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鮫 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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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隱澤:“無事,雪天濕滑,注意腳下?!?/br> 道完無事,他發(fā)現(xiàn)喬胭用很驚異的眼光看著自己,頓了頓問:“你這眼神是什么意思?” “呃,感覺你脾氣變好了。你怎么不發(fā)火,不罵我笨蛋了?” 一個小小的青筋從謝隱澤額角掙了出來,他皮笑rou不笑:“是嗎,那我是應(yīng)該把你從船上扔下去?” 喬胭后怕地拍了拍心口:“正常了正常了,你脾氣變好,都要嚇?biāo)牢伊?。”還以為小boss被誰奪舍了! 謝隱澤:“……” 二人上了岸,朝著玉疏窈的槐院走去,喬胭問:“你怎么也去槐院?” 謝隱澤理所當(dāng)然般回答:“幫你收拾收拾東西,回玄源宮啊。” 聽到這兒,喬胭的步伐就慢了,謝隱澤走了幾步見她沒跟上來,回頭正見她低著頭,踢走一個小石子。 “我不回玄源宮?!彼薹尢ь^,“那么破!夏天還好,你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節(jié)了嗎?冷得要命,今天睡一晚,明早起來人都硬了。” “你不能一直在槐院打擾師姐?!敝x隱澤靜靜道。 喬胭叉著腰,哈哈仰天大笑:“師姐不覺得打擾!她說槐院空得很,想我留下來陪她呢?!?/br> 看著死活不肯跟他回玄源宮的喬胭,謝隱澤不禁揉了揉眉心。喬胭嬌氣,可偏偏身邊人都溺愛她,由著她性子行事。師姐也是,什么都答應(yīng)她,也不想想他的處境——他和喬胭是成了婚的夫妻,哪有分居兩處的道理? 沉思良久,他緩緩道:“好。” 好?好什么?喬胭一頭霧水,看著他那好似下定了某種決心的表情。 “如果我修葺好玄源宮,你就回來住,是不是這樣?” 喬胭回想了下玄源宮那無數(shù)的房間,那破敗的屋檐,長草的石階:“這能修好嗎……” “你只說,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 喬胭撓撓臉:“啥?也沒有必要,開春我就回去了,你說這種話,就像很想和我住一起似的……” 謝隱澤怔愣一下,垂在身側(cè)的五指瞬間收緊了,氣勢洶洶:“一派胡言!” “好好,我一派胡言,這么生氣干嘛?”喬胭覺得小boss臉皮很薄,她不著調(diào)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次次都這么生氣,她都怕他被自己氣到短壽。 此時兩人正行經(jīng)一片林子,喬胭開口的聲音被一道出乎意料的慘叫打斷。 “施主!小僧只是送你一卦,你何必如此動怒呢?大家都知道,我們佛國的人算卦可準(zhǔn)啦,你從北溟千里迢迢而來,定是為參加三年一度的宗門大比吧?小僧祝你武運(yùn)昌隆,這可是吉祥兆頭??!” “臭禿驢,你還敢說話?”一道少年的聲音震怒響起,指揮手下人,“去,給我把他的嘴塞進(jìn)來,本少爺今天要給他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xùn),死禿驢竟然敢咒我!” “哎呀哎呀,這話說得真叫人傷心,出家人的事兒,怎么能叫咒呢……” 第61章 竹馬表弟 幾個侍從應(yīng)少爺指令, 其中一人脫掉了襪子,就要上前將蓮照的嘴堵住。蓮照的眼睛都瞪大了,身體被捆成一條蠶, 在樹上倒掛著拼命扭動, 左閃右閃, 卻只能看著散發(fā)著逼人臭氣的襪子接近,熏得他面露驚恐。 “救命!救命啊!” 靈氣射斷了繩子,蓮照噗通一聲掉在地上。抬頭一看,熱淚盈眶:“小謝施主!” 謝隱澤踩著枯枝走來, 漫不經(jīng)心的視線從人群中掃過, 定格在為首的少年身上,頓了頓:“梵天宗內(nèi),禁止私斗。” 這少年身著琥珀色圓領(lǐng)袍, 胸前配掛著銀色瓔珞, 手執(zhí)一根長鞭,劍眉鳳眼,倨傲而立。從穿著打扮到氣焰神情, 就差把“我是紈绔”四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像這種世家大族出來的公子哥,無一例外, 草包居多。 見有人出頭,他竟是一句解釋都懶得,手中的鞭子直接劈頭蓋臉砸來。 不僅囂張, 還視警告為無物,在別人的地盤, 把別人的規(guī)矩當(dāng)個屁。 謝隱澤眸底微寒, 一絲冷色在那俊美的面容上泛起。 空中傳來尖銳的破空之聲。 “咦?”司珩看著斷為兩截的鞭子訝異出聲。他的鞭子是北溟深海玄鐵所制,柔若草韌, 可驅(qū)使自如,又硬如精鋼,可這樣輕易地被對面削成兩截,簡直就像真的雜草一樣。 “倒是有兩把刷子,你叫什么名字?” “你不配知道?!敝x隱澤嗆人的功夫一流,懶洋洋說完這句,果然見對面臉都黑了。他走過去踢了腳還躺在地上的蓮照:“別躺在地上了。讓你閉上嘴,少算你那破卦,早晚被人打!” 蓮照捂著青腫的臉,苦笑連連:“小謝施主……” “你姓謝?”司珩冷不丁問道,若有所思地瞇起了眼,“難怪看你眼熟……你是謝隱澤?不對,我見過你,你就是謝隱澤!” 他對謝隱澤這三個字的反應(yīng),好像比被削掉鞭子的反應(yīng)還要大。他扔掉鞭子,眉眼陰鷙地抽出腰間長劍:“出劍,我要試試你的本事?!?/br> 謝隱澤懶得理,直接轉(zhuǎn)身走人,蓮照趕緊幾步跟上:“這是司珩公子,說來你們還有點(diǎn)沾親帶故呢,你不參加宗門大比可能不知道,他是上任擊敗了陸云錚的大比魁首,也是鮫宮皇帝的表侄,明珠公主的……” 謝隱澤腳步一頓。 折玉“唰”地展開,擋住了劍刃,刺啦擦出一連串迸射的火花。 一時間刀光劍影,寒風(fēng)歷歷,眾人忙不迭退避開去,生怕被波及池魚。 劍光閃過,地上頓時被劈出一道丈深的溝壑,司珩壓著劍眉:“還行,不算草包。不過娶我鮫宮公主?這么點(diǎn)本事可不夠!” 謝隱澤眉眼冷淡:“是嗎?可惜,這門親事并非我愿?!?/br> 司珩愣了下,頓時暴怒:“什么意思???莫非你還覺得,我北溟鮫宮的公主配不上你?” 開始還能算你來我往的切磋,但這一刻開始,真切的殺機(jī)開始涌動。 雖然梵天宗禁止私斗,不過卸他一手一腳,應(yīng)該不算過分吧……謝隱澤正冷淡隨心地思考著,一道人影沖進(jìn)包圍圈,硬著頭皮站到了中間攔住雙方:“我說了,停手!” 那樣近的劇烈,她又出現(xiàn)得猝不及防,謝隱澤瞳仁一縮,心肺激蕩,硬生生吃下了自己靈力回饋的苦果。 “表姐!?”司珩那邊就沒這么收放自如了,眼見已經(jīng)收不住劍勢,失聲高喝,喬胭從身后被人一拽,落進(jìn)了他懷中。 喬胭人都要嚇懵了,手指抓住謝隱澤的小臂,下意識攥緊了。后者垂眸看了眼她摳緊的指甲,心頭的怒火竟奇異地散去不少。 - 槐院今日難得的熱鬧。 阿倪把槐花泡的茶水端進(jìn)會客花廳時,正聽到那北溟來的少年語氣挑剔地點(diǎn)評:“表姐,你就住這樣的屋子嗎?這也太小了,腳都伸不開。” 一開始他想去玄源宮??匆豢幢斫悻F(xiàn)在住的地方,被喬胭找了個借口勸到了槐院。 司珩和表姑長公主親近,真到了玄源宮,回去那么添油加醋地一說,肯定要惹得她娘直掉眼淚。 再者說,她也是有自尊的,玄源宮——說實(shí)在的,跟乞丐窩也差不多了。 謝隱澤在旁邊意味不明地冷笑了一聲。 “小嗎?我覺得還好呀,哈哈,挺習(xí)慣的?!眴屉傩χ溃皩α?,你嘗嘗茶水吧。” 司珩又將信將疑地端起了茶杯,剛喝一口就直接噴了出來,要不是謝隱澤直接展開靈力屏障擋住,這茶就要噴他臉上了。 “這什么茶?如此粗糙,實(shí)難入口!”司珩狠狠擦了擦嘴。 喬胭揉了揉眉心,這死孩子,在人家家里做客還說這些。 “師姐,你別介意。他就是金枝玉葉的日子過多了,這嫌那嫌的?!彼H為愧疚地對玉疏窈開口。 玉疏窈很溫和:“沒關(guān)系,這本就是自家院子隨便泡的凡茶,定然比不上鮫宮的珍品?!?/br> “表姐,你瘦了。這段時間定然吃了不少苦吧?!彼剧裾f著就要去握她的手。 這就是喬胭不想看見他的原因。 司珩還是個小屁孩的時候,對大了自己一歲的表姐非常崇拜。兩人玩主人和仆人的游戲,司珩被她當(dāng)馬騎,還樂顛顛地馱著她去宮殿四處尋寶,有時候是葡萄,有時候是珍珠珊瑚之類。 原本以為大一點(diǎn)后會好些,沒想到這小子是個超級抖m,言之鑿鑿要娶她。喬胭身上是有婚約的,成婚期間鮫皇和長公主特地把他支走了,從鮫宮的來信得知,他還為此和表叔發(fā)了好大一通脾氣。 謝隱澤的手指在茶杯上輕輕摩挲。 原來是這個原因,針對上他了。 他就要握住喬胭的手時,茶杯忽然倒下,guntang的茶水瞬間將肌膚燙紅。 謝隱澤淡淡道:“抱歉,沒注意。” 喬胭卻倏然從他身邊站了起來。 “司珩,手沒事吧?” 鮫人族從小生活在冰冷的深海中,燙傷帶來的疼痛更為刺激,雖然只是一杯熱茶,但跟火燎上去的感受是差不多的。 司珩捂著手,開始嬌嬌柔柔地掉眼淚:“疼,表姐……” 謝隱澤嗤笑:“真好笑,裝個什么勁兒?”現(xiàn)在不是他把和尚吊起來打的時候了? 喬胭直接瞪了他一眼。 謝隱澤一怔,不可思議地開口:“你瞪我!為了一個外人?” 喬胭皺著眉:“誰是外人?” 司珩是她表弟,血濃于水,真要說起來,小boss還要更“外人”點(diǎn)吧。 司珩抽抽噎噎地倒在了她肩膀上,在喬胭問玉疏窈要清涼膏的時候,還趁機(jī)一拉下眼瞼,吐著舌頭朝他做鬼臉。 謝隱澤放在桌上的五指緩緩收緊。 他隱隱開始后悔了,不是后悔潑了那杯熱茶,而且后悔之前交手時沒有下死手。 最好打得他癱瘓,連夜?jié)L回北溟才好。 喬胭捉住他的手涂好藥膏,發(fā)現(xiàn)除了燙傷之外,還有許多劍氣的劃傷,而謝隱澤那邊半點(diǎn)一點(diǎn)外傷都沒有。不由嘆了口氣,“這藥膏你先用著,我得空再去琉璃閣給你弄些祛疤的?!?/br> 司珩眨了眨眼:“小喬jiejie,我記得你有玉骨生肌膏?!?/br> 有是有,但…… 喬胭言簡意賅:“和嫁妝箱子一起掉在浮棺山了?!?/br> 謝隱澤表情微僵。 浮棺山,成婚夜。北溟精心準(zhǔn)備的豐厚嫁妝,在倀鬼的襲擊下散落山中。 ……雖然有這個結(jié)果,背后也有他的推波助瀾。 早知如此,他就……就如何?謝隱澤心中沒有答案。 得知喬胭曾在浮棺山遭遇虎妖倀鬼的襲擊,司珩大發(fā)雷霆,拍案離屋就要去重蓮殿見流泉君。喬胭怕他惹事,忙不迭提著裙子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