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了病弱反派的崽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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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霧慢慢散去,在阿羅的身后,忽然出現(xiàn)了一道刺目的亮光,白湫雙眼被刺得生疼,她趕忙閉上用手擋住,接著腳下便是一陣動蕩。 等她終于站穩(wěn),眼前的亮光也散去,白湫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阿羅并沒有把她送回幽坵山,而是將她帶到了一片花海之中。 這片花海如夢如幻,仿若汪洋一眼望不到邊際,觸目所及全是開得極為艷麗的如鮮血般紅的花。 花的花瓣外擴(kuò),頂端漸尖,花蕊的顏色要比花瓣淡一些,卻也是紅的,若是細(xì)看,能夠看見有不規(guī)則的波狀金色紋路圍繞在花蕊周圍。 白湫從來沒見過這樣瑰麗的花朵,比玫瑰更張揚,但卻一點兒不顯得艷俗。 只是這花朵散發(fā)的并不是明媚而熱烈的生命力,而是讓人感覺到了一種沉重壓抑的氛圍。 就像是——這花瓣的顏色是用鮮血染成的。 白湫被自己這森森然的想法嚇得清醒過來,她抬頭朝遠(yuǎn)方望去,試著想往前走幾步,然而雙腳卻動彈不得。 阿羅此時出現(xiàn)在白湫身側(cè),她看上去比之前要更為鮮活,起碼臉上有了表情,“白湫jiejie,這兒是不是很美?你留在這兒陪我玩好不好?只要你答應(yīng)我,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能滿足你?!?/br> 阿羅的語氣太過于篤定了,白湫差點兒就想問她,能不能將自己送回屬于自己的世界,但理智還在,所以并沒有貿(mào)然開口。 “時間快到了,jiejie你答應(yīng)嗎?”阿羅一雙眼睛充滿期待地看著白湫。 白湫不知為何,有一股強(qiáng)烈的想要應(yīng)下來的沖動,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搖了搖頭,“不,我想離開?!?/br> “好吧?!卑⒘_神色黯然,繼而卻又無比篤定地說道:“jiejie你一定還會來找我的,到那時候,你也許就會改變主意了?!?/br> 阿羅的聲音逐漸在耳邊遠(yuǎn)去,白湫感覺自己的眼皮沉了許多,一股困意席卷而來,她沒忍住睡了過去。 *** “白湫,白湫?!?/br> 一道熟悉的聲音將白湫叫醒,她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游封那張?zhí)舨怀鋈魏稳毕莸哪?,“你怎么在這兒睡著了?” 白湫此時還有些不清醒,她仿佛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但具體夢見了什么卻記不得了,似乎她去了一片很美很美的花海當(dāng)中。 白湫看了眼自己所在的地方,正是幽坵山的山腳,鄞塵打工的地方。 在距離他們二人不遠(yuǎn)的地方,鄞塵肩上挑著擔(dān)子,重復(fù)著運土的工作。 “我一直都在這兒?”白湫不免納悶。 游封點頭,“是,你方才不小心睡著了,我看你像是做了噩夢的樣子?!?/br> “是么……”白湫揉了揉酸疼的太陽xue,說不出哪里不對勁。 而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游封用袖子遮蓋的掌心里——是一朵開得極艷的紅色花朵。 花蕊處有金色的波狀紋路。 第18章 游封從容地將指尖鮮紅欲滴的花朵收了起來,臉上罕見地露出了些許笑意來,他唇角微微上揚,整個人面部柔和下來后,就連目光都深情了許多。 “夫人,出來這么久你想必餓了吧?” 他不說還好,一說,白湫果真覺得腹中空空,她下意識地抬手摸上了自己的肚子,誠實地點了點頭。 游封看著不遠(yuǎn)處暫時停下來歇息的鄞塵,道:“正好三皇子休息,不如就讓他跑一趟,幫取些吃食?!?/br> 鄞塵差點兒把地上的扁擔(dān)給扔了。 他堂堂天界的皇子,在這兒運土就算了,還叫他去跑腿?不可能的! 絕對不可能! 鄞塵的抗拒全都寫在臉上,但看著游封那含笑的臉,以及笑容背后隱藏著的深意,他猶豫了。 躊躇許久后,這才咬牙切齒地望了眼二人坐著的地方,轉(zhuǎn)身離開。 白湫幸災(zāi)樂禍道:“我要的烤乳豬要趁熱吃的,你路上可別耽擱?!?/br> 鄞塵將扁擔(dān)一扔,面色很臭。 他果真回來得很快,只是回來的時候兩手空空,并沒有白湫想要的烤乳豬。 鄞塵掏出一個油紙包來,扔到白湫懷里,“只有這個,愛吃不吃?!?/br> 說完這句,鄞塵繼續(xù)撿起扁擔(dān)去填土,看他那架勢,恨不得立刻把幽坵山給恢復(fù)原狀,好離開這兒。 白湫打開油紙包,里面孤零零的躺著個包子,她掰開一看,還是純野菜餡的,連rou的影子都看不到。 原本打算狠狠訛鄞塵一筆的白湫不高興了,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她故意大聲問道:“三皇子,你該不會是只買得起一個菜包子吧?!” 鄞塵填土的背影短暫地停頓了一瞬,在不斷地深呼吸調(diào)整自己的情緒后,他才裝作沒有聽見的樣子,若無其事地繼續(xù)手上的工作。 早知道魔界物價這么高,他就多帶點靈石在身邊了! 也——也不至于就買個純菜餡的包子。 當(dāng)時那個賣包子的魔族將油紙包遞給他的時候,臉上寫滿了對仙界人的鄙夷,來這兒居然只買得起菜包子。 買菜包子就算了,還只買一個,仙界之人果然是如出一轍的吝嗇啊。 鄞塵受不了那樣的眼神,天地良心,靈石在他眼里真算不得什么,不過今日出門沒帶多少而已。 白湫看著鄞塵黑下去的臉,捂著嘴巴偷笑。 這位書里的男主角現(xiàn)在還沒有成長起來,如果不趁著機(jī)會欺負(fù)幾次,以后可看不見他這幅吃癟的模樣了。 她正笑得開心呢,忽然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zhuǎn)了過來,叫白湫落在鄞塵身上的目光也跟著一道兒挪開。 白湫看向游封,見他盯著自己的臉一眼不眨,在那樣的眼神下,粉色從耳后逐漸蔓延開,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是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為何用這種眼神看著她? 游封嗯了一聲,抬起拇指,輕輕在她的唇角擦拭著,神情專注而又認(rèn)真,像是那塊有什么頑固污漬,需要費力氣才能擦掉。 游封反復(fù)摩挲著她的唇角,每一下都很緩慢。 他的指腹偏涼,觸落在自己溫?zé)岬募∧w上,竟然叫白湫從尾椎骨升騰起一股酥麻之感來,雙腿因這簡單的觸碰都有些發(fā)軟,一些不該想起的畫面不斷播放著。 白湫垂下眼瞼,看見他瘦長卻肌理分明的手腕,想起那個夜晚,這雙略帶涼意的手是怎樣握在自己的腰間,又是怎樣留下一道道指痕的。 不行,不能想了。 白湫總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和中了什么邪術(shù)一般,腦子里老是有些帶顏色的廢料不說,游封對她似乎還有種莫名的吸引力。 好幾次,明明對方只是不小心用手指擦過她的皮膚,可就是這樣極為短暫的觸碰,都能輕易調(diào)動起她身體里的不可明說的想法。 白湫覺得自己的角色像是和游封對調(diào)了一下,她成了個開葷后停不下來的rou食者,游封卻適應(yīng)良好,清心寡欲,半點兒沒有那方面的需求。 這就讓夜晚二人睡在一張床上時,需要克制的人變成了白湫,她生怕自己蠢蠢欲動的“魔爪”一個控制不住,就伸向了獵物游封。 游封終于將她唇角不存在的臟東西給擦了干凈,那邊鄞塵也已經(jīng)走遠(yuǎn),專注填山的活了。 白湫不愛吃包子,那個油膩膩的油紙包最終到了黑鷹懷里,黑鷹拿了一會兒,伸手直接往旁邊的樹叢中一扔,不一會兒便有一只像狼一般雙眼泛著紅光的魔物走到包子旁邊嗅了嗅,然后甩著尾巴走了。 這菜包子連魔界的狗都不吃……該是有多難吃啊…… *** 不得不說,鄞塵這貨還是很擅長做苦力的,這填山的活不過三天便小有成效,幽坵山恢復(fù)了一半,能夠勉勉強(qiáng)強(qiáng)看出原來的面貌了。 而他在魔界似乎就專注于做這一件事兒,天天運土,任勞任怨,半點不惹事,就算有時白湫和游封偷懶不去監(jiān)工,也沒見惹出什么幺蛾子來。 但是鄞塵如此正常,在白湫看來就是極為不正常。 她好歹也是看過原書的人,鄞塵的脾氣可遠(yuǎn)遠(yuǎn)不像看上去那么好。 前期的他在仙界不受天帝看重,修為一直維持在一個普普通通的狀態(tài),在這期間,他對天帝的話可以說是言聽計從,就是為了能夠從天帝那多獲取一些修煉資源。 在仙界修煉,光靠勤奮遠(yuǎn)遠(yuǎn)不夠,資源和機(jī)遇同樣重要。 如果天帝一點兒資源都不給鄞塵,不讓他踏入那些上等秘境的話,便是鄞塵在天界再怎么晃蕩,再怎么去尋找機(jī)遇,修為都不可能提升得過快。 更何況他身邊從來不乏優(yōu)秀的弟兄們,這也注定要讓鄞塵在修煉的道路上不會一開始就一帆風(fēng)順。 像白湫這樣的小人物都敢算計鄞塵,足以見得他雖然頂著個三皇子的稱呼,但實際上在天界的地位算不得有多高。 所以現(xiàn)在他被天帝懲罰在魔界填土,也算是劇情對男主的一種磨練吧。 當(dāng)然,鄞塵對天帝的這樣一種服從,不過是表面現(xiàn)象。 白湫看書看得不太仔細(xì),但對書的大結(jié)局還是有印象的,在游封飛升后,這位養(yǎng)好傷后的最強(qiáng)者,毫不猶豫地將他的父親給廢了,自己上位…… 以他這種記仇的性格,不像是那種任人欺負(fù)的人。 要知道他之所以會來魔界將幽坵山給劈了,就是為了殺白湫。 難道天帝發(fā)了話,他就能這么老實? 白湫開始琢磨著要不要尋個機(jī)會向天帝要塊免死金牌,省得鄞塵老是惦記著要殺她。 游封沐浴后帶著一身水汽走進(jìn)房中,見白湫在發(fā)愣,便隨口問了一句,“想什么呢?” 白湫也隨口回了兩個字,“鄞塵?!?/br> 事出反常必有妖,鄞塵這貨回回見她去都有意避開眼神,似乎還牽強(qiáng)地朝她笑過兩回,像是有意緩和關(guān)系。 一個睚眥必報的人突然停下殺手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第19章 一個睚眥必報的人突然停下殺手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白湫想不明白,但是覺得挺膈應(yīng)的,就像是一柄懸在脖子上的劍,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落下來,將她斬成兩半。 男主又不能殺了了事,她目前遲遲沒想出個合適的處理方法來,著實苦惱。 白湫嘴快說出了這兩個字,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屋中突然安靜了下來,游封在她看過去的那一剎那收斂了眼中的戾氣,他垂下眼瞼,裝作無事發(fā)生的樣子,“想他做什么?” 仙界可都知道先前白湫喜歡鄞塵的事,還不惜給他下濃情散,只是一不小心過量了。 要真成了的話…… 白湫抖了抖身子,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她主動坐到游封身邊,“你說,我要是問天帝要塊免死金牌,他給不給?” 游封的神色出現(xiàn)了片刻松怔,白湫的話題轉(zhuǎn)得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