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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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嗡嗡——” “嗡嗡嗡——” 伴隨著燕柏手機振動的還有門外焦急的腳步聲,“燕柏?” 是白悅的聲音,她停在打印室門口拍著門,“你在里面嗎?我聽見了?!?/br> 一門之隔,沉翎被燕柏壓在門上,他捂著她的嘴,沒急著回應(yīng)。 兩人都衣衫不整,燕柏的校服扣子被完全解開,她的外套也掉在地上,碎發(fā)胡亂地糊在頰邊,襯得那清明含著嘲諷的桃花眼情迷了幾分。 “怎么來得這么快。” 手機還在振動,燕柏用氣音頗不悅地說道,沉翎挑著眉看他,一臉看熱鬧的意思。 門板被拍得啪啪作響,白悅在那邊快急瘋了,她只是轉(zhuǎn)頭去拿了個鑰匙把沉翎鎖進去,然后把鑰匙丟掉,誰知道燕柏也進去了。 本來就是放學前最后一節(jié)課,現(xiàn)在放學了她才追過來,她沒追過來的這將近一個小時,誰知道里面做了些什么。 燕柏還是沒松開沉翎。 他摁掉了手機,慢悠悠地對著門開口,“去保衛(wèi)處叫人,門被反鎖了。” “燕柏,”聽到他的的回應(yīng),白悅反而更加不安,“好,好,我馬上去,你等我。” 只是燕柏壓根沒聽見她的話,因為沉翎在他們交談的間隙里,瞇著眼探出舌尖舔了舔他的掌心。 暖濕潮熱的觸感像火折子,將剛剛堪堪壓下去的火再次點燃。 門板猛地發(fā)出一聲響。 是燕柏把沉翎的手腕捉住摁上門。 門外白悅腳步一僵,咬了咬唇,接著跑出了綜合樓。 “你的小女朋友又要找我麻煩了?!?/br> “你怕了?” “怕什么,”沉翎淡淡地看著他,踮腳蜻蜓點水地在他嘴角親了一下,“她是沒看見剛剛你在我身上的那副樣子…” 燕柏低頭,額頭與她相抵,“…你想恃寵而驕?” “笑話,沒你,我也能弄她?!?/br> 白悅回來得很快,保安拿著鑰匙開完門,站在門邊的是燕柏。 “燕柏,你怎么也被關(guān)在這兒了?” 白悅抓著他的胳膊,卻在看見他身后,正背對著她穿衣服的沉翎時僵住了。 沉翎剛扣好襯衫扣子,長發(fā)松散地垂在背后,她披上外套,回眸正好跟白悅對上視線。 “你……” “你什么?” 沉翎挑眉,笑得嫵媚,話中意有所指,“你在這里見到我,應(yīng)該是意料之中吧?!?/br> 白悅的臉色霎時變幻得格外好看。 燕柏不動聲色地抽出被她環(huán)抱著的手,彎腰撿了一個小東西,遞給了沉翎。 那是一枚黑色的,小而精致的耳釘,綴了一顆細小的紅寶石。 “謝謝。” 沉翎的目光滑過白悅,轉(zhuǎn)身就走。 后者一言不發(fā),隱忍著。 這樣的狀況,只要她敢問,她就敢認。 可惜啊,總有些喜歡自欺欺人,掩耳盜鈴的人。 白悅扯出一個僵硬的笑,“燕柏,那你看我們等會……” “哦對了,”沉翎突然停住腳,接著,幾步回到燕柏面前,從口袋里摸出紙巾遞了過去,“禮尚往來,記得擦擦?!?/br> 他的唇角還殘留著些許沒擦干凈的口紅印。 “謝謝?!?/br> 燕柏接過,慢條斯理地擦著,眼睛卻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不用?!?/br> 沉翎再次走出三步后,白悅終于開口叫住了她。 打印室里很安靜,窗簾窗戶都緊閉著,室內(nèi)昏暗,似乎能掩蓋太多不想被人知道的勾當。 “怎么?” 沉翎頭都沒回。 燕柏將眸子移向了打印室的桌子,上面還殘留著他們的余溫。 白悅的深呼吸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格外清晰。 “沒什么……你走吧,再見?!?/br> * 四月末,是一中春季運動會。 班里已經(jīng)開始報名項目,沉翎一貫什么都不參與,但名單出來后,她不出意外地在上面看見了自己。 沉翎,女子八百,女子四百,女子跳高,一個人最多三個項目,給她安排得明明白白。 接著,下午陳微看見她格外激動,“沉翎!這次籃球賽我也去了,咱倆過招的時候我可不會讓著你?!?/br> 籃球賽是班級之間的,一般只有男生沒有女生,偶爾會有例外,但也是男女混打。 一般這種大型活動都是學生會最忙的時候。 燕柏連著三天沒去找沉翎,白悅的心情也rou眼可見地好了起來。 廁所外的洗手臺,沉翎剛洗了把臉,長睫發(fā)梢都沾了水珠,臉上沒什么表情,紅唇襯得一張臉靈動起來。 正要離開,她卻從鏡子里對上了白悅的視線。 “沉翎?!?/br> 沉翎抬眸,看向她的眼神懶散又沒耐心。 “有事?” 洗手臺旁邊只有她們兩個人。 白悅沉默了一會兒,就聽見了她慢悠悠的諷刺,“怎么,現(xiàn)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了,你還要裝一裝嗎?” “沉翎,你不要太過分了。” 沉翎嗤笑一聲,還沒開口,就聽見白悅繼續(xù)道,“我跟燕柏是娃娃親,兩家大人從小就訂下的婚事,全校都知道的金童玉女,這周他父親回來,我們兩家會一起用晚餐?!?/br> “然后呢,你想表達些什么?” 沉翎笑了,“論家世,我不比你們差,論相貌,我也艷壓你一籌。但我不喜歡比這些,就憑你在背后搞的那些小動作,你哪來的底氣在我面前趾高氣揚?” “那你自己心里就沒點數(shù)嗎?” 白悅突然朝她大吼,“明知道他有女朋友還要勾引,對我哥沒意思還要留下他的試卷,讓他拿著你的耳釘失魂落魄,知道我跟燕柏全校皆知還要跟他去外面約會…” 在沉翎微怔的間隙里,她瘋了一樣的沖上來狠狠推了她一把,“沉翎,謝瑩說得對,你這種人就是白眼狼,養(yǎng)不熟,最喜歡往人心窩子里捅刀!” 謝瑩。 沉翎踉蹌幾步,后腰撞上洗手臺,無聲地閉了閉眼,只覺得滿腔的火突然被堵住,無處發(fā)泄。 算了。 “說夠了嗎?” 她冷冷地將白悅推開,壓制著胸腔里起伏的情緒,“說夠了,我就走了?!?/br> * 那兩枚耳釘沉翎本來以為都弄丟了,不過一枚被燕柏撿起來還給了她,另一枚,似乎落在了白止行那里。 這是沉翎后來才知道的,因為她在他的耳垂上看見了。 “不是吧,白止行也要換風格了?他的耳釘好特別。” “可是他只戴了一邊,不是說這種是男同嗎?” “得了吧,什么亂七八糟的,你們看見那枚耳釘就不覺得眼熟?” 白止行報的男子兩百米在第一天。 沉翎路過時他正好是下一輪。 春末的天氣暖和了不少,陽光明而不燥,有微風,有項目的學生已經(jīng)穿上了單薄的長袖或者T恤,她要穿過賽道去檢錄處登記下午的女子四百米比賽。 “預備——跑!” 沉翎在賽道旁站定,先前嘰嘰喳喳的幾個女生安靜下來,一邊偷瞟她一邊看白止行。 他身上的背心是熒光綠的,耳釘戴在左耳,上面綴著的細小紅寶石在掠過她時小小地閃了下。 所有人都在喊加油,叫得人震耳欲聾,沉翎先是看見自己的耳釘被白止行戴著,又在他跑過自己時,被動地跟他擊了個掌。 當著全校的面,包括跑道周圍,看臺上,裁判的老師,白止行在經(jīng)過她的時候伸出手,豪爽地拍了下沉翎的掌心。 “好歹對我說句加油吧!” 他本就是陽光系的長相,有一雙耷拉的狗狗眼,對她笑的時候眸子里閃著細碎的光,很有感染力。 一時周圍所有人都嘩然了。 “你忘了嗎?那枚耳釘是沉翎的!那天你看到還跟我說好看來著?!?/br> “我靠,不是吧,她不是跟燕柏有一腿嗎?怎么又是白止行?” “這誰知道?。俊?/br> 沉翎這下反應(yīng)過來了,沒什么表情,抬頭冷冷一瞥就讓身邊的討論聲停下了。 她側(cè)頭,白止行已經(jīng)到達了終點。 他是第一,回過頭,遠遠地朝她笑,大喊道,“沉翎,下午加油!” 白悅跟燕柏就站在看臺上,目睹了這一切。 “燕柏,老師讓我們下去?!?/br> 白悅看他的眼神有些怯,又有些遲疑,“下午女子四百的裁判,好像是我哥。” “我去,”燕柏收回目光,眸子里沒什么溫度,“你哥上午肯定跑累了,我替他?!?/br> * 當天中午扒沉翎的帖子又翻了一倍。 主角從沉翎燕柏白悅新增加了一個白止行。 沉翎也因為「腳踏兩條船」并且還是兩條「游輪」般的人物,再次被推上風口浪尖。 「求問?。?!沉翎跟白止行又是什么關(guān)系!!戴耳釘真的好曖昧??!」 「不知道啊她跟燕柏我都還沒看懂……」 「一個是白悅男朋友,一個是白悅她哥,求白悅的心理陰影面積……」 「聽說在班上白悅還對她挺好的,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啊…」 “燕柏?!?/br> 燕柏抬頭,摁滅了手機,他額前的頭發(fā)又長長了,一層陰影下來,看不清神色。 他接過了登分表,點了點頭,往跑道走去。 沉翎穿著一件熒光綠的馬甲,里面是白色寬大短袖,下搭束腳運動長褲,頭發(fā)盤起來,格外精神好看。 燕柏走過去的時候她正在拉伸熱身,抬起頭,領(lǐng)口歪歪地偏到一邊,露出大半鎖骨。 鎖骨左下,有一個很淡很淡的吻痕。 他的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點。 “沉翎?!?/br> 所有參加女子四百的學生都到了,還有本班加油助威的,起跑點熱鬧得很,一雙雙眼睛都盯著他們,偏偏燕柏還光明正大叫了人。 沉翎抬眸,陽光讓她微微瞇了眼,燕柏已經(jīng)站在了她身前,她挑眉,“大庭廣眾之下,找我做什么?” “你這話說得跟我們之間只有見不得人的事一樣。” “難道不是嗎?” 白悅就站在看臺,遠遠地觀望,她身邊的人都眼觀鼻鼻觀心裝作不知道燕柏去找了誰。 最高境界的自欺欺人,大約就是她這樣了,只能欺騙自己,別人都不信。 沉翎的反問脫口而出,這讓燕柏剛剛緩和的臉色又沉了沉。 他彎腰,湊近她低語,“…那白止行就可以?” “我管不了他?!?/br> 沉翎起身,他也跟著站直,她淡淡地看他,“不過拒絕你的權(quán)利,我一直都有。” 燕柏沉默片刻,笑了,“原來你就對他那樣的沒抵抗力是吧?” 沉翎皺眉,“你在說些什么亂七八糟的?!?/br> 此刻他們是所有人八卦的焦點,可是比白止行更加「大庭廣眾」了。 “沒什么。” 燕柏的表情比剛剛沉了不止一點半點,他摸了一把沉翎的腦袋,“加油?!?/br> 旁邊一群吃瓜群眾立馬開始咳嗽。 沉翎頭偏了偏,“謝謝。”然后繼續(xù)做自己的熱身。 她這一輪有六個女生一起跑。 站上跑道,沉翎轉(zhuǎn)了轉(zhuǎn)腳踝,回頭就發(fā)現(xiàn)旁邊的女生在看她。 她只覺得有點印象,但對方的眼神并不和善。 那女生看了她一會兒,就轉(zhuǎn)過頭去了。 “預備——開始!” 槍聲響起,女孩子們一個個沖出了起跑線,燕柏站在重點處看,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沉翎。 她的長發(fā)被風揚起,一雙長腿邁地比誰都快,前?;@球隊的素質(zhì)一向不差,一出發(fā)就跑了第一位。 彎道才是關(guān)鍵,第一個彎道讓她旁邊那個女生緊追上了她,沉翎加快了幾分速度,對方也跟著加速。 但很快她就發(fā)覺了不對勁。 這個女生離她越來越近了,在搶道。 沉翎側(cè)讓不及只能加速,換來的是對方也跟著加速。 燕柏看出了不對勁,吹著脖子上的口哨,“三號!三號!離二號遠一點!你犯規(guī)了!” 但那個女生壓根沒聽。 下一秒,險狀突生。 沉翎跟她雙雙跌倒在地。 “暫停!暫停!比賽暫停!” 燕柏吹著口哨跑過去,白止行也是這時來的,他被燕柏用事情支開了,現(xiàn)在才從cao場大門跑過來。 沒想到一過來就看到的這副場面。 那個女生和沉翎摔在了一起,沉翎壓著她,她整個人倒在塑料跑道上,兩人扭在了一起。 燕柏撥開人群進去把沉翎扶了起來,后者嘶了一聲,指尖小臂上有小片擦傷帶血,有細小石子滲進去。 那個女生被扶起來齜牙利嘴地瞪著她,“沉翎,我知道是我搶道了,但你為什么不讓讓我?” 沉翎氣笑了,半邊身子還被燕柏扶著,“你搶我道還問我,你要不要臉?” “沉翎,說話別那么難聽,”女聲輕輕柔柔的,是白悅走了過來,臉上是一貫溫婉的笑,“小君的腿還沒好完,這次是負傷上陣,難免會跑不直,你讓讓她不行?” “小悅…你怎么來了?”白止行在旁為難地叫她。 “哥,沒人規(guī)定我不能來啊,”她笑,“小君是我的好朋友,如果我不出來,她就會被欺負了呢?!?/br> 人群圍住了他們,同學們開始竊竊私語,看臺上的人也站起來看熱鬧。 又是熟悉的場景。 白悅這招道德綁架,還真是玩不膩。 沉翎冷笑道,“她受傷關(guān)我什么事?又關(guān)你什么事?” 白悅故作難過地嘆息,“沉翎,你看不慣我可以,為什么要連累別人,就因為她是我的好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