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離婚吧 第4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我靠撿靈獸躺贏修真界、治愈一只惡龍、求仁、設定夏日、姐弟綜藝的冤種對照組覺醒了、聽說接吻能讓人變美?、我做你的藥
喬旭秒懂。 他把手機的音量開大,放到枕邊,這才跑去找醫(yī)生。等他一出門,喬晉淵便虛弱地叫道:“余殊——” 他的聲音太啞了,手機離他又有一段距離,余殊那邊根本聽不到,她喊了幾聲喬旭,沒得到任何回應,奇怪道:“突然沒信號了嗎?還是我手機出問題了?!?/br> 喬晉淵聽她這語氣明顯是想掛了,著急起來,立刻伸手去摸手機,全然沒意識到自己手上還插著管子,這一動,將輸液瓶晃得哐當一聲撞在旁邊的墻上,管子跟著大幅度搖擺,直接將他手背上埋的針頭給震脫了,鮮血立刻涌了出來。 這么大的動靜總算引起了余殊的注意,她在那頭問:“喬旭,發(fā)生了什么事?” 喬晉淵將流血的手背抵在床單上止血,一邊抓起了手機,放在唇邊,喊道:“余殊——” 這次余殊終于聽清了:“晉淵?” 喬晉淵還虛弱得很,剛才的動作幾乎將他的力氣耗盡,再也支撐不住,仰頭倒在了床上。 喬旭剛帶著醫(yī)生進門,見狀嚇了一大跳,喊道:“小叔!” 醫(yī)生趕緊上前替他重新插好輸液管,一邊訓道:“你還知道自己是稀有血型嗎?怎么一點都不愛惜身體!” 喬晉淵沒理會醫(yī)生,他右手仍舊牢牢抓著手機,就像落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電話那頭的余殊大概猜到發(fā)生了什么事,柔聲道:“晉淵,你配合醫(yī)生好好治療,不要著急。等你痊愈了,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她指的當然是十幾年前的事,可這話落在喬晉淵耳朵里,他忽然想起上一次她這么說,是在宮外孕手術那天,在醫(yī)院給他打電話的時候。那對于他們來說,的確是非常重要的事,如果當初他知道原委,絕對不會讓余殊一個人面對。 他感覺自己的血有點沸騰,她現(xiàn)在想說的,又是什么重要的事呢? 不管什么事都好,只要能讓兩個人扯上關系就行。 其實離婚之后,他雖然很想把余殊追回來,但行事尚算理智。在她可能會有危險的時候,甚至咬牙把情敵送到她身邊保護??墒悄翘毂淮跬酱讨校メt(yī)院的途中,他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一點一點流失,而死亡在一步一步逼近。那個時刻,少年時所有的雄心壯志、偉大抱負;恩師和師母遇難后,想要繼承他們遺志,將辰星計劃發(fā)揚光大的決心;cr病毒的感染者以及被困羊城的一千多萬人,那壓在藥企負責人身上沉甸甸的責任,就像一縷縷輕煙,從他腦海中飄過,直至消失。 最后,只剩下了余殊。 小時候扎著包包頭的可愛的她、父母遇難時沉默寡言讓人心疼的她、被接到喬家時怯生生的她、在他面前溫溫柔柔的她、總是在客廳留著燈等丈夫歸家的她…… 是從什么時候起,他把那個小女人弄丟了呢?他混沌的腦子想不明白,可是一個念頭卻逐漸清晰:他不想把余殊讓給別的男人,他后悔了。 這個女人早就被他刻進骨血里,可他沒有意識到,更沒有珍惜過。他原本有一輩子的時間跟她好好相處,照顧她、寵愛她、和她白頭偕老,可是那些浮塵遮住了他的眼睛,讓他自大地以為,無論自己走多遠、飛多高,她都會在原地等著他,等他累了想歇息,就會用懷抱接納他,用溫柔撫慰他。 如果還有重來一次的機會,他一定會把過去欠她的都補上,用余生所有的時光去愛她陪伴她,讓她成為最幸福的小女人。 小腹的傷口傳來劇痛,盡管醫(yī)護人員緊緊按著,他仍舊能感覺到鮮血在往外涌。那流的不止是血,還有他所有關于余殊回到自己身邊的幻想…… …… 如今,上天眷顧他,他從死亡線上掙扎著回來了,想要把余殊追回來的念頭那么急迫,急迫到他現(xiàn)在就想拔掉針頭去見她,求她再給自己一次機會。 好在他尚存一絲理智,追回余殊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他虛弱的身體目前根本無法支撐,他只能等,也必須等。 可他還是想在這樣的情況下,努力找尋一點甜頭,哪怕只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希望也好。 “你現(xiàn)在就告訴我?!彼f。 余殊是很想盡快告訴他,畢竟事情牽扯有點大,可是考慮到他的身體狀況,現(xiàn)在肯定不宜cao心,只得堅持道:“不行,必須等到你能出院,我才會告訴你。你要是想早點知道,就趕緊讓自己好起來。” 喬晉淵的力氣已經(jīng)差不多耗盡,眼皮沉重地耷拉著,隨時可能會闔上。余殊的態(tài)度又太堅決,根本不是三兩句話就能說服的,他只好作罷,然后自我安慰地把她的行為理解為擔心他的身體,想要他早日康復。 嗯,這像是余殊會做的事。 他終于支撐不住,睡了過去。 作者有話說: 最近工作太辛苦,天氣又太熱,昨晚十點下班回家,又吐又拉,頭疼得像要裂開,只好調了個早上六點的鬧鐘,早起碼字。 結果今早一起來就收到兩條站短,原來是被人舉報了,我是不懂我這清水文哪里有顏色超標的地方。然后小天使們說抄子的評論,也都被舉報刪掉了,呵呵。 希望那些人還是把精力都放在寫文上吧,不要整天盯著別人的東西剽竊啊舉報啊之類的,只有提高自己才是最有用的。 趕著上班,這章有點短小,看看今晚能不能多碼一點,么么大家。 第54章 ◎“喬晉淵,你老婆在我手里,你怕不怕?”◎ 有了心靈寄托,喬晉淵的傷勢好得很快。其實他在病床上躺了這么多天,傷口已經(jīng)差不多長好了,只是昏迷太久,醫(yī)生怕會有什么后遺癥,所以需要給他做全面的檢查。加上當時傷得太重,身體恢復元氣需要一段時間,所以暫時還不能出院。 等待出院的這段時間,對于他來說,既漫長又短暫。漫長是因為余殊不肯提前告訴他那件“重要的事”到底是什么,而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短暫是因為這可能是他們最后一次有這樣緊密的聯(lián)系,等到那件事揭曉并且處理完,他就又沒有理由靠近她了。 能下床之后,他想過給余殊打電話,可是每次撥出去,又都會在接通前按掉。這種小心翼翼的心情,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本想找陸天青聊聊,可后者一直在惠縣沒回來,那邊找到了一些關于cr病毒起源的線索,似乎跟周氏有關,這對于陸天青來說很重要,他的整個人生都壓在了這件事上,他不便拿自己的小心思去打攪。 這樣糾結的心思一直持續(xù)到醫(yī)生宣布他可以出院,這些日子余殊一個電話沒給他打,一條消息沒給他發(fā),有時候他會恍惚覺得,剛醒來的那天發(fā)生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是在夢里反轉了一下劇情而已,其實余殊根本沒什么事要告訴他。 出院第一天,他回到辦公室,卻沒有工作,坐立不安地呆了一天,終究還是沒有主動給余殊打電話——害怕那個結果,也期盼著她能主動打給自己。 當然,雖然心里滂湃萬千,但表面上他還是那個高冷的董事長,在下屬面前仍舊能鎮(zhèn)得住場,只有程威這樣親近的人,才看得出他狀態(tài)不對。 程威不知道那天病房里發(fā)生的事,但想想能讓他煩惱到無心工作的,大概也只有余小姐了。 老板不工作,他這個特助只能多辛苦一點,在辦公室和實驗室之間跑斷腿。這天去實驗室之前,他又偷偷瞅了眼,嘖,老板現(xiàn)在這個樣子,多像第一次談戀愛的毛頭小子啊。他一邊感慨,一邊往外走,注意力不集中,差點跟迎面走來的人撞到。 他好險才剎住腳步:“姜副總?您來找喬董嗎?” 姜蘭捧著一疊資料,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嗯?!?/br> 不找他難道找你嗎? 她沒有耽誤,徑直往里間走,程威在心里默默地祝福她好運。 喬晉淵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聽到敲門聲,神色不愉地抬起頭。姜蘭見他看著像是很閑的樣子,沒等他出聲,就自己走了進去。 喬晉淵有種私人領地被人侵犯的感覺,有點不舒服,又覺得因為這種小事就沖下屬發(fā)火,太不是人了,只好冷著臉問:“什么事?” 姜蘭早就習慣了他這副樣子,聞言沒什么特別反應,走過去將手里的資料遞給他,說:“在你昏迷的這段時間,辰星計劃有了突破性的進展。我們合成了一種新物質,仍舊是cr病毒的異構體,這種物質能夠讓cr病毒快速生長?!?/br> 她說到這里就停了,喬晉淵想到了什么,不敢相信地望著她,姜蘭緩緩點頭。她的神態(tài)沒什么變化,仿佛只是在匯報日常工作,可說出來的話卻是驚人的,因為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么cr病毒可能很快就會被消滅了。 cr病毒會附著在感染者的神經(jīng)上,他們先前的做法一直是先抑制它的生長,再想辦法用藥物清除。可是病毒變異太快,他們的藥物根本跟不上病毒變異的速度,導致目前都沒有有效治療方案。 沒想到姜蘭他們竟提出了一個全新的思路。 所謂盛極必衰,病毒當然也有自己的生命周期,加快它的生長速度,無疑會縮短它的存活周期。理論上,如果存活周期縮得足夠短,對人體也就無害了——想想一個人被病毒控制要施展暴力,可是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控制源就沒了,那不就相當于只起了個念頭嗎? “喬董,我們暫時將這個新物質命名為anti-cr,您看要不要……” “不用?!眴虝x淵大手一揮,“就叫anti-cr?!?/br> 兩人商量了一會兒,姜蘭回實驗室,準備anti-cr的人體實驗相關事宜,喬晉淵又在沙發(fā)上坐了一會兒,終于拿起手機,撥了余殊的號碼。 . 余殊這些天一直跟夜花千樹呆在臨時搭建的錄音室里,雖然因為錄音師被隔離,《滌蕩》暫時停播,但他們可以先把后面的戲份錄好,這樣等病毒的事情過去,就可以直接交給后期了。 今天錄的那段里面有唱歌的部分,余殊唱歌一向不行,一連錄了十幾遍都不滿意。夜花千樹聽她嗓子都快啞了,說道:“今天先到這里吧。” 余殊松了口氣,立刻道:“好?!?/br> 夜花千樹一邊將錄音片段歸類放入文件夾,一邊低頭笑了笑。 余殊敏感地問道:“你是不是在笑我?” 夜花千樹抬起頭:“嗯?!?/br> 余殊:“……” 連夜花千樹都這么直男了,這世上還有會聊天的男人嗎? 夜花千樹把文件夾整理好,站起身,這才道:“我不是笑你唱歌唱得不好,只是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你也不是什么地方都好的?!?/br> 余殊:“?” 這不是一個意思? 夜花千樹終于收起了玩笑的語氣,正色道:“我有一件事想要跟你坦白。其實我之前去湛城,不是因為漫展,而是想暫時跟你分開,好好想想我對你的感情?!?/br> 余殊聽他提起這個,有點不自然:“那你想清楚了嗎?” “差不多吧。”夜花千樹拔掉數(shù)據(jù)線,“小時候的你在我記憶中太完美了,導致重逢后我一直帶著濾鏡看你,覺得你什么都好。那個星期里,我仔細回想了一下,其實你也有很多不好的地方。” 余殊:“??” 雖然但是,我有“很多”不好的地方是幾個意思? 夜花千樹見她神色羞惱,趕緊笑著安撫:“別生氣,我是說,發(fā)現(xiàn)了你的一些小缺點,小毛病?!彼褍蓚€“小”字咬得很重,并且還做了補充,“當然這些不可能影響到你的魅力,只是它們讓我清醒了,這樣的你才是真實的你,而我記憶中的只不過是一個影子。所以我決定,重新開始認識你,如果這次仍然覺得你好,那我就追你?!?/br> 余殊:“……” 別追了好嗎? “我去給晉淵打電話,這么多天他應該出院了?!彼齺G下這句話,落荒而逃。 等到跑回自己的房間,她忽然有點懊惱,跑什么呢?夜老師既然已經(jīng)想通,要重新認識她,這不是好事嗎?他那么優(yōu)秀的人,如果沒有失去理智,必不可能看上她。 她躺到床上,見手機放在床頭充電,又想起自己剛才找的借口。距離她跟喬晉淵說,等他能出院,就告訴他一件重要的事,已經(jīng)過了十來天了,喬晉淵一直也沒打過電話來。她心里其實是有些著急的,如今敵暗我明,萬一再出什么事…… 她拔掉手機充電器,正準備打給喬晉淵,就見屏幕上亮起了對方的名字。 她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按了接聽。 喬晉淵的聲線聽起來有些不穩(wěn):“余殊?” 余殊皺了皺眉:“晉淵,你身體還沒康復嗎?” 喬晉淵握著手機的手一僵,一股小小的暖流慢半拍地從心底開始往上涌。她一開口,就關心他的身體狀況,她是真的一直在擔心他、牽掛他吧? 一向堅強的男人耍起了小心思,故意露出點痛苦來,嘴上卻說:“還好,剛剛出院,醫(yī)生說可能還要休養(yǎng)一段日子。” 余殊猶豫了一下:“那你好好休息,別急著回去工作,等身體養(yǎng)好了再說。” 雖然只是幾句普通的叮囑,但因為是余殊說的,喬晉淵特別受用。趁著氣氛好,他鼓起勇氣問道:“你那天說有重要的事要跟我說,是什么事啊?” 余殊原本想著他身體還沒大好,不宜太過cao心,但他主動問起,她的心情又變得急迫,沉吟片刻,道:“我查到了一些往事,是關于我父母之死的。” 喬晉淵的心像落進了冰水里,幾乎瞬間涼透。他曾做過很多種假設,“重要的事”會不會是他想要聽到的那種,比如她發(fā)現(xiàn)自己對他還有感情,比如她經(jīng)過這么多事,忽然想通了,想要再給他一個機會。他甚至還幻想過,她跟他離婚只是一時之氣,見他改過自新后,早就消了氣,愿意跟他復婚了…… 此時真相揭曉,明明跟他最敬重的恩師和師母相關,但他卻失望得無以復加,甚至有種天堂跌至地獄的感覺。 電話那頭,余殊沒聽到他的回音,喚道:“晉淵,你還在嗎?” 他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有氣無力地答了句:“在?!?/br> 余殊雖然聽出他有點不對勁,但只以為是身體虛弱導致的,既然那開了個頭,就干脆一口氣說完:“我還有位叔公,你大概沒見過?!彼咽骞纳绞论E和遇難前留遺書的事粗略地講了一遍,略過了推理過程,直接說出了最后的結果,“我在外公家里找到了當初我mama留下的書信,信很長,原原本本記錄了整件事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