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憐在修羅場焦頭爛額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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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程馳給他買了那么多東西,雪郁對他的容忍度硬生生提高,抿著唇?jīng)]罵出口。 吃完,兩人沿著回去的小路走。 雪郁能感覺到程馳一整晚都在傻樂,他忍不住問:“你在高興什么?” 程馳朝白白凈凈的人看了眼,讓雪郁敏銳地意識到他這樣和自己有關(guān),男人用甲緣壓了壓食指的rou,放低聲音說:“我在市區(qū)買了棟房子,和我媽商量,以后做婚房用?!?/br> 那一秒,甚至程馳最后一個字還沒落下,雪郁臉色瞬間淡下來。 他語氣堪稱冷淡:“哦,挺好的?!?/br> 程馳眼里閃過一絲落寞和難過,不過很快歸于平靜。 他低頭看著自己路面,喉嚨緩慢地動了一下,不知想到什么,在把雪郁送到小區(qū)門口后,突然悶聲問:“雪郁,你有沒有許新年愿望?” 雪郁久久地看著街邊的燈籠,小臉在閃爍的燈光中明媚動人,眉梢落了雪,他輕輕揩去,撇過頭去看程馳:“新年愿望?” “嗯,城里可能不太注重這個,但鄉(xiāng)下不一樣,你沒在村子過過年,我們那里每逢新春,小孩還有大人都會把新年愿望寫到紅紙上,企盼來年能實現(xiàn)?!?/br> 雪郁不愛過年,太吵、太鬧騰,不過也對他說的提起了些許興致:“許了就能實現(xiàn)嗎?” 程馳黑黝黝的眼睛很亮,篤定地、不容置疑地說:“能的,無論是什么?!?/br> 無論是什么,他都會幫雪郁實現(xiàn)。 壯實粗笨的男人語氣誠懇,仿佛讓他現(xiàn)在拿刀在自己心窩子剜一刀都不會猶豫,真傻,怎么會真的有人在他身上傻一年呢? 雪郁心頭涌上難以形容的滋味,莫名不敢去看那亮得放光的眼睛:“到樓下吧,到樓下我和你說。” 程馳還以為自己會迫不及待,可他很高興,因為還有一段五分鐘的路程,他還能跟雪郁待在一起,前幾秒他以為要就此分別的。 五分鐘不長不短。 眨眼就到了樓底下,正是舉家歡樂的新年時期,電視機里的笑聲從窗欞溢出來,雪郁用腳尖搓了搓地面的積雪,沒去看面前眼里笑意止都止不住的男人。 “我想再確認(rèn)一次,我的愿望,你都能幫我實現(xiàn),對嗎?” “……嗯?!蹦苈牫龀恬Y很期待。 “好,那我要說了?!?/br> 雪郁膝蓋緊并著,像合攏的花苞,點點碎雪在他睫毛上駐足,眨一眨,便往下落一點,也是這時候,他看到雪郁的下眼瞼有點青,沒睡好嗎? 周圍太過安靜,在雪郁長久的沉默中,程馳說不清是什么原因,心臟忽然難以抑制地咯噔了一下。 其實他一直有預(yù)感,在他沒提新年愿望前,雪郁就一直想和他說什么,不過沒找到合適時機。 現(xiàn)在這個時機有了,雪郁一路上想說的、欲言又止的,即將要借助這個機會說出來。 人的第六感很奇怪,就比如這一瞬間,程馳突然不想聽雪郁的新年愿望了。 …… 可為時已晚,雪郁在昭示著新年的萬家燈火中抬起了頭,在大年初三,伴著迎新喜樂輕輕開口:“我希望……你以后別再來找我了。” 他看著程馳驟然發(fā)紅的眼眶,輕聲說:“最好這輩子都不要?!?/br> 別再找他,然后好好過自己的生活。 程馳已經(jīng)有了很好的前途,有了房、有了工作,能在大城市定居,未來一片光明,不該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他希望程馳能好好的。 過去的荒誕,當(dāng)黃粱一夢。 人這輩子總會犯點傻的,但睡醒了,就該往前走了。 “別這樣……” 很湊巧,有幾個玩鬧的孩童在此時從身邊嬉笑著跑過,雪郁分神看了他們幾眼,再回頭,高壯魁岸的男人難以承受地低下了頭,僵硬地重復(fù)兩句話:“……別這樣對我,雪郁,能不能別這樣對我?!?/br> 第44章 城里來的美艷寡夫(完) 人與人之間見面時都會有初印象, 那時雪郁對程馳的初印象就是,憨厚又剛毅,像一把刀。 他不會想到這個男人有一天會站在自己面前, 紅著眼眶, 肩膀細密發(fā)著抖, 和自己說:“……求你了, 只有這個,只有這個不行?!?/br> 雪郁知道程馳很難過,他也不想讓程馳難過,他有些無奈:“不是說什么都可以實現(xiàn)嗎?就從明天開始,好不好?!?/br> 不好。 程馳以為自己會這么說,但他沒有,他更想問“我做錯了什么”, 還想問“我有這么差勁嗎”。 他問出了口, 他看到雪郁恍惚了幾秒,雪落在他的發(fā)梢上,融化、消失, 程馳沒聽到雪郁的回答。 程馳有錯嗎? 沒有,硬要說的話, 錯在太年輕,不該把時間耗在一場沒有結(jié)果的追求上。 他不想傷害一個好人, 所以他要來當(dāng)這個壞人。 壞人都會做一件事, 那就是辜負。 雪郁記得程馳是紅著眼睛回去的。 應(yīng)該是最后一面了, 雪郁揉了揉凍得發(fā)麻的小臉, 在雪地里看著男人背影消失, 慢慢上了樓, 一進門, 他看見電視機是開著的,戚沉倚在沙發(fā)邊,修長手指擺弄著遙控器。 雪郁還以為自己看錯了,這臺電視機從他們搬進來就沒開過:“你怎么突然看電視了?” 男人五官矜貴,像是會打高爾夫、騎馬、出入高級場所,卻獨獨不像會看電視的,他轉(zhuǎn)過漆黑眼睛,語調(diào)溫柔:“現(xiàn)在是新年,大家都在看春晚,我們也不能落了俗?!?/br> 雪郁撇嘴:“別人干什么你就干什么,那別人登月的時候,你怎么也不跟著登?” 話是這么說,他還是在戚沉旁邊坐下,這幾年新年越發(fā)沒有年味,可他剛剛從樓下上來時,能聽到他們笑得很開心,所以他有點期待春晚是不是比他想象得有趣。 戚沉邊轉(zhuǎn)換電視頻道,邊狀似無意問:“程馳回去了?” 雪郁頓了頓:“嗯……就看這個吧,我看這個團隊最近挺受歡迎的?!?/br> 電視屏幕停在春晚頻道,是轉(zhuǎn)場時間,主持人在熱場子,即將上來表演的是網(wǎng)上很受歡迎的團隊,他們出的節(jié)目既搞笑又含有深度。 確實很搞笑,戚沉眉眼都舒展了,雪郁捧著肚子笑:“這個人也太會抖包袱了?!?/br> 戚沉很少會發(fā)表見解,但他會附和雪郁:“我也覺得?!?/br> “他叫什么?我好像在哪個電視劇見過,是不是還評過獎來著?” “搜一搜?” “不用搜了,我記起為什么對他印象這么深了,你不覺得他很像你?那板著臉教訓(xùn)人的樣子,簡直像老媽子轉(zhuǎn)世。” 戚沉在笑,眼里似有碎星:“像嗎?” 雪郁脫了鞋,在沙發(fā)上團坐著,笑得厲害時會仰倒在男人身上,那只軟手不安分地在男人腿上亂拍:“像!太像了!” 戚沉彎了彎嘴角。 他以前覺得過年時人們聚在一起的行為很蠢,一起笑的樣子也很蠢,可現(xiàn)在他突然不這么覺得了。 “戚沉?!?/br> 戚沉嘴角笑意還沒散:“嗯?” “家里暖氣是不是開太大了?我出了好多汗?!?/br> 戚沉微愣,他注意力馬上從電視轉(zhuǎn)移,雪郁不知道什么時候冒了那么多汗,蒼白的小臉全是汗露,順著削瘦的下巴尖滑,向來紅潤的嘴巴有了別的顏色。 男人眼里驀然流出酸澀,他用寬大手掌幫雪郁擦去汗,克制著語調(diào)的不自然:“……是,我怕你從外面回來冷,把暖氣溫度調(diào)高了點,是不是太熱了?” 雪郁點了點頭:“好熱,關(guān)小點吧。” 戚沉借著調(diào)低溫度的空檔,閉了下眼,掩住眸里的情緒,他走回來,碰了碰雪郁綿熱的小臉:“關(guān)小了,有沒有好點?” 雪郁其實沒感覺,但他還是說:“好點了?!?/br> 戚沉沒再笑了,可能是困了:“那繼續(xù)看吧?!?/br> 雪郁抱著枕頭,小幅度地點了下腦袋。 電視里在放小品,演員他都認(rèn)識,有幾個他還特別喜歡,以前經(jīng)常刷他們看,平時看到他們,雪郁都要捧著手機看個不停的,戚沉經(jīng)常因為這個教訓(xùn)他。 現(xiàn)在他們出來了,雪郁瞪大眼睛想去看。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忽然看不清了。 雪郁不停眨眼睛,視線卻越發(fā)模糊。 旁邊遞過一只干爽冰涼的手,把他圈在懷里,他想問戚沉為什么在發(fā)抖,但他沒有力氣了,男人捏著他的肩膀,面露痛楚:“節(jié)目還沒放完,再看一會,再看一會再睡?!?/br> 他也想,可是真的好困。 “……戚沉,我想睡覺,不想看了?!?/br> …… 春節(jié)的最后一天,正月十五,偏遠鄉(xiāng)鎮(zhèn)刮來了一場寒潮,砭骨冰寒,把人刮得皮rou里的骨頭都疼。 程馳把城里的房子都賣了,回了鄉(xiāng)下,村民們都說他中了邪,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回來過柴米油鹽不夠吃的市井生活。 程馳沒有管這些閑言碎語,他本來就和村民不熟,離開一年關(guān)系更是淺薄,沒有管他們說什么的必要。 他那天見到宋橈荀了。 宋橈荀一年前的折騰沒有落下風(fēng),他和宋父之間做了約定,只要在兩年內(nèi)把自家店鋪經(jīng)營起來,他就可以去城里發(fā)展。 他為什么不惜和宋父鬧僵也要去城里,明眼人都清楚。 程馳也清楚。 他站在宋橈荀越做越大的店鋪前,堅韌的臂膀繃起,呼吸亂得一塌糊涂。 那天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樣,后來明白了,他是嫉妒,嫉妒宋橈荀有可以拼搏的目標(biāo)、還有能見那人的機會。 而他不可以了。 他想見雪郁,但他要聽雪郁的話。 田里的冬季菜到了豐收的時候,閆莉蘭忙得顧不上管,最后是程馳去的。 男人戴著防寒手套,換上了他熟悉的粗布外褂,他拔了幾根菜心,后背冒起滂湃的熱意,拔到地勢較之略高的地方,程馳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