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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好兩道葷食,她把秦三爺摘的那些荷花拿了幾朵過來。 一片片花瓣被摘下,小心洗凈后,調(diào)了炸面糊,把花瓣在面糊里裹一圈,下鍋油炸。 粉白的花瓣在油鍋里漂浮,色澤慢慢變成金黃色。 因為花瓣薄,并不需要炸許久,眨眼間她將金黃色的花瓣撈出,取了個大盤子,按照蓮花盛開的樣子擺盤。 白瓷盤里,金黃色的蓮花葉片層層疊疊,細(xì)細(xì)的白砂糖自天上撒下來,似初綻的荷花上掛上了一粒粒晶瑩剔透的露珠。 安樂看著這道菜忍不住有些可惜:“要是有蘿卜能雕個蓮心就更完美了,可惜得等冬天才吃得著?!?/br> 許裴昭卻說:“這樣也是極好的,是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絕妙菜肴?!?/br> 廚房里其他人十分贊同他的話,紛紛點頭應(yīng)和。 這年頭,誰見過用荷葉荷花做一桌菜出來? 真不愧是小夫人,奇思妙想數(shù)不勝數(shù),叫人嘆為觀止。 菜做好,總管張羅著下人準(zhǔn)備上菜。 許裴昭依舊是在后面等安樂,等她洗凈了手,才同她手牽手一起去往飯廳。 飯廳里,秦三爺和許母看見滿桌的菜品,皆是目瞪口呆。 特別是秦三爺,他就沒想過安樂真能用那些荷花荷葉做菜,而且還這么一大桌! 安樂給每個人都舀上一碗翠綠的粥,許母瞧著十分訝異:“這粥居然是綠色的?” “嗯哪?!彼?,“我用荷葉煮的水熬制的荷葉粥,所以色澤呈綠色?!?/br> 她夾塊荷葉餅放到許母盤中,繼續(xù)解釋:“荷葉有清暑化濕之功效,像盛夏實用最為妥當(dāng)?!?/br> “哦?” 秦三爺聽她這樣說,立刻喝了口粥,軟爛的米粥里荷香十足,卻沒有其他異味,異常的爽口。 幾個人聊著天享用這頓夏季限定的晚餐,除了炸荷花,另外四道菜一掃而空。 許母說:“荷葉粥、糯米雞、荷葉蒸排骨、荷葉雞蛋卷還有荷葉餅,明明都是荷葉做的吃食,但每一樣的味道都不盡相同,好吃極了。” 這時,安樂把炸荷花推過來:“吃完飯,現(xiàn)在最適合吃這道甜品,你們嘗嘗。” 擺盤精美的炸荷花,怎么看怎么都不像道吃食,許母有些不忍心破壞這幅絕美的作品。 “總覺得夾走一塊是罪過?!?/br> 安樂笑:“食物被浪費才是罪過,好好的吃掉才對得起食物的誕生?!?/br> 為了響應(yīng)她,許裴昭第一個去夾。 已經(jīng)放了有一陣,但著炸荷花并沒有回潮,筷子觸碰到的那瞬間,發(fā)出酥脆的聲響。 在安樂期待的目光下,他咬一口,油炸之后的荷花少了幾分蓮香氣,多了幾分蛋液香。 薄薄的荷花碎在了嘴里,身上掛著少許的糖粒,不齁甜,但甜味的存在感卻很強(qiáng)烈。 他只吃了一片,中肯評價道:“是好吃的?!?/br> 但是再多吃一塊他就不太喜歡——畢竟他向來不那么愛吃甜食。 倒是許母和秦三爺兩個人對這道炸荷花愛不釋手,不一會兒便將這朵漂亮得不像話的荷花吃干抹凈。 因為天色逐漸晚了下去,怕秦三爺回城多有不便,許母讓總管去安排,收拾個偏院出來,讓秦三爺落腳。 安樂和許裴昭為了盡主人之誼,也當(dāng)是為了飯后散步,送他去偏院。 到了偏院,秦三爺看著裝潢雅致的小院,再次感嘆著:“老板娘,你們這次能租到這么好的宅子,真的是走大運?!?/br> 她敷衍道:“是呀是呀,真是走大運了,你羨慕嫉妒恨嗎?” 將他送到院子,許裴昭提著燈籠,和她手牽手在府里散步。 他們繞著府里的池子,感受夜幕降臨后徐徐而來的微風(fēng),好不愜意。 “真好,要是能像這樣和你悠閑地過一輩子,好像也不賴?” 相交的手一甩一甩,他們順著石板路慢悠悠地前行,驚奇不少蟄伏的螢火蟲。 金綠色的微光在身側(cè)飛舞,安樂忽然起了好奇心,伸出手去抓。 手過之處,螢火蟲躥得飛快,一只螢火蟲落到她鬢發(fā)間,一閃一閃,閃著了許裴昭的眼。 “別動?!?/br> 他小心將螢火蟲取下來,扔向空中放生小蟲。 安樂卻看見,有螢火蟲也落到他的發(fā)間,在他如墨的黑發(fā)間,點上玉色。 突然覺得要是能在他發(fā)間簪上支玉簪也是好看的,她在心里盤算,等回了京城,要去買許許多多的玉簪,讓他每天換一支,戴給她看。 她看他的目光太久,久到許裴昭完全無法忽視。 他喉頭滑動,視線落到她臉上。 冷白的月光照得她臉?biāo)圃诎l(fā)光。 “在看什么?” 重新牽起她的手,繼續(xù)往前走。 安樂理直氣壯地說:“看我相公。” 她一蹦一跳,垂在腰間的長發(fā)在空中劃出一道又一道的弧度:“我相公怎么這么好看呀,每天都迷的我神魂顛倒。” 牽著她的手忽然拉著她往后拽,她猝不及防撞進(jìn)他懷中。 眉心忽熱,是他額頭抵過來。 那雙黑漆漆的眼睛,在這夜色中閃著光:“招我?” “這就招啦?” 她踮起腳,飛快在他唇上嘬一口:“那這叫什么?” 如小狐貍偷到了雞,又歡喜又狡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