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還有這種好事兒? 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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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孟被捧著臉不斷地啄吻,卻并沒有躲避,只是微微瞇眼,漫不經(jīng)心地聽著烏大狗的表白。 “喜歡你……” “我喜歡你……”烏麟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神志多么不清楚,他捧著陸孟的臉越來越用力。 他在昏沉的高熱當中做了噩夢,夢見自己把他的王妃殺了,用手把她掐死了,用刀斬斷了她的脖子。 她失去生機的眼睛看著自己,讓烏麟軒渾身顫栗,難以自控的顫抖不止,他感覺到從靈魂升起的冷意,凍得他的齒關咯咯作響。 在夢里,殺了她之后自己并沒有解脫,也沒能松一口氣,只有無邊的冷意。 仿佛他殺的不是她,不是一個他從來都不準備往心里放的女人,而是他自己的一部分。 烏大狗越表白越來勁兒,捧著陸孟的臉都讓她有點疼了。 陸孟白嫩的臉蛋兒在他的手掌當中被擠變形,陸孟這才眨了眨眼睛,撅著嘴碰了碰他的鼻子。 安撫說道:“嗯,我知道了?!?/br> 你喜歡我你想殺了我。 陸孟回應完之后,烏麟軒就老實了,只是還在顫個不停,他太冷了。 他把陸孟又抱緊一些,陸孟也回抱他。 她貪戀烏大狗身上的溫暖,因為在這個沒法取暖的樹坑里,除了這一個溫暖的源頭陸孟找不到其他的。 時間慢慢地滑過,頭頂上的陽光跳轉了方向,陸孟將頭埋在烏大狗的脖子里。 渾身酸痛而疲憊,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 說睡著可能不準確更像是昏死過去了。 等再醒過來,她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她耳邊窸窸窣窣地發(fā)出響聲。 陸孟睜開了眼睛,這才發(fā)現(xiàn)那窸窸窣窣的聲音不是在她的耳邊,而是在遠處。 陸孟一動身上堆著的枯葉就全都掉了,她身上的衣服還是潮乎乎的,但可能因為剛才休息了一下,精神比頭一次醒來的時候要好多了。 她揉了揉眼睛看清發(fā)出聲響的那邊,烏大狗醒了。 他不光醒了他還站起來了? 他腿不是斷了嗎? 腦中的系統(tǒng)給陸孟解惑:“斷是斷了,他自己掰過來,又捆住了?!?/br> 斷腿……這么隨便就掰過來了?紙片人都是卡蹦脆嗎。 陸孟這才注意到烏大狗右腿上,用布條纏著一堆樹枝,正式那堆樹枝支撐著他站著呢。 而他手里正拿一個樹枝在墻上弄土。 聽到身后傳來樹葉的聲響,烏麟軒知道陸孟醒了,但他并沒有回過頭只是微微頓了一下。 回想起之前神志不清的時候做的那些事兒,說的那些話,烏麟軒咬住牙,覺得自己像一只被扒了皮,渾身血淋淋的獸類。 肌膚和筋脈全都裸露在外,沒有了皮毛護體,他失去了傷人的利爪,再也沒法狩獵了。 他不敢回頭看陸孟。 他手上攥著的樹枝不斷地加快動作,將蜿蜒在墻壁上的那些樹根周圍的土全都摳出來,好方便落腳。 陸孟醒了之后就坐起來抱著自己的膝蓋,朝著烏大狗的方向看,但是并不出聲。 陸孟不知道跟他說點什么。 而且陸孟現(xiàn)在很累,渾身還疼,真得是連演都懶得演了。 烏麟軒一番告白,又是我喜歡你又是我想殺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功地在陸孟的心中晉升為了精神病患者。 陸孟的視線很快從烏大狗的身上挪到了那一束即將消失的光上面。 看樣子天色要黑下來了,救兵這個時候還沒來……一個樹坑而已有這么難找嗎? 烏大狗摳土干什么,這個破樹坑里還能有什么絕世神功嗎?他一練然后就原地升天,那得是武俠,這個世界男主角走的是權謀吧。 烏大狗變成了一只夾板狗,如果敵人真的殺過來了,就算是有男主角光環(huán)他們也兇多吉少吧…… 陸孟想了一會兒腦子轉不動了,不行了太餓了。 又餓又渴她想吃rou。 在獵場吃的本來就很慘了,現(xiàn)在掉進這樹坑里頭,難道只能吃樹根嗎? 烏大狗不會是想吃樹根吧? 吃蟲子也比吃樹根好…… 算了,如果要是吃那些的話陸孟選擇死亡。 她憑什么跑到這個世界來承受那種人間疾苦。 陸孟把頭埋在自己的膝蓋里。 兩個人誰也不說話,氣氛詭異到難以言喻。 烏麟軒摳了一陣子,單腿蹦著拖著另一條腿,向后退了幾步,看了一下落腳的地方,確認還算合適,又抬頭看了眼出口。 然后他就一瘸一拐地朝著陸孟的方向走過來。 那束光徹底消失了,整個山洞都暗了下來。 陸孟聽到腳步聲抬起頭,看到烏大狗朝著她的方向走過來,他手里還拎著那根摳土的棍子。 陸孟頓時就想到他想殺自己的事兒,有些戒備地往后縮了縮,手撐著地朝后挪了一下。 烏麟軒感覺到了她的抗拒,瞬間心臟被什么東西給抓住了,悶悶地難受。 他拖著斷腿,站在陸孟不遠處,對上陸孟瞪得圓溜溜的杏眼,烏麟軒挪開了視線。 片刻后對她說:“過來?!?/br> 陸孟不動。 憑什么你讓我過去我就過去? 再說了,陸孟頭上的簪子都沒了,如果烏大狗現(xiàn)在殺了她,等到救援的來了,把她往這個坑里一扔沒人能找得到。 連埋都省了。 陸孟被自己腦補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而后聽到烏大狗又開口,他的聲音壓得很低,低的已經(jīng)有點啞了。 他問陸孟:“你怕什么?” 你說我怕什么? 陸孟差點就罵人了,可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她肯定不能鐵著頭就往上沖,那是傻子。 “過來!”烏麟軒語調(diào)強橫。 陸孟立刻從地上站起來,卻沒有朝著烏大狗的身邊自投羅網(wǎng),而是調(diào)轉方向就跑。 烏大狗的狗腿斷了,但是陸孟的可沒斷! 陸孟打算遛驢拉磨一樣,先把烏大狗的體力耗盡再說。 這個樹坑雖然不大,但躲一個人還是能轉起來的。 烏麟軒看陸孟直接跑了,像當胸被人給砸了一拳。 陸孟跑到距離烏麟軒最遠的地方站著,兩個人在越來越暗的樹洞之中無聲對峙著。 片刻之后烏麟軒又說:“你跑什么?” 陸孟不吭聲,背靠著墻面戒備地盯著他。 白天的時候烏麟軒神志不清,陸孟還敢靠近他用他取暖,這會兒她雖然也不算是怕烏大狗,但是陸孟就是想跑。 陸孟迅速總結了一下這應該是求生的本能。 一會兒覺得死了沒什么大不了,又本能的求生,這其實很矛盾,可陸孟又不知道怎么去中和這種矛盾。 但這輩子誰還沒想死過呢?不都照常做個社畜還房貸嗎,人活著可能本質就是矛盾的,陸孟就懶得去想了。 過了一會兒陸孟還是不吭聲也不動,烏麟軒又說:“我如果想怎么你,你覺得你跑得了嗎?” 烏麟軒說這句話的時候嗓子徹底啞了,尾音都劈了。 陸孟朝著他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只見烏大狗一甩手,他手中的那個木棍兒直接脫手朝著陸孟的方向飛過來—— “啊!”陸孟尖叫了一聲,原地蹲下,木棍直直扎在她側方足有一步遠的位置,嵌進土里能有一掌寬。 乖乖。 陸孟片刻之后側頭看了一眼,然后靠著墻邊坐在地上,算是明白了烏大狗這是在告訴她,他如果想殺她的話,根本不用靠近。 不過陸孟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腦子里想的居然不是自己很輕易地就會被殺死,而是烏大狗這條夾板狗,他還有戰(zhàn)斗力! 那如果找過來的是敵人的話,他們至少還能掙扎一下! 烏麟軒攥緊了拳頭,壓抑著自己的顫抖,清了清嗓子,再次開口說:“茵茵……過來。” 陸孟這才從地上站起來,一臉極不情愿地走過去。 烏麟軒看著她的表情,只感覺自己胸腔當中燒起了一把大火,跟憤怒無關,卻要將他的五臟六腑都融了。 然而他永遠也想不到陸孟現(xiàn)在的這個表情,并不是害怕他,甚至不是打算從此疏遠他,在他面前瑟瑟發(fā)抖。 而是陸孟不想跟他談感情。 陸孟雖然知道自己腦子可能不太聰明,但她又不是個純粹的傻子,她能聽出烏大狗的語氣有多么的凄風苦雨。 像極了那些陸孟分手的時候,問她為什么不肯挽留的男朋友們。 明明動心的是他,動殺心的是他,現(xiàn)在一副被辜負的樣子也是他。 簡單點,做人的方式簡單點。 陸孟磨磨蹭蹭走到了烏大狗的旁邊不遠處站定。 烏麟軒伸手要抓她,陸孟又躲了一下。 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