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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嬌女:回府后她炸了大佬后院 第4節(jié)

    錢氏覷了趙老夫人一眼,又說道:“只是娘胎里帶來的熱毒,不能走道,求醫(yī)問藥了這些年也不見好,只是眼看著歲數(shù)到了該娶親的時候,娘家兄弟托了我?guī)谆?,讓幫忙相看一個齊整姑娘?!?/br>
    趙老夫人原本閉著眼睛,聽到此處,掀起眼皮瞅了錢氏一眼:“所以你把主意打到大房月珠丫頭頭上了?”

    “母親仔細想想,與首輔結(jié)親,雖然瑜兒不能入仕,但也有偌大的家業(yè),這輩子是衣食不愁?!?/br>
    錢氏生怕趙老夫人不同意,絞盡腦汁說著好話:“大房雖然擔(dān)了爵位,但大哥到底官職低微,在朝中也說不上話,攀上首輔這根高枝兒,仕途還不是坦坦蕩蕩。

    這親事也不算是委屈了月珠丫頭,嫁過去就是當(dāng)少奶奶享福的命兒,我那侄子又最是個可心人兒,兩人紅袖添香怕是不在話下?!?/br>
    趙老夫人瞇著眼睛看錢氏:“那你說的打算呢..”

    錢氏明白趙老夫人這是問對二房有什么好處了,忙說:“我那哥哥說了,此事要是成了,必要備下厚禮,登門致謝,以后老爺有不順當(dāng)?shù)?,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闔府都會出力兒?!?/br>
    趙老夫人這才有了點笑意,點點錢氏的額頭:“就你主意多?!?/br>
    錢氏低頭的一瞬間,眼中有厲芒劃過。呵,趙月珠這丫頭,總要擱在眼皮子底下才放心啊。

    錢氏沒有說出口的是,那錢瑜身子殘疾。因而性子乖戾,稍有不合他心意,便非打即罵,都不知讓人打死了幾個丫鬟小廝了,趙月珠真要嫁給他的話,不啻于落入狼窩虎xue。什么夫妻恩愛,都是唬人的把戲。

    一月后,王家莊的一所院落里,香草喂豬去了,趙月珠從井里打了一桶水上來,全數(shù)澆在木桶里的衣服上,繼而拿起了木槌一下下杵著。

    忽然陽光被人影擋住了,趙月珠抹了一把汗看過去,只見王軒笑嘻嘻地看著她。

    趙月珠這才想起今日翠花跟著珍嫂趕集去了,販賣一些自家種的蔬菜,順便裁幾尺布做新衣,怕是要明日晌午才能回到家。

    看著王軒幾乎近在咫尺的圓臉,趙月珠心中一陣惡寒,胃里就是一陣翻涌。強忍下不適,作勢繼續(xù)搗著衣服。

    “月珠meimei,軒哥哥幫你洗吧?!蓖踯幙匆娳w月珠修長細膩的纖纖玉手,蔥管一樣的白嫩,柔若無骨,在水中泡的久了,透著嫣紅,他忍了忍還是摸了上去。

    趙月珠恰到好處的側(cè)了側(cè)身子,王軒摸了個空,倒也不惱,因為他看見趙月珠的樣子不像是著惱了,反倒是有些欲拒還迎。

    心中便跟有著只小貓,伸出了毛茸茸的爪子,一下一下的撓著,癢呼呼的,但怎么樣都撓不到心尖尖,只是讓他更加燥熱難耐。

    趙月珠的皮膚在日光下白得幾乎透明,連細細的青色的血管都能看清,平添了幾分瘦弱窈窕,發(fā)髻半挽著,有幾縷發(fā)絲原被勾在耳后,東風(fēng)輕拂,便調(diào)皮的在臉頰上掃來掃去,幾許墨黑,更加襯得趙月珠麗色無邊。

    王家村的人素來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女人也要下地做活,何時出過這樣的美人兒,王軒一時竟看得癡了,他無法用話語形容出趙月珠的美貌,只覺得心中大受震撼,只因她美得濃艷,美得讓王軒抓耳撓腮。

    王軒膽子越發(fā)大了,壓低了聲音,撲過去猴急道:“好meimei,現(xiàn)在沒有人,我與你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哥哥整日的就惦記著你,你別看我家里那口子素日兇悍,說到底了,當(dāng)家的主意還是我拿著,只要你點個頭,跟了我,明日我就將她掃地出門,以后必定護著你敬著你,不讓你受半點委屈,怎么都好過如今當(dāng)粗使丫鬟似的干活。”

    趙月珠輕輕推了他一把,四下張望了一下,復(fù)又低下了頭不說話,只露出一段瑩白的脖頸,如玉般瑩潤,如雪般潔白,膚質(zhì)細膩,光滑剔透,看得王軒心里火燒火燎的。

    “你有顧忌是應(yīng)該的,我又豈會強迫于你,我就等著你的信兒。若是meimei也有意,今晚記得給我留個門兒,我便知道你的心意了?!蓖踯幭阎樥f道。

    趙月珠把頭深深埋在胸前,好像是害羞的不敢說話。

    見她這模樣,王軒心道這事是成了,樂顛顛的出門走雞斗狗去了,還真把自己當(dāng)成了走馬章臺的五陵少子了。

    趙月珠重重扔下木槌,擊在木桶上發(fā)出一聲沉悶的響聲,看著王軒遠去的背影,嘴角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冷酷笑意。

    第7章 鬧劇

    夜已深,趙月珠坐在桌旁看著最后一截?zé)粜救紵M,最后發(fā)出“嘶”的一聲喟嘆,冒出一縷黑煙,屋中也陷入了沉沉的黑幕。

    月光透過窗欞悄無聲息的勻進屋里,淡淡的顏色,像是隔了一層紗紙一般,清輝投射在木幾上,床欄上,桌邊女子的如玉容顏上。

    委婉而美好,這大概就是月亮的魅力,不與日色爭輝,只是幽幽傾慕大地,該明白的與不該明白的,都知道了個遍,最后還是一副寡淡的神色,有著事不關(guān)己的悠然。

    趙月珠此刻的眼睛異常明亮,像極了暗夜里驕傲踱步的獨狼,搜索著獵物,等著它自投羅網(wǎng)。

    因著許久不見食物,眼中泛著碧瑩瑩的光芒,細細看去,著實讓人心中一驚,泛起絲絲寒氣。

    香草坐在床沿上,手中緊緊抓著麻袋和粗木棍,這還是小姐讓她尋來的,說是今夜會有歹人造訪,得拿來防身。

    香草緊張極了,屋中只有她和小姐兩人,婦孺之流怎么敵得過心懷歹意的匪徒,可不要生出事端才好。

    其實王家村的民風(fēng)一向很好,雖然做不到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但也從沒聽說哪家遇到歹人。

    但小姐說的不會有錯,香草掄了掄木棍,比劃了幾下,想著一會一定要沖在前面,不管是什么歹人,都讓他有命來沒命走,多多少少也要交代清楚。

    香草時不時地張望一下屋外,但是月色照不到的角落只能看見模模糊糊的一團,黑黢黢的看不分明。

    整個村莊陷入了暮色之中,沒有了白日的往來喧嘩,只能聞到零星的幾聲狗吠,為這靜謐的夜晚增添了樸實的色彩。

    半個時辰后,就在香草支著木棍昏昏欲睡的時候,院子里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響。

    那聲音不甚明顯,但在夜幕中直鉆入人耳朵,沒來由的讓人打一個激靈,似乎能嗅到一些不安的味道。

    趙月珠眼中的點點光芒如星子一般跳躍,像是一個圍守了獵物許久的捕食者,終于等到獵物落網(wǎng)了。

    她悄然起身,走到香草身邊,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一只手輕輕晃她。

    看到香草迷迷糊糊醒過來,且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只見趙月珠不出聲地指了指門,香草一個激靈就清醒了,小臉滿是警惕,兩只耳朵也豎了起來,仔細聽著門外的動靜。

    趙月珠拿起麻袋躲在了門后,香草揉了揉眼睛也跟了上去。主仆二人貓在門后,相互對視了一眼,趙月珠心思篤定,倒是香草這丫頭很是有些忐忑,捏著木棍的手也有些顫抖。

    不消片刻,門吱呀一聲開了,探進來一個圓圓的腦袋,那人輕輕吹了一聲口哨,見沒有動靜,身子便慢慢地擠了進來。

    那人剛探進來了半個身子,正暗自竊喜中。

    借著撒進來的月光,趙月珠兜頭就把麻袋照在了那人頭上,手上一使勁,把那人推倒在地上,抬腳就踹。

    趙月珠使上了吃奶的勁,逮哪兒踹哪兒,還不忘回頭瞪香草,但想起烏漆嘛黑的,她也看不見。

    就扯了她一把:“你傻了不成,還不快招呼上去,你那棍子是吃閑飯的嘛,現(xiàn)在不使,還等著供起來不成?”

    香草咬咬牙就沖到了前面,一邊暗恨自己沒有用,一邊發(fā)泄似的一陣亂打。

    趙月珠奪過粗木棍,鉚足了勁兒就搗向了那人的襠部。

    那人雙手捧著命根子,遍地哀嚎,間或支離破碎的呻吟。香草卻是越聽這聲音越覺得熟悉,手都有些顫抖了,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小..姐..,我們是不是把王軒大哥..給打了呀?”

    趙月珠也沒回答,和香草一起半拖半拉著王軒就扔到了院子里,回到屋里,拍拍手說:“睡覺!”

    天還只有微微亮,趙月珠主仆睡得正香,院子里響起了殺豬般的嚎叫,喊的人心尖都是一顫。

    天已經(jīng)大亮,趙月珠用木簪子隨意挽了一下頭發(fā),撣了撣身上的塵土,笑瞇瞇地道:“走,我們看好戲去?!?/br>
    香草心思一轉(zhuǎn),到這個份上了,自然知道趙月珠說的好戲是什么,猶豫地說道:“小姐,得罪了珍嫂,她可又要往死里作踐我們了,我們還是服個軟,只說是誤傷,好歹也能糊弄過去?!?/br>
    趙月珠的笑容不由冷了幾分,也不多言,推門就走了出去。院子里圍了不少人,聚在王軒和翠花的屋子外頭看熱鬧。

    圍觀者看見趙月珠出來,有的面露尷尬,有的笑得意味深長,也有上下打量的目光。

    趙月珠也不在意,卻是微微一笑,走到了窗下,恰好聽見看診的大夫說話。

    “身上的傷倒還好說,只是令郎以后怕是難以人道了?!鄙n老的聲音響起。

    屋中傳來一陣杯碟打翻破碎的動靜。

    “求求您了,好歹想法子治治啊,這可是我們老王家的獨苗,現(xiàn)在還沒有崽,要是不能傳宗接代,那可不是要讓我們絕戶了么!”

    趙月珠撥開人群走進屋子,只見王軒雙目失神的躺在炕上。但在看見趙月珠走進來后,眼神有了聚焦,臉色也勃然大變。

    本能的抱著膝蓋縮成一團,口中喃喃道:“別過來..別過來..別打我..”

    翠花原本伏在炕上,心中又焦急又心疼,胸中燒著一把火無處發(fā)泄。

    看見趙月珠進來了,翠花目眥欲裂,大喊著就撲了上去,香草連忙擋在前面,愣是被翠花撓了幾下,臉上留下了幾道抓痕。

    炕邊的珍嫂冷冷看了趙月珠兩眼,那眼神寒徹入骨,透著說不出的涼意,聲音無波的道:“軒兒的傷可是你打下的?”

    趙月珠面上浮起恰到好處的驚疑和不解:“昨日有個歹徒闖入我的屋子里,意圖不軌,我只當(dāng)是不懷好意之人,就下了重手,難道那歹人竟是軒大哥嗎?!?/br>
    看熱鬧的鄉(xiāng)親原本還在為王軒受重傷打抱不平,乍然聽見趙月珠如此說,一片嘩然。

    一個姑娘家不被逼急了也不會做出這種事。畢竟趙月珠在莊子上的這些時日,不說見人三分笑,但也是和和氣氣的。而王軒好色早就臭名遠揚,沒少被人詬病。

    翠花一陣邪火上涌,又要來撕扯趙月珠,趙月珠側(cè)身避開,一伸手捉住了翠花的手腕。

    字字分明地說道:“王軒是什么脾性你還不知道么,色膽包天,整日戲弄姑娘家,昨日是他半夜進我屋子,我早就嚇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把他打了出去?!?/br>
    說到這里,趙月珠臉上浮起不忍:“是我錯了,沒有分辨仔細就是亂打?!?/br>
    說完,趙月珠微微低頭,好像真的很內(nèi)疚的模樣。

    翠花卻是心中了然,她也不是傻子,若不是王軒這渾人挑的事,也不至于被打成這樣。當(dāng)下便頹廢的坐在了地上。

    突然有人喊了一句:“族長來了?!?/br>
    第8章 族長

    族長并不是胡子花白的耋耄老者,而是一個約摸五十歲的中年男子,面皮白凈,眉目精明,倒更像是一個賬房先生。只是抿著嘴不說話的樣子倒真有幾分威嚴(yán),頗讓人敬畏。

    不知是不是趙月珠的錯覺,族長進來后,珍嫂微微松了一口氣,面色也和緩了不少。趙月珠心中冷笑,這是請來救兵了。

    族長看一眼床上有些瘋癲的王軒,微微皺了皺眉頭,帶了幾分不怒自威的嚴(yán)厲:“鬧成如此,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珍嫂一反剛才冰冷的模樣,此刻雙目微紅,眼中有晶瑩一閃:“族長,您可要為我們孤兒寡母做主啊,有人要我家絕后啊。”

    珍嫂哽咽道:“雖然她們主仆只是借住在這里,但我總覺得關(guān)上門來都是一家人,對她們多加看顧,哪里想得到,我兒不過是言語上輕薄了那趙月珠幾句,她就設(shè)計毒打我兒,現(xiàn)如今竟是..”說到此處,珍嫂已是泣不成聲。

    如此一番話,盡是一個母親的拳拳之心,如何讓人不動容。族長的臉上有些不忍,看向趙月珠的目光越發(fā)寒涼,隱隱帶著一絲厭棄。

    趙月珠俏生生地站著,即使粗布荊釵也難掩其風(fēng)華,峨眉臻首,明眸皓齒,領(lǐng)如蝤蠐,齒如瓠犀。

    她嘴角微彎,細白的牙齒咬著下唇,原本應(yīng)是透著孤傲的烏黑眸子,此刻眼神中帶著些許疑惑,似是不明白珍嫂的話。

    片刻后,趙月珠似乎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淚盈于睫,眼中霧氣蒙蒙,蕩漾如秋水一色,臉頰上因著心中不忿,染上了兩抹紅霞,如紅淚浸透鮫綃。

    她難以置信的看向珍嫂,嘴中兀自喃喃道:“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這樣的?!?/br>
    香草心中暗贊自家小姐扮委屈手到擒來,忍住了快要勾起的嘴角,本著唱戲要唱全套的道理,她身子一側(cè)擋在了趙月珠前面,抽抽搭搭了幾聲,羞憤地指著王軒:“是這個登徒子私闖小姐屋子,我們以為是賊人,才棍棒相加,哪里知道會如此..”

    話還沒說完,香草已是哭得喉嚨都噎住了,只顧著順著氣,半天說不出話來。

    香草雖然沒有十分的風(fēng)姿,但勝在機靈可愛,梨花帶雨的樣子頗惹人心憐。

    看著主仆二人抱頭痛哭,形容實在可憐。而且對于美好的事物,人大概總是有趨之若鶩的沖動,看熱鬧的人也漸漸回過味來了,有人說道:“王軒這臭小子,德行就擺在那兒,他自己找的不痛快,怎么好賴旁人?!?/br>
    “就是,就是,兩個嬌滴滴的姑娘家,你們也好意思為難人家。”

    但也有人說道:“我看不成,這可是絕戶的大事兒,輕易怎么能善了?!?/br>
    族長目帶深意地瞥了一眼珍嫂,雖然動作極快,但還是被趙月珠捕捉到了,想到這幾日自己的發(fā)現(xiàn),趙月珠淡淡地揚起唇。

    珍嫂突然噗通一聲對著族長跪了下去,臉上滿是哀戚之色,緊緊捏著拳頭,有些泛白的雙唇不住哆嗦著,似在無聲地控訴著始作俑者。

    眼睛一眨,大顆的淚滴滾滾流下:“族長,鄉(xiāng)親們,我只求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