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肆寵(臣妻) 第8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獵戶老公是將軍、女配滿級后穿回來了、黏人精、穿成小奶狐后師尊總想摸我尾巴、孽徒對我心存妄想、覬覦已久、我的卡牌無限強化、煉體十萬年、彩云易散、星際入侵gl(np,futa,變態(tài)辣)
姜肆想著,這樣就不用她下馬看情況了,便靠著背后軟墊等一等,誰知剛往后一靠,就聽見外面人群中發(fā)出一聲尖叫。 “娘娘不要動!”外頭護衛(wèi)發(fā)出一聲警告,姜肆正滿心疑惑的時候,聽到外面有什么重重摔在地上的聲音。 距離他們的馬車很近,幾乎就倒在旁邊。 “怎么回事?”疏柳撩開簾子,一邊探頭一邊問道。 “那個帶著孩子的爹,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從袖子中拿出一把刀刺向小孩的救命恩人,好在那人會武功,直接一腳把人踢飛了?!?/br>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持刀行兇?姜肆聽著覺得有些蹊蹺,對護衛(wèi)道:“你派個人去報官,先把行兇的人拿下,別讓他繼續(xù)傷到別人?!?/br> “是!” “有人受傷嗎?”姜肆問道。 “回娘娘,那個好心人雖然身懷功夫,但是事發(fā)突然,沒來得及防備,受傷挨了一刀?!?/br> 話音剛落,姜肆便撩開車簾從馬車里鉆了出來,外面的百姓都四散逃走,留下一片狼藉,姜肆看到包子鋪旁邊摞著的蓋頂上坐了一個人,手上流著鮮血,旁邊的隨從焦頭爛額地來回走著。 看不清那人的樣貌,但姜肆遠遠看著,能看到那人氣度不凡,臉上似乎有笑意,另一只手抬起,好像在說著什么。 她行下馬車,對聞杏到:“把馬車上的藥箱拿下來?!?/br> “是!”聞杏習(xí)慣了,姜肆到哪都帶著藥箱。 姜肆快步走到兩人跟前,隨著距離拉進,她這才看清那人的長相。 男人年近四十,劍眉凌厲,臉上線條卻很柔和,有一股穩(wěn)重和善之氣,卻又不乏威嚴。 “老爺,這可怎么辦???您怎么能傷到手呢,萬一不能寫字作畫了該如何是好!”隨從急得團團轉(zhuǎn),“讓百方去找大夫了,怎么還沒找到!” “你別在我眼前晃,這種小傷,急什么?”男人聲音也很雄渾,還帶著淺淡的笑意。 姜肆正好走過去,忍不住在他身上打量,一邊道:“讓我看看你手上的傷吧?” 她聲音一出,周遭都靜了一般,坐著的男子慢慢抬起頭,看到她的那一瞬間,眉頭忽地蹙起,眼中有一瞬的怔忪,好像被冰封住了一般,就凍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 “你手上的傷,能不能讓我看看,我是女醫(yī)?!苯量此渡窳耍蚯耙徊?,又提醒一句。 他還是沒反應(yīng)。 仆從也奇怪了,輕輕推了推他:“老爺……老爺?” “嗯?”男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咳嗽兩聲,看了看一旁的仆從,又扭頭去看姜肆,他把抬起的手放下,又抬起,似乎有些坐立難安。 “你說你是女醫(yī)?” “是啊?!苯咙c點頭,回頭看了一眼聞杏,聞杏趕緊上前來,把藥箱放下,蹲在旁邊打開,取出姜肆要用的東西。 “我能給你看看嗎?” 男人反應(yīng)慢半拍,但好像很歡喜,眼睛笑得彎了彎:“可以可以……當(dāng)然可以,那就勞煩姑娘了!” 姜肆出宮穿得是尋常布衣,雖然能從價值不菲的綾羅綢緞看出她身份不一般,但她身上也沒什么東西能證明她是一國皇后。 姜肆走過去,先凈了凈手,拿起他的手看了看,看過之后,先安撫他身邊的仆從:“傷口看著可怖,但只是皮外傷,不傷及筋骨,只要上了藥,過幾日就好了?!?/br> “謝謝女醫(yī)!不傷及筋骨就好了,我家老爺是握筆桿子的手,可不能有半點閃失,不然——” “百正!” “老爺,我又多嘴了……” 仆從打了自己的嘴一下。 姜肆給男人處理好傷口之后,讓聞杏給他包扎上,卻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一刻都沒離開過自己,有些奇怪,以為他是擔(dān)心自己的傷。 “放心吧,真的只是皮外傷,抹了這個藥膏,也不會留疤?!苯料胍矒崴?,他卻好像連她說話都沒聽到,視線追隨著她的臉,唇邊還掛著淺淺的笑。 姜肆覺得有些瘆得慌,讓聞杏給他藥膏,這就要告辭了。 “我還有事,就不耽擱了,聞杏疏柳,我們走。” 疏柳卻細細打量著眼前的人,總覺得有幾分眼熟,但又一時想不起來是誰,幾人剛要轉(zhuǎn)身,他就將他們叫住。 姜肆腳步一停,男人起身,匆匆追到她身前來,先客套地行了一禮:“你幫了我,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大恩不言謝,還請姑娘說自己姓甚名誰家住在哪,在下好送上謝禮,聊表心意,姑娘莫要推辭?!?/br> 姜肆隱隱皺了皺眉,頓了一下,看著那人:“我夫家什么都有,只是舉手之勞,不用道謝了?!?/br> 她眼中滿是戒備,仿佛在說,我不是姑娘家家了,我已經(jīng)嫁人了,你莫要唐突了我。 姜肆是提醒,那人一下緊張起來:“你嫁人了?”隨即搖了搖頭,自言自語,“是了,也該嫁人了,如果她還活……” 他說著說著,忽然嘆了一口氣。 而后抬頭:“你不必害怕,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觀你面善,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勾起了許多回憶,一時忘形,唐突了你?!?/br> “這是我的謝禮,就當(dāng)作賠罪吧?!彼乱粔K玉佩,不管姜肆的推辭,硬塞到她手里,然后便一臉愁容,像是想到了什么,帶著仆從轉(zhuǎn)身離開了,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姜肆看得眼發(fā)怔,她總覺得那人很親切,她一看了就很喜歡,可是又說不上來,只是覺得他離開的眼神很悲傷。 她像一位故人,對他很重要嗎? 姜肆搖了搖頭,又想起公主府的宴席怕是要遲了,趕緊回了馬車,趕往公主府。 蕭錦辭特意去前門迎姜肆,兩人見面就握上手,蕭錦辭走在前面調(diào)笑著:“要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比陛下都難見?!?/br> 姜肆是很忙,燕都又開了一個醫(yī)館,她常常忙得連皇宮都沒時間回,只是忙歸忙,生活卻很充實,蕭持看她開心,也由著她。 “阿姐閑了悶了,只管遞信給我,我一定過來陪你?!?/br> “別了,你有時間,還是多陪陪陛下吧,上次我進宮,他奏折批完了,坐在龍椅上悶悶不樂,嚇得我還以為我又哪里得罪他了呢,一問才知,原來是你不在宮里。”蕭錦辭偷偷打量著姜肆,也是真的覺得驚奇,她還從沒看過蕭持這個弟弟,如此失魂落魄的樣子,為了這個皇后,真是拋卻了自己一貫的矜貴穩(wěn)重,變得患得患失起來。 這一打量,她忽然驚呼一聲:“呀,你這衣服上是什么?” 姜肆隨著她的手指去看,發(fā)現(xiàn)自己小腹下的地方沾了殷紅色的血跡,頓時想起剛才在街上救下的人。 應(yīng)該是不小心蹭到的,竟然都沒發(fā)現(xiàn)。 姜肆把情形給蕭錦辭解釋一遍,她笑了笑,也沒在意:“沒關(guān)系,讓下人帶你去換身衣裳,穿著這個也怪不舒服的?!?/br> 說罷,就要跟她一同過去,這時,有個侍女匆匆跑了過來,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蕭錦辭臉色一變,忍不住埋怨一聲:“這個樂陵,怎么跟個猴兒似的,一會兒都閑不?。 ?/br> 定是樂陵小公主又闖禍了。 姜肆道:“你快去看看,我跟著侍女過去換衣裳就行?!?/br> 左右都是在公主府上,蕭錦辭倒是也不擔(dān)心,她點了點頭,記掛著蕭錦昭,轉(zhuǎn)身就走了。 蕭錦辭身邊不喜歡有侍女服侍,姜肆便讓聞杏疏柳也跟過去看看。 姜肆換了衣裳出來,正要去前廳,路上見到一個侍女捧著托盤蹲在地上,一臉痛苦的表情。 姜肆走過去:“你怎么了?” 侍女急匆匆抬頭,看到姜肆嚇得一怔,她臉色都嚇白了,手還按著小腹,姜肆一眼就看懂了,指著托盤問她:“是送去前廳嗎?” 侍女搗蒜似的點點頭。 姜肆把托盤接過來:“你處理你的事兒去吧,這個交給我?!?/br> “謝謝娘娘!謝謝娘娘!”侍女是真得等不及了,也不管禮數(shù)不禮數(shù),趕緊越過她匆匆跑開了。 姜肆尋思著只是舉手之勞,也沒多想,剛到正廳之外,忽然就聽到里面?zhèn)鱽硪宦晪少F的冷哼。 “本公主聽過你們皇室那位皇后的傳言,都說她慈悲為懷菩薩心腸,只有一個善字能流傳甚廣了,可想她容貌不一定怎么樣,據(jù)說還是農(nóng)婦出身,那在喀族,可是最低賤的人?!?/br> 姜肆抬了抬眉,雖然對這聲音陌生,卻一下就猜到了那人的身份。 蕭持收復(fù)喀族部落時,手段頻出軟硬兼施,其中,喀族皇室里有個叫麥卡托的王爺,背叛了喀族,與蕭持里應(yīng)外合,這才把喀族一網(wǎng)打盡。 前段時間論功行賞時,還特意給這個麥卡托封了個一等功,她女兒圖蘭曾是喀族公主,到現(xiàn)在也沒改口,外面一直傳,說她要進宮當(dāng)娘娘呢。 姜肆捧著托盤走了進去。 第七十七章 番外三 屋子坐著的都是名門貴婦和京中貴女,門從外面推開,里面止了話音,一齊朝外面看去,只是發(fā)現(xiàn)來人低著頭舉著托盤,就沒再分出精力,又紛紛轉(zhuǎn)過頭來。 “茶水涼了?!边@時,有個婦人說了一句。 一般這種時候,說這樣的話意思就是要換新茶,大抵是真把姜肆當(dāng)做府上的侍女了,姜肆偏了偏頭,沒說什么,走到她身后,給她重新滿了一杯茶。 “郡主這話在我們這里說說也就算了,可千萬別拿外面去說,保不齊要給允國公招惹上麻煩?!奔澎o無聲時,有人開口道,姜肆看去,發(fā)現(xiàn)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秦欒的夫人,她坐在最里面,雖然是高堂首座,卻一直閉目養(yǎng)神,與世無爭。 是以姜肆進來她并沒有發(fā)現(xiàn),此時突然開口,也確實叫人驚起不已,轉(zhuǎn)頭看去。 圖蘭皺了皺眉,也扭頭去看秦夫人,眉頭不由得向上一挑:“難不成,你們的皇后娘娘如此小氣,連真話都聽不得嗎?” 帝后之事雖不算隱秘,但是朝中官員的夫人小姐們常困于后宅,平時里聽些閑言碎語,只知道帝后恩愛,卻不知他們有多恩愛,為何恩愛,也不懂他們怎能打破陳規(guī)相守到現(xiàn)在,就算圖蘭不說,她們心中也是有疑問的。 何況光景不長,雖然他們私下里不說,不代表心里也認同帝后的感情會這樣一如既往下去。 現(xiàn)在有人提了出來,她們自然不會為皇后辯駁,都想聽聽這樣的傳言會如何蔓延,蔓延下去又會怎樣,反正槍打出頭鳥,打得也是圖蘭這個外族公主,跟她們可不挨不著,于是都掀開耳朵細細地聽著。 秦夫人道:“郡主慎言,你父親已經(jīng)被皇帝親封為允國公,你也封了郡主,如今都是大齊的臣子,一口一個‘你們的’,讓有心人聽去,恐怕會對國公不利?!?/br> 圖蘭嘴唇動了一下,卻沒反駁這句話,半晌之后,她揮了下袖子:“算我方才失言了。” 端起茶杯,她眼珠流轉(zhuǎn):“只是,我有一句話確實沒說錯,不論是之前的喀族部落還是當(dāng)初的大魏皇朝,一國之后的分量不可謂不重,不是出身王公貴族也是出自書香門第,身份不夠,當(dāng)個寵妃也就算了,當(dāng)了國母,寫進史冊,怕是會被后世恥笑。” 秦夫人終于皺起眉頭,但這次她沒說話,有的人想死攔著也是白搭,她提醒一次也就夠了。 “圖蘭郡主此言差矣,皇后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想必我們有目共睹,即便是寫進史冊里,那也是一段世人傳頌的佳話,又怎會被后世恥笑呢?”有人端著茶杯喝了一口,不緊不慢地說道,開口之人是衛(wèi)氏,衛(wèi)峰如今在軍中地位頗重,衛(wèi)氏之人也跟著水漲船高,越來越受陛下器重,她說話自然也有底氣。 圖蘭接二連三碰壁,臉色也有些不好看:“我說的又哪是這個意思,咱們關(guān)起門來隨便說說罷了,難道你們心里就沒生起過旁的心思?如今大齊才剛建幾年,未來變數(shù)還多著呢,不從現(xiàn)在開始就為今后籌謀著,到時被別人搶了先機,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有人出聲了:“郡主說的這話我可聽不懂了?!?/br> 圖蘭笑笑,姜肆給她上了一杯茶,也豎起耳朵聽。 老實講,她也頗有些好奇。 圖蘭拿著杯蓋扇走茶杯上的熱氣,笑容神秘:“你們心里都知道,后宮朝堂關(guān)系緊密,互為掣肘,皇后背后沒有靠山,而色衰愛弛,究竟能風(fēng)光幾年,沒人能說得清楚,陛下貴為天子,許多事卻也不是他一個人能決定得了的,說不準過了三年五載,為了拉攏朝臣,后宮還是要進人,你們不早做準備,難道等別人捷足先登嗎?” “圖蘭!”秦夫人終于忍不住了,出聲打斷圖蘭的話,“你知不知道這話傳出去,非議皇上,可是要掉腦袋的!” 圖蘭斜了她一眼,趕快打了打自己的嘴:“那你們就當(dāng)我年紀小,說胡話吧,反正我言盡于此,又不能左右了諸位的想法?!?/br> 可她這句話卻是打開了旁人的話匣子,有人跟旁邊的人竊竊私語:“郡主的話也不是空xue來風(fēng),立后時候不提,是因為陛下正在興頭上,又有誰敢上去潑陛下冷水?可皇后身份太低,外家無人,孤木難支啊?!?/br> “你懂什么?也許陛下要的就是外加無人孤木難支,大魏末年張后垂簾、外戚亂權(quán)的事你忘了?沒有強勢的外家更好,省得日里夜里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