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宿敵 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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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洛音聽到紅裳的回稟,本不想見她,但吳文兩家之事還未塵埃落地,她不得不虛與委蛇。 更何況這里是韶光院,諒她也不敢動什么手腳,于是徐洛音便將文氏請到院子里,四周守衛(wèi)森嚴。 文氏抬眸打量一圈,像沒看見一樣,并不關(guān)心。 今日春光明媚,徐洛音笑著奉上茶,只是笑意不達眼底,恭敬開口:“母親這么早便來見我,不知所為何事?” 文氏捧起茶,慢悠悠道:“自從你學(xué)成之后,也不來靜蘭院了,我只好過來看看你?!?/br> 半個月前,徐洛音學(xué)完了所有的東西,再也沒有踏入靜蘭院一步。 她敷衍幾句,心里便關(guān)心起沈韶什么時候從宮中回來。 文氏觀她神色,笑道:“看來你對韶兒用情至深啊,才分別一會兒便如此想念了?!?/br> 徐洛音抿了抿唇,耐心告罄,再次問道:“不知母親前來所為何事?” “只是想給你講個故事罷了,”文氏望著茶盞中裊裊升起的縹緲霧氣,唇角勾起笑容,“徐家和沈家的故事?!?/br>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6-11 17:49:01~2022-06-12 17:42: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冰初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8章 、掙扎 當頭棒喝。 徐洛音再也維持不住虛假的笑容, 一點一點地收回。 她目光空洞地看向文氏,僵硬道:“可我不想知道?!?/br> “阿音,你就這么樂意活在欺騙里嗎?”文氏笑容不減, “你可知道為何這么多年徐沈兩家互為仇敵卻相安無事?你可知道沈韶為何要娶你?你可知道丞相為何如此輕易地允了這門親事?” 一字一句,如魔音灌耳,徐洛音慢慢捂住耳朵。 就算她想知道這些事情, 也要從沈韶口中得知、從爹爹娘親口中得知,文氏是來挑撥的,她的話不能信! 一個字都不能相信! 可饒是她不聽,文氏的話還是如惡魔低語般傳進她的耳廓, 無孔不入。 “因為這是他們沈家欠你們徐家的, 他們良心難安, 他們想要彌補, 你知道他們對徐家做過什么嗎?” 文氏仰天大笑,狀若瘋癲, 片刻后又猛地湊近徐洛音,輕聲又快速地說道:“當年那一戰(zhàn),你的叔伯與祖父其實可以活著回來的,可當年的沈家家主執(zhí)意關(guān)閉城門, 你們?nèi)叶妓涝陂L安城外!” 徐洛音握緊圈椅扶手, 不對,文氏說的不對。 各位叔伯與祖父的死因, 她一直都知道, 是先帝親口說的——滿門忠烈,從容赴死。 唯有爹爹因當時年紀尚小沒有上戰(zhàn)場而躲過一劫, 得先帝憐惜, 小小年紀便被封為靖南侯。 靖, 意為平定,南,意為當年的南疆戰(zhàn)亂,這個封號不僅僅是給爹爹一個人的,還是給徐家滿門忠烈的。 可文氏說是沈家人害死了她的親人,沈家家主執(zhí)意關(guān)閉城門……你們?nèi)叶妓涝陂L安城外…… 縱然不想去想,可她的腦海中還是浮現(xiàn)出一群將士被圍困在城門外的灰暗畫面,他們的家就在身后,可他們進不去,里面也沒有人打開城門救他們,他們絕望又充滿恨意地赴死。 她從未想過,“靖南侯”三個字來的如此艱難。 她勉強找回幾絲神智,喃喃道:“我不信,我不信,你說的都是假的!” 如果徐沈兩家之間隔著的是血海深仇,爹爹和娘親怎么可能會同意嫁給沈韶! 站在幾步遠外的紅裳和綠袖看出她情緒不對,對視一眼,問道:“少夫人,可是哪里不舒服?” 徐洛音無視她們的問話,死死地盯著文氏,想要從她的神情中看出些許破綻。 可是沒有。 她自信又篤定地笑著,從容道:“你若是不信,去問沈韶,去問沈端敬,去問你遠在壑州的爹爹娘親,看看我說的到底是不是實情。” 徐洛音頓了下,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件事,她穩(wěn)下心神,問:“你告訴我這件事,是不是為了讓我相信誣陷靖南侯府貪墨也有沈家的一份功勞?” 她想不出文氏忽然將這件舊事告訴她的理由,除非她想要鋪墊沈家也參與其中。 可文氏自己也說了,沈丞相答允這門親事是因為愧疚,沈韶娶她也是因為愧疚,就算那件事是真的,沈家人也不會再傷害徐家。 她的神色漸漸堅定起來。 “唉,阿音啊阿音,你倒是很聰明?!蔽氖蠐u頭失笑,“你猜對了,我原本就是為了拉沈家下水才說了這么多,不過既然你看了出來,我便不浪費口舌了?!?/br> 她站起身,笑得如往常一般慈和,輕聲道:“不過能在活著的時候親眼見到一對有情人因家族世仇決裂,我也很高興。” 瘋子。 直到文氏離開,徐洛音還未回過神,指尖無意識地嵌入掌心之中,她感受不到疼痛,只有徹骨的悲涼。 如果文氏說的都是真的…… 綠袖眼尖地瞥見地上的血跡,驚呼一聲,連忙道:“姑娘,您的手怎么流血了?” 兩人連忙上前,掰開她的手,望著掌心中的血跡急得不得了。 綠袖飛快地跑去拿紗布和藥酒,紅裳急紅了眼睛,慌亂道:“姑娘,疼不疼啊?您怎么舍得傷自己呢?若是留了疤可怎么辦?” 徐洛音極少見到她冒失的一面,看了半晌,忽的笑道:“原來紅裳也會著急呀,我還以為你處處都沉穩(wěn)呢。你放心,我沒事,只是想事情的時候把手抓破了而已,無礙的。” 綠袖火急火燎地回來了,麻利地倒上藥酒纏上紗布,包裹地嚴嚴實實。 徐洛音又笑:“大驚小怪的,真的沒那么嚴重?!?/br> “姑娘,夫人和您說了些什么?”綠袖鼓起勇氣開口,“您為何要掐自己?” “只是尋常的小事罷了,”徐洛音笑容更盛,“好了,我再去睡一會兒,你們守在外面便好,大公子回來了也不必喊我?!?/br> 兩人對視一眼,躊躇著應(yīng)是。 不過到底沒敢讓她一個人待著,兩人輪流守在窗邊,小心地盯著她的一舉一動,見她一直背對著她們睡覺,終于稍稍放下心。 沈韶回來的時候便看見一個丫鬟鬼鬼祟祟地站在窗外偷窺,不由得皺眉喝道:“什么人!” 綠袖嚇得一激靈,連忙關(guān)上窗,轉(zhuǎn)身行禮。 阿音的貼身丫鬟? 沈韶的語氣稍微好了一些,問道:“怎么站在這里?少夫人呢?” “回稟大公子,少夫人說想睡覺,不想讓人打擾,但是奴婢不放心,便和紅裳輪流守著?!?/br> 沈韶敏感地聽出些許問題,沉聲問:“怎么回事?” “晨起的時候夫人來了一趟,夫人走后,少夫人的情緒便不太對,還弄傷了自己的手……” 受傷了? 沈韶瞳孔微縮,克制著想直接進門的沖動,再次問道:“她們說了什么?” “奴婢站得遠,什么都沒聽見?!?/br> 沈韶不再猶豫,直接推門而入。 他放輕腳步、放緩呼吸,慢慢來到床榻前,坐在床邊望著她,一眼便看見她被紗布纏著的手。 他小心地將她的手托起來仔細打量,見沒有滲出血跡,這才微微松了口氣,輕輕將她的手放回原來的位置。 視線上移,他的目光停在淚痕遍布的側(cè)臉上,眸光微黯。 他正要叫醒她,卻見她身軀微顫,唇瓣翕動,口中說了幾個模糊的詞,淚痕滑落,將軟枕的顏色浸染得極深。 文氏到底與她說了什么,竟讓許久未夢魘的她重溫噩夢。 沈韶顧不得細究,脫靴上了床榻,將她摟到懷中,溫聲安撫:“阿音別怕,有我在?!?/br> “爹爹……娘親……” 沈韶神色微頓,靠近她一些,凝神細聽,她卻沒再說下去,淚珠卻再次滾落下來,灼得他的手微燙。 他小心地抹去她臉上的水痕,吻了吻她的青絲。 過了片刻,懷中人終于幽幽轉(zhuǎn)醒。 沈韶松了口氣,輕聲喚道:“阿音?” 徐洛音迷茫地眨了下眼睛,聽見他的聲音,唇邊便露出笑容,可片刻后,她想起什么,笑容淡了下來。 怕沈韶看出來,她掩飾著躲進他的懷里,聲音很輕:“夫君,你回來了?!?/br> 她思考了很久,最后還是決定等所有事情塵埃落定之后,她再好好地詢問他。 如果是假的,皆大歡喜,如果是真的……她眸光微黯,沒再想下去。 總之現(xiàn)在不能分神,不能著了文氏的道,她要分得清輕重緩急,現(xiàn)在讓爹爹和娘親早日從壑州平安回來才是最重要的事。 至于旁的,以后再說吧。 沈韶嗯了一聲,溫聲道:“怎么又夢魘了?文氏和你說了什么?” “沒什么,”她無意識地揪著他的衣襟,盡量從容道,“文氏又提了爹爹和娘親,我忍不住哭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br> 這個文氏……沈韶眸光漸冷,可怕她難過,他沒問具體說了什么,只是溫聲安慰。 可是目光落在她纏著紗布的手上的時候,他的視線微頓,本能的覺得她在撒謊。 可他又想起上次也是如此,從靜蘭院回來之后便將自己關(guān)在房中一下午,默默流淚。 想了想,他問道:“你的手怎么回事?” “不小心抓破的,”她往他看不見的地方藏了藏,“綠袖和紅裳大驚小怪,非要包扎,根本沒什么事的?!?/br> 沈韶微微擰眉,正在思索要不要細問,徐洛音卻打斷了他的思緒,神色輕快道:“夫君,我有些餓了,咱們?nèi)ビ蒙虐伞!?/br> 他回神應(yīng)了聲好,還是決定不去揭她的傷疤,文氏很快便要被關(guān)押起來了,她的爹娘也很快就要回來了。 至于傷口,也會愈合的,不會留下一絲痕跡。 兩人坐在圓桌前,一邊用膳一邊說起今日之事。 沈韶笑道:“此事進行的比我想象中順利,造反一事雖暫時沒有拿到關(guān)鍵證據(jù),但是文尚書與其親眷已經(jīng)被押入大牢等候?qū)徲崳粫x王雖沒什么大事,但是晉王府被嚴加看管起來,惠妃也被禁足;青州兵器一事交由太子處理,太子準備親自前去搜集物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