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情書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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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是不是也不應該跟你說……”幾秒的沉默之后,紀子炎咬了咬唇,似乎是下定了什么決心,“反正你不要讓他靠近西加jiejie。他以前追過西加jiejie,西加jiejie不同意,但他就一直死纏爛打……” “呦,壽星還怎么坐門口迎接我們???” 紀子炎的話被爽朗的一聲調(diào)侃打斷,包廂的門被推開,謝其瑞拎著個黑色的袋子,臉上堆了滿滿當當?shù)男Α?/br> 付河留神朝他身后看了一眼,沒人。 平日里付河沒表情慣了,謝其瑞此時也沒覺得有哪里不對,仍舊過來給了他一個大大擁抱,又將禮物塞到他懷里。付河伸手將那個沉甸甸的黑袋子接了過來,聽著謝其瑞不帶停頓地說了一連串吹捧自己的話。 走廊里忽傳來一陣爭執(zhí)聲,開始時只是一個男生在情緒激動地說著話,屋里的三個人都朝門口望了一眼,沒看見什么情況,便沒大在意。直到隱約聽到一個女生說了句“麻煩讓開”,付河一下子認出了那是路西加的聲音。 謝其瑞的嘴還沒停,付河直接越過他,大步往門口走去。 拐過走廊的拐角,眼前的景象讓付河一下子沉下了臉色。楚翰維正用一只手拉著路西加的胳膊,路西加則是將小臂抬起,奮力想要揮開。 路西加并沒有呼喊,付河卻從她已經(jīng)在顫抖的唇角看出了她的慌張。 “放開?!备逗涌觳缴锨?,一只手擒住楚翰維的手腕,迫他松開。楚翰維吃痛地驚呼一聲,沒防備地,被付河推得朝后一個踉蹌。 趕來的服務生都看出了付河糟糕的臉色,忙溫聲詢問:“先生,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付河搖搖頭,繼而快速回身,拉起了路西加的手。 “他弄疼你了嗎?” 路西加還沒從方才的對峙中緩過來,此時整個身體都緊緊地繃著,就連抬頭看向付河時,脖頸都還是僵硬的。她緊了緊牙關(guān),搖了搖頭:“沒事。” “怎么了?” 謝其瑞匆匆趕來,瞧見這怪異的氣氛,不動聲色地向楚翰維遞去一個詢問的眼神。楚翰維卻是沒理,一雙眼睛仍舊直勾勾地盯著路西加。 付河也不知是不是有所感應,他幫路西加揉著手,下頜繃得很緊。 謝其瑞看出來付河已經(jīng)在強忍著怒意,他怕事情鬧大,趕緊上千打圓場:“翰維,怎么回事啊你,你就算以前認識西加,也不能沒分寸啊,趕緊給西加和你付哥道歉?!?/br> “我就是想跟西加說兩句話。” “楚翰維你有完沒完啊……” 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聲后,是紀子炎帶著薄怒的聲音,但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謝其瑞攔住了腰:“祖宗,你就別摻合了?!?/br> 付河深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轉(zhuǎn)過身,迎上楚翰維的視線。 “不管你想說什么,別對我女朋友動手動腳?!?/br> 似乎是這個時候,楚翰維才意識到自己惹惱了這個大名鼎鼎的制作人,他的眼神變得飄忽不定,懊惱地在付河和謝其瑞臉上都溜了一圈。接收到謝其瑞的眼色,楚翰維忙說:“對不起,付哥,我真的就是想說兩句話?!?/br> 一個人的眼睛騙不了人,比起現(xiàn)在姿態(tài)謙卑、態(tài)度良好的樣子,付河更相信方才自己看到的才是真實的楚翰維。他眼中表露的覬覦之心絲毫未加遮掩,一舉一動,都像是試探和挑釁。付河不知道過去路西加與楚翰維之間究竟發(fā)生過什么,但起碼能夠判斷,楚翰維對路西加,絕不只是想說兩句話那樣簡單。 “我不想聽?!卑察o中,路西加忽然開了口。 付河牽著路西加的手一直沒松開,聽到這樣的表態(tài),他便立刻想要帶路西加先離開。他用身體擋住楚翰維的視線,低頭對路西加說:“我們先回去?!?/br> 今天是他的生日,這場飯局,他亦是主角。但面對路西加,付河好像根本不會去考慮自己的做法是否合適。他心里這么想的,便也這么說了,可路西加卻仍然保持著理智。她知道自己是作為付河女朋友來的,而請客的是付河的老板,自己如果就這么帶著付河走掉,未免有些太不給謝其瑞面子。 所以,這次她沒有像在樓道里那次一樣逃走,而是在靜默片刻后,對付河搖了搖頭:“沒關(guān)系,給你過生日,就一起吃吧?!?/br> 她本就不是那個做錯事的人,沒必要次次看到這個人都逃。 可是,她為人情世故讓了步,付河卻不依:“不吃了?!?/br> “哎,別別別,”謝其瑞一看這情況,急了,他本來想借著這個機會讓這幾個人熟悉一下,此時弄巧成拙,不免懊惱,“都是我的錯行不行?怪我,沒提前溝通好。我就是想著以后大家都要合作,所以把翰維帶來跟你們熟悉熟悉。這樣,翰維,你給你付哥祝個生日快樂,然后自己去吃點得了,行不行?” 楚翰維接了謝其瑞遞過來的臺階,低眉順眼地說了聲“好”,又祝付河生日快樂。 付河沒應,依然垂著腦袋,給路西加揉著手掌。 楚翰維識趣地離開,這邊紀子炎的火卻是怎么都摟不住了。 “合作什么啊?他跟誰合作?。俊?/br> 樓道里站著的服務生都在朝這邊看,顧忌著紀子炎公眾人物的身份,謝其瑞半哄半架地把人弄到了包廂里。紀子炎從桌上端起茶杯,一口氣悶了半杯,而后不依不饒:“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大家都要合作?” “哎呦,”謝其瑞兩面不是人,心里叫完苦,索性也不瞞著紀子炎了,“就是他現(xiàn)在不是簽到咱們公司了嗎?想讓付河給他寫歌?!?/br> “付……”許是覺得這事太荒唐,紀子炎被噎了一口氣,一句話生生卡在唇齒之間。 路西加猛地抬頭,先是看著謝其瑞,完全消化了他所給出的信息。之后,她才將目光轉(zhuǎn)向站在身邊的人。 兩束視線碰上,交纏出滿腹的委屈。 路西加的這個眼神,付河在之后無論何時想起來,都還會覺得心疼。這幾乎是她向其他人最大限度地袒露的自己,她不會像紀子炎一樣,很直接地表達自己的反對與厭惡,似乎只有委屈極了,她才會這樣靜靜地將情緒的閘放開很小的一個口子。 可就是這么一個小口子,付河也已經(jīng)受不了。 “瑞哥?!备逗永肺骷悠鹕恚f,“真的,這飯先不吃了吧。我有點別的事,下次我請你?!?/br> 第25章 第一個吻 他們離開酒店時,外頭的雨還沒停,而且比來時更大。雨水模糊了車窗,高頻率的雨刷獨自抗衡著來自天空的河。 車輛經(jīng)過了公司前面的街,方才蹦著高想要揪一片柳葉下來的小男孩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路西加一直看著窗外,無意間,竟發(fā)現(xiàn)那枝柳已經(jīng)斷了。斷了,卻沒斷干凈,頑強的纖維拉扯著斷枝,不讓它從樹上墜下。風雨飄搖中,那截斷枝竟像是一只被人拿鏈子束了腳的大雁,掙扎著想要飛,卻被拖著,拽著,一次次狼狽地跌回來。 付河覺得路西加自上車以后就一直不太對勁,她的兩只手都緊緊攥著安全帶,甚至連臉色都有些發(fā)白。 “西加?”在十字路口停下,付河叫了路西加一聲,“不舒服嗎?” 她現(xiàn)在的樣子,已經(jīng)不像是簡單的緊張。她在恐懼,心理和生理上都在恐懼。 路西加看過來,卻又很快將視線移開。 斑馬線上,有行人在撐著雨傘過馬路,他們大都行色匆匆,在屬于自己的可以前進的時間里,穿過望不到盡頭的雨霧。 “我不喜歡下雨。”路西加突然說。 付河沒有立刻回話,路西加又說:“我害怕下雨。” 細聽,這次路西加的聲音是顫的。 那一瞬間,付河感覺自己的心里迅速塌陷了一塊。他第一次聽到她說害怕,心里涌出的焦急和心疼比自己預想的還要更多。 電臺里在放著一首純音樂,鋼琴與和弦中,夾雜著撐開傘的聲音、打火機上火苗竄出的聲音。 幾乎是想都沒想,付河伸出右手,握住了路西加一直抓著安全帶的手。 下雨天,外面本就已經(jīng)很冷,路西加手上的溫度卻是要低得更多。 他第一次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做出這樣親昵的動作。這次不是演戲,不是心照不宣的半真半假。 “害怕就使勁攥著我的手。” 付河好歹也寫過很多情歌,不知道有多少人用他寫的歌去表白,可面對自己喜歡的女孩,付河卻笨拙地忘記了所有的詞匯,失去了所有表達的敏銳感。他僅僅說出了這樣的簡短的一句話,不足以表達心中情意的萬分之一。 他還要說什么?還要做什么? 這些問題他一時間都有些想不清楚,可唯獨有一件事,從剛才看見楚翰維開始,他就決定要做了。 指示燈的色彩在濕漉漉的環(huán)境中顯得更加明艷,三色燈光轉(zhuǎn)換,像是鏡頭中不斷變換著打光,營造更貼合故事的氛圍。 付河攥了攥路西加的手,將她攥起的拳頭完全收到自己的掌心里。 “剛剛我看到他抓著你的胳膊,非常生氣。我當時很想沖過去揍他一拳,然后指著他說‘別碰我女朋友’?!?/br> 不知是不是因為頻率剛好契合,付河的聲音混著嘈嘈雨聲,路西加竟也未覺雨聲雜亂。往??傄幌孪虑脫糁纳窠?jīng)的落雨聲,此時在付河的聲音之下連成了纏綿的一片,如同催人入眠的白噪聲。 這段時間的相處中,付河給路西加的印象一直都是沉穩(wěn)、話不多,但脾氣卻很好。她一時間想象不到付河對著別人揮拳相向的樣子,但大腦快速運轉(zhuǎn)后,她想起了付河那一身的傷。 她低頭,看了眼他握著自己的手。隨后,竟鬼使神差地,將自己的另一只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在錄音室沒能做出的動作,此時終于落成了真。 付河因路西加的動作而停頓了片刻,他看著她的眼睛,她卻是有些緊張,不敢抬頭。 “擋在你前面的時候,我有點遺憾?!?/br> “遺憾……什么?” 路西加不大明白。 沉默之后,付河輕輕笑了一聲。 “遺憾自己那一刻,其實名不正,言不順?!?/br> 其實兩個人若是心意相通,那一定會有許多時候,對對方即將要出口的話有些猜測。 路西加的心跳越來越快,像春天要破土而出的芽,像學生時代跑完長跑,仰頭望著烈日時的心若擂鼓。 但這次,卻不是因為驚慌的大雨。 “我之前說,你可以考察一下我?,F(xiàn)在呢?”付河的大拇指動了動,蹭過路西加濕潤的手心,他的語氣格外鄭重,一字一頓地說,“覺得……可以做我女朋友嗎?” 明明答案已經(jīng)很明顯,這人卻要這樣正經(jīng)地再問一次。路西加出神地思考,兩只手無意間動了動。可付河就像是怕她抽走一樣,一下子將她抓得很緊。 路西加望向窗外,這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路并不是回她家的路。 她正想問問這是要去哪里,卻聽見身邊的人說:“如果還是猶豫的話,我們……加一個結(jié)業(yè)考試,好不好?” 結(jié)業(yè)考試? “什么考試?”路西加問。 付河說:“如果我能讓雨停,你就答應做我女朋友?!?/br> 讓……雨停? 本就打算給予肯定的答案,聽到這話,路西加便成了只是單純地想看看付河要做什么。 她點了點頭,付河說:“閉上眼?!?/br> 路西加聽話地闔上了眼,付河又問:“雨聲大嗎?” 沒了視覺,聽覺當然會被放大許多。路西加再次點頭,說:“很大?!?/br> 大到好像要翻覆整座城市,淹沒每一個掙扎于其中的人。 “等會兒我說開始,你就倒數(shù)三下,好不好?” 聽到他這樣說,路西加沒忍住,嘴角不受控制地揚了起來。她記得,上一次做這種閉眼倒計時的動作還是小學的時候過生日,她閉上眼,期待著爸媽給自己的生日禮物。 “怎么搞得像是我過生日一樣?!边@話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撒嬌,兩個人好像是提前進入了某種關(guān)系,界限感隨著大雨而變得模糊。 付河給出的回應很簡單:“我生日,想讓你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