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搞基建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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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德喜本來不想說的,見陳善吾執(zhí)迷不悟,笑了:“陳妃娘娘,莫要把圣上當(dāng)傻子。” 陳善吾一時頓住。 “您做的那幾道菜究竟能不能吃,圣上心里一清二楚。大婚后不久您就露了馬腳,您還不知道嗎?” 陳善吾如遭雷劈。 “您以為陳太妃為何會折騰您?” 陳善吾口中發(fā)干,想起自己在蕭瑾面前抱怨時,蕭瑾一直讓她忍讓,讓她孝順陳太妃。 原來……陳太妃處處針對于她,本就是蕭瑾授意的? 張德喜雙眉一挑:“想明白了?” 陳善吾腦子仍然很亂。這么說來,大婚不久蕭瑾就懷疑她了?那是為什么一直隱忍不發(fā)?還有出征之前他對自己說的那些話,若是他早知道自己與安王的關(guān)系,那番話便是妥妥的挑撥離間! 張德喜像是看出了她的疑問一樣,好心解釋一句:“圣上說,若是您問及出征之前的那樁事兒的話,告訴您也無妨,那不過就是他閑著無聊,想看看你們倆是否真的情比金堅。不過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br> 陳善吾連連后退,直到撞到了桌角吃痛,方才停下。 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shí)。 “安王呢?”陳善吾又追問。 張德喜搖搖頭:“事到如今您還想著他?我要是您,該擔(dān)心的是陳國公府。國公爺可沒犯過事兒,可攤上您這么一個姑娘,這回真是自身難保嘍。” 陳善吾陷入一片怔忪。 對了,國公府,她竟然沒想到國公府。 “國公府怎么了?他們什么都沒做,不行,我得去見陛下?!?/br> “您好自為之吧?!睆埖孪矎?fù)又搖頭,沒管已經(jīng)開始自說自話的陳善吾,直接領(lǐng)著他已經(jīng)出去了。 與此同時,相同的事情在宮外其他幾家繼續(xù)上演。 涉及謀反一事,該有的搜查總是不可少的。 但著搜著搜著,卻搜出了個不大不小的問題。安王府少了一個人! 審問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少了一個侍衛(wèi)長,結(jié)果他們找遍了京城也沒找到。 馮慨之與張崇明得知此事之后,立馬進(jìn)宮稟報蕭瑾。 這節(jié)骨眼上少了一個人,還找不到,意味著什么大家都知道。 若是他們今晚上還找不到的話,只怕那個人早已溜出京城前去襄陽府搬救兵了。 襄陽府那么多的軍隊(duì),直接攻上京城來的話,也棘手的很。 蕭瑾心亂如焚。 這些人若真過來,肯定是為了救蕭元渙的。蕭元渙究竟有沒有謀反,光靠著那兩封信肯定是不成的。可是說那些人有所提防,他們還怎么把銀甲塞去府中,怎么徹查此事? 一旦那些人攻過來,京城當(dāng)真守得住嗎? 張崇明沉思良久,忽然道:“圣上,當(dāng)斷不斷,必受其亂。” 蕭瑾心里一震。 他要不,直接殺了蕭元渙? 可殺了他……他還沒有殺過人。 蕭瑾遲疑,也不知過去了多久,他才停止掙扎,再次睜開了眼睛,目光堅定,語調(diào)平穩(wěn):“傳令下去,安王謀反作亂,有京城安王府搜出的銀甲為證。今夜便讓人直接斬首,割下安王頭顱,懸于臨安城門三日,以儆效尤。” 張崇明欣慰地笑了一下,不甚明顯。 這些人若是真想攻過來,純粹是為了救安王。可若安王死透了,死得明明白白,甚至連頭顱都懸掛在城墻上,那襄陽城的士兵才會知道,敗局已定。 這無謂的犧牲,自然也就少了許多。 作者有話說: 來了來了。 每天都會更新的,頂多遲一些_(:3」∠)_ 第36章 首級 ◇ ◎殺雞儆猴的威力◎ 蕭瑾一聲令下, 當(dāng)天晚上,蕭元渙就這么悄無聲息地沒了。 生前何等風(fēng)光,何等顯赫, 到死時身邊也不過寥寥幾個侍衛(wèi)。 蕭元渙到死之前都沒想到, 蕭瑾竟然真的這么狠心,也不敢置信自己就這么輕易地死了! 他籌劃了這么多年,從蕭瑾十歲起便開始拉攏朝臣, 去了襄陽之后又精心布局,甚至還拉攏到李廷芳, 又讓陳善吾成功當(dāng)上了太子妃。 一切都如他計算一般順利,蕭元渙以為,只要再給他一次機(jī)會, 他就能取而代之,登上皇帝的寶座。這皇帝本就是能者居之, 蕭瑾能當(dāng),為何他不能當(dāng)?他也是嫡子,他比先帝有頭腦,比蕭瑾有膽量, 他才是最適合做皇帝的人! 可誰知道, 他所計劃的這一切都被人打破了。 蕭元渙到死都睜著眼睛, 死不瞑目。 最讓他想不通是蕭瑾為何會真敢動手?他是看著“蕭瑾”長大的,知道這是個多心軟的人, 且生平最看重的便是骨rou親情。也正因?yàn)槿绱? 他才會如此肆無忌憚。 蕭元渙心中這個疑問到死也沒有誰給他解答, 他更不知, 他惦記著的那個心軟的侄子, 上輩子正是死在他手上, 這輩子卻已經(jīng)早早地?fù)Q了一個人。 蕭瑾心軟,但他不傻。該殺的人他是不會留下的。 只是下令殺人之后,蕭瑾心里也有些難以接受,甚至好長一段時間都無法面對自己。他從來不是心狠手辣的人,這還是他平生第一次下令殺人。這次跟駐守臨淮關(guān)又不同,對著齊軍的時候,蕭瑾他從來沒有過這么大的心理壓力。而眼下,他殺的是夏國人,更是原生的親叔叔。最重要的是,這是他下的令。 他殺了人,這毋庸置疑。蕭瑾無法容忍的是,自己會不會在不知不覺中和這個時代融為一體,變成了一個冷酷無情的封建帝王。他不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變成這樣。 正滿腹愁苦,刑部尚書盧揚(yáng)踏著月色,進(jìn)了福寧殿,找到了正在面壁的蕭瑾。 蕭瑾見了他便知道,蕭元渙死了。 人就是盧揚(yáng)看著死的。 蕭瑾張了張嘴,卻什么都沒說出來,如此反復(fù)兩次,好一會去才聲音暗啞地問了一句:“他走的時候,可說了些什么?” 盧揚(yáng)遲疑了。 “但說無妨?!?/br> 盧揚(yáng)瞅了瞅蕭瑾,這才道:“安王先是說自己無辜,還道這一切的主謀都是張丞相,是他們故意捏造偽證誣陷自己,為的就是挑撥您跟他之間的關(guān)系。他是您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安王質(zhì)問您為何信一個外人都不信他?” 蕭瑾冷笑不止。死前還不忘挑撥離間,真是白同情他了,他又問:“還說了些什么?一道說來?!?/br> “安王還說,他與先皇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是您的親叔叔。這血緣關(guān)系是斷不了的,你若是真殺了他,百年之后又有何顏面去見先皇?” 蕭瑾木著臉:“還有呢?” “沒了?!北R揚(yáng)言簡意賅。 “沒了?” 盧揚(yáng)肯定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其實(shí)應(yīng)該是有的,但是沒等蕭元渙說完,盧揚(yáng)就手起刀落,砍下了他的腦袋。 盧揚(yáng)想的也有他的道理。他跟蕭元渙是沒什么仇,但他忠于先皇,自然看不上蕭元渙這等犯上作亂的逆賊。既然圣上都已經(jīng)下令砍頭了,那他也實(shí)在不必聽安王的那些廢話。萬一說話的時候出了變故反而得不償失了,還不如直接一刀砍掉。 頭都沒了,還怎么說? 至于安王會不會死不瞑目,那跟他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盧揚(yáng)對著后面招了招手,便有侍衛(wèi)將一個盒子遞上來,送到蕭瑾跟前。 蕭瑾忽然有種不祥的預(yù)感:“這是……” 盧揚(yáng)點(diǎn)了點(diǎn)頭,反道:“還請圣上過目。” 蕭瑾干嘔了兩下,趕緊抬手:“拿出去拿出去,朕不看了!” 他又沒有受虐傾向,怎么可能看這個?下令殺掉蕭元渙對蕭瑾來說已是非常不易,如今還要他看首級,蕭瑾是萬萬做不到的。 因?yàn)檫@些事,蕭瑾一晚上都沒睡好。其實(shí)也不只是因?yàn)闅⒘巳耍€因?yàn)橄尻柲沁叺淖児?。蕭元渙手底下忠心耿耿的人不在京城,在襄陽。 他此次回京只帶了一隊(duì)侍衛(wèi)。那些侍衛(wèi)都被王從武的人給捉住了,但是最讓人頭疼的那些還沒過來。 這還不是最要緊,最要緊的是,襄陽城還有一個世子。蕭瑾生怕這些人為了蕭元渙魔障了,直接擁立這個小世子為帝,然后割據(jù)一方。那可是三十萬萬的兵力,若是群龍無主在好處理,可若是有了新主有了凝聚力,想要消滅談何容易? 越想越頭疼,越頭疼病越睡不著。只是這一夜,像他這樣擔(dān)驚受怕,睡不著的人可多了去了。 待到第二日,京城百姓看到城內(nèi)外頭懸掛的首級,更是嚇得都跑過來看熱鬧。 真是又害怕,又舍不得不看熱鬧,一邊觀望還一邊討論。 東城門外頭貼著一張紙,那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此人是誰,所犯何罪,緣何被掛在城墻上。一般百姓不識字,可總有識字的人替他們念?一傳十十傳百,不過短短一上午時間,京城百姓便都傳遍了:安王謀反失敗,還被斬首示眾。 百姓們議論紛紛: “這好像是圣上的親叔叔吧,這也能殺?” “謀反可是死罪,沒看到圣旨上寫了:證據(jù)確鑿,如何不能殺?” “唉……年紀(jì)輕輕,怎么就想不開要謀反呢?” “多半還是年輕惹的禍。年輕人,血?dú)夥絼?,做事沖動不考慮后果,這不,轉(zhuǎn)眼就沒命了,確實(shí)怪可惜的?!?/br> 如此這般議論此起彼伏,百姓們大多都是感嘆安王想不通,卻沒有多少人覺得蕭瑾?dú)⑷擞惺裁床粚?。畢竟,他們這位新皇可是帶領(lǐng)了他們打了一場光彩的勝仗。多少年了,他們都沒打過這種富裕仗,一下子收復(fù)了五個州! 安王跟圣上比起來,到底差遠(yuǎn)了。 這般不中用還想謀反,還失敗了!他不死,誰死? 不同于京城中百姓,朝中百官對此噤若寒蟬。 蕭瑾這一手直接讓他們頭皮發(fā)麻,萬分后怕。尤其是那些之前替安王還有李廷芳求情的,得知安王首級被掛在城墻上之后,便覺得自己的腦袋快要保不住了。 誰能想到圣上竟然真的敢殺呀。這當(dāng)斷則斷的狠勁兒,竟不像是他們圣上的手筆,反而像是張丞相。 不過張丞相這回也莫名其妙的。他不是跟一向圣上最不對付么,怎么剛從外面出去了一趟,回來就這么慫了?李廷芳都要造反了,結(jié)果他卻被詔安了,你說這事兒扯不扯? 所有人里頭,怕也只有陳國公對此拍手叫好了。 他跟李廷芳關(guān)得不遠(yuǎn),抬頭就能看到彼此。當(dāng)日安王被砍頭,陳國公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但也是聽到了些動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