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悲情反派進(jìn)行時! 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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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回答和楚熹年想象中不太一樣, 總之平靜得過了頭。謝鏡淵被扒光了衣裳和一個男人躺在被窩里,不生氣也就算了, 態(tài)度甚至稱得上平和,太陽打西邊出來都沒這么稀奇。 楚熹年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句:“情急之舉,將軍勿怪?!?/br> 謝鏡淵看起來不怎么在意,甚至換了個更為舒服的姿勢在他懷里趴著, 依舊連眼皮子都沒掀:“嗯?!?/br> 誰知道他這個“嗯”代表什么意思?看透人心的楚熹年也不知道。 楚熹年生平罕見有了詞窮的時候。他見謝鏡淵沒有起床的意思,只能自己掀開被子下床,然而腰間忽然一緊,被謝鏡淵拉了回去, 復(fù)又跌入床榻間。 現(xiàn)在的姿勢是楚熹年上,謝鏡淵下。 楚熹年為了穩(wěn)住身形,只能撐在謝鏡淵身側(cè),墨色的長發(fā)散落在肩頭,人間的煙火氣與他半分都沾不上,低低出聲:“將軍?” “不是說取暖嗎,”謝鏡淵躺在他身下,長長的睫毛打落一片陰影,嘴唇依舊寡淡無血色,挑了挑眉:“你走了怎么???” 他肩膀露在被子外面,接觸到空氣,很快又冷了下來,那些燃燒的炭火絲毫沒有用處。 楚熹年聞言好似得到了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這個理由既能說服他,也能說服謝鏡淵。幾秒后,他慢慢躺了回去,重新將謝鏡淵抱入懷中,然后嗯了一聲,算是對剛才的問話做出回答。 他們貼得密不透風(fēng),連空氣都難擠進(jìn)去一絲一毫。 謝鏡淵抵著楚熹年的胸膛,不知在想些什么,不經(jīng)意抬頭,干燥的唇瓣卻不偏不倚擦過楚熹年下巴,兩個人同時一僵。 “……” 楚熹年抱著謝鏡淵的手緊了緊,在心里默默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能慌。他知道,越是緊要關(guān)頭,越不能慌,冷靜才是最重要的。 冷靜。 楚熹年只能當(dāng)做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然而陡然加快的心跳卻泄露了他的情緒。 謝鏡淵緊貼著楚熹年的胸膛,自然發(fā)現(xiàn)了端倪。他眼睫毛顫了一下,睨著楚熹年微凸的喉結(jié),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輕輕摩挲著,聲音沙?。骸俺淠辍?/br> 楚熹年指尖動了動,似乎想伸手阻攔對方,但到底又沒有做出任何舉動。他忍著喉結(jié)處異樣的微癢,發(fā)出一個帶著些許疑惑意味的字音:“嗯?” “沒什么。” 謝鏡淵一言不發(fā)的閉上眼,然后慢慢收回手,重新落在楚熹年腰間,抱住了這個人形大暖爐。 燭火燃盡,內(nèi)室的景物漸漸黯淡模糊下來。在黑暗中,人的觸感會被放大無數(shù)倍。 楚熹年甚至能感受到謝鏡淵頸間戴著的那塊溫潤的玉,以及對方右臉凹凸不平的疤痕,左臉光潔如玉的細(xì)膩。 謝鏡淵帶兵打仗的身軀依舊精壯,卻又因?yàn)槌D昱P病在床,蒙上了一層虛弱,此刻就那么安靜順服的躺在他懷中。 楚熹年沒忍住伸手,在黑暗中輕輕摸了摸謝鏡淵受傷的右臉,然后替他拉好被子,閉上眼睡覺了。他本以為自己睡不著,但困意涌來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他也就自然而然的錯過了系統(tǒng)的提示音。 【叮!】 【請宿主注意,反派黑化度已降為83%,請繼續(xù)努力哦,加油加油加油~】 * 翌日清早,楚熹年罕見的起晚了。他醒來的時候,房間內(nèi)空無一人,只有身旁被褥還殘留著些許余溫,而謝鏡淵也不見了蹤影。 他一個人愣了會兒神,反應(yīng)過來,慢慢掀開被子,下床穿衣。云雀聽見動靜,端著一盆水進(jìn)來伺候他洗漱:“公子,早膳已經(jīng)備好了,都在爐子上溫著呢。奴婢瞧您昨天歇的晚,今早就沒叫您?!?/br> 楚熹年嗯了一聲:“將軍呢?” 云雀往外看了眼,而后壓低聲音道:“奴婢找人打聽過了,據(jù)說是昨日帶回來的那名黑衣人想自殺,將軍與太子都去了,萬大夫也去了?!?/br> 秦雙想自殺? 楚熹年聞言笑了笑。也對,此人從嚴(yán)格意義上來講,其實(shí)就是秦道炎的死士,他任務(wù)失敗,恐牽扯秦道炎,最好的辦法就是自殺。 只是……這世間還有許多比死更為痛苦的事。 楚熹年將巾帕丟入盆中,問明了秦雙被關(guān)在哪兒,便攜著云雀一起去了。只是走到地牢門口的時候,不出意料又被九庸給攔住了。 云雀相當(dāng)嫌棄這個棺材臉:“你怎么陰魂不散,趕緊閃開?!?/br> 九庸冷冷看了云雀一眼,抬劍攔住她,意有所指的道:“此乃重地,閑人免進(jìn)?!?/br> 楚熹年聞言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很快明白了九庸的意思。笑了笑,徑直步下臺階,進(jìn)了地牢入口,而九庸竟也未攔。 云雀見狀一臉茫然的眨巴眨巴眼睛,沒明白意思,下意識也想跟著進(jìn)去,卻又被九庸給擋了回來。 云雀氣結(jié):“你攔著我做什么?!” 九庸擰眉:“我說了,閑人免進(jìn)?!?/br> 將軍只吩咐可以放楚熹年進(jìn)去,又沒說可以放這只小雀兒進(jìn)去。 地牢幽深陰暗,處處泛著潮氣。地底腐朽的味道糅雜著血液的腥銹,混合成了一種特有的死亡氣息。 楚熹年無視了兩旁穿著盔甲的護(hù)衛(wèi),順著照路的燈火前行,彎彎折折,最后在一處牢門前停了下來。 秦雙半死不活的躺在里面,萬大夫正在給他包扎。后腦撞得血rou模糊一片,不難看出求死之心,幸而這個時代有內(nèi)力這種東西,否則秦雙早已魂歸九幽。 太子用袖子捂嘴口鼻,站在旁邊看熱鬧。謝鏡淵負(fù)手而立,聽見身后動靜,似有所覺的回頭看了眼,卻見楚熹年正站在外面。 “還不進(jìn)來,在那兒傻站著做什么?”謝鏡淵挑了挑眉,另外半邊臉被面具遮著,讓人拼湊不出完整的表情。 楚熹年與這個地牢實(shí)在格格不入。他常穿白衣,周身塵埃不染,一雙眼也總是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令人捉摸不透。周遭的血腥與慘叫都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隔絕在外,沾不了他分毫。 謝鏡淵眼神暗了暗。 可楚熹年越是風(fēng)輕云淡,便越讓人想瞧瞧他意亂情迷是何模樣。他越是干凈皎潔,便越想讓人將他染上臟污。 謝鏡淵抬手,慢慢攏了攏肩上的風(fēng)氅,心中難免嘆息一聲,死物到底是死物,哪里有昨夜的活人暖和。他走到牢門邊,解開了鐵質(zhì)的鎖鏈,發(fā)出嘩啦一聲動靜。 “我就知道你會來。”謝鏡淵睨著楚熹年,勾唇笑得詭異。 太子聞言似乎為了彰顯自己的聰明,也跟著附和了一句:“孤也早就猜到你會來了?!?/br> 謝鏡淵陰惻惻睨了他一眼。 楚熹年沒有注意他們?nèi)碎g的暗潮涌動。他想起昨夜的事,心中仍有些異樣,下意識避開了謝鏡淵的眼睛,轉(zhuǎn)而看向秦雙:“他怎么了?” 太子冷哼一聲:“他用腦袋撞墻,想尋死,結(jié)果被護(hù)衛(wèi)給發(fā)現(xiàn)了,此人留著是沒什么用了,撬不出來東西?!?/br> 秦雙的下巴被萬濟(jì)邈接好了,只是四肢關(guān)節(jié)被卸,仍然難以動彈。他聞言睜著一雙猩紅的眼瞪向太子,咬牙切齒道:“我什么都不會說的,你們殺了我吧!” 太子不懷好意,禍水東引,故意指了指楚熹年:“給你撒辣椒粉的是他,又不是孤,你瞪孤有什么用?!?/br> 秦雙聞言果然又瞪向了楚熹年,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顯然沒想到自己竟然馬失前蹄,敗在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紈绔手中。 于是楚熹年發(fā)現(xiàn)了,秦雙沒有自主思維,很容易被別人三言兩語所左右。他思忖片刻,而后笑問道:“你是為了維護(hù)秦道炎?” 他說這句話的語氣很奇怪,隱隱帶著幾分憐憫,而目光也暗藏同情。好似秦雙非??蓱z。 一提到“秦道炎”三個字,秦雙便立刻緊緊閉上了嘴,半個字也不往外吐露。只是他仍舊被楚熹年的語氣勾起了好奇心,被辣椒粉刺腫的雙眼一動不動盯著他。 楚熹年慢慢摩挲著袖口,出聲問道:“九娘是你殺的吧?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br> 太子不明白楚熹年要做什么,但他依舊不覺得楚熹年能撬開秦雙的嘴巴。 謝鏡淵不動聲色觀察著楚熹年,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雙被激得吐出了一句話,憤然道:“她背叛義父的養(yǎng)育之恩,該死!” “養(yǎng)育之恩?” 楚熹年最擅長抓住人的弱點(diǎn),聞言輕笑一聲,不緊不慢的道:“你們都是天生練武的好苗子,根骨絕佳,只可惜認(rèn)賊作父,到頭來把自己賠進(jìn)去都不知道?!?/br> 他嘴里的賊,指的自然是秦道炎。 秦雙對這個義父敬重萬分,聞言不顧傷勢,奮力掙扎起來,恨不得殺了楚熹年:“你胡說什么!” 楚熹年依舊不慌不忙,慢慢出聲問道:“你就不好奇自己的親生父母是怎么死的嗎?” “你就不好奇秦道炎到底是從哪兒找來那么多孤兒收養(yǎng),而這些孤兒又為什么恰好都是根骨絕佳的練武奇才嗎?” 秦雙身形僵了一瞬,雙目陡然瞪大,哼哧哼哧喘著粗氣,神情緊張的等著楚熹年接下來的回答。就連太子也豎起了耳朵想要聽聽原因。 楚熹年此時偏偏又閉上了嘴,闔目不語。 秦雙咬牙切齒吐出了兩個字:“你說!” 他情緒激動:“你若不說我就殺了你!” 地上有碎石,謝鏡淵用力一踢,不偏不倚便砸向了秦雙,打落他一顆牙下來,嗆得他嗚咽難言。 謝鏡淵目光陰鷙,語氣冰冷的道:“我先殺了你!” 此人不能留,日后尋仇,禍患無窮。 萬大夫在旁邊,聞言氣得直接摔了藥箱:“你若要?dú)⑺形襾砭人鍪裁?!老夫一把年紀(jì),替他煎藥施針,忙活了大半天,結(jié)果你說要?dú)⑺?,莫不是在戲耍老夫?!?/br> 他氣得險些把胡子扯斷,沖上來就要找謝鏡淵說理。楚熹年攔住他,出言安撫道:“萬大夫莫急,將軍說的是氣話,我們自然不會殺他?!?/br> 謝鏡淵皮笑rou不笑,冷哼了一聲。 萬大夫氣得直哆嗦:“你們這群殺千刀的,日后有個頭疼腦熱,再也不要來找老夫,殺了救,救了殺,拿人命當(dāng)兒戲嗎?!” 語罷收拾好藥箱,轉(zhuǎn)身憤然離開了地牢。 太子嘁了一聲,又看向楚熹年:“你剛才想說什么,怎么不繼續(xù)說了,孤還等著聽呢?!?/br> 楚熹年笑了笑:“太子可知十六年前,秦道炎曾率兵征伐北方胡族,陣斬三萬?!?/br> 太子思索一瞬,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像是有這么回事兒?!?/br> 楚熹年慢步走到秦雙面前,隔空虛虛臨摹著他的五官,狀似不經(jīng)意的閑談道:“而此人眼窩極深,眼珠淡黃,鼻型似鷹勾,有一半的胡人血統(tǒng)?!?/br> 謝鏡淵微微挑眉,瞬間明白他的意思,忽略了秦雙煞白的臉色,看好戲似的補(bǔ)充道:“秦道炎屠盡胡族大小十三個部落,另有數(shù)十村子,無論男女老幼,一個活口都未留下,當(dāng)初還遭到了御史彈劾,稱其太過狠絕?!?/br> 世上哪兒來那么多孤兒,又那么湊巧都是練武奇才。 只能說這些孤兒都是經(jīng)過精心挑選的。 但若遇上了父母雙全的幼童呢?該如何使他們變成孤兒? 答案不言而喻。 秦雙聞言如遭雷擊,渾身抖若篩糠,哼哧哼哧喘著粗氣,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楚熹年是什么意思?!秦道炎殺了他父母嗎?! 楚熹年看了秦雙一眼,沒再說話,示意謝鏡淵和太子一起離開地牢。 牢門上鎖,他們身后傳來秦雙瘋似的叫喊聲。 楚熹年恍若未聞,等走遠(yuǎn)了,才對謝鏡淵道:“將軍,今夜之前,他若還是一字都不愿說,那便把他放回去吧。” 謝鏡淵皺了皺眉:“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