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養(yǎng)妻日常(重生) 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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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長公主手里擎了酒盞過來賠罪,給皇后推薦了鹿脯與炙鴿rou,又親斟了一盞解膩的菊花茶,輕聲道:“伯禱路上中了暑氣,阿冕把他安置到后面,娘娘寬心,會有人給他另外置備清淡飯菜的。” 小孩子嬌弱,中暑沒什么稀奇,楊徽音嘆息:“他真不頂用,明明是最愛吃香辛炙rou,偶爾還去偷我阿爺?shù)木?,今天好容易一飽口福,還沒這福氣了?!?/br> 圣上距離她姑嫂二人極近,舉杯與臣工閑聊,聽得到兩人正在說些什么,不覺失笑。 朝政上皇帝更信任旁姓外人,齊王他們只能在宗正寺或者不大要緊的職務(wù)上領(lǐng)個閑差,齊王年歲最長,雖然為中宗最小的兄弟,然而他能從歷代君王的手底活下來,不靠權(quán)謀,全靠那份不正經(jīng)的豁達。 每每宴飲,也是一個樂子,只有一項,風(fēng)流卻又懼內(nèi),為宗室所取笑。 他正有意起身舞蹈,見皇帝忽然笑,笑沒什么,圣上后面卻又忍住了,他就有些傷心:“圣上嫌臣年長,不如舞姬曼麗多情耶?” 梁王是中宗侄孫,論輩最小,坐在他身側(cè)默默提醒道:“叔祖父,您頸邊有傷,還是算了。” 衡陽郡王雖年輕且血脈漸遠,然而勝在輩分,并不懼齊王,他笑道:“阿兄又被王妃抓傷了,不知道是到哪風(fēng)流快活?!?/br> 齊王今日穿的是立領(lǐng)的窄袖,憤憤起身,惱羞成怒道:“這是被貓抓的,你們怎么能在圣人面前造我的謠?” 而后就說出些“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名士風(fēng)流如何能稱得上風(fēng)流”的話來,衡陽郡王略有些不服氣,就逐漸拌嘴來揭他的短。 “好了皇叔,”圣上正色,不欲宴會鬧起來,安撫齊王道:“朕沒笑。” 齊王被他安撫,尚且不如沒有,傷心道:“臣這等年紀(jì),偶爾想上場一回也很不容易?!?/br> 朝陽長公主身為東道主,在一旁道:“叔祖父還是歇一歇,叫他們幾個年輕的來跳就好了,都是陛下親近的人,跳舞助興怕什么!” 楊徽音很少親身參與到內(nèi)廷的宴會來,原來宗室與臣子酒酣之際也會起舞,悄悄問圣上:“陛下舞過沒有?” 圣上點了點頭:“宴會盡興,自然要跳,原先太后宴飲,朕偶爾做胡旋舞,上皇彈琵琶。” 她心癢癢,慫恿道:“天子不上場?” 他卻拒絕:“朕自二十歲后便不再有興致了?!?/br> 楊徽音略微有些失望,但這本為玩樂,她也不相強迫,便問:“圣人方才在笑什么?” 皇帝的目力或許能瞧見那痕跡,卻未必會笑。 “沒什么,朕在笑一對冤家?!笔ド蟼?cè)頭笑道:“朝陽大概又有桃花債了?!?/br> 楊徽音想了想,她方才不曾注意,現(xiàn)下圣上說了,便悄悄觀察了一圈皇帝所帶來的臣子,并無與朝陽長公主目送秋波者,好奇道:“是誰?” “或許是朕想錯了,”圣上與她飲酒,笑道:“管他們呢,還是將眼前人看顧好為宜?!?/br> 果子酒里大約加了甜甜的花蜜,楊徽音喝著也不覺澀與酸,倒像是有一點令人微醺的葡萄汁,她很喜歡喝這種酒,一杯接一杯,不覺就有些醉。 她目中含情,流光波轉(zhuǎn),扯他衣袖道:“郎君,我有些累了,要不要回宮去?” “瑟瑟便是這樣想要嗎?” 圣上瞧她混沌,故意誤解,輕聲調(diào)笑了一句,然而岳父在側(cè),卻不好將人抱起,只解釋道:“今夜在清塢過夜好了,山野的樂趣,瑟瑟大概不知。” 楊徽音已經(jīng)有些不清明,但她也知道遭受了調(diào)侃,緩慢遲鈍道,“圣人,不許調(diào)戲我。” 圣上面上擔(dān)憂,去撫她微亂鬢發(fā),然而案桌下卻勾了她纖纖腰肢,輕聲道:“瑟瑟這樣好欺負(fù),便是要輕薄你?!?/br> 她氣結(jié),但現(xiàn)在腦子里已經(jīng)煮開了一爐粥,完全不曉得說什么才能拿捏住圣上,只慢吞吞道:“你再這樣說,我就不回宮和你好了。” “藥是一直有的,”他微微一笑:“便是在外面,瑟瑟不也很喜歡嗎?” 她掙扎起身,不滿抱怨道:“郎君怎么這樣……” 皇后的坐席就在圣上之側(cè),她一起身,下面的臣子自覺也跟著起身,觀望上面到底是何情狀。 “皇嫂可是醉了,我讓侍女送她回去罷,”朝陽長公主不時留心著主位上的情況,見圣上攜楊徽音起身,連忙也過去問詢,隨后卻遲疑道:“不過圣人的意思,娘娘是安排在……” 皇帝來往此處不算少,朝陽預(yù)留給皇帝的屋子一直沒有變過,但是楊徽音要不要同他住在一處……還是要看圣上的意思。 “就在朕原先的院落即可,”圣上掃視了周圍因他們幾人起身而站立的臣下,同朝陽長公主道:“若是有愿意留宿的便遠遠安置,若是宗親們有倦歸意,朕寫份手詔,送他們回長安?!?/br> 君主所住的院落與招待外客的地方尚有許多距離,帝后要做些什么外人也瞧不見。 朝陽長公主聽圣上額外囑咐,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會意道:“圣人若是無事,不妨與娘娘在此間小住兩日,也是做meimei的榮幸?!?/br> “這是自然,她很少在外面留宿,也該有兩日清閑游玩,”圣上應(yīng)允下來,半攬了懷中女郎,支撐她不要出丑,笑著對一眾臣子道:“皇后有些醉了,卿等自便,且自相娛。” 圣上起身,宴會卻并未停止,朝陽長公主繼承了太上皇的酒量,天子離去,眾人反而更隨意些。 楊文遠見皇后醺然,下意識有些擔(dān)心,然而想一想,又覺擔(dān)心的那些事情大約已經(jīng)發(fā)生,他的女兒自己尚且不覺得有什么,他擔(dān)心也是多余,眼不見心不煩,索性裝作沒看見,繼續(xù)飲酒吃rou。 最后被人又哄又激,居然也上去跳了一支舞,怎么回隨國公府的都不知道。 朝陽長公主設(shè)的宴席是露天,等確定旁人聽不見后,圣上將攙扶改作橫抱,半點也不聽她的抱怨。 楊徽音揪著他的衣襟,不滿嘟囔,然而跟隨皇帝的內(nèi)侍卻不敢說什么,裝聾作啞地跟在后面,一言不發(fā)。 圣上早已經(jīng)輕車熟路,不需要侍女提燈引領(lǐng),一口氣將人抱到自己素日居住的院落,吩咐侍女兌一些溫水來沐浴。 朝陽長公主也是個講究享受的姑娘,此處專門供給天子,自然規(guī)格比她自用的還要好些。 這里還有一處挖掘連通活水的小池,但圣上不欲過多麻煩,只讓人取了浴桶,又讓人去討要了朝陽長公主未穿過的新衣來。 圣上見她醉得厲害,教侍女們將她按住寬衣沐浴,轉(zhuǎn)過身去無奈道:“瑟瑟,真該叫你練一練酒量?!?/br> 她眨眨眼:“不用呀,我沒有醉,還可以再喝一點?!?/br> 皖月和曲蓮竹苓等人見圣上竟然不肯退到屋外,只是轉(zhuǎn)身躲避,不覺也有些無奈,到底給皇后留了幾件遮蔽的衣衫,扶她入水。 圣上正要叫人去膳房要一碗解酒的湯,聞言卻微笑,輕聲道:“果然是醉了,想來明晨醒來什么也記不得?!?/br> 何有為正要寬慰幾句,卻聽圣上輕飄飄道:“那就叫膳房在醒酒湯里加一點苦汁,越苦越醒神越好?!?/br> 圣上這話說完,楊徽音依舊沒有什么反應(yīng),手卻掬了兌過純花露的水在玩,何有為應(yīng)了一聲是,隨后招了招手,示意人下去。 楊徽音見屋內(nèi)原本聚了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忽然就只剩下她和圣上,覺得像是變戲法一樣,她見圣上過來拿水瓢一點點往她衣衫上淋水,稍微覺得有些不舒服,在水里自褪了衣衫,交付給郎君。 “我又不是鳧水,為什么還要穿這些?” 那浸滿花香的小衣被女郎隨意地摔在他懷中,仿佛是什么灼人的物件,圣上忍耐片刻,主動取下放在一邊。 她尚且不足,覺得好玩,又掬水去潑他,咯咯地笑。 、 圣上沒有照料過小孩子沐浴,但大概天底下所有的家長對待一個愛玩水的孩子沐浴不肯消停都是一樣頭疼,于是只是給她涂抹一些澡豆,不好碰觸的地方就遞給她自己涂抹,他在一旁盯著,省得她聞著香氣,想嘗一嘗味道。 又過了一刻,門外篤篤,是內(nèi)侍進來送醒酒湯——圣上吩咐要苦些,膳房也就酌情添加了一些食材,當(dāng)然也不敢太過分。 圣上瞧著她趴在木桶邊,雖然被撩撥得有些耐不得,但還是先讓人將醒酒湯放下,淺淺嘗了一口,還好,也不是難以接受的苦。 “圣人……”她忽然不玩水了,靜靜觀察了一會兒,好奇郎君在吃什么好吃的:“我也想嘗嘗,快給我吃嘛!” “瑟瑟方才沒有填飽肚子?”圣上笑道:“朕記得你也吃了不少?!?/br> “可是瑟瑟現(xiàn)在又餓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輕聲道:“好喝嗎,那是什么?” 圣上什么也沒有說,懷著促狹的心將湯遞給她,看著她喝了一大口,咕咚咽下去,才道:“朕覺得不大好喝。” 、 楊徽音剛?cè)肟诘臅r候沒嘗出什么滋味,等到解酒的湯下肚,臉慢慢皺成了一團,眼淚都涌出來了。 怎么能有人將湯做得這樣苦?她對圣上一點信任都沒了! 圣上卻十分溫存,絲毫覺不出自己對單純?nèi)说膫Γ崧暤溃骸吧逍研┝藢Σ粚?,咱們合房罷?!?/br> 她眼眶里涌出來的大顆淚珠都有一瞬間凝滯,傷心道:“圣人是為了這個,舍得叫我吃苦?” “倒也不是全為了這個,只是朕覺得瑟瑟現(xiàn)在很乖,想欺負(fù)欺負(fù)你,”圣上柔聲道:“不過你若是不清醒,郎君能有什么趣味?” 楊徽音被圣上弄得有些迷茫,又有一點震驚,悶悶道:“我不。” 她將自己完全藏在水中,“郎君怎么這樣壞?” 圣上與她對峙片刻,輕輕去握住她圓潤肩頭,低聲道:“好了瑟瑟,是朕太心急了,郎君也吃一點藥,苦回來好不好?” 楊徽音覺得也好,欣然同意:“你吃罷?!?/br> 她完全將皇帝在宴會上說笑的話拋在腦后,看著他從懷里掏出藥瓶,捻了一粒丸藥入口,面不改色。 “這真的很苦嗎,為什么我看不出來?”她有些不滿,也不信任圣上:“郎君,叫我嘗一口。” 圣上正飲花茶,聽她這樣說,并未另取丸藥,而是湊近了些,叫她嗅。 花茶的芳香里,依舊遮掩不住藥丸的苦。 她很滿意,這不比醒酒湯的苦少,后知后覺,見他吃了才問:“這是什么藥,解酒的么?” 圣上卻搖頭,將她搭在桶沿的手捉來,教她細細感受:“瑟瑟,朕又有些難受了?!?/br> 她做這樣的手工活計也有許多,生氣道:“是又要我吃嗎?” 圣上莞爾,點頭道:“瑟瑟愿意嗎?” 她嚴(yán)肅起來,一本正經(jīng)道:“原先圣上不壞的時候可以,但今天不行,我討厭它?!?/br> “那也好,”他居然退步,叫她站起身,不要叫溫水變成涼水:“瑟瑟今日也有些太累了?!?/br> 楊徽音喝了湯之后,稍微清醒了一點,她見圣上仍然忍耐著不適,卻泰然自若地伺候她,稍微有些不忍。 她本來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其實只要圣上好說話些,她就又心軟了,狠不下心叫他自己想辦法。 “我出來,叫皖月來伺候我,圣人做不慣這種事的,”她被巾帕輕一下、重一下地擦拭,忽然便輕聲“呀”了一下,覺得有什么東西溶入水中,有些局促地遮擋自身,“郎君也去要一點水,瑟瑟要再清潔一下。” 圣上早察覺到她神色間的享受,以指去探,心中了然,輕啄了一下:“怎么這樣乖,知道朕的心思,郎君用慣冷水,將就一點就行?!?/br> 楊徽音也不曉得圣上是怎么變的戲法,她羞窘后睜開眼睛,兩人居然在一處共……他取了澡豆,十分自然地使用那甜香的東西,卻惡劣地叫她來服侍一處。 她委委屈屈,但是若稍微服侍得好一點,圣上便會按住她肩,不可自抑地喚她:“瑟瑟,瑟瑟?!?/br> “郎君,你到底吃的什么苦藥,”她很容易就累了,做了半截的活計就想撂開手,抱怨道:“好困,剩下的明日再說?!?/br> 然而圣上卻只是含笑去扶她腰,并不應(yīng)答,忽而起身,手臂用力,居然將這一條奮力掙扎的魚牢牢抱緊,徑直放在了榻上。 他用巾帕替她擦發(fā)擦手并不算太溫柔,但楊徽音卻也放下一點心,心道他醉了酒不能計較,笑吟吟道:“好大的陣仗,嚇我一跳,要是嚇出病來,圣人罪可不淺?!?/br> 然而下一刻,卻重新落在了上面。 他伸手去撫她腦后青絲,唇齒意外的熱切,幾乎令人訝然,兩人都面有醺然,然而飲過茶,吃過藥,洗漱之后只能嗅到彼此淡淡的苦與香,并無什么不適。 她有些意識到圣上想做些什么,不愿意過分去阻止,只是還想矜持些,掙扎間卻被人相探,得到更多的證據(jù),去搡他:“郎君,你少借著酒后失德來強我!” 女郎的聲音婉媚哀切,似乎下一刻便能泣涕漣漣,控訴天子逼幸一弱女子的暴行。 然而她心內(nèi)卻并沒有那許多的不愿——但凡女郎,總有過一點不切實際的幻想,被郎君違背心意,不管不顧地相強燕好,又是何等滋味。 特別是他總那樣溫柔,怕她年紀(jì)小,享受太多,胞宮會有不舒服,除卻偶爾幾次,常常點到為止,叫人不滿,叫她愈發(fā)好奇當(dāng)初圣人酒后欲強行探她元紅,萬一成了,會不會也能獲得不一樣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