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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能不能得到神兵,謝煬都無比興奮,從得知可以執(zhí)劍的那一刻他就心跳的厲害,多年來唯一執(zhí)著的東西就在眼前,仿佛伸出手就能摸的到。 很巧的是,今年凇鳴城護送眾弟子來玄光城的導師恰好輪到江疏雨,師徒二人相互作伴,一路上順風順水,既無妖魔打擾也無人鬼擋路,也算清閑自在。 于是真正到達玄光城時,離烈邪山開山的日子還有好幾天,本來江疏雨在城外尋了家客棧,想將眾人暫時安頓在這兒,誰知剛一進去,還沒說話,小二抬頭看見他那雙金色的眼睛,差點沒嚇尿褲子:“妖,妖精??!老板!” 老板也怕,兩人連滾帶爬地嚎了幾句,便一同躲在賬臺后面,死活不愿出來了。 江疏雨:“……” 謝煬還想再試試,就聽江疏雨漠然道:“算了?!?/br> “哼!”白了一眼龜縮在賬臺后面的兩人,謝煬把剛打算放下的包裹重新甩到肩上,氣呼呼地跟了出去。 八月份是一年中陽氣最重的時節(jié),這個時間烈邪山的鬼魅能力會有所下降,所以授劍大會也定在這個時候。 有好就會有壞,天上的太陽刺得人睜不開眼也邁不開腿,好容易找到一個去處,卻因為江疏雨而進不得,人群中很快就有小聲埋怨的:“我說吧,跟著江山主準沒好事……” “我要是悶出痘就怪他?!?/br> “就不會掩飾一下嗎,明知道人家怕他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不由得對江疏雨又平添了幾分厭惡,江疏雨聽慣了可以充耳不聞,謝煬卻吞不下這口氣去,于是回頭便兇狠地剜了眾人一眼,以示警告。 “……什么呀,這家伙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不就是條狗腿子嗎?!?/br> 謝煬倒不在意別人怎么說自己,跟過來對江疏雨道:“師尊別生氣,你的眼睛很好看,是他們嫉妒!” 江疏雨面無表情,只是拉住他說:“你別亂跑。” “你們看!那是誰啊?”這時,一個男修說道。 遠處傳來一聲嘹亮的嘶鳴,馬蹄踏起飛沙,謝煬瞇著眼睛仔細瞧了會兒,這才看出塵土里面的人是冀如仇,他身后跟了十幾匹駿馬,正往這邊疾馳而來。 “冀師叔!”謝煬遠遠朝他招了招手。 “吁——” 到了跟前,冀如仇勒住馬,笑道:“你小子怎么也不見長?還是那個個兒?!?/br> 謝煬氣道:“我這還小呢,等再過幾年,肯定比你高!” “哈哈哈哈……好,那我就等著!” 說完,他并不下馬,朝后面呶呶嘴,示意江疏雨:“江珍!” 江疏雨點點頭:“有勞?!?/br> 他翻身上了面前的馬,動作輕盈地就好像是落上去的一樣。 也不說話,夾了下馬肚子,由著那馬帶他走,留下后面一大幫嗷嗷待哺的小修士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江山主不會要丟下我們吧?” 謝煬選了匹皮色油亮的黑馬,拉好了韁繩,對還一臉茫然的眾修士道:“上來啊,你們口中的‘大怪物’找來的坐騎,別心里有愧不好意思?!?/br> 那模樣要多嘚瑟有多嘚瑟。 “呸,牛什么呀,”一小修道,“趕明兒爺爺拿到神兵,御劍飛行,豈會看得起你這區(qū)區(qū)一匹破馬?” 話音剛落,他面前的馬兒便落入了他人之手,那一小修道:“既然您都說御劍飛行了,那這匹馬就是我的嘍!” 說罷也不等他反應(yīng),策馬而去。 小修呸出嘴里的黃土:“誰說我不要了!哎!那是我先選的!” 馬上風大,人騎上去涼快了許多,歡笑聲不一會兒便在幾個年紀相仿的少年少女之間迸發(fā)開來,江疏雨和冀如仇并駕齊驅(qū)在前,謝煬追他們費了好一番功夫。 靈劍山莊里,冀如仇差人為備下了飯菜,一拍江疏雨肩膀道:“人我也接了,想去哪兒自己搜羅著,我還有事,就不親自伺候您老人家了!” 江疏雨:“好。” 今年的授劍大會,四大修門匯聚一堂,修士們都不約而同地來的很早,城里其他客棧早住滿了人,個別親近的就被安排在了靈劍山莊。 身為玄光城未來的接班人,冀如仇除了要打理莊中的大小事務(wù)之外,還要跟著他義父冀正陽到處拜訪來客,忙的不可開交…… 山莊里的廚子覺得今日的飯?zhí)渺o的有些反常,除了角落里的一個藍衣小修還在喋喋不休,其他均在埋頭吃飯,片言不發(fā)。 偏偏那個藍衣小修還習慣了這種安靜,一邊捏著筷子往他面前的冷臉上修的碗里添菜,說道:“師尊你吃這個!這個好吃!那個油水大,你吃不了……這個還有這個……” 一邊扭頭與旁邊一個幻修說話:“師姐你這就吃飽了?胖?哪兒胖了!” 四面八方或疑惑或?qū)徱暤哪抗舛季奂谒麄冞@一桌,謝煬看不見,江疏雨卻無法忽視,他伸手掰正謝煬的腦袋,沉聲道:“老實點。” “哦……” 謝煬這才不情不愿地坐正身子,端起飯碗。 江疏雨心知自己在這里只會攪了別人興致,沒一會兒便起身道:“我吃好了。” 謝煬一見,忙往嘴里塞了幾口飯菜,含糊不清道:“我也……” “別鬧。”江疏雨一把將他按回座里,嘆口氣,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