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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督寵妻日常(重生) 第11節(jié)

    畢竟一個身處光明,一個跌落黑暗。

    容宛渾身疼得很,她脫下上衣,輕輕地給自己上藥。疼的時候,不免擠出幾滴淚,卻只能忍著,咬破下唇。

    冰涼的藥觸及到傷處,她猛然一抖。

    曾經(jīng)……有個人幫過自己,親自為自己上藥。

    她怕疼,受了疼只會哭,而如今她卻不敢哭,也沒有人幫她上藥了。

    上完藥,她穿上上衣披好袍子,探出一個毛絨絨的腦袋來:“掌印……”

    裴渡背著手從黑暗中走出來,抬了抬眼:“上好藥了?”

    容宛點了點頭。

    “那便洗洗睡罷。福順,帶容姑娘去盥洗?!?/br>
    福順帶她去了凈室,她小心翼翼地擦了身,見頭發(fā)也干得差不多了,還是決定明日回府里再好好把頭發(fā)洗了。

    屋子倒是挺大,里頭也不似尋常農(nóng)戶家那樣簡陋,東西一應(yīng)俱全。

    她出了凈室,摸不清裴渡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夜晚,她睡在房里,裴渡就在隔壁,依舊在燈下翻看著冊本,估計是在查案。

    他熄了一盞燈。

    睡在隔壁的她不明白,兩盞燈不是更亮么?為何他熄一盞?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裴渡是個jian宦,卻沒想過他破了那么多案子。罵名還是遮了百姓的眼,今日得見,容宛也覺得裴渡和傳言中的不一樣。

    他還會專心查案……

    傷處磨得她一夜沒睡好。

    一起床,便見著福順手里拿著一件衣物,遞給她:“容姑娘,這是干凈的衣裙,換上罷。掌印說姑娘穿著身上的衣服也不成樣子,這是他在別處農(nóng)家買的。”

    容宛輕輕頷首。

    他還會買?她還以為他會搶。

    果然和傳言中的不一樣。

    容宛接過衣物,笑笑:“那便多謝掌印了。掌印此時在何處?”

    福順恭敬道:“掌印一早就入城了,來順在城門等他。這屋子是掌印偷偷查一些機密用的,姑娘莫說出去?!?/br>
    容宛點了點頭,看著空空如也的正屋,心里居然有些空落。

    農(nóng)家小屋里居然有一個在燈下專心翻看冊本的掌印……也不是一件煞風(fēng)景的事情。

    她向福順告別,忐忑地入了城,一路往將軍府奔去。

    甫一入將軍府,便見著守在門口的瑞珠哭著跑來:“小姐,你可總算是回來了!府里上下急瘋了,連夜找你……”

    容宛心里不是滋味,等待著狂風(fēng)驟雨的到來。她輕嘆一口氣:“我……出去的時候迷路了。爹娘那邊怎么說?”

    瑞珠沒說話,用眼神示意她來了人。

    “容宛,你昨兒個去哪兒了?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去找.男人了?”

    容宛心里一跳,慌忙抬眼,對上了張氏一雙怒意盡顯的眸。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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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八、干的好事

    只聽張氏罵道:“你知不知道將軍府找了你多久?訂親的節(jié)骨眼上,你就失蹤。是不是想逃婚?我告訴你,不可能!這幾日沒有允許,休想出門!”

    容宛喉頭哽了哽,還是沒說話。

    這是要關(guān)她禁閉?

    她心中一陣發(fā)堵,想必這她與江弦這親,不得不成。

    她不甘心。

    張氏平息了些怒氣,厲聲逼問她:“昨晚去了哪?”

    去了哪……

    容宛腦海里倏然間浮現(xiàn)出一個畫面。

    昏黃的燈下,裴渡一筆一劃正寫著字,唇角噙著笑意:“容姑娘這是怎么了?”

    話音溫和,像是在哄她。他不像那個閻羅,反而很溫柔,讓她琢磨不清楚。

    容宛收回思緒,老老實實編了個謊話:“在郊外的農(nóng)戶家住了一夜。那里住了一對母女,收留了我?!?/br>
    張氏見她穿著農(nóng)戶的衣裙,便也沒再追問下去,只怒道:“你若是跟男子住在一塊,這個家也不必再回了!”

    容宛不吭聲。

    沉寂了片刻,張氏正要又要訓(xùn)斥她,卻聽“咚”地一聲,原是大門被重重關(guān)上,激起一陣聲響。

    老將軍方才回來,將大門鎖上,放聲大罵:“狗娘養(yǎng)的,又是裴太監(jiān)!”

    容宛轉(zhuǎn)過頭正疑惑著,張氏忙跟過去問:“爺,怎么了?”

    老將軍怒發(fā)沖冠,臉扭曲得不成樣子,沉聲道:“這里不方便,去書房再說。”

    又是裴渡?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容宛好奇得很。

    張氏沒心思再管容宛,她跟在老將軍身后,疾步朝書房走去。

    容宛朝瑞珠“噓”了一聲,便悄悄繞路躲在書房窗外,身子被樹叢掩住,探出半個腦袋來。

    只聽里頭“呲啦”一聲響,茶盞被打得稀碎,想必瓷片落了一地。

    老將軍怒吼:“裴太監(jiān)又是個什么東西,敢壞我的好事!?一個太監(jiān)罷了,真以為自己權(quán)勢滔天沒人奈何得了他?”

    張氏亦是滿腹怨懟,卻只能嘆口氣:“還能怎么辦?滿朝文武,一大半都是他這邊的人。發(fā)生了什么事?與我說說,也好想對策?!?/br>
    老將軍消了消怒火,道:“你可知道前幾日京城,死了一個尤國人?”

    張氏頷首:“明白。這件事情不是早就斷案了嗎?現(xiàn)在又被拉出來了?”

    容宛聽得心驚rou跳,又接著聽了下去。

    老將軍喝了口水潤潤喉,話音里帶了怒意:“被裴太監(jiān)拉出來了。也不知道裴渡這閹豎是怎么牽連出近百人的,皇帝信了他的鬼話,通通午門斬首,明日就要行刑,這該死的狗東西!”

    張氏皺眉:“這近百人里,可是……”

    她沒敢再說下去。

    老將軍提到這兒,心里一陣發(fā)堵:“這近百人中,有我們這邊的人,還有成遠侯府那邊的人。還涉及到了北疆,和你張家那邊?!?/br>
    張氏頓了頓,還有些不可置信:“也就是說我們在朝中的勢力,被他輕而易舉鏟除了一半?”

    “不然呢?裴渡這個老狐貍,仗著自己得了幾分寵就為所欲為!”

    容宛細細思索著,將軍府與成遠侯府果然沒有那樣簡單。

    他們可是在策劃什么東西?

    她眼皮一跳,沒再聽下去,小心翼翼地回了桃香苑。

    容宛在院子里將身子洗干凈,有些心不在焉地坐在房中。瑞珠見她一副雙目無神的模樣,忙道:“小姐,您是怎么了?”

    容宛笑笑,沒有說話。

    她輕嘆一口氣,父母一心讓自己嫁給江弦,自己又該如何退了這婚?

    得另辟捷徑。

    晚間,夜風(fēng)吹得樹叢沙沙作響,她懷揣著不安入眠。

    —

    幾日后。

    日上三竿她方才起來,望著窗發(fā)愣。陽光透過窗牖灑進來。日子溜得快,這是她關(guān)禁閉的第五天。

    家里說是定了親,挑了個好日子。因為江弦要下江南處理事務(wù),所以婚期延后,三月后完婚。

    根本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老將軍早出晚歸,估計是因為裴渡那件事情。待容宛完婚,他也要去北疆。

    而容月經(jīng)常來冷嘲熱諷,容宛置之不理,她自討沒趣,桃香苑便少了她的影子。

    瑞珠從門外走來,端了些果茶,隨口道:“小姐,您關(guān)了禁閉,可不知道外邊的事情。鬧得可大了。”

    她忙給容宛穿衣裳,容宛溫軟地笑笑:“無妨,衣裳我自己穿,你說罷?!?/br>
    瑞珠面色有些難看:“您可知道,掌印裴渡?就上次來咱們家那個?!?/br>
    又是關(guān)于他?

    容宛微微皺眉,點頭:“我知道。發(fā)生了何事?”

    瑞珠道:“小姐你可不知道,貴妃娘娘前幾日偷偷送了個身邊的宮女給掌印做對食。掌印前幾日不在府中,回來的時候,府里已經(jīng)多了個女人?!?/br>
    容宛按了按眉心,眼皮跳了跳:“這宮女怕是兇多吉少。”

    瑞珠點頭:“可不是。聽說今兒個人就沒了。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她死在屋子里,用一根白綾吊著,舌頭伸著,臉發(fā)白,樣子恐怖得很。”

    容宛脊背發(fā)涼,打了個寒噤:“她是被賜死的?”

    瑞珠搖了搖頭:“不知道。掌印還找來了東廠的人查了,說是自.殺?!?/br>
    明眼人都知道是裴渡干的好事。

    貴妃是嘉寧公主的生母,寵冠六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