站在旁邊始終沒插話,只靜靜看著他們鬧少年,比他們都要沉穩(wěn),一見他動,就攔住了他,不著痕跡的對他搖了搖頭,紅頭發(fā)皺了皺眉,極輕微的點了點頭,如果不仔細看根本不會發(fā)現(xiàn)。 他服氣這人,這人腦子好使,卻不像一些人一樣,滑頭的很,他能吃得了苦,對自己也下得了狠手,本事不小,探不透深淺,做事也極為有分寸,說話有分量,紅頭發(fā)總覺得他有幾分蘇將軍的氣勢。 這沉穩(wěn)的少年明顯是這幾人里的領(lǐng)頭者,他心思更細,想的也更多,剛見林亂的時候他就決定不輕舉妄動了,不管他是自己跑進來的還是被允許進來的,他們都不能多管閑事。 林亂今日穿了一身樣式簡單的青裳,這是他來蘇府后蘇凌然給他添置的,蘇凌然偏愛青色黑色灰色這種內(nèi)斂的顏色,而林亂對自己穿什么無所謂,跟蘇凌然說什么都可以。 蘇凌然思量許久,想了半天也沒找出林亂的偏好,林亂平日里什么顏色都穿,最終還是每種顏色都來一些,但蘇府最好的料子都是皇上賞下來的貢品,而圣上賞的也大多都是蘇凌然偏愛的青色黑色一類顏色。 黑色太深沉,不太適合少年人,于是林亂的衣服就青色偏多。 少年就是認出了林亂身上衣服的料子,布料上頭還隱隱能看見暗紋,暗紋分明是莽紋,他記性好,蘇凌然回京按例擺過一次宴,那時候來的賓客太多,人手不夠,所有帶來的人都上了,連他們這些還不夠格的小兵也都去幫忙。 他當時就充當護衛(wèi),守著路,就見過有個男人身上的衣服也是這種能隱隱看見暗紋的料子。 他遠遠的,分明聽見旁邊的人喊他王爺。 那時候帶著他的將領(lǐng)是鐘莫,鐘莫向來沒什么架子,嘴皮子利索,痞子作風(fēng),愛嬉皮笑臉,話多的很,沒事就愛嘮嘮叨叨,但是知道的也多。 鐘莫見了,當時就咋舌,跟他感嘆。 那人看見了沒,身上的衣服仔細看看,先不說多少錢,反正我們有錢也買不著,就看那衣裳,流光一樣,看著什么都沒有,在太陽底下就能看見暗紋嘍。 鐘莫瞇著眼,看著遠處那人,他眼力好,隔這么遠也看的清楚。 那人今天穿的這件都是莽紋,還是五爪的,那可不是誰都能穿的,那些親王想都不要想,就算皇上松嘴也得宗室那群老頭子同意才成,前些年有個皇帝寵愛的同胞弟弟想穿,連皇帝都被宗室那群人給狠批了,旁的不說了,哥就跟你說一句,看見穿這種衣服的繞著走,咱得罪不起,看見穿這種衣服上頭還有莽紋的,隔著十里地就繞著走。 四下看看沒有人,又特意湊過來跟他咬耳朵。 那人可不是善茬,當年差點就當了皇帝的,現(xiàn)在也不安分,私下里找了咱將軍多少回,都沒用,白搭,咱將軍理都不理 接下來少年就沒怎么細聽了,鐘莫除了愛吹自己,就愛吹將軍,雖然大部分都是真的,聽他說過七八遍之后也聽膩了。 但他牢牢記住了鐘莫說的。 跟林亂一照面,天生的敏銳就讓他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心下頓時就有了思量,但還是不動聲色,他剛剛數(shù)了,林亂身上的莽是四爪的。 要么這人是有重大的功勞,要么是生來尊貴,這人也就十七歲,看他這么小的年紀,不像是有什么大功勞的,那八成就是那家地位高貴的小公子,這樣的人沒必要偷偷溜進來,那八成就是被長輩帶進來的了。 蘇府也不是誰都能進來的,蘇凌然愛清靜,幾乎不會帶人回來,除了怎么避也避不開的人,這樣的人,都是京權(quán)貴的權(quán)貴。 是他們這樣的人招惹不起的。 他不想給將軍惹麻煩,這樣想著,他攔住了紅頭發(fā),對小個子道。 時候快到了,我們該回去了,要是晚了該受罰了。 這自然是托詞,今日是七夕,街上熱鬧的很,將軍特地讓他們休息一天,不必cao練,雖然一群大老爺們,沒幾個有媳婦兒的,但難得回來一趟,湊湊熱鬧也是好的。 這時候還是白天,聽說晚上有煙火,他們原想晚上再出去,白天就在練武場那里活動活動筋骨,練練騎射。 小個子奇怪的回頭,剛要開口就被紅頭發(fā)一把捂住了嘴,紅頭發(fā)力氣很大,他掙扎了幾下,也知道了他們不想讓他開口,反正他們腦子好用,他聽著就沒錯,這么想著,就老老實實的放棄了抵抗。 林亂還是捂著肚子笑,沒注意他們的小動作,他有時候笑點很奇怪,旁人沒什么反應(yīng),偏他一笑起來就停不下來。 聽他們快要走了,這才抱著柱子勉強停了下來,對他們道。 你們?nèi)ツ模?/br> 紅頭發(fā)跟小個子都沒有開口,只那個看起來就沉穩(wěn)的少年開口道。 我們?nèi)ゾ毼鋱觥?/br> 去做什么? 這次小個子沒等他開口就忍不住了接話道。 去練習(xí)騎射。 那兩人沒反應(yīng)過來,小個子還眼巴巴的加了一句。 你要去嗎? 他除了這幾人很少接觸同齡人,偏偏身邊的人都沒有肯陪他玩兒的,嫌他太孩子氣。 他們有時候會聚起來小聲的說著什么,然后哄笑,每個人臉上都心照不宣,他看著好奇,等他湊過去的時候他們就不客氣的把他推開,說什么毛都沒長齊的小毛孩子還是不要聽的好。 紅頭發(fā)就笑的最大聲,連平日里最公正的老大都看著他笑著搖搖頭。 他想跟林亂玩兒。 林亂想了想,抱著柱子站了起來,遲疑道。 這里有馬? 對,都是戰(zhàn)馬,一大半都可兇了,但是我找著一匹聽話的小母馬,可以讓給你。 林亂有點心動。 遠嗎? 不遠,就沿著這條路走小半里路。 紅頭發(fā)揪著小個子的領(lǐng)子把他揪回來,嘖了一聲,對林亂道。 不行,我們那里不讓隨便進人。 小個子也不生氣,自己理了理領(lǐng)子,樂呵呵的補充道。 不怕,我們將軍人好,今天還休息,讓人進的,我們副將的小女兒都去了,長的倒是好看,就是太嬌氣了。 他臉上顯出一種有些畏懼的表情,縮了縮脖子,對林亂解釋道。 今天她也是去騎馬的,但是那些戰(zhàn)馬脾氣都不好,她選的那匹馬撂蹄子,自己跑了,她那時候在旁邊剛要上馬,被馬嚇著了,我們營里有個人給她牽馬來著,她拿鞭子抽了他好幾鞭子,抽到眼睛上了,軍醫(yī)說差點就毀了一只眼睛。 林亂聽他講,覺得自己眼睛也疼了一下,捂著眼睛,不高興的皺了皺眉。 真兇。 那沉穩(wěn)少年本來正要攔下小個子,想要截住他們的話頭,隨便編個理由帶他們離開。 但是小個子說起那個女人,他就沉默了,他們營里的人都是還沒成年的孩子,因為太小,所以不用上戰(zhàn)場,雖然是黑甲衛(wèi)預(yù)備役,但又不是真的黑甲衛(wèi),平日里什么都做。 給上頭副將的小女兒牽馬不算什么,挨幾鞭子平日里也不算什么,反正他們命賤,比不得那些少爺小姐那么金貴。 但他知道那個給他牽馬的人差點沒了一只眼睛的時候,心里就有了算計,整個營的人他都認識,這種關(guān)系有時候比親兄弟都親密。 在邊塞,活下來不容易,少了一只眼睛就更不容易,若是這只眼睛沒了,他就不能留在營里,沒到年份也不能出軍隊,這輩子說不定就毀了。 那女人身份不低,足夠她在這里囂張跋扈,但林亂看起來更囂張,身份的話,他身上那件暗紋紋著莽紋的衣服比什么都能說明一切。 一山還不容二虎,更何況,這么小的地界。 到時候,只要有一點小意外,起一點矛盾比什么都簡單。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就看誰更狠了。 第77章 林家幼子 林亂站在欄桿上, 一條腿支撐著身體,另一條腿就自然彎曲,在空晃啊晃, 他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 小個子就抬著頭眼巴巴的看著他, 臉上就差寫著,你快同意吧,這幾個大字。 小個子基本上算是在軍營里長大的, 平日里沒接觸過外頭的孩子, 很想跟林亂一起玩。 他很小的時候就被父母送進了軍營, 其實就算軍營里缺人,半大孩子經(jīng)常被睜只眼閉只眼當個壯丁收進去,但軍營不收太小的孩子。 太小了容易夭折,如果不懂事兒, 還可能吵吵鬧鬧的, 軍營里都是過了今天沒明天, 腦袋別褲腰帶上過日子的漢子,每天繃緊著神經(jīng),一個個都忙的很,哪個能幫人看孩子? 像他那時候的年紀其實是進不去的, 但那時候都在逃難, 父母一路帶著他腳程就慢了旁人好多, 又實在沒有東西可以給他吃, 但他那時候其實吃的不多。 爹娘實在沒辦法, 他們又沒有馬車,只能步行,這么個年紀的孩子,抱著背著也不行,但又實在跟不上,有個女人找上他們,告訴他們,這么大的孩子難養(yǎng)活,讓他們?nèi)ジ缘娜思覔Q了,省一口糧,還能有點吃的。 爹娘臉色就變了,領(lǐng)著他扭頭就走。 他那時候也在,不明白那人說的什么意思,后來他跟著軍隊走的多了,就知道了,他們換了孩子,是要吃的。 那女人就是牽線搭橋的。 他本來對父母丟下他的那點子怨恨也沒了,只剩下滿滿的慶幸。 那天爹娘帶著他,走了很遠,去了招兵的地方,排了好久的隊才排上,招兵的人看見他就皺起了眉頭,說他太小,讓他們領(lǐng)著孩子回家。 但爹娘求了好久,說他年紀夠了,招兵的當場就笑了,不耐煩的讓他們走,說他還不瞎,就算夠了年紀他這樣的也不行,他們是來招兵,不是替人養(yǎng)孩子的。 娘當場就哭了,讓他跪下,說這孩子聽話,不給人添麻煩的,又說你們不要,那真的就沒地方給這孩子一條活路了。 他當時也沒哭,不知道為什么,他平日里不是能忍住的,但就是沒哭,聽話的跪下,還帶著幾分茫然。 那招兵的就鎖緊眉頭,他們話里的意思很明顯了,這是他們不要的話,這孩子八成活不下去。 旁邊還有個老兵,本來全程叼著煙斗沒有說話,這時候嘆了口氣,說,年齡夠了就留下吧,然后他就跟一群孩子站在了一塊,但是還是比人家矮一大截。 沒人再問他年紀是不是真的夠了。 他們到一個地方,待不了多久就又走了,最后戰(zhàn)事少了,又日日在軍營里,能出去的時候沒多少,邊塞的孩子也沒幾個在外頭玩兒的,都小獸一樣,警惕的很,旁人一搭話就飛快的跑了。 只有林亂,跟他瞎扯了這么半天,所以他是很期待能跟林亂玩兒的。 林亂本來就心動了,小個子剛提議他心里就答應(yīng)了一大半,后來他說有戰(zhàn)馬,他就在盤算要騎個什么樣的馬了。 就是覺得剛剛還跟人家沒好氣的發(fā)脾氣,小個子也沒在意,親親熱熱的招呼他去玩兒,他現(xiàn)在就跟著人去他們那里騎馬,有點下不來臺,裝模作樣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頭,道。 那我就去看看吧。 說著跳下了欄桿,輕快的跑到了小個子旁邊,眉眼間也是滿滿的快活了,自從那天過后他很少有這樣高興的時候。 林亂看起來就很興致勃勃的拉著人走。 紅頭發(fā)跟另一個人對視了一眼,也跟上了。 林亂不知道路,但是這里就一條路,一直順著走就是了,肯定沒錯。 一邊走還一邊跟小個子說話。 你叫什么?我叫林亂。 我叫葉談,后頭那個脾氣不大好的沒漢人名字,叫什么克什么勒,老長了,我們都記不住,他喝酒可厲害了,剛來的時候跟我們一個將領(lǐng)拼酒,喝了十壇還跟沒事兒人一樣,叫他十壇就行,另外一個是我們老大,君須惜,叫他老大就可以。 林亂回頭看了一眼,君須惜沖他笑了笑,十壇倒是冷著一張臉,有點不耐煩。 就像看著一群幼崽在自己身上玩鬧的雄獅,雖然耐下性子,但是心里還是不耐煩的,好像下一秒就能扭頭翻臉,但他從剛剛出現(xiàn)就這幅表情,林亂也不怎么在意。 葉談見林亂回頭,湊近了林亂,小聲跟他咬耳朵。 十壇剛來的時候誰也不搭理,后來能說上幾句話了,也咬死不肯說自己叫什么,后來我們就叫他十壇,還是有一次他自己肯松口,跟我們說了一回他叫什么,可惜說的太快了,我們誰也沒記住。 十壇在后頭神色不變,葉談以為自己說的小聲,其實他跟君須惜在后頭聽的清清楚楚,但他就跟沒聽見一樣,倒也沒說什么。 林亂一邊聽一邊點頭,有點心不在焉,他現(xiàn)在更想去那里的馬場跑兩圈。 那里的馬好嗎?跑的快不快? 戰(zhàn)馬嘛,自然好多好馬,都是蠻族那里傳過來的,但是最好的不許我們碰,怕我們傷著馬,只給有品階將領(lǐng),我們鐘將軍就有一匹,長的可漂亮了,是匹黑馬,腦袋上還有簇白毛,鐘將軍可喜歡了,平日里一口一個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