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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裴昭見她吃下,也敲著嘴角把盤中的rou吃掉。 總管全程瞧著他們倆的互動,并在心里暗自記下,小夫人究竟有多得小世子的歡心。 安樂又順手做了幾道別的爽口小菜,午飯的菜品基本上就齊全。 看著一道道惹人垂涎的菜,總管可算是明白為何王妃昨日不喜歡府里準備的菜肴。 要他天天吃這等佳肴,他也看不上府里這些沒滋沒味的東西。 * 不得不說,遠離京城之后,在京郊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讓安樂隱隱覺得好像回到了寧禾鎮(zhèn)似的。 與在寧禾鎮(zhèn)不同的是,她不需要再cao心生計,每日只需要研究做什么吃食便好。 這日她剛起,總管帶著人笑嘻嘻地來找她:“今日老奴在外面瞧見一東西,不知道小夫人喜不喜,用不用得上?!?/br> 他說完朝后面揮揮手,一個下人打扮的男子提著個木桶湊過來。 現(xiàn)在安樂看他心情就是復雜。 自從那日和許母聊過,這總管就像是突然知道了什么叫做避嫌。 有事沒事他也不再去找許母,反倒是時常帶著人在外面尋些食材回來,瞅著機會就往她跟前送。 她走過去看,就見桶里裝了大半桶黑漆漆的大閘蟹,一個塞一個大。 瞧模樣,須得有三、四兩。 “您上哪兒尋的這個?” 安樂眼露驚喜,來了這里這么久,她還真沒怎么見過大閘蟹。 見她喜歡,總管心里也美。 早晨他帶著奴仆在外面閑逛,看到一伙農(nóng)夫從湖里撈出來這些橫行介士打算扔掉。 他想著那黃鱔經(jīng)過小夫人的巧手,能化腐朽為神奇,成為那等絕美的菜品,相比橫行介士到了小夫人手里,也不會太差。 于是,他攔下農(nóng)夫們,花錢從他們手中買下后,急匆匆地趕回來。 好在如他所料,小夫人對這些橫行介士很感興趣。 深藏功與名的他,淡淡地說道:“您喜歡就好,我讓人拎廚房去?” “我跟你們一起去。” 說完她迫不及待地往廚房走,恨不得立刻把這桶螃蟹處理了,立刻吃到。 書房。 許裴昭編纂完一段內(nèi)容后,時不時抬頭看看門外。 按照以往,這個時間安樂定是端著些小零嘴、或是帶著清月或悅安來書房陪他。 怎今日不來了? 正好到了休息時間,他放下筆,揉揉僵硬的頸脖起身而出。 出來便見年芳抱著小悅安在院子找許嬌嬌,他攔下年芳問:“小樂呢?她去哪了?” 年芳在小悅安的指揮下,朝著樹下走:“回大人,東家在廚房里,您要找她去廚房便是,我先帶小東家去尋貓兒。” 許裴昭:“……” 他一言不發(fā)朝廚房去,剛走近,一股濃郁的鮮香味從廚房出來。 這種味道誘人得狠,但他肯定,哪怕吃過那么多安樂做的美食,他依舊沒聞過這種氣息。 “在做什么?” 他撩起衣擺跨門而入,聽到他聲音的安樂回頭,眼里放著光:“你怎么過來啦?” 說完她轉(zhuǎn)過身,就見她手中的白瓷盤里,裝著幾個紅色殼子白色底的八爪……不知名物體。 安樂放下剛蒸好的大閘蟹,招他過來。 “快來快來,給你嘗個好東西!” 她抓起一只螃蟹,捏著其中一個大鉗子用力掰去,“咔”地一聲,雪白的鉗子被掰下。 用刀背敲碎鉗子殼,里面白皙而呈纖維狀的rou綻放在許裴昭面前。 將鉗子舉過去,她說:“你吃。” 許裴昭接過,在她期待的目光下含住這塊雪白的rou。 微微鮮甜的rou被抿開,變成一絲一縷散在嘴里。 他以吃過不少rou,卻從未吃到過這種口感。 軟而嫩的rou被咀嚼,潛藏在rou里的汁水被擠出來,又鮮又甜。 “好吃嗎?” 那邊安樂已經(jīng)揪掉了螃蟹的屁股扔掉,熟練地將殼給揭開。 金黃色的蟹膏占據(jù)了半個殼,她說:“七月的蟹膏也這樣豐富,賺了賺了!” 她讓許裴昭過來看,并揪掉蟹嘴和蟹心:“這些是大寒之物,吃了對身體不好,所以不能吃?!?/br> “這樣哦?!?/br> 他聽得極為認真,并牢牢記下兩者的模樣。 而后,安樂又去櫥柜里找了個小瓷勺給他,讓他挖著吃蟹膏。 白瓷勺里,金黃色的蟹膏黃得隱約偏綠,許裴昭淺嘗一口,眉頭瞬間蹙緊。 他就沒想過,這東西竟然會微微的發(fā)苦,感覺好生奇怪。 可是軟得快要化成湯的蟹膏被咽下去之后,嘴里開始慢慢回甜。 “這東西好生奇怪。” 說是這樣說,但他卻誠實地再舀一勺,細細品味蟹膏獨有的奇妙滋味。 見他喜歡,安樂眼里帶上笑。 清蒸大閘蟹,怎么會有人不喜歡呢?除了剝起來很麻煩,大閘蟹簡直完美到?jīng)]有任何缺點! 教會許裴昭之后,她便讓他拿著蟹到旁邊去啃著玩。 總管帶回來這么多螃蟹,她還想做做別的東西。 挑幾只母蟹出來洗刷刷,放到鍋上繼續(xù)蒸,趁這個時間她去菜架子上拿了些土豆、黃瓜、蓮藕,削皮切片備用。 另外再起鍋生火,放入適量的清油,油溫七成時,把切好的土豆片進去炸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