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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日前桓槊從母親的遺物中得知原來母親是東山桓氏的表小姐,而如今東山桓氏嫡系不昌,表舅膝下無一兒半女,旁支雖有后嗣,但大多生的都是女兒,便是有兒子也不忍過繼到表舅名下。 據(jù)聞表舅桓玄為人大度慈悲,母親雖已過世且不是桓家的在室女,但念及舊情,想來表舅不會拒絕收容他們的。 只是唯一的阻力成了父親,他本是個一無是處的讀書人,卻偏偏自視清高,說寧死都不愿向桓家乞討,說什么都不準(zhǔn)桓槊登桓氏的門,可現(xiàn)下父親幾日水米未進(jìn),加之前半生積勞成疾自母親死后他郁郁寡歡更加重了病情,人糊涂得厲害,也分不清桓槊做了什么說來什么。 至于桓思飛,她不過是個二三歲的幼童,什么也不懂,每日睜開眼便只會要吃的。 桓槊有數(shù)度曾想過掐死桓思飛,丟下父親,然后一個人逃走,可他最終都沒能狠下心下手。 父親每每見他松開掐思飛的手,便忍不住笑他:你和你娘一樣,遇事總先想著自私自利薄情寡義,可到最后也舍不得下手。 父親臨死前說的最后一句話也是:槊兒,你還不夠狠。 那天他們好容易走到桓府,桓槊小心翼翼的敲開了桓家的大門,也如愿見到了表舅桓玄,表舅很是喜歡他,同意收留他們。 可當(dāng)他回到歇腳地的時候,只看見父親閉目坐在火堆旁,手中的棍子撐著他不倒地,桓槊知道,這是父親的信念,父親磊落清白一世,不愿向桓家人搖尾乞憐,可若是不低頭,他的一雙兒女便都會餓死,所以父親選擇以這種方式讓自己的孩子們再無任何阻力。 他和思飛唯一的親人,最后被付之一炬。 這一段舊事,算是人盡皆知。 而有人便趁機捏住話柄,參桓槊一個不孝之名。當(dāng)然那名御史參完本之后便不知為何原因被人拔了舌頭,打了一頓丟在大街上。翌日便吊死在自己家中。 第12章 舊物 桓槊手持著書卷,忽然想起來,今日是三月初二,于是捏著書卷的指節(jié)忍不住用了些力氣,緊緊攥著,將指節(jié)攥得泛白,還是身旁的胡大人提醒:大冢宰,書快被您攥破了。 他不作聲色的放下書,看了看天,淡淡道:天色不好,像是要下雨的樣子。 胡大人也抬頭看了看外頭,確實烏云沉沉,一幅風(fēng)雨欲來的樣子。楊柳枝被風(fēng)吹得東倒西歪,遠(yuǎn)遠(yuǎn)看去,似乎有一人穿著鴉青色官服,頭戴紗帽,緩緩朝此處走來。 等到那人走近了,胡大人才認(rèn)出來人,忙不迭走上前去,喜笑顏開拱手行禮道:原是小李大人,有失遠(yuǎn)迎,這大風(fēng)天您怎么想起來中樞衙門,您若想瞧什么折子,我差人送過去便是。十足的奴顏婢膝。 成璧面色溫和,作揖回禮:胡大人是中樞衙門的主事大人,下官不過是您手下的佐官,大人實在太客氣了??v然曉得胡大人的巴結(jié),成璧卻不說破,也不倨傲,只是以禮待之。 他視線后移,落在胡大人身后那個正在整理書卷的人身上桓槊,魏帝真正的股肱之臣。 桓槊似乎在認(rèn)真整理卷宗,沒有注意到自己,但成璧卻不信,胡大人方才的聲音那么大,以桓槊的耳目,不可能聽不見,他故作視而不見,倨傲如斯,可以理解。 畢竟他在魏帝面前也是如此放肆。 想當(dāng)年左云山還在時,朝堂一分為二,左桓二家各占一半,魏帝不過是個被桓槊扶上位的傀儡,可如今左云山死了...... 這樣想著,他越過胡大人,徑自走到桓槊面前,不冷不熱地問候道:桓大人怎的在此。 桓槊將手中的書卷放置在架子上,并未理會他。 成璧蹙眉,縱然桓槊不待見父親和相府,以他的心計,卻如何不做一做樣子,令底下人瞧一瞧他的寬宏和仁厚,還是他自詡權(quán)勢鼎盛,根本就不將相府放在眼中? 你是......他整理完所有書卷,才有功夫來搭理成璧,只是一開口便是這樣一句話。李家正是炙手可熱,父親在朝堂上也與他多有往來,況且胡大人方才也有所示意,桓槊何止于不識得自己呢? 成璧淡淡道:下官成璧。 桓槊思慮了一會,遂疑惑道:京中未曾聽過有姓成的官員的。 胡大人用他赤色官服摸了一把額頭,將額上的冷汗拭去,展著一張笑顏站在他二人中間插科打諢:小李大人原是姓成的,后被陛下特賜了李姓。胡大人滿以為桓槊怎樣都會忌憚一下陛下的名頭,不再主動挑事,誰曾想桓大人一向倨傲,連陛下也不放在眼中。 你就是那個降臣的兒子,聽聞你父親原是姜韻的太傅,那么我攻下陳國時,你為何不跟著姜韻一同殉國?話里滿是哂笑之意。 成璧拳頭握緊了又松開,如此數(shù)回,終于是理智站在了上風(fēng),冷冷回了一句:忠孝不能兩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不能毀在一時的義氣上。 桓槊這才正眼看成璧,原是隨意的打量,只不過在視線觸及到成璧腰間時略略停頓了一下,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只不過是成璧腰間掛了一個甚是可笑的荷包。 成璧雖身著官服,可身上無論是配飾還是束發(fā)的玉簪都是上好的雅物,唯有腰間那個荷包格格不入,且不說針腳粗亂,圖樣怪異,就連配色也難登大雅之堂,然而成璧卻將它掛在身上當(dāng)個寶貝似的,看起來像是件用了期年的舊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