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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不能指望。 鐵柱子現(xiàn)在很瘦,吃的也少,晉恪不能讓他背。 休息了一會,他們繼續(xù)出發(fā)。 晉恪從沒在饑餓的情況下走過這么遠(yuǎn)的路。 她的眼前開始發(fā)昏,但沒有辦法,她只有這一條路。 她耳朵嗡嗡地響,眼前一片昏黑。 忽然,她哥伸出手,一把攬住她,把她背在身上。 鐵柱子還得背著背簍,他只能把背簍放低,才能背住meimei。 “趙狗花,你可真是個廢物?!辫F柱子罵著她。 晉恪趴在他背上,昏昏然地喘了口氣。 他們走了很久。 她能看出來鐵柱子也很累了。 但她的腿酸軟到無力邁一步。 晉恪只能趴在他身上,保持不動,不給鐵柱子增加難處。 但她往遠(yuǎn)處望,看不到一點祚陽城的影子,只有干涸的地面,和干枯的樹木。 “還有多遠(yuǎn)?”她忍不住問。 “還有好遠(yuǎn)?!辫F柱子只是這樣說。 然后,他又小聲說了一句:“也不知道城里讓不讓人進去?!?/br> “什么意思?”晉恪問他。 “聽說,之前有難時,祚陽城門就關(guān)了,不讓進出,必須拿著條子才能進?!?/br> 晉恪有些急:“你不知道讓不讓進,我們就這樣去了?” 鐵柱子大大喘了口氣:“能怎么辦呢,不走也是個死啊?!?/br> “就算進不去,也有別的地方待?!?/br> 晉恪努力安了自己的心,還沒到那個時候,祚陽應(yīng)當(dāng)是讓人進的。 “哥餓了?!?/br> 晉恪從背簍里拿出他們唯一的餅子來,她掰了一塊給鐵柱子。 餅子干巴,鐵柱子努力咽了。 晉恪又給他掰了一塊。 鐵柱子又吃了。 第四塊,他就不要了。 “剩下的給你。”他說。 鐵柱子計算得很準(zhǔn)確,餅子還剩了一半。 但晉恪吃不下。 她餓,但鐵柱子更餓。 他還背著背簍和她。 她沒這個臉吃。 “我不餓。”她說著,又把餅子往他嘴里塞。 鐵柱子堅決地閉嘴搖頭。 她無奈,只好把餅子收了回去,小心翼翼放好。 這半塊餅子,就是他們的命了。 鐵柱子的身子開始有些晃悠,晉恪想讓他把自己放下。 但他的手已經(jīng)僵了,松不開。 她怕得不行。 祚陽還沒到,他們還沒等到施粥,也還沒告訴村里的人,祚陽到底有沒有糧。 不能死在路上。 忽然,他們身后有了馬車轆轤的聲音。 來了幾輛馬車,周圍有幾個護衛(wèi)。 第一輛馬車上坐著個穿藍(lán)衫的人。 那些人看起來不好相與,但沒法子了。 晉恪拼命對這些人喊:“求大人救命!” “我哥帶我去祚陽城里討命,快撐不過去了。” 那些護衛(wèi)看了他們一眼,沒什么表情。 但車上藍(lán)衫的人看了他們一眼,開了口:“來吧?!?/br> 鐵柱子已經(jīng)沒了意識,整個人渾渾噩噩往前走。 終于到了第二輛馬車前,鐵柱子手微微一松,把meimei放在上面。 然后,鐵柱子整個人僵硬地倒在車上,閉上了眼,呼哧呼哧地喘氣。 晉恪忙著給他扇風(fēng),想讓他好一些。 車隊開始行進,晉恪身子一晃,她連忙抓住了身下的麻袋。 這一抓,她就是一愣。 全是糧食。 第五十章 [V] 祚陽城門沒關(guān),但也不能自由出入了。 幸虧有個許老板。 許老板是糧鋪的老板,就是坐在第一輛車上穿藍(lán)衫的。 他在門口遞交了條子,說鐵柱子和晉恪是他店里幫忙的。 許老板很明白辦事的道理,說著話的時候往看門兵手里塞了小塊的銀子。 看門兵輕車熟路把銀子往自己袖子里一收,看都沒看一眼,便放行了。 他們進了門,晉恪看到后面有人,沒有條子,也拿不出金銀,被攔在了門口。 她有些后怕,如果沒遇到許老板,這次就麻煩了。 那些護衛(wèi)是許老板請來的,送到了糧鋪門口,又幫忙把糧食搬進去之后,那些人就走了。 糧鋪沒開門。 許老板帶著鐵柱子和晉恪,從鋪面后的小門進了后院。 院子不大,但是種了樹,窗框上還有幾盆花,看起來很有家的感覺。 許老板知道他們累壞了,對著側(cè)屋里喊了一句:“桂娘,端飯來?!?/br> 屋里出來個姑娘,腳有些跛。 桂娘端來了兩碗飯還有兩份小菜。 鐵柱子和晉恪對她道了謝,吃了起來。 他們餓太久了,兩人吃得飛快。 吃完后,許老板也沒說別的。 只是讓他們?nèi)ハ词?,然后給他們一人安排了一間房,讓他們?nèi)バ菹ⅰ?/br> 晉恪進了房,房間很小,一半放滿了東西,另一半有張床。 她上了床就躺下了。 雖然覺得這事古怪,但鐵柱子也在,并且許老板看起來瘦弱,桂娘跛腳,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等鐵柱子休息過來,來兩份的許老板和桂娘都打不過他。 晉恪也想多思考下許老板的所求到底是什么,但她太累了,又吃得很飽,一沾床就閉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