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修仙,法力無邊 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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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是很安穩(wěn)的好覺。 醒來的時候,虞絨絨發(fā)現(xiàn)自己周身堆滿了靈石,多到幾乎要將她埋起來,而那些靈石已經(jīng)不再閃爍,其中蘊(yùn)含的靈氣耗盡枯竭,取而代之的是她之前干涸的道元重新被充滿。 虞絨絨翻身而起。 靈石從她身上滾落在地,發(fā)出一地清脆的噼里啪啦聲。 入眼是熟悉的院舍,窗外有霞光,她有些分不清究竟是朝霞還是晚霞,一時之間也不顧自己長發(fā)未挽,隨意散落,就這么推門而出。 院中有劍光。 青衣少年在霞光中持劍而舞,他的黑發(fā)在身后轉(zhuǎn)過漂亮的弧度,劍身將這樣的霞光擾亂再重新拼湊,空氣中隨著他的劍勢如龍而有了如篝火燃燒時的輕微噼啪聲。 不像是許多其他劍修,為了方便亦或?qū)嵱谩只蛘邌渭兪且驗(yàn)橛貌几俚囊路阋耍鄶?shù)喜穿束袖,傅時畫的所有衣服都非常不節(jié)省布料。 所以此刻他在霞色中練劍之時,衣袂便隨著他的每一下翻腕起劍翻飛,玫瑰色的光將他那張雕琢得過分精心的臉照亮,再鍍上了一層溫柔的光。 這種氣質(zhì)很是獨(dú)特。 他的劍意灑然肆意,帶著某種不拘一格甚至無法無天的散漫和氣沖云霄,偏偏有一層瑰麗的光落在上面,就像是獨(dú)特的、僅僅會在此時此刻被看到的、如曇花一現(xiàn)般的奇特繾綣。 傅時畫落劍再側(cè)臉,看到了依門而立的圓臉少女。 確實(shí)是他幫她卸去了頭上的發(fā)卡,散了發(fā)髻,他卻從未見到過平日里她這樣隨意散發(fā)時的模樣。 她的長發(fā)如最上好的綢緞,這樣傾瀉而下的時候,讓人很忍不住想要上手摸一摸,或者讓自己的手指被沒過,再穿插其中。 虞絨絨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見他向自己看來,臉上自然地浮現(xiàn)了一個笑容:“沒想到大師兄也要練劍?!?/br> “當(dāng)然,畢竟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真正的不勞而獲?!备禃r畫收劍時,虞絨絨已經(jīng)順手遞來了一張手帕,他愣了愣,抬手接過,擦了擦額頭上的的一點(diǎn)汗珠,再順手捏了個除塵咒:“只有努力后的豐收和更努力后的成果?!?/br> “就像梅梢派的劍修們每日都要揮劍一萬下,”虞絨絨懂了:“但也有人不守規(guī)矩,非要揮劍一萬五千下一樣?” 傅時畫被她的話逗笑,順著說道:“沒錯,當(dāng)然還有阮鐵這樣,輸了比劍以后,每天揮劍兩萬下,讓整個梅梢的劍修們都深覺一萬下是不是太少了的卷王。” 虞絨絨這才想起來自己忘了什么:“我睡了多久?!不會已經(jīng)錯過了決賽,自動判定十六月是第一了吧?” “那倒是不至于。”傅時畫道:“阮鐵在和十六月比劍的時候,一氣呵成破了境,十六月硬是沒有叫停比劍,而是以合道境硬是打贏了——當(dāng)然,付出的代價也比較慘重,聽完阮鐵認(rèn)輸就暈了,也回去臥床休息了。所以決賽暫且延后,直到你們都醒來?!?/br> 虞絨絨這才松了一口氣。 恰有一道傳訊符飛來,傅時畫抬手一攬,看了一眼,遞給虞絨絨。 上面寫的是十六月也已經(jīng)醒來的事情。 太陽再向下沉一瞬,原來那霞光是晚霞,那么決賽的比劍自然而然被定在了第二日。 ——滿山劍修的一萬下?lián)]劍早課之后。 虞絨絨有些遺憾沒看到十六月的比劍,不能很好地做到知彼知己,但她的注意力飛快地被傅時畫拿出來的一疊傳訊符吸引了。 “這是什么?”她探頭去看。 少女柔順的黑發(fā)隨著她的動作,自然而然地垂落了一縷在傅時畫的手上。 傅時畫的手頓了頓。 夜色微涼,她的頭發(fā)也微涼,卻確實(shí)如他所想,仿若絲滑的綢緞,這樣摩挲在他掌邊與手腕時,自然而然地帶起了幾分微癢與細(xì)膩。 “啊……是小樓的師兄師姐們嗎?”虞絨絨卻已經(jīng)看清了傳訊符上的字,從他的手里接了過來,開始一張一張邊看邊讀。 “恭喜絨絨脫離苦海,此后天高任絨飛!天下好男人千千萬,不行咱就換!只要活得久!天下男人隨便挑!——三師姐?!?/br> “暗殺服務(wù),親友半價,一勞永逸,天塌了有大師兄頂著,需要請聯(lián)系。——四師姐?!?/br> “同你四師姐,可友情贊助各類毒藥,見血封喉,童叟無欺?!熜??!?/br> “對了,別忘了干掉十六月?!熜??!?/br> “……如果干掉十六月的時候需要毒藥,同上?!熜?。” “你別聽他們胡說!但!但也不是不行!愛你的……六師兄?” 虞絨絨一張一張?zhí)湫苑堑刈x過去,一開始還以為三師姐最豪放,結(jié)果沒想到竟然唯獨(dú)她是婉約派。 直到她的目光落在最后一張上。 “小師妹啊,傅狗有沒有……” 她才看了開頭幾個字,一只漂亮的手已經(jīng)伸過來將那張傳訊符收走了。 虞絨絨只掃到了落款是“五師姐葉紅詩”,根本沒看清后面密密麻麻的字,不由得有些茫然又譴責(zé)地看著傅時畫:“我還沒看清呢!” 傅時畫確實(shí)替虞絨絨代收了許多傳訊符,但那都是給她的,他當(dāng)然沒有提前打開過。 自然不知道這個葉紅詩居然在這里擺他一道,胡說八道。 要不是他眼尖,看得快…… 他眸色微深,面不改色地捏碎了那張傳訊符:“你再重復(fù)一遍剛才的話?” 虞絨絨下意識開口:“小師妹啊,傅……” 她頂著傅時畫散漫卻有些危險的目光,后知后覺頓住,說不出第二個字來。 嘶,她、她是無意中罵了大師兄嗎! 難怪大師兄那么生氣地毀了傳訊小紙條呢! 除了二狗,誰想被稱為狗呢! 虞絨絨有些心虛,方才的譴責(zé)之意散去,雖然還是有些疑惑五師姐到底寫了什么,但也不是不能理解為什么傅時畫要?dú)バ〖垪l了。 傅時畫若無其事地接著之前的話題道:“剛才說到哪里了?” 虞絨絨想了想:“……努力才有回報?那我……那我這就去練習(xí)畫符!” “不,我是想說……”傅時畫重新看向她,再笑了笑:“當(dāng)然,也有人一覺醒來,已經(jīng)合道大圓滿。” 虞絨絨愣了愣。 一只手落在了她頭上,很自然地揉了揉。 “恭喜小師妹。” 第97章 虞絨絨這一夜沒有睡,甚至沒有停留在院舍里。 她確定了自己已經(jīng)合道大圓滿后,道元在體內(nèi)走了幾個循環(huán)后,便御筆而起,向著夜色更深處而去。 夜很長,對于她要做的事情來說,卻也沒有那么長。 二狗醒得很是艱難,它是被滿山練劍的叱咤聲吵醒的。 小鸚鵡昏昏沉沉地趴在窗戶邊,看了會兒滿山劍修揮劍。 和上次一樣,二狗清了清嗓子,照舊指點(diǎn)江山品頭論足,洋洋灑灑片刻后,這才發(fā)現(xiàn)身邊空空蕩蕩。 “欸?我的絨寶人呢?” 它這才后知后覺地?fù)淅馄鸪岚?,落在了那張小床上,發(fā)現(xiàn)床榻也是一片冰涼,顯然前一夜這里并無人留宿。 二狗:!?。?/br> 它絨寶呢?。∈莵G了嗎!! 虞絨絨當(dāng)然沒有丟。 長夜漫漫時,她駐足在了雪峰之下,再抬頭向上看去。 不知為何,她很想要再來攀登一次雪峰。 用真正的,屬于自己的本命物。 夜色中的雪峰之巔更顯得沉默且高不可攀,縱使她曾經(jīng)踩著淵兮呼嘯而上,曾經(jīng)真正征服過這座雪巔,但在每一次重新站在起點(diǎn)的時候,心中依然無可避免地會有敬畏之心。 淵兮到底是傅時畫的本命劍,縱使在她道脈周遭溫養(yǎng)如此之久,多少與她有了許多默契,卻到底不屬于她。 所以她御筆而起,深吸了一口氣,再俯身摸了摸腳下的筆:“見畫,我們不能輸給淵兮?!?/br> 淺金色的筆似是聽懂了,下一瞬,便已經(jīng)呼嘯而上! 夜色濃稠,卻也還有弟子在攀巔。 倏而有一道流光從眼角閃過,有人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也有人被那道流光帶起頭發(fā)漫卷,愕然去看,卻已經(jīng)看不到那道影子。 “竟然可以這么快的嗎?”那名弟子喃喃道,再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劍,深吸一口氣,被冰雪澆滅了許多的斗志重新烈烈而起。 虞絨絨再一次穿過樹枝,翻過礁石,這一次,她沒有再用眼睛去看,而是悄然閉上了眼。 神識鋪灑開來,她迎著繾綣卻不溫柔的夜色,御筆而上! 見畫在夜色中穿梭,虞絨絨的神識中便也真的慢慢勾勒出了一幅畫,一幅只有在雪巔才能見到的畫。 厚雪依然滿山巔,見畫登頂?shù)臅r候,星光滿山。 這是一種金色雪峰完全不同的感覺。 高山的空氣稀薄卻純粹,她如此站在最空曠的夜色之中,孑然一人,卻仿若手可摘星辰。 天地安靜地潛伏在她的腳下,仿佛沉睡的巨獸,要等到日出之時,才能重新睜開眼睛。 “真美。”虞絨絨輕聲道。 她輕輕抬起頭,靜靜聆聽這樣的天地。 見金色雪峰時,她滿心胸的波瀾壯闊,感動與熱淚填充了她的感官,再揮出一道屬于自己的松梢符意。 但在這樣的夜與寂靜里,她卻倏而感覺到了另外的一些東西。 虞絨絨感受到了見畫的輕輕顫動,那是對她此時此刻心意的某種共鳴。 因?yàn)樗蝗幻靼鬃约簽槭裁聪胍谶@樣的夜色中,再來一次雪巔。 ——這個世界上或許有完美的金色雪峰,但從來都沒有完美的夜。 在這樣不完美的夜里,所看到的符,才是屬于她一個人的符。 她的符不需要很完美,就像是她的道脈,像是她選擇的道途。 從來都不是只有璀璨才美,而她……本就不必借誰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