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其外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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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牢外傳來紛雜的腳步聲,那獄卒不敢久留,匆匆道:“裴公子好好想想,若是有幸出牢,想通了就去欲界仙都滄海閣,自會有人接應你。” 待那人一走,裴漠方緩緩起身,活動活動帶著鐐銬的手腕,嘴角蕩開一抹看透一切的,張狂的笑來。 興寧宮內(nèi)。 李心玉用手指摩挲著玉佩,思索了片刻,抬眸道:“我做不到,父皇。我曾經(jīng)放棄過他一次,以為那樣我與他都會過上更好的生活,可事實并非如此,沒有了他,我會比現(xiàn)在更不堪?!?/br> “你……” 李常年長嘆一聲,枯瘦的手顫抖著抬起,捂住自己的眼,哽聲道:“你和你娘一樣固執(zhí),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朕真的很怕……朕到了這把年紀,已經(jīng)承受不起喪親之痛了。” “父皇,您給我們兩年好不好?”李心玉心軟,眼里泛了濕意,跪著朝前挪了一步,將手中玉佩塞到李常年的手中,“若兩年之內(nèi),我與他能渡過難關(guān),您便不要再阻攔我們的婚事。” “婚事?”李常年喃喃,望著手心的暖玉,神色微動:“你雖喜好美男,可朕從未見你動過真情,即便是裴家子,朕也以為你不過是情竇初開與他玩玩而已,怎會料到,你竟是做好了與他成親的決定?!?/br> “父皇已經(jīng)見過裴漠,當知他器宇軒昂,非池中之物?!崩钚挠衲抗怄?zhèn)定,“難道,他配不上我么?” “可他實在身份特殊……”李常年閉目,良久方長嘆一聲,“罷了罷了,兩年就兩年罷。只是兩年內(nèi),你與他不能再有瓜葛。昭雪也好,復仇也罷,都由著他去折騰,你不必插手,朕不愿你被他連累,落入危險之中。” 李心玉張了張嘴,李常年卻是起身,打斷她道:“這是朕所能做出的最大的讓步。你若應了,朕便赦免他的奴籍,你若不應,朕就將他的命連同這塊玉一起毀了。” 皇帝將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李心玉不能再拂他的面子,終是輕輕地說了句:“好,聽父皇的?!?/br> 她朝著李常年深深一拜,以額觸地,悲傷道,“那我還能再見他一面,與他道別嗎?” 李常年在猶豫。 李心玉拉著他的衣袖,露出懇求的神情:“就一面,求您了?!?/br> “回清歡殿去罷?!崩畛D晁煽诘?,“酉時朕命人帶他來見你,天黑后再押送他出宮。” 李心玉喜不自勝,抱著李常年瘦得硌手的胳膊,眼淚在眼眶中打了個轉(zhuǎn),沒忍住淌了下來。 她吸了吸鼻子,李常年卻是啞聲長嘆,撫著她的發(fā)頂安慰道:“世間的好男兒千千萬萬,你還小,遲早有一天會明白朕的憂心。” 刑部的人將裴漠送回清歡殿的時候,李心玉正在湯池中沐浴更衣。 門扉被推開,雪琴的聲音小心翼翼地響起:“公主,裴公子回來了,在外頭候著?!?/br> 李心玉背對著門扇,穿著單薄輕透的里衫站在齊腰深的花瓣熱池中,正拿著干凈的棉布擦拭濕發(fā)。聞言,她輕輕嗯了一聲,說:“讓他進來?!?/br> 裴漠很快進來了,修長的身影逆光而站,成了一道鍍著金邊的剪影,說不出的英氣。 見李心玉在湯池中拭發(fā),裴漠掩上門,伸手解了腰帶和外袍,脫了鞋襪,沿著白玉石階緩緩走下池中。 嫣紅的花瓣被水波蕩開,他一路涉水而來,暗青色的中衣亦在中途被解下,凌亂地浮在一片馨香的花瓣之間。 水波微蕩,白氣氤氳,裴漠的長發(fā)自耳后垂下,單薄的里衣被水打濕,薄可透rou,袖袍浸在水中,如煙般散開,更襯得他豐神俊逸、五官精致如墨,在水霧之中顯露出朦朧的美感。 李心玉坐在湯池的玉階上,唯有一雙雪白的玉足浸在池水中,被熱氣蒸的足尖發(fā)紅。見到裴漠撥開花瓣涉水而來,她被他的年少的風姿驚艷了一會兒,不由地停下了拭發(fā)的動作。 接著,手中一空,裴漠趁著她發(fā)愣的一瞬,取走了她的帕子,又捻起她濕潤的長發(fā),一縷一縷耐心擦干。 他半垂著眼站在水中,睫毛尤顯濃密,眉眼深邃而又精致。 李心玉心動不已,伸出一只手,緩緩撫上他的眼睫,微笑道:“我就快洗完了,你下來作甚?弄濕了,我這兒可沒衣裳給你換?!?/br> 裴漠手中動作不停,抬眸看了她一眼,輕聲道:“殿下哭過了?” “沒有?!崩钚挠裎戳纤绱嗣舾校κ缚诜裾J,“不過是被熱氣熏久了,眼睛有些發(fā)紅?!?/br> 裴漠將她半干的長發(fā)撩至而后,貼近一步,抬首看她:“你在騙我,公主。和我在一起后,你總是掉眼淚?!?/br> 李心玉想了想,決定坦言。 “我拿出了昨夜的玉佩,父皇答應我赦免你的奴籍,但是有一個條件……” “讓我離開你?!?/br> 李心玉還未說完,裴漠就接口道:“這個條件他也曾跟我說過,不過,我未曾答應。我想,我寧愿是你放棄我,也不愿是我先一步放棄你?!?/br> “我不會放棄你的,裴漠?!崩钚挠裢铄涞难劬?,沉靜道,“父皇給了我們兩年的時間,若我們能解決一切,他便不再干預我們的婚事。父皇一向固執(zhí),他能做出如此讓步,已是十分難得,我無法拒絕,可是又怕你胡思亂想,以為我又拋棄你了……” “婚事?”裴漠的關(guān)注點顯然跑偏了。他眼睛一亮,嘴角上揚,流露出稚童般的天真來,“你終于愿意嫁給我了?不是我逼迫,也并非我搶婚,你終于……心甘情愿地嫁給我了?” 李心玉咬著唇好笑道,“重點是這個?” “殿下可知,我等這句話等了兩輩子?抱歉,我現(xiàn)在的樣子有點傻對吧?”裴漠笑了笑,淡墨色的眼睛折射著窗縫中灑入的夕陽,仿佛會發(fā)光似的,溫聲道,“殿下若有兩輩子執(zhí)著的東西,一朝得手,便能明白我此刻的心情了?!?/br> 說罷,他長臂一伸,將李心玉抱進水池中,傾身吻住了她的唇。 唇瓣輾轉(zhuǎn)廝磨,一吻畢,兩人氣息微亂。李心玉喘息著,雙手撐在裴漠結(jié)實的胸膛上,將他推開了半寸,玲瓏眼含春帶艷,瞇著眼睛道:“莫要高興得太早,父皇給了我們兩年。兩年足以改變太多,到時候是何格局還未可知呢?!?/br> 水霧中,裴漠的唇泛著濕潤的紅,如同水中的刺玫花瓣一樣,讓人忍不住想要再嘗上一口。 他說,“何須兩年?半年足矣?!?/br> 李心玉挑眉:“哦?你有計劃了?” “今日在刑部大牢,那個人派了說客來找我,想要我歸順他麾下,助他謀害皇上?!迸崮托α艘宦暎従彽?,“既然人都送上門來了,我們何不將計就計?” 他眼里盡是看透一切的精明和算計,李心玉忽的有些不安,調(diào)笑道:“喂,裴漠,你離開的本宮,不會去找別的女人罷?” 裴漠一愣,隨即別開頭,以手背抵著鼻尖,低笑出聲。 “你笑什么?”李心玉一把揪住他濕透的衣襟,將他的腦袋強行扳過來,在他濕潤的唇上一吻,惡狠狠道,“你若敢去找你的三妻四妾,我便去找郭蕭!反正父皇說了,郭蕭下個月進京,如前世一般有意撮合我和他的婚事……唔!” 話未說完,嘴唇被兇狠地堵住。 小狼狗伸出了他的舌,撬開李心玉的牙關(guān),將她的舌頭連同理智一起攪得天翻地覆。 水波隨著兩人的動作微蕩,發(fā)出嘩嘩的聲響,濕潤的空氣中滿是醉人的馨香。 “喂,你收斂些,外頭還有人守著!”換氣的間隙,李心玉微紅著臉,喘息道。 “現(xiàn)在離天黑還有一段時辰。”裴漠突然開口。 李心玉莫名道,“所以呢?” “所以,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在彼此身上蓋個章?!迸崮疇N然一笑,單手撈住李心玉細軟的腰肢,在她脖頸和鎖骨處落下一連串的吻,啞聲道,“這樣,殿下就不用擔心我去找別的女人了?!?/br> 湯池的水很熱,裴漠的吻也很熱,李心玉忍不住心旌搖動,沉淪在這一片溺死人的挑逗之中,只能被動地承接他虔誠的親吻。 水的浮力很大,李心玉有些身不由己,為了避免自己滑進池底,她只能拼命摟緊了裴漠,身體與他嚴絲合縫,感受到他蓬勃而炙熱的rou體,更是意亂情迷。 “殿下?!迸崮牧俗乃拇?,熾熱的目光像是要灼燒般,用暗啞迷人的聲音懇求道,“可以……給我嗎?” 李心玉艱難地掙扎了一瞬,紅著臉道:“不要。你又大,時間又長,技術(shù)還差,疼的很。” 第47章 朱砂 被自己喜歡的姑娘這么直白地評論‘技術(shù)差’,裴漠還是有些小受傷的。 見李心玉真的沒有要繼續(xù)下去的意思,甚至還朝后瑟縮了一下,裴漠有些失落的抖了抖睫毛,吻著她的耳垂道:“真的,有那么差嗎?” 李心玉一見他這副模樣,心又軟了,摟著他的脖子與他鼻尖相對,想了想說:“或許,也沒那么差……” 語氣十分不確定。 裴漠望著她水靈的眼睛和泛著水光的紅唇,視線緩緩下移,落在她因衣衫濕透而更顯妙曼的身軀上,只覺得腹中有一團火在熊熊燃燒。 他凝望著李心玉,漂亮又深邃的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渴求,問道:“要怎樣做,才會不那么痛?” 李心玉茫然搖頭:“我不知道。” 兩個經(jīng)驗貧乏的人沉默對視,半晌又各自輕嘆一聲,笑出聲來。 “殿下不是有二十六個男寵么?這些事應是輕車熟路了?!迸崮室獯蛉に?。 “你不也有三妻四妾么,怎會也不知道?”李心玉挑眉,毫不示弱地反擊。 裴漠無奈一笑,一手摟住她被熱水泡得細軟無力的腰肢,一手扣住她的后腦勺,俯身含住了她的唇瓣。 “別親啦,嘴唇都被你親腫了……嘶!”話還未說完,李心玉便感覺到頸側(cè)連著削肩的地方被他重重一吸,帶出一股麻中微痛的快感來。她不由推開裴漠,捂著頸側(cè)道,“你作甚?” 裴漠舔了舔唇,眼神炙熱,指腹撫了撫她的肩頸處,啞聲道:“留個印記?!?/br> 李心玉伸手拿起岸上散落的小梳妝銅鏡,左照右照,果然見肩頸一側(cè)有一枚紅艷艷的吻痕,烙在雪白細膩的肌膚上,格外顯眼。 少說也要四五天才能消下去。 李心玉又好氣又好笑,瞪著玲瓏眼問:“現(xiàn)在天兒漸漸轉(zhuǎn)熱,你弄個痕跡在這,讓本宮怎么穿衣裳?” 裴漠對自己的杰作十分滿意,體內(nèi)的欲望得到了些許饜足。他揚唇一笑,道:“公主也可在我身上烙個印記,權(quán)當是占有我,如何?” 說罷,水波微蕩,他果然向前一步,毫無防備地袒露自己的脖頸,就像是露出了柔軟肚皮的虎豹。 李心玉嘴上說著“誰要占有你啦”,身體倒是誠實地撲上去,摟住裴漠的脖頸將嘴唇湊上去,在他頸側(cè)又舔又吸。 裴漠渾身一顫,頸側(cè)的肌rou下意識繃緊,強壓的情欲又有抬頭的趨勢。 半晌,李心玉松嘴,‘咦’了一聲。 裴漠偏了偏頭,暗啞道:“如何,有印記了么?” “沒有?!崩钚挠衲ㄈニ弊由系乃郏抢锏钠つw依舊緊致干凈,什么痕跡也沒有。 李心玉不甘心,又撲上去吸咬,還是沒有痕跡。 “你皮太厚了。”半晌,挫敗的李心玉得出這個結(jié)論。 “殿下再試試?”裴漠倒很希望她再親親自己,畢竟過了今夜,兩人若想再見面,怕是沒那么容易了。 李心玉在湯池中泡了這么久,只覺得渾身發(fā)熱,暈乎乎地擺手道:“不了,我上去歇會兒?!?/br> 裴漠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彎腰在她小臂內(nèi)側(cè)一吸,又是一枚紅艷艷的吻痕誕生。他頗為得意的樣子,又一把打橫抱住李心玉,將她抱出水池,用寬大的布巾裹住她。 李心玉被放在軟榻上,發(fā)絲濕淋淋地貼著臉頰,舒服地喟嘆一聲。 裴漠拉起她的手覆在自己心口上,啞聲道:“這里最是柔軟,殿下親這兒試試” 在某些事情上,裴漠真是執(zhí)拗得不行。掌下心跳強勁有力,李心玉的視線落在他的心口,那里一點朱砂胎記格外顯眼。 兩人都有些意亂情迷。眼看著就要失控,裴漠抬起欲望深重的眼睛,沉沉問道:“真的不要嗎?” 尾音上揚,有點撒嬌的意味。 夕陽收攏最后一絲余暉,屋內(nèi)光線昏暗,廊下的燈籠一盞一盞亮起,一線狹窄的暖光從窗縫中射入,灑在李心玉戴著笑意的眼中,有著令人驚心動魄的美。 白衣少年鬢發(fā)如墨。 李心玉親了親裴漠的嘴角,說:“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