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她不太想殉葬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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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姑娘神色淡淡:“是嗎?那恭喜阿吳了?!?/br> 青年十分緊張,他似乎鬧了個大紅臉,但是因為膚色原因而并不明顯。 他說:“這是成功的第一支,我也不好拿去賣。能否請姑娘幫我試下,看看戴上會不會不方便?” 他緊張的都有些結(jié)巴了,將東西塞進馮姑娘的手中,就立刻跑走了。 秋儀留在原地,看著簪子,又看著青年羞澀跑走的背影。 一時無語凝噎。 良久,她想了想還是把釵子簪在了發(fā)中。 到底收了人家的東西,也要幫人家看看哪里不對。 金鑾殿, 內(nèi)務(wù)府當差的人幾乎是把頭埋到了地底下,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這已經(jīng)是最后一輪殿選了,皇上還是沒有親自來,頂上只有兩位太妃娘娘主持。 他這個做奴才的既擔心這些秀女們被撂了面子心中不痛快,又擔心太妃娘娘們嫌棄他驚擾了她們的清閑。 內(nèi)務(wù)府的陳總管偷偷咧了下嘴,心里苦??! 秀女們都是朝中大臣的千金、meimei,一排一排像花一樣的年紀,就算是人不好看,這個年紀也好看。蘭太妃看到一半就累的揉了下太陽xue。 “本宮覺得各個是好的,meimei以為呢?” 丁太妃看著幾乎是被隨機選出或者淘汰的秀女們,也是一陣頭大。 圣上到現(xiàn)在也沒來,她們只能揣踱著根據(jù)家世和容貌簡單區(qū)分一下。每一個走上前都是差不多的自我介紹,根本沒辦法記住任何一個人。 可是事實雖然如此,兩位太妃娘娘也不能展露出來。最后一輪殿選就是決定哪個姑娘成為皇妃,哪位姑娘嫁給宗親,哪個姑娘回家嫁人。 她們都是從這個年紀過來的,自然知道一個微小的選擇對每一個女孩的影響有多么深遠。 因此再累也沒有放松。 “臣女吳縣縣城之女,吳安雯。參見兩位太妃娘娘,愿太妃娘娘萬福金安,長樂無極?!?/br> 身著淺藍色衣裙的女子按照太監(jiān)念的順序站了出來。 她恭恭敬敬地跪伏在殿前。她出身不高,家世也不夠顯赫。幸好父母爹娘給了一副還算出眾的容貌,加上……才走到今日。 許久沒有人讓她起身,她忍不住偷偷抬眼打量著這座大殿。 太妃娘娘們坐在上首的陰影里,她也不敢看的太明目張膽,但是稍微對上那總管太監(jiān)驚艷的視線時她便覺得還是有幾分希望的。 鎮(zhèn)子中來了個貌美的繡娘,她心中清楚。 有些人將她們兩個做對比,她也有所耳聞。 至于那繡娘的荒謬規(guī)矩,也太高看她自己了吧?!覆荒艽┤セ蛘哔u去京城。」 京城多大?有幾個人認識她? 她一定是自己勾引做事人家的老爺被大夫人掃地出門,除了那戶人家以外誰能知道她的手藝怎樣。她恐怕還不知道這世上還有天家選妃。 吳安雯想著,自己也算是進了最后一輪殿選,這繡娘若是知道恐怕得跪下來感激涕零。畢竟她在民間做幾輩子衣服能入得了皇宮寶地。 ——只愿到時候那個繡娘識相點,別挾恩圖報,獅子大開口才好。 說起來,父親應(yīng)該已經(jīng)讓管家去給些銀錢提前打發(fā)了她。 她一邊想著,一邊謹慎地回答了丁太妃娘娘的問題。 “衣裳倒是別致?!?/br> 吳安雯面上一喜:“是臣女為了覲見太妃娘娘特意所趕制的?!?/br> 那繡娘不知用了什么樣的辦法,將銀線埋入了這件淺藍色的錦緞中。在制衣服前就將料子整理設(shè)計了一番,讓最后的成品能夠在人行動間光華流轉(zhuǎn),熠熠生輝。 這名秀女站在陽光下,身上的衣裳和盛夏的景色相得益彰。 遠遠看去讓人心中一片清涼寧靜。 丁太妃點頭,忍不住去看閉目養(yǎng)神的蘭太妃。 “出身不高,倒有幾分姿色?!彼p輕提醒蘭太妃,看看是不是要直接定下來。 蘭太妃睜眼,本想說按你心意來便可。 可是她在看到那名秀女時,臉色突然慘白到幾乎泛著青色。若是細細看去,便會發(fā)現(xiàn)她的視線死死盯著的,竟然是秀女身上的衣服。 女人努力壓抑著自己心中因為極度恐懼而失聲的尖叫。 為什么? 為什么有人又買到了她做的衣裳? 特意趕制? 久到丁太妃都忍不住面露疑惑時,她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絕對,絕對不能讓皇帝看到這個秀女。 吳安雯必須立刻離開這個地方,必須帶著這條裙子永遠消失。 “行禮不夠端莊。撂牌子,賜花吧。” 丁太妃猶豫了一下,倒是也沒有反駁。本來也是覺得這個姑娘,但是出身著實一般,也許蘭太妃有別的考量。 吳安雯眼神瞬間失落下去,準備起身。 “慢著——”徐啟夏突然出現(xiàn)在殿中,神色平靜看不出喜怒。 他看著蘭太妃想說些什么的表情,微微一笑: “太妃娘娘有話,就去跟陛下聊聊吧。” 第53章 從吳安雯走進這座皇城起, 一切的走向早已由不得心懷秘密的人了。 徐啟夏和暗梟是否認識秋貴妃的手藝都不重要。那滿宮室等著的秀女中有人認識就已經(jīng)足夠?qū)⑹虑槎ㄕ摗?/br> 吳安雯站在最僻靜的角落中,一個陌生的秀女竟主動向她走了過來,兩人行禮問好之后,那秀女狀似不經(jīng)意地提起:“meimei這衣裳倒是好看,我瞧著布料非同尋常呢。” 吳安雯一愣,面上不露聲色,心中卻是暗喜。 這些京中貴女倒是好眼光,算算從她站在這,已經(jīng)有五六人前來詢問這料子的出處。 小家碧玉的秀女羞澀一笑:“這是我娘家請的繡娘專門為了面圣做的?!?/br> 那京中高門大戶出身的女子微微挑眉:“繡娘?” 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同吳安雯敷衍寒暄幾句就匆匆離開了。 待她回到自己原先所站的位置,有好事的姑娘紛紛圍上來:“怎樣?” 被問話的貴女搖搖頭:“是她那娘家窮鄉(xiāng)僻壤地方的繡娘做的?!?/br> 其他姑娘們失望轉(zhuǎn)頭:“啊,還以為是秋家的裁縫鋪又開張了?!?/br> 她們女孩們笑笑鬧鬧,一會就將這個插曲全然拋在腦后。 可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徐啟夏端著參湯路過這處宮苑的門口,他本就是順路來看看選秀的情況,以備圣上不知道會不會一時興起過問一句,他如今也算查看過了。 可是卻不想正正好好聽到那貴女的隨口之言。 他心中一驚。 拉過身邊的小徒弟,低聲囑咐了幾句。 “去稟明圣上?!?/br> 此事事關(guān)重大,辦的好了今日跟在他身旁的這些人都能雞犬升天。若是辦不好,平白無故讓陛下想起那舊人,往大了說也是殺頭的死罪。 他再三思索:“罷了,我親自去勤政殿!” 蘭太妃被扶著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 明明是盛夏,回廊中的風卻止不住地吹,吹的紙做的燈籠碰撞在一起。燭火爆出閃耀一瞬的花,然后在差點點燃那燈籠前又安分下去。 新帝登基,將議政處事的地方從處正廳搬到了勤政殿。 她心里不待見這個曾經(jīng)的十九殿下,自然一次都沒有來過。 可是不知是心頭藏著的秘密太過沉重,還是一個陌生的宮殿真的能壓抑地讓人無法喘息。從宮門口下轎走到殿中的這幾步路,她足足走了一盞茶的時候。 “太妃到——” 她看了一眼出聲通傳的徐啟夏。 不怪他年紀輕輕不聲不響走到今天,這份玲瓏心不是常人能有的。 那已經(jīng)消失了快一年的人恐怕不會料到, 她機關(guān)算盡卻最后栽在一個陌生的太監(jiān)手里。 勤政殿里昏暗極了,宮人都退去,沒有人掌燈,只有大殿兩旁的四盞燭臺發(fā)出幽暗的光。 蘭太妃掃了一眼,她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永秀。 “參見陛下……”她拜了下去。 御座上的男人沒有看她,亦沒有看永秀。他的面前放著一副畫卷,不用猜也知道其上畫的是誰,作畫之人又是誰。 大殿里寂靜了許久,帝王沒有發(fā)話,閉目沉默地靠在身后的龍椅上,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點著桌案,發(fā)出讓人膽寒的沉悶敲擊音。 他沒有發(fā)話,自然無人敢動,也無人敢開口。 “嗒” “嗒” “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