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京越關山 第2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當我開始失去你、穿越后我成了替身的替身、我有福娃會種田、禾然(1v1骨科)、面具(NP 追妻火葬場)、失策(1v1H)、隔層紗(1v1高H)、一生只忠愛你、立于航行之艦、蜜汁系統(高HNP)
顧灼有些驚訝,她爹在信里倒是未說。不過她不合時宜地想著,宋老與她祖父下棋誰悔棋比較多?。?/br> 她從善如流道:“宋阿翁,鐘先生。書院一事我爹應該已與你們說過,晚輩今日來是想請兩位先生出一份試題,以區(qū)分書院學生的水平。能入書院者皆為秀才,題目難度略高于童生試即可。” 宋老捋著銀須:“這事兒好說,還有呢?” 顧灼眨了兩下眼:“沒了。” 宋老噎了一下:“你不交代交代書院如何辦?” 顧灼臉上笑得無害:“除了束脩一事我需要跟三州太守商量,關于書院如何管、如何教,全聽您二位的,我沒意見?!?/br> “你倒是會偷懶?!?/br> 顧灼讓顧山上前來放下東西:“這是我代父親給您二位的贄禮,書院以后就托您二位費心了?!?/br> 宋老摸出幾粒玉子,咂舌道:“小丫頭,你把這么好的東西送我,你爹回來會氣著吧?” 鐘先生揭開蟬形紫檀硯匣,眉頭微皺:“小將軍,這禮……有些貴重了?!?/br> 顧灼站起身擺擺手,恭謹地行了文人的拱手禮:“北疆條件艱苦,兩位先生愿意來是為大義,晚輩替北疆百姓謝過先生。” 她衣角獵獵于一地枯黃落葉中,行完禮挺起的脊背滿是堅韌,似是北疆寒徹骨的風霜也吹不垮。 鐘嶸總算明白,為何顧老將軍敢將北疆防務托付給十幾歲的顧灼,在江南一待便是五年。 那是顧家人累世的錚錚鐵骨赤膽忠心,是風沙黃土打磨出來的排除萬難堅韌不屈。 荊棘叢生之路,正緩緩生花。 他還了一禮:“小將軍言重了?!?/br> 宋老高深莫測,來了句:“你娘說你一向求穩(wěn)不冒險,難得見她還有這么謙虛的時候?!?/br> 顧灼無語,宋阿翁你不用替我娘解釋,我知道她的原話是說我不思進取胸無大志。 她娘親可真是的,知不知道“士別三日刮目相看”4??!她已經被糧餉逼得志存高遠了哎。 她笑嘻嘻道:“我是在求穩(wěn)啊?!?/br> 給北疆求個長久的安穩(wěn)。 - 顧灼從西院出來,看著天高云淡碧空萬里放松下來:“你照看著點西院,別讓人怠慢了。” “是?!?/br> “找兩個人同時去送信,等五日后告示發(fā)出來看看反響再回?!?/br> 顧山跟在身后:“是?!?/br> “姑娘!” 顧灼聽見聲音,抬頭便看見玉竹正沿著檐廊快步朝她走過來,等玉竹走到近前,顧灼問她:“有急事?” 玉竹撓撓頭:“沒有,大廚房來院里問我姑娘午時是否在府內用飯,我去大門問小廝說沒見姑娘出府,就來找找姑娘?!?/br> 顧灼回道:“嗯,讓他們加一道川菜?!痹谖髟嚎寸娤壬掷锘鸺t的辣椒,她有些饞。 想起西院,顧灼又吩咐道:“讓大廚房給西院也添一道?!?/br> 玉竹點頭稱是,轉身時有些遲疑,想了想還是把話咽了沒說,抬步朝大廚房走去。 顧灼看出玉竹的躊躇,想著許是小丫鬟礙著顧山在這兒不好說,便也沒當下就問。 - 午時,玉竹張羅著擺飯,顧灼見丫鬟們都出去了,開口問道:“顧山在場的時候想說什么?” 玉竹摸不著頭腦:“???” 顧灼拿起筷子伸向光看著就讓人口舌生津的水煮rou片,說道:“你要是喜歡顧山,我做主讓你嫁他。不過,你啥時候跟他看對眼兒的?” 顧灼都已經想到給小丫鬟備什么嫁妝,突然有種嫁女兒的不舍。 玉竹瞬間臉紅,又疑又懵:“姑娘你說什么?。俊?/br> 她終于明白過來姑娘最初問的是什么,哭笑不得:“姑娘您誤會了!” “嗯?那你看上誰了?” “姑娘,我那時是想問您,那帕子是不是您自己做的?” 這下成了顧灼一頭霧水,愣了一會兒決定自損八百:“誰給你的信心覺得我……會做帕子?” 玉竹:真是無法反駁。 “我洗帕子時覺得它好像與姑娘的肚兜是一個材質,翻了翻箱子還真找見一塊與那帕子一模一樣的布,以為是您何時裁了做的?!?/br> “那帕子就鎖了個邊,我尋思……萬一是姑娘親手做的,您手上肯定被扎了針眼。” 顧灼:小丫鬟知不知道“萬一”和“肯定”深深傷害了女紅很差的她! 便見玉竹從袖子里拿出一個玉盒:“您把這個涂在手上就不疼了?!?/br> 看著cao心的小丫鬟,顧灼打定主意再給她加兩成嫁妝。 玉竹想起昨日的誤會,有些不好意思地繼續(xù)道:“我昨夜還以為是那位公子送給姑娘的定情信物,沒想到是姑娘送那位公子的——誒,那怎么帕子被姑娘用了啊?” 顧灼覺得小丫鬟想象力實在豐富,不去寫話本子真是屈才了。 她聲音沒有起伏:“昨夜吃飯時我嗆了魚湯,他隨手拿出來給我用的,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嘗嘗這rou片?!?/br> 玉竹總算知道自己鬧了個多離譜的烏龍,又看了看湯紅油亮的滿滿一層的辣椒,敬謝不敏:“姑娘先用些溫和的再吃這辣的?!?/br> 顧灼:她怎么就把玉竹的注意力引到吃飯上了! - 申時,書院。 顧灼推開書房的門時看見的,便是溫暖含蓄的光透過窗欞斜斜灑了傅司簡半身。 他聽見動靜朝她看過來,像是愣了一下,逆著光看不真切的臉讓顧灼覺得這一幕好看得有點不像話。 如果不是顧灼進來時看見他正伏案不知在寫些什么,險些要被他不動聲色遮掩的動作騙過去。 顧灼來了興趣,緩步走至書案前,看了眼蓋在最上方的紙,抬頭挑眉問他:“我不能看?” 傅司簡就那么一直垂眸看著她,臉上沒有半點慌亂。 先敗下陣來的是顧灼,她扛不住這雙眼睛如此專注的視線。 她轉頭朝向門邊站著的暗衛(wèi),抬了下下巴:“你先出去,把門帶上?!?/br> 暗衛(wèi)越過顧灼看向傅司簡,滿臉都寫著:王爺我真不是故意不攔著! 收到傅司簡的眼色,他麻溜地離開書房這個一觸即發(fā)又曖昧不明的氣氛,他覺得自己無辜又多余。 替屋內的人關了門,又站得離遠了些,他只希望王爺能體諒他看見顧姑娘過來找王爺而為王爺高興,所以遲了一瞬就被顧姑娘推開了門。 他下次一定反應得更快一點,假意攔兩下給王爺拖延時間再放顧姑娘進去。 他就是這么恪盡職守替王爺排憂解難。 - 屋內,顧灼的視線一直凝在傅司簡臉上,繞過書案一步一步走到他身前。 傅司簡見小姑娘盈盈秋水顧盼生輝地離他越來越近,看出那嫵媚笑意下小狐貍的算計,他沒動。 以為她玩兒夠了覺得沒意思便會放棄。 柔荑撫上他側臉,在唇上停了片刻似是猶豫要不要按下去,終是略過。 又掃過他的下頜,在下巴處勾了兩下,讓他想起小姑娘為他易容時也是這般,那時他便想伸手圈住她。 指尖輕輕柔柔滑到他頸側,在跳動的地方摩挲了兩下,便繞著凸起處轉了兩圈,他沒忍住吞咽了一下,惹得小姑娘輕笑出聲,還歪頭湊近看了看。 他已察覺到自己的異樣,見她還不停手,再這么下去他怕是要在她面前出丑。 他棄甲曳兵,只得握住已經在他胸前作亂的手,不甚平靜的聲音沉沉響起:“夭夭!” 她依舊眼波流轉,聲音囂張又宛轉:“我能看嗎?” 傅司簡只好抬起虛虛貼著紙張的手,無奈又縱容地看向她。 顧灼掃了眼被拉著按到他胸前的手,抬眼瞪他:“還不放開?” 傅司簡松開時瞥見皓腕上清晰的指痕,有些懊惱手勁兒大傷了她。 作者有話說: * 1明·陳子升《寄壽湯惕庵先生》 2參考:明·陳繼儒《小窗幽記·集景篇》 3《醒世恒言·卷九》 4司馬光《孫權勸學》 * 現在的阿簡:心疼夭夭的手腕被自己握出指痕 后來的阿簡:熱衷于搞出一些深深淺淺的指痕 (溜了溜了 第18章 、桃林 顧灼壓根沒覺得疼,興趣全在那紙下覆蓋著的東西,掀開一看,第一個念頭竟是,怪不得他的手不敢往下按——墨還未干。 桃林似海,落英繽紛,云蒸霞蔚,美如仙境。 一襲羅裙紅艷似火,玉手微拈,回眸淺笑,人比花嬌。 這好像是——她? 顧灼古怪地看了傅司簡一眼,她想不通:為什么要在邊上畫一條……那么大只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