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負(fù)我 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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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大女兒,蘇王妃的面色這才稍微好了一些,“環(huán)兒的性子到底是軟和了些,我就生怕她在外面吃虧。若是她有宋蕓這丫頭三分,我也不至于擔(dān)心了?!?/br> “王妃您今日勞累了一天,等會兒您好好洗個腳,休息一晚上。明天您估計還有的忙。天底下啊,再找不出您這樣和善的嫡母了?!?/br> 蘇王妃將一縷發(fā)攥在掌心,用玉梳細(xì)細(xì)梳理著,“可不是有的忙嗎?明日若是咱們那位姑爺還放不出來,只能讓我豁出老臉,走一趟去求平北王高抬貴手?!?/br> 嬤嬤忍不住為王妃叫屈,“真不知道王爺怎么想的。宋蕓將自己的丈夫打了,他讓姑爺回京便也就罷了,怎么還叫人去平北王府呢? 這姑爺也真是的,不知道先跟咱們通個氣就往人家府中闖,鬧出這么大的動靜?!?/br> 蘇王妃瞥了她一眼,“王爺怎么想的,哪里是我們能猜得到的。” 這嬤嬤是她從蘇家?guī)淼呐慵?,跟著她久了,知道的事情不少,但到底也就是個下人。 王爺傳信回來說什么是他讓顧安回京去平北王府見宋暮,才引出了這樣的誤會。 可蘇王妃才不信事情有這樣簡單,有腦子的人都不會信這個籍口。 宋暮這個弟弟年紀(jì)比他們的兒子還要小上幾歲,長兄與幼弟之間年紀(jì)差的都超過一輪去,兄弟二人平時也少有交集,哪里就值得讓肅王專門派姑爺回京來見了。 她抬眸看著鏡中的人,“不管王爺什么意思,他說什么咱們做什么便是了?!?/br> 不就是要把魏玉撈出來嗎? 盡管宋蕓這姑娘,她稱不上喜歡,但這姑爺可事關(guān)重大,說什么都得撈。 · 第二天一早,蘇王妃便登了平北王府的門。 馬車停在王府門外,派了個小廝去叩門。 很快小廝便回來了,立在馬車下,貼著簾子說道:“娘娘,門房說您來的不巧,他們王爺一早上朝去了。這會兒不在府中呢,讓咱們要不等下了朝再來?” 這倒是一件意料之中的事情。 簾子內(nèi)傳來一道聲音,“他們王爺不在,王妃總是在的吧?去跟他們說,我來是見他們王妃的?!?/br> 嬤嬤替蘇王妃揉著腿,悄聲道:“這平北王府好大的架子,聽到您來,也沒個人迎一迎?!?/br> 小廝的聲音又傳回來,“娘娘,他們允了。不過咱們的車不讓進(jìn)府呢。而且這個點大門不能開,說按例讓咱們從側(cè)門進(jìn)?!?/br> 嬤嬤陰陽怪氣的哼了一聲,小聲嘟囔道:“這么些年咱們哪家沒去過,倒還沒見過這么難進(jìn)的門呢?!?/br> 蘇王妃沉默了片刻,隔著簾子揚聲道:“走吧,去側(cè)門。” 馬車?yán)@了一圈,行到了側(cè)門,人下了車方才是進(jìn)了王府。 進(jìn)了門,迎上來的男人,打眼一瞧便是宮中出來的太監(jiān)。 一個老太監(jiān)帶著幾個小太監(jiān)笑呵呵向她行禮,“奴才見過王妃。我是府中的管事,您跟我來吧?!?/br> 蘇王妃瞧在眼中,心神微動。 雖然按例規(guī)定親王府中是可以使用太監(jiān)二十五人,但他們一家常年在封地,遠(yuǎn)離京城,府中并無太監(jiān)。 不是養(yǎng)不起,只是討不來。這種人幾乎只有宮廷中才能看見,每一個都是登記在冊的,調(diào)人都要內(nèi)廷經(jīng)手。 她壓下心頭的驚訝,“勞煩了。” 五十年前,禮官就對親王的府邸建造做出各種條框約束,稍有不慎就是僭越的大罪。 可這座王府仍修的恢弘雄偉,最重要的是觸目所及的一切幾乎都是嶄新的,鋪地的磚石平滑不見裂痕,雕木畫梁上的漆彩鮮亮無比,就連府中隨處可見的雙喜紅字也都是簇新的。 盡管一早就知道圣人偏愛幼子,但親眼見著這座王府卻是第一次。 蘇王妃這一路上將王府的布景看在眼中,頭一次覺得自家京中那座繼承了前代某位絕嗣的親王府是太陳舊破敗了一些。 全安態(tài)度客客氣氣的將人請到了待客的花廳,奉上茶點,讓蘇王妃等一等。 蘇王妃盡管心知自己這登門也沒有提前給個帖子多少有些冒昧,但等了片刻,還是忍不住疑心起這位新王妃怕不是要給她一個下馬威? 平北王這位新王妃的事情,近日她倒是沒少從他人口中里聽到。 說來她第一次從旁人口中聽到這位姑娘還是數(shù)年前一次酒宴遇上堂姐,談到有一位堂侄正準(zhǔn)備議親,準(zhǔn)備定下白馬公府的女兒。 那時旁人談起這位聲名遠(yuǎn)播的貴女都是說不完的贊嘆,雖然四姓之間彼此通婚已經(jīng)是尋常事,但娶這么一位貴女進(jìn)門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那日的光景在她心中隱約刻下個才華橫溢,出身高貴的女子形象。 后來這位南氏女絕食拒婚行為太過于離經(jīng)叛道,自然引來了不少口誅筆伐。 落在她耳中,便也只是貴婦閑談的又一個話趣兒罷了,在她的生活中興不起什么波瀾,很快便忘在了腦后。 當(dāng)年的光景,多少人都料定這位南氏女再翻不了身。 定下魏玉與宋蕓的婚事時,她連想都沒想到過這位遠(yuǎn)在天邊的南氏女。 宋蕓再怎么說都是堂堂郡主,被趕出家門的南氏女再忠貞不二,有眼睛有腦子的人都知道該如何選擇。 誰又能想到今日這位南氏女搖身一變竟能與她平起平坐,不,眼下的情形倒還是她這個做嫂嫂的有求于人。 正當(dāng)蘇王妃這樣想著的時候,便見到從門外款款走來的美人。 眼見著這位美人,蘇王妃有一瞬的恍惚,好像回到了年少時,依稀從來人身上窺見了昔日故人的身姿。 美人笑顏如花,“讓嫂嫂久等了?!?/br> 蘇王妃連忙起身迎了上去,伸手去握南歡的手,“咱們一家人,哪里用說這樣兩家的話?!?/br> 南歡不動聲色的垂下手,恰好躲過了蘇王妃的動作,嘴上話說得親昵又自然。 “不知怎么回事今日第一次見嫂嫂,我便覺得您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很面善呢。嫂嫂來得這般早,可要坐下與我一起吃早飯?” 蘇王妃涌到嘴邊的話被南歡這個吃早飯的提議打斷了,“早飯?” 南歡自然的在桌邊坐下,示意一旁的婢女倒茶,“讓嫂嫂見笑了。我身體不太好,一向起得晚。全安,讓廚房的人把菜送到花廳,再添一雙碗筷來。” 沒有讓主人家餓著肚子陪客的道理,蘇王妃只能坐下來跟著南歡一起等著吃飯,想著飯桌上說不定更好開口。 可等菜上來,她一開口,還沒出聲。 南歡便溫柔的一笑,“嫂嫂,食不言寢不語。有什么話,咱們吃完飯再說?!?/br> 第六十四章 這可能是蘇王妃吃過最煎熬的一餐早飯。 平北王府的餐點不似她預(yù)想中豐盛, 甚至相較她們府中都有所不及。 滿桌不見一道大魚大rou,一眼望去滿桌清湯寡水。 她心中有事, 一早出門又早用過餐點, 勉強陪在桌邊,眼見著這一桌都沒一道合心的更是不想動筷子,只頻頻往南歡面上看。 南歡讓她這樣瞧著竟仍是一派安之若素的樣子。 到底是世家教養(yǎng)出的貴女, 一舉一動嫻靜得如臨花照水,自有一股難言的氣度。 蘇王妃坐了一會兒,在這小輩面前竟生出一種自己太沉不住氣的感覺。 好不容易終于等到南歡用完了早膳,仆從將餐盤碗筷收走。 蘇王妃自覺終于找到了可以開口的時機, 她掛起一臉親熱的笑容,“以前女夫子教說秀色可餐, 這我還不信, 世上有人能那般漂亮。今日親眼見著你,我可才知道什么叫做秀色可餐。” 南歡用軟帕擦拭著唇角,聽著這么一番夸張的稱贊面色平靜, 仍是柔聲細(xì)語道:“讓嫂嫂見笑了。我素日口淡, 這菜是簡單了些, 看嫂嫂都沒動幾筷子。改日嫂嫂與王兄再來, 提前知會一聲, 我們好好置辦一桌?!?/br> 以往都是旁人奉承她, 蘇王妃這么些年少有主動開口奉承人。 南歡的態(tài)度不熱絡(luò)也稱不上冷淡,她自覺碰了個軟釘子,面上笑容倒是還能端得住,“一早聽說平北王成婚, 我今日是第一次上門。若不是我家那位爺眼下不在京城, 我們定然一早就上門來賀了。 聽說meimei的素來體弱, 你許是不知,我們封地特產(chǎn)黃羊,諸道之中色味是最好的,這羊rou也是滋補。我今日來特意準(zhǔn)備了一些rou脯,一應(yīng)都是羊羔rou,算是個小零嘴,剛好為meimei補補身子?!?/br> 她回過頭跟身后的人使了個眼色,不多時便有人捧著箱子奉上。 南歡瞥了一眼打開的箱子,心道這位嫂嫂的消息倒是靈通的很,就連她的飲食偏好都摸得一清二楚。 這種細(xì)枝末節(jié)的東西,也不知道她是從哪里得來的消息。 她面露困乏之色,捻著帕子掩唇打了個哈欠,“這怎么好意思讓嫂嫂破費?!?/br> 蘇王妃見南歡這興趣缺缺又困乏得好像隨時準(zhǔn)備離開回去休息的樣子,心中一慌,面上的笑容都有些端不住了,“是我忘了meimei哪里會缺這點吃食?!?/br> 她躊躇了一瞬,想接著說幾句話拉一拉關(guān)系,但眼見著南歡這般神態(tài)又心慌覺得這圈子兜下去說不準(zhǔn)人下一刻就走了,索性直言開口道:“實不相瞞,今日嫂嫂上門是有一件事要求平北王幫忙?!?/br> 南歡放下帕子,一雙漆眸沉靜的望了一眼蘇王妃,“原來是這樣。那嫂嫂再等一等吧。王爺下了朝才回來?!?/br> 蘇王妃忙道:“跟平北王說,還是跟你這個王妃說不都一樣嗎?左右你是這府中的女主人,一樣做得了主?!?/br> 南歡喝了一口茶,不接蘇王妃的話,“我可做不了王爺?shù)闹??!?/br> 蘇王妃雙眼盯著南歡,心中已經(jīng)有些急躁了,“可這事與meimei你也有些關(guān)系。我聽說你曾經(jīng)有一位未婚的夫婿,姓魏,名玉。你們二位青梅竹馬,感情深厚。現(xiàn)下他出了些事,還要請你幫一幫忙?!?/br> 她知道自己此時重提這些舊事有些不成體統(tǒng),如今對方已經(jīng)是平北王的妻子,這門婚事是圣人親自下旨,太后主婚,過了明路有宗室玉碟的王妃。 整個京城都知道南歡從前與魏玉的關(guān)系,但沒有人會當(dāng)著南歡的面再提起,除非想要以此觸怒平北王。 魏玉這一次入獄,蘇王妃心中料想恐怕也有平北王為了這個妻子而記恨對方的原因。 眼下想要將魏玉撈出來,最好還是讓這位王妃勸一勸平北王不要死咬著魏玉不肯松口。 無論如何,她曾經(jīng)為了魏玉自毀聲名,等了好些年都等不到魏玉才嫁了他人。這份舊情總不會作假。 看在舊情上,年紀(jì)輕的小娘子一般都心腸軟,她再提上幾句魏玉如今該多可憐,南歡又驚又喜肯定不會拒絕。 就看魏玉在這位王妃的心中有多重了,若真是重于她自己的性命,說不準(zhǔn)還能用這個心上人控制著這位弟妹為他們所用。 南歡聽聞此話并沒有蘇王妃料想中驚訝與擔(dān)憂的神色。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沒什么表情的說道:“我如今已經(jīng)嫁做人婦,嫂嫂與我還提起這人是什么意思呢?” 蘇王妃的呼吸有一瞬的凝滯,她意識到自己想錯了。 這件事恐怕對方是知道的,那可就更不好辦了。 南歡側(cè)過臉來,一雙漆黑的眸子沉沉的落在蘇王妃的面上,“難道嫂嫂今天來原是專為取笑我來的?” “瞧瞧你這是想到哪里去了?!?/br> 蘇王妃讓她看得心慌意亂,只覺得自己方才那點小心思好像全成了笑話,干笑道:“嫂嫂我嘴笨不會說話,你跟我計較個什么呢。對了。我想起來府中還有些事先回去了。改日再來拜訪?!?/br> 南歡目送著蘇王妃匆匆離去的背影出了堂屋,“全安,把這盒rou脯帶上送一送嫂嫂?!?/br> 登上自家的馬車,嬤嬤便忍不住道:“夫人,咱們還沒等到平北王回來,怎么就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