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的小金枝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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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fā)落了徐敬山,目光落到章林身上,有些不解,笑著:“你還活著呢?!?/br> 也沒給章林辯解的機會,隨意揮了揮手,“拖出去罷?!?/br> 莊休從太子爺接連發(fā)落無數(shù)人里發(fā)覺,這位今日心情很差,都不敢大口喘氣,嗓音清肅謹慎,“殿下,老太傅請您回京?!?/br> 貴妃一脈成日撲殺,太子殿下流落民間也不是個道理,莊家上下都望他能早日回京,以正朝堂。 鶴聲輕輕嗯了一聲,目光卻落在錦屏樓門口,屈指輕輕敲著闌干,眉眼益發(fā)冷淡,“孤如何行事,還輪不到莊宿過問。” 眾人噤若寒蟬。 鶴聲看了眼樓頂亂糟糟跪成一堆的人,冷嗤一聲:“都滾?!?/br> 眾人麻溜爬起來,紛紛做鳥獸狀散了。 鶴聲邁入屋子,拾起桌上編好的草娃娃,是小姑娘帶著青鳥草環(huán)的小模樣,他輕輕捏了捏,唯恐捏壞了,又放開,胸口積著一絲郁氣。 桌上,鶴聲差人熱了許多遍的早膳再一次放涼,他冷冷睨了一眼,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 日頭漸漸往正中偏,江上的霧氣蕩開,天地一片清明。屋內(nèi)卻還是點了燈,已沒有前些時候昏暗,這時顯得明亮清透,襯得鶴聲的眉目都柔和起來。 他又抓起桌上的草莖,耐著性子編起來,他想了想,從桌邊的匣子里取出一只閃著泠光的青鳥翠羽,這是莊家人獻上來的,小姑娘大概會喜歡。 不要著急,他想。 慢慢等,等她想起自己了,她大約就會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鶴崽兒是個手藝人兒 感謝在2022-03-03 22:17:07~2022-03-05 17:15: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月月吖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5章 玉佩 秦晚妝背著小布包,很開心的模樣,她乖乖仰著小臉兒,看著林岱岫,“林、林哥哥,你歡喜我嗎?” 林岱岫倚著冷松,掀起眼皮子懶懶看著她,哄她:“林哥哥自然歡喜你。” “那、那......”她有些害羞,原地邁著小步子轉(zhuǎn)了一圈,背對著林岱岫,“林哥哥,你是云州最有出息的讀書人了,我問你,你不許哄我,也不許騙我?!?/br> 林岱岫覺得這小孩兒怪傻的。 他委實算不上是云州最有出息的讀書人,他的同年大多在京師平步青云,或是為官一方,也就這個小祖宗,誰也瞧不見,只一心覺得她的林哥哥是云州最厲害的讀書人。 遑論莊宿那老兒,云州為官的那幾個見著他也都要嘆氣,同他推心置腹說些勉勵的話,要么斥他恃才傲物、自私自利,要么憐他不容于官場,懷才不遇。 這小玩意兒倒是,傻的讓人高興。 林岱岫輕笑著,“自然不哄你,往往想問什么?” “你、你覺得漂亮哥哥歡喜我嗎?”小姑娘背對著他,耳尖紅紅,緊緊捏著小布包。 林岱岫逗她:“若是不歡喜你,你該如何?” 秦晚妝眼眶泛紅,又抽抽嗒嗒,“那、那我也沒法子。我也只好再努力些,做個讓人歡喜的好孩子......” 林岱岫俯身幫她抹干眼淚,啞然失笑:“天底下怎么有你這樣愛哭的小姑娘,你的漂亮哥哥自然是歡喜你的?!?/br> “當、當真嗎?”小姑娘的眼睛濕漉漉的。 林岱岫揉揉她的頭發(fā),“自然。” 小姑娘這才高興起來,別別扭扭地轉(zhuǎn)過來,“我、我才不愛哭呢,都怪你,總是騙我。” 林岱岫又笑。 霞蔚云蒸,日和風暖,正是人間好時候。 * 徐敬山怔怔站在廊下,罩著青衣,眼上還覆著透白綢帶,他有些畏光,一般都是晝伏夜出,今日突然來了興致,才會進錦屏樓瞧上一眼。 沒想到竟然見到了皇兄。 有些事說來實在古怪,在他沒見到皇兄之前,章林一邊說樓頂那位是個頑劣無恥、地位卑賤的販夫皂隸。一邊對自己極盡諂媚,阿諛奉承。 徐敬山笑笑。 章林死了可真不虧,眼睛瞎成這樣怎么看都活不長久。 他想起五年前。 天上下著紛紛揚揚的雪,他在御花園里塑雪獅,那時正拿著鈴鐺往上放,有公公傳話說,太子殿下有請。 他是個晦氣的人。他的母親是個地位卑下的宮女,在他出生時就被賜死,他身邊伺候的嬤嬤也一個一個接連死去,眾人都說他身上背了詛咒,欽天監(jiān)也說他是天煞孤星的命格。 沒有人愿意養(yǎng)著他,都怕沾上晦氣。于是這十幾年,他活得像個野生的孩子,人盡可欺。 沒什么要緊的,天底下有人活得好,就必然有人活得不好,這是很正常的道理。 他就這樣慢慢長大,累了就去東宮里宿一會兒,太子皇兄不嫌棄他,還會給他添幾件衣裳,幫他敲打他宮里的太監(jiān),或者在他有疾時親自給他煎藥。 清雅端方,君子如玉。這幾個字明明白白就是為太子皇兄造的。 太子殿下出身尊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性子也生得良善,眾人都道他是上天賜予濟朝的明珠。他也果然如眾人期待里那樣活著,溫和純善,圭璋特達。 但是那天,殘梅映雪。 太子披著氅衣,長發(fā)用玉笄簡單挽起,嗓音有些清肅,“孤要離開一趟,少則兩三載,多則數(shù)十載。你若不愿意在宮里待著,便去找太后罷?!?/br> 他的嗓音總是干干凈凈的,像終年不化的積雪。 次日,他消失得不明不白。 他拋棄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無邊尊榮,拋棄了為他鞠躬盡瘁的臣子,甚至拋棄了悉心教養(yǎng)他的君父。 徐敬山不明白。 太子殿下生而尊貴,然而,他現(xiàn)在卻沒了從前端方清雅的君子模樣,更像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沒什么人氣兒。 他像是終日活在陰影里,很久沒見過陽光一樣。 門從里面推開。 徐敬山俯身拱手:“皇兄?!?/br> 鶴聲冷淡地看他一眼,“去找人,把屋子里的早膳端出來熱一熱。” 這語氣,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個孺慕他的皇弟,而是隨隨便便一個小廝,他似乎并不在意眼前人,只是緩步抽身進去。 看得出來,心情很差。 徐敬山不敢怠慢,忍著疼去找小廝。 白晝里,他的眼睛并不大有用,雖然不影響正常行走,但還是多有不便,不知道絆住了什么,順勢往前傾。 他跌到樓角,冰冷的梁柱正擠壓著傷處,冷汗涔涔,他手指緊緊攥著,青藍血管凸起,長呼一口氣。 他疼得有些模糊,眼前突然有個身影一晃而過,他遲疑著,“小病秧子......” “你說誰是小病秧子?!鼻赝韸y不大高興,站住回身看他。 這個人怎么這樣沒禮貌,雖然她每日都要喝藥,但她也不是小病秧子呀。 語調(diào)略顯陌生。 徐敬山笑笑,“是我記錯了,冒犯姑娘了。” 真是奇怪的人。 秦晚妝甩了甩小腦袋,拎著小布包,啪嗒啪嗒跑上木階,往記憶里的房間去,“漂亮哥哥,我來找你啦。” 徐敬山看著她的背影,艱難從地上爬起來。在原地看了會兒,看見太子果真出來,渾身的疏冷好像都化了一樣,把小姑娘牽進去。 小姑娘則耳尖紅紅的,不時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 太子皇兄身邊,竟還有旁的女子嗎。 他站在原地,細細端詳了會兒,眼里神色晦暗。 * 秦晚妝爬上軟榻,把小布包打開,獻寶一樣捧著藍田玉,“阿兄說,這玉可難尋呢,漂亮哥哥你瞧,好不好看?” “好看?!柄Q聲的神色溫和下來,取了錦帕,細致地把小姑娘的手擦干凈,小姑娘一路跑過來,已經(jīng)臟得不成樣子了。 秦晚妝有些不好意思,悄悄把裙擺往后拉。 可不能讓漂亮哥哥知道,她竟然是個那么臟的小姑娘。 鶴聲散漫地笑笑,假裝沒看見小姑娘的動作,溫聲道,“是塊好玉,與往往很相稱?!?/br> 噫。 秦晚妝耳尖抖抖,可是她想送給漂亮哥哥的呀。 她有些迷糊了,“漂、漂亮哥哥不要么,它可貴了呢?!?/br> 鶴聲只覺心顫了下,目光落在小姑娘打著旋兒的長發(fā)上,小姑娘這時候仰起小臉兒,輕輕抓了抓裙擺,像貓兒踩爪子一樣,“我覺得和漂亮哥哥很配的?!?/br> 她拿著藍田玉,對著鶴聲的腰身比了比。 做玉佩很合適呀。 小姑娘身上有極淺極淡的山茶花香,小身子軟軟的,她又不安分,爬在軟榻上,總喜歡亂動。 鶴聲有些僵硬,耳垂帶著淡淡的紅,他輕咳了聲,制止住她上下亂竄的小手,把她往旁邊抱了抱,“往往,先用飯罷?!?/br> 小姑娘坐在旁邊,有些疑惑。 漂亮哥哥怎么把她抱遠了呀? 但是一聽到用飯,她又精神起來,從小布包里扒出青梅酒,又順著軟榻爬到鶴聲身邊,悄悄湊到他耳邊,“我偷偷拿出來的,只有我們兩個知道,漂亮哥哥你不要告訴旁人。” 要是讓阿兄知道,阿兄又要不高興了。 哎。她有些頹喪,耷拉著小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