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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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車行駛在夜晚的大路上。 路上沒什么人,紅綠燈不多,熱烘烘的風和著哄哄的發(fā)動機聲從半截打開的窗戶里吹進來。 季憶坐在最后一排,側(cè)臉看著外面的路燈一盞盞向后移動。 她在想王安安說的:“和季憶攤開了說?!?/br> 王安安說的不無道理,有話不說都是誤會的前兆,即使今天沒什么誤會,保不齊哪天出點什么事情,這誤會就產(chǎn)生了,到時候有口說不清的麻煩事,誰也不好解決。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但季憶心里百轉(zhuǎn)千回地發(fā)亂,無論如何也找不出個頭緒。 攤開了說,該如何開口?是先說自己早就計劃好了離開江陵?還是說自己也對季年產(chǎn)生了的姐弟之外的情感?可這些事情,說了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地想了一圈,不僅沒想出個結(jié)果,眉心還隱隱泛疼。 “國博路到了,下車的乘客請您從后門下車,下車請當心。”報站的機械女音響起,季憶到站下車。 沒走兩步,就看見路燈下頎長的少年身影。 他原本靠在路燈柱上,手里拿著把草編的蒲扇,驅(qū)趕撞到臉上的小飛蟲,看到季憶走過來,立馬站直身子迎過去。 “姐!” 季憶一眼就看出他下顎多了一個紅包, “以后我要是回來的早,你就別來接我了,外面蚊子多?!?/br> “沒事,外婆給了扇子?!彼樖帜眠^季憶的書包,卻手下一沉,“靠,怎么這么重,你裝石頭了?!?/br> “聽外婆的,買了點教輔材料?!奔緫涱D了頓,補充了一句:“給你也買了一份?!?/br> 季年:…… 季憶看他吃癟的樣子笑起來,明知故問:“開心嗎?” 季年看她笑起來,自己的心情也跟著明朗起來,硬著頭皮附和她:“開心?!苯又?,又試探地問:“那你不生我氣了吧?” 一天下來,季憶幾乎忘記了早上的事情,加上在公交車上九曲十八彎地用腦,一下子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指的是什么,不明所以地問:“生你什么氣?” 季年停下腳步,“季憶,昨天晚上……” 話沒說完,突然刮起一陣大風,樹枝嘩啦啦地作響,幾片樹葉打著旋兒地飛下來。 等風過了,季年想繼續(xù)說些什么,卻被季憶搶先開口:“你今天幫外婆卸貨還好吧?” 這話題扯開地有些生硬,季年眼底閃過一絲失望,深深地望著季憶。昨晚,他以為季憶已經(jīng)鼓起勇氣,已經(jīng)開始邁出第一步,但是今天,她好像又退回去了。 他的目光像是柄劍比在她的脖頸,季憶被他看得心虛。兩個人心照不宣,最是煎熬。 好在季年還是率先妥協(xié),目光柔和下來,“沒什么不好的?!?/br> 季憶松了一口氣,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季年還是那個季年,可偶爾,他沉默或者生氣時的目光,令季憶都覺得有些害怕,似乎這是他身體里隨著年齡增長而加重壓迫感。 好半晌,兩人誰也沒有說話,沉默地并肩往回家的方向走。 季憶突然開口問:“姐,這周五是不是你們高叁的成年禮?” “嗯,說是周五,但天氣預(yù)報說可能有雨,如果下雨的話就要改天?!奔緫浾f。 “你和外婆說了嗎?”季年問。 “沒說?!奔緫浾f,“外婆最近腰和膝蓋都不好。 ” 成人禮是叁種的傳統(tǒng),說是成人禮,實際上就是高考前的誓師會。和高一的軍訓(xùn)一樣,每年一次,都是大夏天,頂著大太陽舉辦,連張椅子都沒有,不少學(xué)生都抱怨站著累,更別說像楊錦華這樣的老人了。 “外婆不能去,我陪你一起吧?!?/br> “打住?!奔緫浾f,“那還不如叫外婆去。人家都是長輩,我叫個弟弟算事什么回事?!?/br> “弟弟怎么了?” “弟弟那天上午是物理課吧?!奔緫浂似餵iejie的架子才敢抬手捏了捏他的臉,“你好好上你的物理課,我會去和外婆說的?!?/br> 成人禮那天,早上不僅一滴雨都沒有落下來,天空還晴得發(fā)燙,但楊錦華還是沒有去成。 她的腰病徹底復(fù)發(fā),疼得坐不起來,只能躺在床上。 她常常拿自己的腰病開玩笑,說是以前年輕的時候在家當了幾十年大小姐,能坐著不站著,現(xiàn)在好了,腰就是這么坐出來的。 教室里電風扇在的頭頂呼啦啦地吹,攪起空氣里的熱,吹散開來。 季憶坐在座位上懶得動。 她不喜歡任何集體活動,包括所謂的成年禮。十八歲,生命中里程碑的一樣的年紀,就被這樣籠而統(tǒng)之地用一場宣誓來代替,或許是對于集體的感覺太過淡漠,又或許是她未曾真正融入過,總之這種用集體表達來模糊個體意識的感覺,她很不喜歡。 窗外大喇叭里響起熱血沸騰的歌聲。 教室里的人幾乎走空。 季憶摸到口袋里的十塊錢,是早上楊錦華窩在床上讓她自己在床頭柜里拿的。 楊錦華囑咐她,“要是結(jié)束后同學(xué)有什么活動,你也去參與參與?!?/br> 想到這里,在楊謹華床頭柜里看到的那個小鐵盒在她腦海里一閃而過,季憶嘆了一口氣,從座位上站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