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在逃閻王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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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又有個一模一樣的聲音冷哼道:“算你走運(yùn),怎么沒摔毀容呢?” 江槿月一直靜靜地望著對方,雖然江宛蕓確實(shí)沒有開口,但這聲音也的確是她的。 盡管她嘴上說得好聽,可那不自覺上揚(yáng)的嘴角也或多或少地暴露了她真實(shí)的想法。 言語中的憎惡與嘲諷不知因何而起,卻真實(shí)到令人作嘔。奇了怪了,自己毀容了對她有什么好處,犯得著這么咒人嗎? 就這?還想來管她的丫鬟?江槿月?lián)u搖頭,語氣也冷了下來:“紫荊挺好的,至少待人真誠嘛。你還有事嗎?我要回房歇息了。” “嗯,那我就不打擾jiejie了。對了,太子殿下說了,明兒他會再來拜訪的,jiejie可別再爽約了?!苯鹗|笑吟吟地拉著她的手,沖她意味深長地眨了眨眼睛。 太子殿下?沒完沒了了是吧?她下意識地想拒絕,卻忽地心下一動,若無其事地試探道:“我不明白,meimei為何對太子的事如此上心?” “這還用說嗎?jiejie若能嫁給太子殿下,定是一生榮華富貴!太子殿下他一表人才、文韜武略……” 江宛蕓眉飛色舞地說個沒完,都快把太子殿下夸上天了。她原以為江槿月一定會對此心動,沒想到對方只笑瞇瞇地道了句:“這么好呀?那你自己嫁去吧?!?/br> 轉(zhuǎn)過身來,二人臉上的笑容剎那間消失無蹤。江槿月嫌惡地拍了拍被對方拉過的手,想起自己耳中截然相反的兩種說辭,不由眉頭緊鎖。 江宛蕓冷哼了一聲,譏諷道:“真是個不識抬舉的掃把星!” -------------------- 作者有話要說: 江槿月:您府上可有一個叫德元的侍衛(wèi)? 沈長明:你認(rèn)識他? 江槿月:我要給他送信。 沈長明:你認(rèn)識他? 江槿月:????哪里來的復(fù)讀機(jī)吃我一拳。 第5章 戲臺【小修】 回到房中,江槿月獨(dú)自坐在窗前,疲憊地按著眉心,方才聽到的話仿佛詛咒般不斷地在腦海中回響。 刺耳至極,令人齒冷。 “嫁給太子也不過做個側(cè)室罷了,還能斷了方大哥對你的念頭。嘖嘖,你這樣的人,哪怕是給太子做個奴婢都是你的福分了,還不知足呢?” 江宛蕓是王姨娘所生,二人雖同父異母,可江宛蕓一向?qū)λЬ粗t和,常跟在她身后甜甜地叫著jiejie。 她從未想過,表面溫和純良的江宛蕓心里竟恨她入骨。好好的人有兩副面孔,真的不累嗎?而這一切恨意的根源,似乎是“方大哥”?方恒景? 越是琢磨,她就越覺得莫名其妙。且不說她對方恒景根本沒好感,單說這自家姐妹為了個男人反目成仇,說出去也不怕貽笑大方。 “只不過,我為何莫名其妙會了讀心術(shù)呢?該不會是在地府染上了不干凈的東西吧?”江槿月將手翻來覆去地看了又看,也沒瞧出什么端倪來。 難不成是墜崖摔得太狠,幻聽了? 靜坐許久依然毫無頭緒的她,最終被一陣急促的叩門聲打斷了思路。她輕嘆一聲,朗聲道:“進(jìn)來吧。” 得了她的允許,紫荊小心翼翼地推門而入,小聲道:“大小姐,老爺請您去正堂一趟?!?/br> “我知道了。”江槿月點(diǎn)點(diǎn)頭,正打算起身出門,眼角余光卻瞥見紫荊臉上的一塊淤青,不由蹙眉問道,“你的臉怎么了?” 紫荊聞言微愣,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側(cè)臉,又笑著搓了搓手答道:“不礙事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話還沒說完,江槿月就搖了搖頭,打斷了她:“你每次撒謊都會這樣搓手。” 即便紫荊打定主意要瞞著自己,江槿月也多少能猜到發(fā)生了什么。今日她沒去見太子,江宛蕓定會把此事添油加醋地告訴江乘清,以他的性子,會拿丫鬟出氣倒也不稀奇。 紫荊從小就跟在江槿月身邊,二人如同姐妹。江乘清這么做無非是在警告她,無論是她的丫鬟還是她自己,他都有權(quán)隨意處置,所以她最好老實(shí)點(diǎn),別惹是生非。 江槿月抬手覆上紫荊的臉頰,微微闔目,低聲道:“你放心,沒有下次了。” 說罷,江槿月便大步朝著前院走去。明明是在自己家,她卻總有寄人籬下之感。一瞬間,江槿月又回想起判官吹胡子瞪眼的模樣,與江乘清那張臭臉相比,陰司地府的鬼怪都顯得可愛多了。 她才剛?cè)胝茫屯跻棠镎f話的江乘清便一臉不悅地看了過來,冷笑著嘲諷道:“你可真是愈發(fā)不像樣了,如此離經(jīng)叛道又不守禮數(shù),怎配做我尚書府的大小姐?” “我怎就不守禮數(shù)了?”江槿月跪坐在地上,答得滿不在乎,心道如果能選,她可不愿做什么大小姐,真是晦氣。 “一個大家閨秀,青天白日的不知道跑到哪里去與人廝混,還不算不守禮數(shù)?”江乘清說到最后仿佛是氣極了,將那檀木桌子拍得震天響。 說話就說話,桌子又沒惹到你,何必呢?這事兒又不是誰桌子拍得響誰就有理的。 江槿月微微蹙眉,明知故問道:“這話說得難聽,只是有何憑證呢?是誰在亂嚼舌根?侮辱女兒家的名節(jié)已是不妥,要是傳揚(yáng)了出去,又讓別人怎么看您這位尚書大人呢?” “還需要誰來跟我嚼舌根?你今天到底去哪兒了?為什么不去見太子?”江乘清抬手指著她的面門,那模樣倒真有幾分痛心疾首的意味了。 王姨娘站在他身側(cè),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伸出手給他順著氣,溫聲勸道:“老爺,氣壞了身子不值當(dāng)。槿月一直是懂事的孩子,就算她做了有辱門風(fēng)的事兒,您也得原諒她一次不是?” 二人飛快地交換了個眼色后,便都看向了低著頭偷翻白眼的江槿月。她不免覺得有些好笑,合著這是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呢。 更何況,本來只是些空xue來風(fēng)的事,被王姨娘說得就好像是真的一樣。三人成虎、眾口鑠金,造謠果然容易得很。 正好江槿月也跪累了,索性站了起來,一臉平靜地說道:“去哪很重要嗎?總之我不想和太子扯上關(guān)系。至于有辱門風(fēng)這四個字,還請姨娘今后休要再提?!?/br> 她這話一出,江乘清又動了怒,瞪大眼睛氣道:“父母之命,你豈敢違抗?倘若他日賜婚圣旨一下,你又豈能違抗?” “賜婚?八字還沒一撇呢。我不會嫁給滿口謊言的騙子?!苯仍碌哪樕辖z毫沒有畏懼,始終冷漠地與他對視著。 她都看了十幾年的虛情假意了,這要再來個假裝情深似海的偽君子,真是想想都叫人反胃。 “胡言亂語!小丫頭片子懂什么叫愛嗎?大言不慚!”江乘清說著便重重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走到了她身前,面色不虞。 不知怎的,他總覺得這丫頭今日有些古怪,卻又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對。 王姨娘一見這劍拔弩張之勢,連忙走到江槿月身側(cè),拉起她的手語重心長地勸道:“槿月啊,你就別惹你爹生氣了,快給你爹道個歉吧。無論你做了什么,咱們江家始終會護(hù)著你啊?!?/br> 江槿月正要甩開她的手,卻聽到眼前之人又繼續(xù)說道:“喲,想不到這妮子真的不想嫁給太子???那不如以死明志吧,早些死了倒也省事了?!?/br> 又來了又來了,方才還好好的,此刻她好像又能聽到王姨娘的心里話了。 江槿月強(qiáng)忍住了翻白眼的沖動,一聲不吭地抽回了手,心說這母女倆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那么愛演,怎么不去搭個戲臺子唱戲? 可是為何她現(xiàn)下只能聽到王姨娘的心里話呢?江槿月心中生出了個有些荒誕的想法,她只當(dāng)看不見江乘清那張臭臉,低頭佯裝沉思。 直到一陣凌厲的風(fēng)朝她襲來,她才舍得抬頭,伸手握住江乘清的手腕,望著自己一臉懊惱的父親,笑道:“打了我的丫鬟還不夠,還想打我?娘親若是還在,看到您這般模樣,也不知會作何感想?!?/br> 一聽這話,江乘清臉上的怒意更甚,氣極反笑道:“你還有臉提?你娘如果還活著,看到你這副不成器的樣子,都能再被你氣死一次!” 對此,江槿月不置一詞,只默不作聲地盯著他,目光似要看穿他的五臟六腑。在她的目光注視下,江乘清本能地感到一陣不適,正要發(fā)怒,卻見王姨娘暗暗給他遞了個眼色。 不過眨眼間,他就變了臉,皺起眉頭唉聲嘆氣道:“槿月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爹都是為了你好??!我和你娘伉儷情深,只可惜她去得早……唯有你嫁得好,你娘才能瞑目??!” 他話音剛落,又有個一模一樣的聲音念叨著另一派說辭:“險(xiǎn)些忘了她是吃軟不吃硬的。還是芷蘭最合我心意,唉!若非為了我的聲望,我早就能將她抬為平妻了!” 江槿月被他這通話惡心到渾身不舒服,臉上卻神色如常,只不慌不忙地收回了手。吃軟不吃硬?還是王姨娘最合心意? 可惜王芷蘭再怎么合心意,還是比不上你的權(quán)勢和面子啊。一個個都是會演的,不如你們一家三口一起找個戲班子混吧。 見江乘清一副還要繼續(xù)往下說的模樣,江槿月忍無可忍地后退一步,清了清嗓子道:“這些話就別說了。我來只為說一聲,我的丫鬟不需要別人管教。還有,高人既說我與您命里犯沖,您就別跟我過不去,否則我一定天天咒您倒大霉?!?/br> 說罷,她也不管這兩個人是什么表情,頗為敷衍地福了福身就轉(zhuǎn)身走了。走出老遠(yuǎn),她才聽到背后傳來砰的一聲,不知道又是哪個花瓶遭了殃。 待她回到房中,已是夜色深沉。她坐在妝奩前,靜靜地望著鏡中滿眼憂愁的自己。 “江宛蕓恨我,王姨娘盼著我死,江乘清素來視我為災(zāi)星,偏偏個個都說是為我好?”江槿月苦笑了一聲,低頭嘆道,“或許世間本就沒有表里如一的人,可我卻能窺探他人的心意。這到底是福還是禍呢?” 她還沒來得及為不幸的人生感慨幾句,耳畔就冷不丁地響起了尖銳的哭聲,嚇得她一激靈,趕忙從懷中取出了那封書信,卻見原本泛黃的信箋上緩緩滲出了鮮血。 不多時,好好的信就變得血跡斑斑。江槿月嘆了口氣,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在與一個看不見的鬼魂講道理:“這位jiejie,明日我一定把信送給德元。只是這信鮮血淋漓的怕是不好看,不如我替您重寫一份?” 哭聲頓了頓,復(fù)又于銅鏡中響起,江槿月抬眼一瞧,那鏡中再不是她的倒影,而是個滿臉淚痕的年輕女子,那女子盯著她看了許久才緩緩點(diǎn)了點(diǎn)頭。 得了鬼姑娘的允許,江槿月放心大膽地拆開了信,又一目十行地看完了這封陰間的來信,不覺訝然。 那姑娘在信中說,自己與德元雖有青梅竹馬之誼,可惜她家道中落,母親病重急需銀兩,她只得委身于年過半百的富賈陳越。她自知對不起德元對自己的一往情深,便寫下這封訣別信,只盼他能忘卻前塵,好好活著。落款是陶綾,想來這便是她的名字了。 “唉,這……”江槿月微微蹙眉,望著那鏡中淚流滿面的女子,只覺此事并非信中所言那般簡單。倘若她做了富商家中的小妾,又為何會淪為孤魂野鬼呢?她全然不提自己身死之事,是不想讓德元為她難過嗎? 陶綾姑娘看著也就與自己一般大,年紀(jì)輕輕就枉死了,也是個可憐人。江槿月想了想,勸道:“姑娘,這是你們的訣別信,你不若將真相與他說清楚,好好道個別吧?!?/br> “不、不能讓他知道……他要怎么與陳老爺相爭?我不能害了他,我不能……”陶綾越說越著急,眼中竟流下了兩行混合著鮮血的淚水。 “那我就不能幫你了,我不愿做違心之事,難不成你就希望他永遠(yuǎn)被蒙在鼓里嗎?”江槿月?lián)u了搖頭,將信收好,正要再勸幾句,面前卻驟然刮起一陣陰風(fēng)。 她抬眸望去,只見陶綾的五官緊緊地貼在了鏡面上,竟似要從里頭鉆出來一般,臉上表情也變得格外扭曲瘆人,口中含糊不清地嘶吼著:“你敢不幫我?那我就每天都來纏著你!” “……你怎么強(qiáng)人所難呢?”江槿月自知與冤魂講不通道理,只好點(diǎn)頭應(yīng)承下來,模仿著陶綾的字跡將信抄了一份,又再三保證次日一定將信送到,陶綾這才心滿意足地消失了。 江槿月左右瞧了瞧,見她是真的走了,這才松了口氣,望著那封信嘀咕道:“騙人也太缺德了吧……要不然還是讓王爺去送吧?!?/br> -------------------- 作者有話要說: 江槿月:幫我個忙? 沈長明:我、不! 判官/黑白無常/城隍:嗯? 沈長明:…… 第6章 滴答 煙云蔽月,夜風(fēng)呼嘯如神嚎鬼哭,院中的兩棵榕樹被吹得嘩嘩作響,江槿月莫名打了個寒顫。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有道不懷好意的目光正幽幽地盯著她,心中不安更甚,若芒刺在背。 屋外傳來一陣輕微的滴答聲,聲音雖小,在寂靜的夜里卻清晰可聞。起初,江槿月并未在意,只當(dāng)是外頭下雨了,直到她發(fā)覺這若有若無的聲響離她的閨房越來越近,她才下意識地屏息凝神、側(cè)耳去聽。 “滴答——滴答——” 好似雨聲,卻更緩慢。她唯一能確定的是,這聲音確實(shí)是從門外傳來的,絕不是錯覺。與此同時,仿佛被人盯梢的感覺又無緣無故地出現(xiàn)了,與屋外那不知疲倦的詭異聲響一唱一和。 得了,自從今日出了趟門,什么奇怪的東西都找上門來了,而且這一位看著還不像什么好東西。江槿月不動聲色地放下信,小心翼翼地走到門邊,待她再度仔細(xì)聽時,那滴答聲卻停了。屋外重歸寂靜,仿佛無事發(fā)生。 雖是如此,可她心中沒來由的忐忑有增無減。猶豫再三,她還是放棄了出去一探究竟的想法。有求知欲是好,但不必要的好奇心沒準(zhǔn)會要人命的。她這么想著,正打算背過身去,忽而聽到一聲巨響:“咚!” 有什么東西猛然撞在門上,打破了死寂。江槿月腳下的步子一頓,環(huán)顧四周許久,卻沒有找到一件能防身的武器。她皺起了眉頭,這可不妙,門外的東西既已撕下偽裝,就決計(jì)不會善罷甘休,只怕很快就要破門而入。 她所料不錯,很快便有更多咚咚聲催命般響起,刺耳的噪音劃破夜空,她的耳朵本就遭受了一整天的折磨,如今真是雪上加霜。 如今敵暗我明,尚且不知屋外究竟來了個什么玩意兒,絕不能輕舉妄動。江槿月后退兩步,蹙眉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