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良緣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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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令窈眸色微沉,她一邊思索著未來要如何繼續(xù)查案,一邊道:“知道了。” 她讓行云伺候自己更衣,簡單同行云說了幾句,行云才小聲說:“菩薩保佑,此番宛平只行,幾日就破了兇案,又能尋到當年線索,小姐應當高興才是?!?/br> 姜令窈此時已經冷靜下來,也想記起來薛定山的履歷,甚至還盤算好了接下來的行事,因此心緒也還算平順。 待她更衣洗漱完,也快到了晚食時分。 今日王媽和李叔回來得早,姜令窈便讓小廚房做了飯食送去西跨院,她自己則收斂起情緒,從屋中飄搖而出,如同往日那般來到了膳廳。 此時段南軻還沒到,膳廳桌上只擺了四道冷碟并兩碗銀耳雪梨羹。 姜令窈也不用等段南軻,直接吩咐小丫鬟上飯,然后便慢條斯理吃起了羹。 這羹已經被井水鎮(zhèn)過,吃起來甜絲絲冰涼涼的,很是疏肝解郁,她這幾日因案子而焦躁的心緒被一一撫平。 姜令窈長舒口氣,道:“這個好吃,也讓給王媽他們送一盆過去?!?/br> 她正同行云說著話,外面就傳來腳步聲。 緊接著,段南軻身穿一身月白長衫,很是悠閑地坐到了姜令窈身側。 昨日倆人爭執(zhí),一人坐一頭,今日段南軻主動坐到她身邊,也不是是為何。 姜令窈放下勺子,抬眸看向段南軻。 段南軻此時已經歇下了所有錦衣衛(wèi)的裝扮,那身月白常服襯得他面如冠玉,竟有些翩翩佳公子的氣質。 他身上那些因飛魚服帶來的冰冷和煞氣都被頭上的白玉發(fā)帶束縛,看向姜令窈的眼眸璀璨若星。 他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定定看向姜令窈,眼眸中似是有探究之意。 姜令窈下意識偏過頭去,她很是倉促地摸了摸眼尾,不知自己眼眸是否還泛著紅暈。 她以為段南軻會嘲諷一番,亦或者就昨日的事同她議論一二,非要掙個高下才舒坦。 但這些皆無。 段南軻只是看著她的眼眸,那雙桃花眼里漸漸浮起璀璨笑意來。 “今日花晝燈市開,不知娘子肯賞光,陪為夫去看一看這漫天燈火?” 第73章 姜令窈顯然沒想到段南軻會服軟。 她以為兩人會一直冷漠以對,一直僵持道回到燕京才罷休。 但段南軻卻請她去看花燈。 姜令窈眨了眨眼睛,她茫然抬起頭,看向了段南軻。 段南軻眼中有著淺淺的笑意,他面容一如既往的俊朗,似只要脫下那一身錦衣衛(wèi)的飛魚服,他就還是那個漫不經心的紈绔段三少。 段南軻看著姜令窈:“怎么?娘子可還生為夫的氣?” “不能啊,我段南軻的娘子怎么會是個小肚雞腸之人?” 段南軻兩三句就把姜令窈逗得瞪了他一眼。 只不過,這一眼瞪出去,姜令窈憋不住噗地笑出聲來。 不是因為段南軻先低下了頭,是因為段南軻這般漫不經心的同她插科打諢,倒是把她心中的憋悶打散,滿心的苦悶皆隨著他明晃晃的笑容消散。 姜令窈這么一笑,段南軻也跟著勾唇輕笑。 他把手撐在桌上,很是隨意地撐著刀鑿斧刻般的下巴,然后用那雙桃花眼一瞬不瞬盯著姜令窈看。 “娘子,可是高興了?” 姜令窈的笑聲微停,她也不知怎的,心口只覺得有什么要跳出來,惹得她竟是有些心慌。 “倒也尚可,”姜令窈很是矜持道,“夫君如此,可是知道錯了?” 段南軻:“知錯倒并非知錯,只是覺得這大好時光,不如出去玩賞一番,也不辜負年輕韶華不是?” 這話說得得好聽極了。 姜令窈心情重復明朗,她決定不同段南軻計較,既然兩人不約而同把那日的爭吵揭過去,以后只要段南軻不提,姜令窈便也不會再說。 “那便去吧,我還從未看過花晝燈市。” 段南軻倒是有些奇了:“怎么可能?宛平離燕京快馬不過一個時辰,進出皆很方便,娘子竟從未來過?” “父親很忙,母親又要打理家事,哥哥弟弟們要讀書,姐妹們早早也都嫁了人,待我能出門遠行時,倒是無人陪我來宛平?!?/br> 姜令窈這話說得半真半假,其實是因她自身,姜之省和周慧娘不敢讓她出遠門,這么多年便一直留在京中。 段南軻也不知聽沒聽進心里去,只說:“早些用飯把,用過了飯咱們就去。” 姜令窈點點頭,讓丫鬟們快些上飯。 他們兩個其實都不喜讓人多伺候,待得今日的晚食呈上來,便讓丫鬟們退下去,只剩行云和聞竹在膳廳中。 他們兩個在外人面前總要端著少爺夫人的架子,待屋里沒了旁人,說話自然就隨意許多。 不必偽裝的生活,其實才最舒心。 姜令窈直接便問:“案子可結了?” 段南軻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好半天才道:“結了,多虧喬大人愿意去查死者秀紅的身份,本案已經算徹底結案?!?/br> 姜令窈自不會把李宏的身份如實上報,段南軻也似完全不知,如此本案便算終結。 前后長達十四年的案子在眾人的齊心協(xié)力之下告破,姜令窈心中也頗為歡喜,她打趣段南軻:“段大人如此明察秋毫,夙興夜寐,屢破大功,待回到京中,陛下肯定要有重賞。” 段南軻頓了頓,夾了一塊燉煮軟爛紅燒rou放到她碗里,才道:“娘子謬贊了,為夫有如今榮耀,全賴娘子鼎力扶持,介時為夫會同陛下面前如實稟明,即便陛下有賞,賞得也是咱們一家。” 咱們一家這四個字說出口,便透著一股親近之意,姜令窈只覺得心尖似是被什么撓了一下,麻麻癢癢的,泛著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喜意。 “如此甚好?!苯铖盒Φ溃按业木I緞莊做好,就可以給夫君擴張馬場了?!?/br> 段南軻笑笑并未多言。 待用過晚食,姜令窈回房又換了一身碧桃色的衫裙,她重新梳了個蟠桃髻,在鬢邊選了一枝紅寶石鑲石榴花簪,襯得她眉眼明亮,皮膚白皙。 待得她穿著這么一身立走出房門時,她耳上來回晃蕩的珍珠耳鐺便晃進了段南軻心里。 段南軻依舊是那身月白常服,這身衣裳把他襯托的越發(fā)面如冠玉,溫文爾雅。 姜令窈見段南軻愣神,不由微微一笑:“夫君,我好看嗎?” 她這么一言,不過就是為了逗段南軻窘迫,誰知段南軻一點都不在乎臉面,聞言果斷道:“我段南軻的娘子,自是天下第一美人,誰都比不上?!?/br> 這話說得實在太過了。 即便是在自己家中,姜令窈還是被他說得面上一紅,隨即便道:“夫君在外面可莫要亂說,天下第一美人便只能是貴妃娘娘?!?/br> 段南軻笑著稱是。 兩個人一起出了門,因姜家就在花晝燈市邊上,兩人不用騎馬,步行一刻便能到。 但兩人也不過剛走到了巷子口,就能聽到花晝燈市那邊傳來的喧鬧之聲。 段南軻以前來過宛平,道:“一會兒過去你就知道,這燈市有多熱鬧?!?/br> 兩人順著人聲,一路從幽深的巷子來到燈火如晝的燈市里。 這一刻,滿天星輝都暗淡了顏色。 燈市里長長主街上,掛著各色的燈,琉璃燈、走馬燈、宮燈等琳瑯滿目,璀璨的燈火交相輝映,點亮了宛平的夜空。 這一刻,幾與白晝同耀。 而在那千百燈火之下,是每一個游人百姓開心的笑臉,他們或是相伴半生的老夫老妻,或是剛剛成親的年輕夫妻,亦或者只是捏著風車,追逐打鬧的兄弟姐妹們,除此之外,還有從外地過來花燈商人,一盞一盞端詳著宛平的精致燈盞。 這一片繁華熱鬧,笑聲叫聲,交織在一起,匯成了一片國泰民安。 姜令窈深吸口氣,燕京的燈市她也去過,雖也如此燈火輝煌,但花燈是數量遠不如宛平的多。 她道:“當真很熱鬧。” 就如同那首詩一般,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1 段南軻緩了緩腳步,同她一起從靜夜行至白晝,姜令窈只覺得耳畔邊一下人聲鼎沸,無數歡笑聲從四面八方涌來,令她下午時分冰冷悲痛的心重新被這熱鬧填滿。 燈火輝煌,國泰民安,盛世安然。 段南軻偏過頭來看她,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中也被星輝點亮光彩,在他眼眸深處,姜令窈第一次看到了直達內心的笑意。 沒有偽裝,沒有浮夸,只有純粹的歡喜。 姜令窈看著他的笑顏,也忍不住勾起唇角,沖他明媚一笑。 待得此時,兩人都立在原地,誰都沒有往前多走一步。 然而一道有些尖刻的女聲響起:“咦,姜六小姐,你竟也來了宛平看燈?以前可沒見過吧?” 姜令窈跟段南軻一起轉過頭去,就見一個年輕的婦人彎著高瘦書生的胳膊,正挑眉看過來。 那是京中徐家的二少爺和二少夫人,這二少夫人一貫跟孟欣月關系好,往常都瞧不慣姜令窈。 她夫君特地陪她來了宛平看燈,她原還很得意,結果就在此處看到了姜令窈跟段南軻。 這一對新婚夫妻面相一個比一個好,一個美麗一個俊朗,站在一起便是金童玉女,若是不認識的人瞧了,定會夸贊一聲般配。 但這兩人里子是什么模樣,誰都知曉。 那徐家而少夫人見段南軻沖姜令窈那般笑,心里就一股子酸澀,這才忍不住出言譏諷。 姜令窈回頭一看是她,立即便收斂起眉間笑意,但她卻挪了一下腳步,靠得離段南軻更近了一些,下一刻,她便伸手挽住了段南軻的胳膊。 段南個的臂膀結實有力,他身材高大,此時一身月白長衫穿在身上,多了幾分儒雅清雋,少了些兇煞之氣。 加之面上帶笑,更是有些翩翩佳公子的氣度。 姜令窈很要面子,段南軻亦然,夫妻兩個關起門即便是打得天翻地覆,在外人面前也得和和美美,能把不喜他們的人氣瘋更好。 所以在姜令窈靠上來的那一刻,段南軻就主動彎起手臂,讓姜令窈可以輕松挽住他。 姜令窈手肘一動,段南軻便會意,兩個人便一起我那個徐氏夫妻前行去。 姜令窈巧笑倩兮,一臉得意:“我當是誰,原來是李jiejie,李jiejie怎么也來宛平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