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雪 第36節(jié)
等到距離男人伸手就能夠到的位置時,虞洛停下了腳步,咬了咬唇,曖昧地看著他。 任由曖昧發(fā)酵了一陣,虞洛走到他身邊,踮腳湊到他耳畔,輕語:“現(xiàn)在有一個向你情敵宣誓主權(quán)的機(jī)會,韓總要不要。” 觸碰到他的氣息,耳骨一陣酥麻,韓許易同樣用很輕的聲音回應(yīng)了她:“要啊?!?/br> 在他灼熱的目光下,虞洛笑了一聲,雙眸瀲滟,好似天然沾著霧氣。 “吻我?!?/br> 她用只有倆人能聽到的語氣說。 第21章 不論是出于膈應(yīng)晏琛還是滿足韓許易的所謂安全感,達(dá)到宣誓主權(quán)的目的。 總之,晏琛是絕對受到了影響。 因?yàn)樵谒麄兾窃谝黄鸬哪且凰查g,晏琛就以接電話為由從他們身側(cè)摔著門離開。 隔了大概五分鐘才回來。 回來時臉上已經(jīng)看不出一點(diǎn)失控的跡象,又回到了那個年長他們幾歲的哥哥狀態(tài)。 溫柔又體貼,細(xì)致關(guān)懷到每一處,連飲品都是提前吩咐服務(wù)員照他們的喜好準(zhǔn)備的。 虞洛有時候也會覺得他可憐。 秦可兒太強(qiáng)勢,大半輩子都在和前夫較量,一直在把控他的人生,讓他變成這幅帶著面具生活的模樣。 但她不是圣母,世界上可憐的人多了,輪不著她佛光普照。 她十八歲被丟到法國不可憐還是晗月在最好的年紀(jì)慘死不可憐? 她這人記仇不記情,相處的那兩個月在她看來是你情我愿的事。 所以,晏琛強(qiáng)迫她那件事,足夠她在心里記他一輩子。 他不提還好,一旦把她惹毛了,她每次不高興的時候就想方設(shè)法膈應(yīng)他一回。 誰讓他蠢,對她念念不忘。 席間,虞洛沒再故意和韓許易膩著,恢復(fù)了先前的姿態(tài),對晏琛不冷不熱。 倒是韓許易,一直不停地招呼她吃菜,怪殷勤的。 做給晏琛看的。 她也沒拒絕,配合著他演戲,喜歡的就吃了,不喜歡就擱在一邊。 一頓飯下來,韓許易居然了解了她不少喜好。 愛吃甜口的東西,喜歡咖喱,rou類里對魚rou情有獨(dú)鐘,其他都不太感興趣。 長時間沒聚,三個男人談笑風(fēng)生,碰著酒杯,大多是在說事業(yè)上的事,股票基金之類的。 知道關(guān)系的尷尬,虞洛盡量放低存在感,幾人也刻意避嫌不提。 虞洛和洛煙兒都聽不太懂他們的話題,倒是趁機(jī)多聊了幾句,親近不少。 虞洛給她推了幾個技術(shù)不錯的化妝師和美甲師,洛煙兒則強(qiáng)拽著她聊了聊娛樂圈那些比較隱秘的八卦黑幕。 聽著內(nèi)容的尺度,虞洛簡直驚掉下巴,這是她從未涉獵和了解過的領(lǐng)域,她一直不感興趣。 知道這個圈子亂,但不知道居然這么混亂。 正處于一臉震驚的狀態(tài),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突然推著一杯熱水到她面前。 杯子在木制桌面劃過,發(fā)出輕微的摩擦聲。 虞洛被勾回思緒,看了眼并排在一起的杯子,又看向他。 韓許易說:“這兒沒有ad鈣,酒也算了喝吧,所以還是和我一起喝白開水吧?!?/br> 他聲音不小,至少在座的各位都聽到了。 寂靜。 落針可聞,仿佛能聽到高低起伏的心跳,一眾視線都被他這聲引到她身上, 虞洛一陣耳熱,死不承認(rèn):“誰說我喝ad鈣了?” 她咬牙,烏黑明亮的眸子警告性滿滿看著他。 和她聊熟了些,洛煙兒放肆不少,一個沒控制住笑出了聲。 畢竟ad鈣總會是第一時間和萌妹子聯(lián)想在一起,在形象上看來,虞洛這種御姐形象的,應(yīng)該是端著盛滿紅酒的高腳杯。 然而,韓許易不知道什么叫適可而止,一點(diǎn)沒接受到她細(xì)微的眼神警告。 “你冰箱里一排ad鈣,一排旺仔,還是紅罐的,你可別說你不愛喝?!?/br> 她剛還納悶他怎么知道的,說到冰箱她反應(yīng)過來了,應(yīng)該是那次做減脂餐時看到的。 她撇了撇嘴,尷尬地接過水杯,沒再說什么。 說的好像有多曖昧似的。 不過他是故意說給晏琛聽的,所以她也沒反駁的必要。 以為這就算結(jié)束,結(jié)果韓許易不罷休,凝視著她,絲毫沒有要挪開視線的意思。 “干嗎?” 虞洛不明所以。 韓許易只是靜靜看著她不說話,仿佛要從她臉上得到某種答案似的。 見她一直不開竅,他暗示性地開口:“我把杯子挪到你的杯子旁邊了?!?/br> “所以?” “所以,你自己想?!?/br> 怔了一會兒,虞洛和他輕輕碰了下杯,玻璃杯相撞,發(fā)出清脆的一聲響。 “這樣?” 虞洛挑眉,試探問。 韓許易還是沒說話,不過他嘴角不受控制地?fù)P了起來,驟然伸手撈過杯子,抿了一口。 不止是虞洛,在座的各位都沒懂他的意思。 虞洛只覺得莫名其妙,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 后天是晗月的祭日,她沒有多留的打算,顧成言和洛煙兒也一樣。 吃完飯,幾人帶著從國內(nèi)拿來的禮品去拜訪了秦可兒,坐著聊了會。 臨近晚上的時候,晏琛把他們送去機(jī)場。 一路送到候機(jī)廳,晏琛淡然看著他們,頗有幾分關(guān)懷備至的長輩風(fēng)范:“一路順利,落地記得來個電話報平安?!?/br> 顧成言一時腦子沒轉(zhuǎn)過來,脫口而出就問:“晏琛哥,你什么時候回國啊,這以前見面哪用的著坐飛機(jī),來回要一天,麻煩死了?!?/br> 晏琛沉默了。 洛煙兒碰了碰他的肩膀,顧成言看看晏琛又回頭看看韓許易,做了個嘴巴拉封條的動作。 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jìn)去,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因?yàn)轭櫝裳砸痪湓?,氣氛莫名陷入尷尬,虞洛本來是無所謂不參與任何話題的姿態(tài)。 察覺到沉默后,她摘下墨鏡,在眾人身上看了一圈。 她和韓許易并肩站著,另外四個人的視線都落在她倆人身上。 無語。 虞洛笑著挽上身邊男人的胳膊,唇角漾著笑,沒有一點(diǎn)尷尬的神色:“沒必要吧?各自都有各自的新生活了,已經(jīng)是過去時了?!?/br> “是吧,晏總?” 虞洛笑盈盈看他,就是要他親口說出那句結(jié)束。 比起為難韓許易,她更愿意讓晏琛難做。 “是?!?/br> 晏琛說。 “這不就對了?!?/br> 說完,虞洛重新戴上墨鏡,廣播站此時也發(fā)出開始檢票的提示音。 “要檢票了,走吧。” 虞洛先一步走開,離開視線中心。 他們幾個的機(jī)票都是現(xiàn)訂的,虞洛和靜希都是提前訂好的,她喜歡靠窗的位置。 所以沒和韓許易坐在一起。 韓許易用升艙誘惑她,虞洛也絲毫沒一點(diǎn)心動。 不過上有對策,下有對策。 韓許易和她旁邊的一位女士換了座位,免費(fèi)升艙,傻子才會拒絕。 他坐到她旁邊時,虞洛正犯困,戴著耳塞神情懨懨靠在座椅上。 韓許易摘下她左邊的耳塞,問她:“中午在餐廳你懂我的意思了么?” 虞洛搖頭,聲音有點(diǎn)糯:“不懂。” “我知道你不懂,但你怎么不問問我???” 這一聲還怪寵溺的,還聽出了些許撒嬌意味。 盡管前座的靜希戴著耳塞,也沒能逃過這戀愛的酸臭味的攻擊,悄悄“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