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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安德爾一開始還有點進入不了狀態(tài),但慢慢的像往常一樣,把自己的精神都放到了數(shù)學問題上,就漸入佳境了。 只是這樣一來,他也不可避免得越講越發(fā)散,越講越深入,講臺下的學生們聽著聽著慢慢地都變成了蚊香眼,已經(jīng)完全聽不懂利安德爾在說什么了。 蹲在教室外面的白正明捂住臉,無奈嘆口氣,小聲說道:我就知道會這樣。 利安德爾的性格就是這樣的,沉浸在數(shù)學問題里的時候,就會完全忘記外界的一切,他現(xiàn)在懷疑,利安德爾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在給本科生上課。 當安他們面面相覷的時候,就看到智院長溜溜達達地走過來,看到蹲在地上哈明宇三人露出了明顯驚訝的表情,好像在看三個大傻子。 現(xiàn)在利安德爾已經(jīng)陷入了自己的思維里,外面的一點動靜已經(jīng)無法驚動他了,哈明宇也沒有再保持絕對安靜,扶著白正明的肩膀從地上站了起來,對著智院長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尷尬地笑笑,小聲地說道:院長,您聲音放輕點,里面上課呢。 智院長領著三人走到了更遠一點的位置,也小聲地說道:那你們?nèi)齻€干什么呢?想聽課直接進去啊。 安把情況大致說了一下,又小聲說道:利安德爾本來就很緊張,要是我們也進去,他就更緊張了,所以我們就想在外面盯著,萬一有什么情況,也好救場。 智院長聽了一下里面的聲音,表情變得有點復雜,現(xiàn)在這算事故嗎? 他也是搞數(shù)學的,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給本科生上課了,但對普通本科生的水平還是了解的,這明顯超綱了,根本不是正常本科生能聽懂的。 安和哈明宇、白正明面面相覷,一時之間也不確定到底算不算事故。 智院長自己思考了一下,最后說道:不要緊,偶爾本科上也需要拓展一下視野,讓他們知道數(shù)學沒有那么簡單。 安贊同地點點頭,沒錯,是這么回事。 哈明宇欲言又止,他覺得學生們很明白數(shù)學不簡單,并不需要這種超前教育。 智院長沒有離開,又聽了一會兒利安德爾講課,不由點點頭說道:別說,普盧穆伊講課還挺不錯的,深入淺出,講得非常清楚,挺適合給學生上課的??梢钥吹贸鰜恚救说幕A非常扎實,不愧是陳頌的學生。 安笑著,眉飛色舞地說道:院長你說得對,教授對我們的基礎知識非常重視。剛開始看教授布置的那些書單的時候,其實我還挺不理解的,因為都是我已經(jīng)學過并且自認為已經(jīng)掌握的內(nèi)容,后來才發(fā)現(xiàn)基本是很基礎的只是,要說完全掌握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后來在研究的過程中,我才發(fā)現(xiàn)基礎的深厚對研究工作太重要了,事半功倍。 智院長對她豎起大拇指,你能有這個覺悟就對了,年輕人學習的時候總是好高騖遠,喜歡去學一些看起來很深奧的東西,但須知基礎才是最重要的。這就像是蓋房子,地基如果沒有打牢固,蓋出來的房子也只是空中樓閣,搖搖欲墜。順便說一下,你夏文學得很好,成語用的不錯。 安很喜歡別人夸她夏文好,高興地說道:我也覺得我學得不錯,我已經(jīng)在夏國生活兩年多了,還報了學習夏文的班,我之前的室友還有現(xiàn)在的室友都在這方面幫助過我。 智院長還記得安之前的室友,現(xiàn)在在國外留學的楊優(yōu),點頭說道:都是好孩子。 哈明宇和白正明聽著他們兩的對話,表情一言難盡,別的不說,說利安德爾適合給學生上課是認真的嗎? 看著教室里學生滿臉絕望和茫然的樣子,顯然他們并不這么覺得,可憐的孩子,真的太慘了,年紀輕輕的,為什么要承受這種折磨? 這邊聊著天的時候,那邊的課程總算結束了,利安德爾上課的時候還充滿了擔憂,下課的卻是高高興興的拿著自己的課本腳步輕快地從教室里走出來。 當他看到安他們的時候,還有些驚訝,你們怎么來了? 哈明宇看了看和智院長相談甚歡一時顧不上利安德爾的安,還有一臉不知道該怎么白正明,暗暗嘆了口氣,說道:我們有些擔心你。你第一次給學生上課,又一向不喜歡和人打交道,所以我們過來看看。 利安德爾感動地擁抱了一下哈明宇,謝謝你們的關心,不過我沒事了,我現(xiàn)在感覺太棒了!我本來以為我可能不擅長上課,但上完課之后我發(fā)現(xiàn)這好像沒什么難的,我的狀態(tài)好極了! 哈明宇露出了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雖然你這么覺得,但學生們可能不是這么覺得的,看到那些聽到你這句話之后露出幽怨表情的學生們了嗎? 顯然利安德爾并沒有看到,他甚至有些興奮地說道:我覺得我可能很有講課的天分,我以前還有些遲疑要不要留在學校里工作,或者干脆去專門的研究所,現(xiàn)在我確定了,我還是想要留在學校里。 哈明宇發(fā)誓,他剛剛看到了路過的學生臉上同情的表情,那是對利安德爾將來學生的同情,實際上哈明宇也有些同情利安德爾未來的學生了。 難得發(fā)現(xiàn)自己除了研究之外的又一個特長,等到陳頌回到學校的時候,利安德爾還很興奮地跟陳頌說了這件事情,以及自己的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