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女配只想開飯?zhí)?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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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苗苗眉微微一蹙:“怎么回事?” 曹嫂子這才將那日的事情講了出來。 那日陳苗苗的馬車離開后, 曹嫂子正要關(guān)門, 鄰居們都圍了上來,頗有些艷羨地問道:“曹嫂子,那位小姑娘是誰啊?!?/br> 這問話的人是最嘴碎的, 曹嫂子最不喜歡和她打交道, 沒好氣地回了一句:“什么小姑娘, 那是食肆老板。” 那人一驚:“食肆老板,這么年輕?那食肆在哪啊,我們也去嘗嘗啊。” 曹嫂子拿起門板正要關(guān)門,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眼:“人家是在晴空書院旁邊開食肆的,去的都是讀書人,你敢去?” 旁邊的人哄堂大笑,那人支吾了半天,紅著一張臉灰溜溜離開,因?yàn)榕艿锰?,差點(diǎn)兒撞上一個高顴骨的婆子。那婆子不是旁人,正是姜婆子。 曹嫂子局促地搓著手:“姜婆子平日里也是哪里有熱鬧就往哪里湊,看別人做些什么她都眼紅,還專喜歡走些歪門邪道。我恐怕,那日不知道她聽其他人說了些有的沒的,又跑到朱太太去說了什么。” 既是眼紅之人,看到她如此小一個人都能在晴空書院旁邊開這樣大的鋪?zhàn)?,這位做了這么多生意的朱太太自然也想要來分一杯羹。這太正常了,畢竟之前自己做玉丹rou,不是也有人吃過后直接仿制來賣嗎?這條街上那么多鋪?zhàn)樱缰啦豢赡苤挥兴粋€人探到這個商機(jī),今天有姜婆子,明天就有王婆子李婆子,所以,盡快將飯?zhí)瞄_進(jìn)書院里才是正理。 心中百轉(zhuǎn)千回,陳苗苗面上卻沒有露出來半分,反倒笑著接過那板豆腐:“只有千年做賊的,哪有千年防賊的。這如何能怪曹嫂子。前兒個我就瞧見這邊有人進(jìn)出了,早就猜到了。曹嫂子不若里頭坐坐喝杯茶,等令郎出來再一并歸家。再說,我還有些豆腐生意想要跟曹嫂子再合計(jì)一下?!?/br> 曹嫂子心中還忐忑,本想謙讓,聽聞陳苗苗說生意的事情,這才將騾車?yán)揭贿吚?,進(jìn)店坐了下來,心中仍是七上八下。 陳苗苗給她倒了一杯茶,問道:“曹嫂子,能否明日開始,每日送些豆?jié){和豆腐腦來?”這是她方才臨時(shí)有的點(diǎn)子。有人想要來搶生意,那她就讓他們看看,能不能搶到生意。 “這有何難。”聽到陳苗苗不光沒有停止合作,還想要再加些種類,她的心定了許多,一口答應(yīng)下來。走了這許久,她也有些口渴了,雙手捧著杯子喝了一口茶,驚訝道,“這是什么茶?” “荷葉做的?!标惷缑缱旖且还?。 曹嫂子小心翼翼地喝了兩小口,笑道:“果然是書院學(xué)子們都愛來的店,連杯茶都如此講究?!?/br> 兩個人敲定了種類和數(shù)量,又重新簽了契,曹嫂子自在了許多,談起了閑話。陳苗苗不著痕跡地打聽,記下了這集市里頭哪家的米面比較實(shí)在,哪家的藕又是最好,哪家的rou喜歡缺斤少兩。如今每日耗費(fèi)的米油菜rou都比之前要多許多,若是光去集市買,買菜都要耗費(fèi)許多時(shí)間,還不便宜。尤其是現(xiàn)在還有人在一旁虎視眈眈,能夠先下手為強(qiáng),尋一家達(dá)成長期合作那是最好的。而曹嫂子的經(jīng)驗(yàn),就是廣大百姓智慧的結(jié)晶。 不知不覺一壺荷花茶就見了底,陳苗苗正要添水,曹嫂子這才驚覺坐了這么久了,不知道他們出來沒,想要去書院門口瞧瞧。 陳苗苗也不再留,送她出來時(shí)腦子靈光一閃:“曹嫂子,明日的豆腐就改成豆花吧?!?/br> 做豆花比豆腐時(shí)間更短,算起來還是她賺了。曹嫂子有什么不答應(yīng)的,暗暗決定明日多送點(diǎn)兒豆花。 “娘!”不遠(yuǎn)處的男聲響起。 陳苗苗和曹嫂子轉(zhuǎn)頭一瞧,果見曹嫂子的相公和兒子離她們只有幾步遠(yuǎn)了。瞧他們臉上的喜意,想是結(jié)果不錯,那這個合作伙伴估計(jì)變動不大。陳苗苗與他們道別,目送他們駕車離開。 他們的騾車走遠(yuǎn)后,陳苗苗的目光重新投向了對面。半晌,她才轉(zhuǎn)身進(jìn)了店里。 一踏進(jìn)柜臺,陳苗苗習(xí)慣性地一掃,目光掃過角落單獨(dú)放著的那個餐盒,陳苗苗鼻子里就一哼。已經(jīng)三天了,她看到那個餐盒還是一肚子氣。你有本事來吃飯,你有本事帶錢啊。沒有錢,你至少給我說你姓甚名誰啊,不然我找誰要債去??!還把碗留在這里,要不是看在成本也要三文的份上,她才不會讓林嬸他們拿去洗了又單獨(dú)放在這里呢! 次日一早。 查看了一遍菜蔬,定下了今天的菜后,陳苗苗回到柜臺,正準(zhǔn)備寫今日菜單。忽聽門口傳來風(fēng)鈴聲,她抬頭,就見陳巖和陳語走了進(jìn)來:“jiejie?!?/br> 陳苗苗磨墨的手停了下來:“咦,你們怎么這會兒過來了,早上沒課?” 陳巖走到柜臺邊:“jiejie可是忘記了,今明正是休沐。jiejie磨墨是要寫今日的菜嗎?我來寫吧?!?/br> “誒不用?!币娝麃砟媚惷缑绲氖窒乱庾R地往后一縮,抬頭看到他怔住的模樣,她解釋了一句,“你們學(xué)業(yè)本就忙,休沐定也有許多功課。你先回去休息吧,這個很快就寫完了?!?/br> “jiejie,是不是你不想讓人知道,你是我的jiejie?” 陳苗苗磨墨的手頓住了,抬頭看向陳巖。說實(shí)在的,她的確是這樣打算的。她拋頭露面出來做生意,在陳家人或者其他人眼里,已經(jīng)是離經(jīng)叛道了吧。這也是她不想和謝家牽扯太深的緣故,陳巖更是早早中了秀才,他們雖然是親眷朋友,但自己選擇了這樣的生活,卻不代表要讓跟自己相關(guān)的人也選擇這樣的生活。 若說之前陳巖只是猜測,而陳苗苗的這番沉默,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斂起面上的笑容,往前跨了一步:“就連尋常百姓都知道,讀書可以光宗耀祖。誰家的錢是天上掉下來的,誰家不是辛辛苦苦打拼來的。種地不丟人,走街串巷擺攤打漁都不丟人,那開食肆有丟人的?哪家勛貴朝臣家里沒產(chǎn)業(yè)的,就連皇親國戚也都做生意賺錢,做生意怎么了?圣上這次還親自下旨嘉獎了許多富商,甚至讓他們的子孫破格進(jìn)入國子監(jiān),還說以后不論出身,皆可參加科舉。圣旨都如此說,jiejie你還要抗旨嗎?” 明明這富商的提議是自己提出來的,怎么有種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的感覺。陳苗苗白了他一眼,將墨放下:“抗旨可是要掉腦袋的,你就這么希望你jiejie掉腦袋。不就是寫個菜單嘛,行行行,讓你寫,總行了吧?!?/br> 陳巖臉上又露出了笑,提筆蘸墨,一面寫一面問:“我晌午就在這邊收錢吧。我算學(xué)不太好,正需要多練習(xí)呢?!?/br> 他那筆走龍蛇的字,也沒指望能瞞得過他的同窗們。就簡單的幾十個銅板,還能練算學(xué),她聽他胡扯。陳苗苗掀開簾子:“算盤在柜臺下頭,別忘記記賬?!?/br> “領(lǐng)命!”陳巖開心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陳苗苗嘴角微微上揚(yáng):這個弟弟啊,人不大,主意倒是一套一套的。罷了,他想折騰,就讓他折騰去吧。 散步回來的趙時(shí)休和鄭立詢剛踏進(jìn)店里,一眼就瞧見柜臺里頭的人。兩人疑惑地上前來:“陳師弟不是歸家嗎,怎么會在這里?” 陳巖露出一個笑:“這就是我家的店啊,掌柜是我胞姐。兩位師兄,今兒個想吃什么,我們今日除了江自流,可還有新菜?!?/br> 他家的店?趙時(shí)休和鄭立詢對視了一眼,怎么這么幾天沒聽他說呢?不對,陳巖自打來過一次后,每頓飯都來。而且每回離開,陳巖都會來柜臺和老板說兩句話。他們還想歪過,沒想到,掌柜居然是他jiejie嗎? 兩人正在疑惑中,陳巖忽然沖著通向院門的方向笑著喊了一聲:“jiejie。” 兩人忙抬頭,瞧見陳苗苗端著個托盤過來,忙跟著喊了一句:“jiejie?!痹捯魟偮洌瑑扇苏艘幌?,他們怎么就跟著陳巖喊了呀。 陳苗苗看著明顯比自己年長的兩個人,也愣了一下,努力繃住笑意:“這是今兒個新出的甜品,叫做冰粉,兩位弟弟嘗嘗吧?!闭f罷,她拿起兩只小木碗放到了柜臺上,眉眼彎彎地往廚房去了。 趙時(shí)休和鄭立詢鬧了個大紅臉,直到吃了好幾口,這才品出了這冰粉的滋味。瞧著晶瑩剔透,入口是冰冰涼涼的,配上甜津津的糖水,竟比涼糕還要爽口解渴,這一聲jiejie也算是叫得值了。 作者有話說: 第42章 豆花魚 因著是休沐, 陳苗苗就沒推套餐,都是如同其他店一樣點(diǎn)菜。得了冰粉之后,兩人如獲至寶, 直讓陳巖幫他們張羅,他們自去品嘗冰粉去了。 兩人的冰粉吃到一半,陳巖已經(jīng)捧著一只大湯碗在兩人身邊停下:“jiejie說, 兩位師兄平日里對我多有照顧,特意送了今兒個的新菜來給兩位嘗嘗。其他的菜馬上就來, 兩位師兄稍等。” 陳師弟這掌柜,倒是做得像模像樣啊。兩人道了謝,目光落在他放下的大湯碗中,怔住了。 這又是一鍋紅油,但是不同于江自流的那鍋層次分明的冷紅油, 這碗里的油還在微微沸騰翻滾著,濃郁的椒香彌漫開來。撥開表面已經(jīng)被油燒得有些發(fā)白的辣椒段, 露出了下面雪白的魚片。 趙時(shí)休伸筷去夾,那魚片太嫩了, 還未夾起就斷成了兩半。他忙用湯勺去接住,吹了吹,迫不及待地放進(jìn)嘴里。 入口的那一瞬,guntang麻辣立刻席卷了口腔, 魚rou的柔嫩和辣椒的沖勁結(jié)合在一起, 滋味奇妙。趙時(shí)休愛吃魚,也愛吃辣,但還未吃過這樣的魚rou, 他的五感仿佛都被打開了, 有一種酣暢淋漓的快感。 太好吃了, 趙時(shí)休立刻又伸了筷子,眼尖地發(fā)現(xiàn)方才夾走的魚片下頭那白色的東西不是魚rou。他用筷子嘗試了一下,比魚片還嫩,毫不猶豫地再次用上了勺子。舀起來一看,竟是豆花。 豆花那叫一個嫩,送到嘴邊的時(shí)候都微微晃動著,仿佛下一刻就要散了。仿佛柔軟的云朵,一進(jìn)嘴便化了。不,不像是云朵,哪家的云朵如此仿佛火一樣熱情。趙時(shí)休忙端起冰粉喝了一口。這下舒坦了,但是下一瞬他的筷子又伸到了碗里:這豆花,比魚還好吃! 鄭立詢一片魚下去,額頭早已出了薄薄一層汗,手中的筷子卻沒停過。 其他的學(xué)子們本還在猶豫,看著兩人這手不??甑哪?,還有什么不明白的,紛紛按照他們的搭配也點(diǎn)了。自打上回雞湯飯后,他們就學(xué)聰明了,跟著總沒錯。唔,真的太好吃了,但也真的好辣。 江楚拂開風(fēng)鈴的時(shí)候,鼻尖先是聞到了nongnong的辣味,一抬頭,對上了一雙雙通紅的眸子,還有人眼淚汪汪地吸了下鼻子。 瞧見江楚進(jìn)來,眾人望了一眼又收回去了。不是沒人認(rèn)出他是那日跟著黃老爺子一起的人,但跟著黃老爺子的人多了,眾人也只是遠(yuǎn)遠(yuǎn)看著,后頭山長和夫子也沒人介紹過他們,誰知道他是誰,因此都沒在意。 江楚環(huán)視了一圈,今天店里的人不是很多,大約只坐了一半。半月難得兩天休沐,家近的學(xué)子們都回家了,其他的學(xué)子們多呼朋引伴出去游玩了。而難得今天衙門也休沐,往常來煩他的那些人今兒個終于消停下來了。他一早上都在處理公務(wù),難得沒人打擾,一抬頭,就已經(jīng)快晌午了。 他習(xí)慣性想叫人,忽然想起今兒個是其中一個護(hù)衛(wèi)的生辰。昨個晚上他們就吵著今兒個要他做東,說定之后眾人小心翼翼地來邀請自己。若是自己去了,他們又不自在了。江楚就揮手放了他們的假,讓他們?nèi)シ潘梢幌隆?/br> 早上就沒用朝食,這會兒胃都有些隱隱作痛了。而提到吃飯,他腦海里第一個閃過的就是那晚那片柔軟的光。 上回坐的位置已經(jīng)被人坐了,江楚挑了個靠墻的清凈角落坐下。 清凈是真的很清凈,因?yàn)榕赃呥€放著一盆半人高的盆栽,正好將這個位置擋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若非之前在此設(shè)了個柜子存放調(diào)料,而恰好后廚的紅糖沒了,陳苗苗過來拿,根本就沒發(fā)現(xiàn)這里居然還坐著一個人。 她走過盆栽,驀地對上一雙眼睛,被唬了一大跳。等看清整張臉,她才后怕地拍了拍胸口:“你沒事坐這里還不出聲干什么???” 沒見過坐了一盞茶時(shí)間都沒被招呼還被倒打一耙的。江楚對上她那雙睜大的眸子:“那這里為什么有桌椅?” 當(dāng)然是為了踩上去拿調(diào)料啊。陳苗苗的目光落在他月白的長衫上,不著痕跡地轉(zhuǎn)移了話題:“若是想要清凈,不若去后頭包間坐?”她再瞄了一眼他的衣裳,咬了咬牙:“這次就給你黃老爺子一樣的待遇,不收你包間費(fèi)?!碑吘惯@衣裳看起來應(yīng)該不太好洗干凈,包間費(fèi)就當(dāng)賠他洗衣裳的錢了。 江楚本想說不用,聽見黃老爺子的名號時(shí),他轉(zhuǎn)而改變了主意,起身:“勞煩帶路?!?/br> “二號桌又加了四份冰粉?!眱扇藙傋叩酱筇猛ㄍ笤旱拈T處,陳巖急匆匆地跑了過來,當(dāng)看清陳苗苗身后的人時(shí),他驀地睜大了眼睛,“江……” 大人兩個字還沒喊出來,陳巖就瞧見了江楚眼色,忽然想起在船上時(shí)師父叮囑他在外不要隨意喊江大人,他硬生生轉(zhuǎn)了個稱呼:“……公子,你也來此處用飯?” 弟弟居然認(rèn)識這個人?陳苗苗看向江楚,眼底閃過驚訝。 江楚點(diǎn)了下頭,沒有發(fā)言,只在一旁靜靜地站著。 對了,這位江公子那日去菡萏苑的時(shí)候,自己出來不是碰見了弟弟進(jìn)去,那他們認(rèn)識也很正常嘛。陳苗苗立刻將驚訝拋到了腦后,轉(zhuǎn)頭瞧見陳巖一腦門兒汗,從袖中取出帕子遞給他:“知道了,讓石榴去拿紅糖吧。你也慢點(diǎn)兒跑,看這一腦門兒的汗,哪還有個掌柜的樣子?!?/br> 陳巖接過手帕,往頭上匆匆一抹:“好。那我繼續(xù)去招呼客人了。”說罷,他轉(zhuǎn)身就走。 就知道白囑咐了,年紀(jì)輕就是有無窮無盡的精力啊。陳苗苗收回目光,眼中仍是滿滿的笑意:“客官,這邊請?!?/br> “就坐這里吧?!苯瞄_下擺,徑直在旁邊的長椅上坐下,“不必去包間了,我瞧這里就挺不錯的?!?/br> 這里嗎?正對著廚房的門口,雖然有簾子,但是也應(yīng)該有些煙。而他的右前方一步就是通往后院的門,常有人進(jìn)出。這個地方,哪里不錯了?陳苗苗遲疑著說道:“你確定要坐這里嗎?” 江楚淡淡應(yīng)了一聲:“門邊涼快?,F(xiàn)在可以點(diǎn)菜了嗎?” 行吧,你既然堅(jiān)持,那我也就不勸了。陳苗苗保持著微笑:“菜單板在柜臺那邊?!?/br> 江楚的目光掃過柜臺后的陳巖,又移到了陳苗苗的臉上,眼眸微微一瞇:“今日不能在這里點(diǎn)?” 他的眼睛很大,但是微微瞇眼的時(shí)候眼尾不自覺地微微上翹,漫不經(jīng)心中帶著隱隱的壓迫感。聽他說了今日兩個字,她竟瞬間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那上回怎么可以? 上回真不該心軟而該把他趕出去的。陳苗苗從圍兜里取出了小木板和自制的炭筆:“行,那我給您說下今日的菜吧。” 陳苗苗報(bào)菜名的聲音比上回在謝家要明亮許多,尤其是尾音有些小小的上揚(yáng),聽上去仿佛圓潤的珍珠落在瓷盤中,清脆悅耳。江楚不知不覺就聽住了。 陳苗苗報(bào)完了菜名,低頭準(zhǔn)備寫菜,等了半晌沒等到回音,抬頭看向江楚:“客官,有想好吃什么嗎?”見還是沒有反應(yīng),她又提高了些聲音:“客官?客官?江公子?” 聽到江公子三個字,江楚驀地回過神來,對上她的眸子時(shí),這才反應(yīng)過來,清了清嗓子:“你方才說的第一道菜,是什么做的?” 洋蔥rou絲是什么做的?這人會不會是個傻子???陳苗苗清了清嗓子:“洋蔥rou絲是用洋蔥和豬瘦rou做的?!?/br> 江楚收回了問第二道菜的話,而是換了個說法:“第五道后頭沒聽清楚,能再說一遍嗎?” ……陳苗苗深吸一口氣,又重復(fù)了一遍,還特意將每道菜的原料都說了一遍,最后還特意推薦了一個:“要不要嘗嘗豆花魚,我們今天的新菜,每桌都有點(diǎn)哦?!?/br> 豆花魚?聽上去好像還不錯。江楚應(yīng)了一聲,又隨意點(diǎn)了兩道菜。陳苗苗記下后剛要離開,又聽江楚道:“方才說的冰粉,是什么?” 陳苗苗停下腳步:“涼糕也是我們今日新推出來的,跟涼糕一樣是飯后甜湯??凸僖獊硪环輪??” 江楚點(diǎn)了下頭。等到他離開,他的眉微微擰起,手按住了抽疼得越發(fā)厲害的胃。 “客官,這是荷香茶?!辈贿^須臾,陳苗苗的聲音又在他的耳邊響起。 淡淡的荷香味,正好入口的熱度,胃似乎舒坦了些。他的眉漸漸舒展,忽然后知后覺想到,她之前是不是叫了自己江公子。 橙色的蝦仁堆疊在一起,色澤艷麗煞是好看,這是清炒河蝦仁。嫩南瓜切片后清炒,保留了南瓜最原始的滋味。蓮藕燉得粉糯,排骨輕輕一咬,就從骨頭上脫落下來,十分方便。而最后一道嘛…… 陳苗苗俏生生地立在一旁,將豆花魚放到了離他最近的地方:“這就是我們新推的豆花魚,才打起來的新鮮草魚做的,都只剩這最后一條魚了。你嘗嘗看,一定不會后悔的?!闭f完,她又將冰粉放在了他的左手邊:“這是冰粉,剛用冰鎮(zhèn)過,搭配豆花魚再合適不過了。對了,今日的米飯是雜糧飯,一文錢一碗,您要嗎?” 江楚看著那一大碗紅彤彤的油,再看看那掛著水珠的冰粉碗壁,只覺得胃又抽痛了起來。吃完缽缽雞那一晚的情形又浮現(xiàn)在了眼前。難怪方才進(jìn)來看到那么多人眼睛都是紅的,原來如此。他低低應(yīng)了一聲:“要一碗米飯吧?!?/br> 陳苗苗剛把米飯端上,忽然瞧見紫墨進(jìn)來,直沖她而來。她忙迎了上去,兩人說了兩句后一并出了門。 不過片刻,江楚瞧見右前方通往院子的門邊,陳苗苗引著三人往里頭過去。雖然紫墨和玄書擋著,但從他位置看過去,一眼就瞧見了黃老爺子。 他的目光重新投向柜臺里的陳巖。黃老爺子和他的這位弟子,果然跟這間食肆關(guān)系匪淺。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