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后皇帝卻彎了 第1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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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蘇微微一怔,旋即明白了。李巍已恢復身份,但李妄顯然未打算將他留在宮中,這些日子里必然已議好日后關(guān)于李巍的安置。多半送至其他行宮或別的地方。 這一去,李妄將不會再見他,直至李巍生老病死。 “你沒有說錯,”李妄的聲音仍舊未有什么起伏,十分平靜,“事實上,他早已算不得父親?!?/br> 四歲那年,李妄有了皇弟,那是第一次見到李巍面上露出笑容,再過幾日,皇弟夭折,李巍面上笑容消失,轉(zhuǎn)而對李妄更加冷漠,仿佛是他害了皇弟性命。 六歲那年,他無意中聽見李巍的秘密,原來皇弟還活著。他離開的及時,卻仍被李巍懷疑,李妄永遠記得李巍當時的眼神,接著一腳踢在他心口。 那一腳令小小的李妄明白,無論他聽沒聽見秘密,李巍那一刻都是真想殺了他。 正是那一腳,讓李妄徹底清楚,李巍大抵從未將他當做過兒子,自始至終,只是仇人,厭惡至極,欲除之而后快的仇人。 也正是那一腳,讓李妄認清了自己真正的處境,轉(zhuǎn)而不再有任何疑惑與奢求,開始以玩耍之名,組建自己的親衛(wèi)隊,以及暗中開始籌謀和培養(yǎng)影隊,拉攏楊萬頃與朝臣,周旋及利用王家等…… 他雖受先帝厭惡,但作為大康唯一的儲君,自小接受的便是治國用人之術(shù),更何況當初朝中如楊萬頃等人本也對先帝治國之策心生不滿…… 李巍視李妄如仇敵,卻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小小年紀的李妄 李妄成功了,成為最終贏家。 所有人或稱贊,或欽佩,或懼怕他,事實上,眾人對他幼時的處境都一清二楚,但哪怕楊道濟,頗有幾分唏噓與憐憫,卻更多的也是權(quán)衡利弊,審時度勢因長遠大局而選擇了他,站在他這一邊。 種蘇是唯一一個,因李妄這個人,無關(guān)其他,而純粹維護他的。 “所以你不必說對不起?!崩钔f,“朕反而很高興聽到你這樣說?!?/br> 種蘇沒有說話,看著地上兩人的影子,一長一短。 李妄并不大喜歡回憶往事,只是今日見了李巍,又恰好種蘇在身旁,有所觸動,便說了些。種蘇總能令他不設(shè)防,毫無顧忌,身心放松。 他與李巍的關(guān)系,與其說是父子,不如說是對手更為恰當,你死我活的對手。 “但陛下還是未真正殺了他。”種蘇低聲道。 事實上,李妄是完全可以讓其真正消失的。哪怕要對付王道濟,也不是非用到他不可。 “嗯?!崩钔?,過得片刻,方再度開口,“幼時他曾帶我騎過一回馬?!?/br> 那是李妄四歲前的某一日,李巍忽然心血來潮,帶著李妄騎馬跑了一圈。僅有的一次。 他不說還好,這么一說,種蘇心中那股悶悶的感覺更重,說不清道不明,只覺有些難受,從不曾有過的感受。 不,并非第一次這種感覺了,在之前聽到李妄從前的事,看著李妄雨天心疾發(fā)作時等,都曾有過類似的感受。 只是那時它們尚且輕淺,埋藏在深處,不易察覺,如今卻欲破土而出,露出它的真面容。 “陛下從前是不是很難過?”種蘇輕輕問。 李妄知她問的是小時候,眉頭微微一揚,輕描淡寫道:“不記得了。” 他也許說的是實話,種蘇知道眼前的人如今身為九五至尊,已強大到無人敢逆,無人能傷,卻仍忍不住為他曾經(jīng)的遭遇而難過。 不能細想他如何獨自一人度過那些黑暗時光。 宮人與侍衛(wèi)已被譚德德打發(fā),離的很遠很遠,偌大的皇宮內(nèi),似只剩下種蘇與李妄二人。 種蘇腳步越來越慢,慢慢停下來,看著前方李妄修長的背影。晚風吹來,吹起李妄的袖袍與衣擺。 李妄很快察覺種蘇落后,立刻停下來,回身尋她。 “你……”李妄注視種蘇面容,覺得似乎有些不對。 種蘇距他幾步之遙安靜的站著,今日月光明朗,仿佛月色與整個星河皆落入她眼中,蕩漾著不可名狀的溫柔。 “怎么了?”李妄溫聲道。 他深邃漆黑的雙眼里,唯有種蘇一人身影。 又一陣風兒輕輕吹過,吹進種蘇心里,吹走她心中最后一點猶豫與迷茫。 “沒怎么?!狈N蘇搖了搖頭,邁步,一步步走向李妄。 李妄卻沒有繼續(xù)前行,仍舊停在原地,凝視著種蘇,“你剛剛想說什么?!?/br> 回想種蘇方才神色,李妄后知后覺的察覺到了什么。心中忽然心念一動。 李妄當然不可能完全遺忘那些往事,但確實已不在意,今日種蘇的話語更令他真正釋然。只是,眼下的氣氛,種蘇的眼神,令李妄忽然之間起了一點他念。 為達到目的,偶爾使一點小手段并不為過。 “其實,”李妄面不改色,眼神微斂,開口道,“偶爾想起往事,還是有些難過?!?/br> 不料這話卻驀然引的種蘇笑起來。 “哦是嗎?”種蘇笑道,也一本正經(jīng)道,“往事不可追,過去皆已過去,還請陛下不要沉湎過往?!?/br> 她語氣輕快,笑容里帶著股云開天闊,疏然明朗之意。 李妄心中一動,再次意識到了什么,倏然間,情不自禁握了握手掌。 “你是不是還有話要說?”李妄沉聲道,目光一直在種蘇面上。 種蘇一旦想通,便找回了一貫的灑脫自然,她看著李妄勾唇一笑,卻未說話。 那笑容輕松愉悅,仿佛浸染了如水的月光,又蘊含著一抹淺淡的,幾乎難以察覺的嬌羞。 “說實話。不要欺君,”李妄深深看著種蘇,嗓音略略帶著些許蠱惑,“阿蘇。” 種蘇又笑起來,始終微笑的看著李妄。 她說:“唔,是有話想對陛下說,不過,”她頓了頓,盈盈笑著,“唔,恐怕得換種方式?!狈N蘇食指彎曲,輕揉了下鼻尖,又坦誠,又仿佛有點不好意思。 種蘇回到家中,又吃了點東西,洗過澡,坐在房中煮茶喝。 “今天有什么好事?公子很開心啊?!鄙IUf。 “不告訴你??烊ニ??!狈N蘇笑道。 打發(fā)了桑桑去歇下,種蘇自己卻睡不著,宵禁的鼓聲早已敲過,外頭街上已都閉店收攤,晚歸的行人匆匆往家趕,坊內(nèi)也漸漸趨于平靜。 一天就要這么過去了。 種蘇喝了杯茶,走來走去,實在睡不著,估摸了下時間,干脆換了身衣服出來。 “我出去一趟?!?/br> “現(xiàn)在?”桑桑驚訝不已。 “嗯?!?/br> “什么事兒啊這么急,明天去不行嗎?” “有點急,”種蘇噙著笑,道,“你不必去了,陸清純陪我走一趟,快去快回?!?/br> 陸清純牽了后院馬車,一路疾馳,前往種蘇要去的地方。 “干什么去?”路上已有夜間的巡城軍,正換班,立刻喝道,“馬上宵禁,趕緊回家去?!?/br> “一點急事,辦完便回?!狈N蘇人未下車,亮出官牌,道,“不會誤了時辰?!?/br> 巡城軍見是官場中人,眼下還未及正式宵禁時刻,便放了行,只催促她務(wù)必弄快一點,否則過了時候,哪怕是官員,也不能通融。 “是。多謝?!?/br> 陸清純急催馬兒,街頭幾乎已無人,一片空曠,馬兒通行無阻,以疾風般的速度到達目的地。 種蘇掀開車簾,跳下車。 眼前是熟悉的地方。 君緣閣。 此時君緣閣店門已關(guān)閉,它門口的桌椅,筆墨紙硯皆已收進店中,唯余墻壁上掛著一只小木箱,以備關(guān)店后有人來投信。 事實上東市乃熱鬧之地,君緣閣每每營業(yè)至很晚,直到快宵禁時方結(jié)束,是以這小木箱的作用并不大,只偶有人投之。 種蘇快步上前,從袖中摸出信箋,打開小木箱,木箱里頭空空如也,種蘇將信箋小心的放進去,再輕輕關(guān)上門。 信封背面另貼了小紙條,附上收寄方的名諱或地址,明日店中伙計自會根據(jù)情況送達或通知人來取。 種蘇在小木箱前駐足片刻,忍不住輕輕笑起來,那笑容溫柔而甜蜜。 過了會兒,她轉(zhuǎn)身離去。 種蘇剛剛離開,另一輛馬車忽然出現(xiàn)在店門口,嘚嘚嘚,馬蹄聲急,顯然也一路疾馳而來。 車簾掀開,現(xiàn)出李妄英俊的面容。 譚笑笑停好馬車,正要上前,卻被李妄止住,他下得車來,自己大步走向君緣閣。 李妄站在君緣閣門口,目光鎖定那小木箱。 他伸出手,修長手指輕輕拉開木箱小門,里頭躺著一封信。 李妄的呼吸靜了一瞬。 熟悉的信封與字跡,熟悉的淡淡香味,李妄緩緩拆開信,薄薄的粉色信箋上,唯有兩個字—— 李妄。 人生二十載,李妄看過太多信件,批閱過無數(shù)奏折公文,也博覽群書,幾乎日日與文字打交道,然而從沒有任何字眼如眼前這一葉薄紙上淺淺二字這般令人驚心動魄,心神震蕩。 月光無聲籠罩在李妄身上,長長的空曠街頭,李妄長身玉立,靜默不動,低頭凝視手中信箋,唇角勾起溫柔至極的弧度。 靜夜里,李妄似乎聽到花開的聲音,緊接著,他聽到真正的天籟。 “李妄?!?/br> 身后,有人輕聲喚道。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7-27 20:39:12~2022-07-28 21:00: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王肖琑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56474075 70瓶;那丁 14瓶;泥兲 11瓶;60450778、42582419、看我眼神行事 10瓶;畔 9瓶;水墨畫 5瓶;c.x. 4瓶;麻辣燙、sylvia 2瓶;白玉珠、范范玉玉、王杰老婆名贊、星星牛角包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91章 你家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