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憐在修羅場焦頭爛額 第5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師尊每天都在勾引徒弟(1v1)、呢喃 [純百 1v1]、只要你、你槍法不行換我來、甜心蜜柚、穿回來后異世伴侶成了網(wǎng)游BOSS、渣攻,你爹來咯、當(dāng)學(xué)渣炮灰開始養(yǎng)生[穿書]、小可憐穿成豪門小嬌妻、重生后道侶成了死對頭
他看著那塊地,隱約想起坐在布褂上散著兩條長腿,小臉妖媚語調(diào)嬌癡的人。 ——“你們村里人都愛這么直勾勾看著別人嗎?” ——“你賺的錢你自己不用,給我干什么,錢多燒得慌?” ——“……下次記得戴個帽子?!?/br> ——“等你回來?!?/br> 程馳眼睛酸漲,強(qiáng)迫自己不去想太多,他繼續(xù)拔菜,地里有兩撥菜,成熟期不同,他把眼里聚起的潮霧眨沒,才驚覺自己把沒成熟的那半喇都拔完了。 是真的見不到了。 再也見不到了。 “哎哎哎,小程!你們幾個,快去扶他!” 程馳那天在地里忙活了很久,他全程懵亂,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倒下的,也不知道那幫農(nóng)民是什么時候把自己送回平房的。 有手在他頭上摸,他聽到驚詫的鄉(xiāng)音:“這孩子都快燒糊涂了!燒成這樣,怎么還去地里干活,家里真缺那幾頓菜了不成?” 病了? 程馳有幾秒不能理解這是什么意思,他身上捂了厚重的棉被,昏昏沉沉間他頓悟,哦,原來自己病了,怪不得老是能看到不該看到的人。 說來也是奇怪,一年到頭連小病都不會生的男人,就這么病倒了。 閆莉蘭聽到這事時還在工廠,她嚇壞了,趕緊把手頭工作都放下,急急忙忙回來見孩子。 當(dāng)看到床上的程馳時,閆莉蘭有片刻的茫然,她問自己,前些天程馳有這么瘦嗎? 閆莉蘭難以置信,她快不認(rèn)識這么脆弱的兒子:“小程,你告訴mama,到底怎么了?” 男人英眉入鬢,臉膛消減非常,他沒有回閆莉蘭的話,粗糲的、微潮的手指曲了曲,聲音很低:“媽,我是不是真的很差?” 閆莉蘭愣愣地看著他,幾秒后捂住了嘴,人還好端端的,她突然就受不住了。 她還有什么不明白? “小程啊,你去找他吧,mama不管了,mama想通了,只要你高興,你和男的和女的都不要緊。明天mama給你買車票,你今天好好吃飯,好好休息,別邋遢著見人,???” 閆莉蘭和程馳耗了一年。 勸他放棄過,帶他去喪父墳前磕頭過,還在激烈時指著他鼻子讓他不要給自己臉上蒙羞過,程馳從來沒有說過什么,她的兒子總是很聽話,也很固執(zhí),他一直沒放棄。 現(xiàn)在她妥協(xié)了,可他的兒子并沒有想象中高興。 程馳眼神放空,很久很久沒動靜,直到窗外有一只鳥撲棱著翅膀飛過,他動了動眼珠:“……雪郁不讓我找他?!?/br> 雪郁現(xiàn)在在干什么呢? 應(yīng)該很開心吧。 他那么好,周圍很多人都喜歡他。 如果閆莉蘭知道程馳在想什么,她一定會又哭又笑地說自己兒子傻。 怎么就那么傻呢,所有人都在說他壞,就你惦著他的好。 閆莉蘭之前問過程馳,你就沒有埋怨過那寡夫嗎,程馳說沒有,可閆莉蘭卻是恨的,如果當(dāng)年他沒有來,程馳會一直待在這座大山,程馳很孝順,他會為程家娶個好姑娘、添個大胖小子。 可恨有什么用呢? 閆莉蘭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 誰知道沒了一個裴雪郁,會不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程馳:“……媽?!?/br> 閆莉蘭牙關(guān)微顫,喉嚨吞進(jìn)去的口水是酸的,但她努力笑著回:“誒,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這枕頭墊太高了,放低休息會兒,媽給你燉湯去?!?/br> 程馳看著女人倉皇走掉的背影。 他想說什么?程馳恍惚地想了想,發(fā)現(xiàn)自己忽然記不清了。 是過了好幾天才想起來的。 他想回到那年夏天。 不被愛也好,無疾而終也罷。 能見到就好。 第45章 后院里飼養(yǎng)的鮫人(1) 顛簸的馬車。 捆綁的麻繩。 雪郁睜眼遭受的就是這些, 墨發(fā)散在雪背,他抬了抬被五花大綁的手,那里已經(jīng)因為血液不流通變成了驚心的絳紅色, 往下是一條漂亮的魚尾, 尾鰭似綢,很薄,凝著翡翠般的墨綠。 馬車下陡坡時顛了顛,珠簾往一邊倒, 雪郁由此看到了坐在馬背上的侍衛(wèi), 腰間別刀,神情肅殺, 別說是人, 就是鳥從這飛過, 都會被他一刀捅下來。 雪郁還懵著,耳邊陡然傳進(jìn)一道聲音,拉回他的注意力:“你醒了?” 雪郁轉(zhuǎn)過頭。 馬車?yán)镞€有人, 是個青年,俊秀干凈, 年歲與他相仿,眼睛很清很透, 像碧清的水波:“馬上就要進(jìn)京了,大約還有半個時辰,你要是困, 還能再睡一會?!?/br> 人多少有點顏控, 雪郁見他模樣生得還行, 勉強(qiáng)收起警惕, 那雙圓潤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幾輪, 還是沒從那身穿著判斷出青年的身份:“……你是?” 青年眼里閃過幾絲復(fù)雜,好半晌,別過頭去,肩背緊繃,恍若受了無盡折磨:“我也是被他們抓來的?!?/br> 雪郁微頓:“他們?yōu)槭裁醋ツ???/br> 青年唇色蒼白如紙,想來是很久沒進(jìn)水了,身上衣服有些臟,他怯怯抓了抓衣擺,低聲說:“我自小活在嵐水山,吃百家飯長大,對那片海很熟悉,他們要我下次幫他們一起找鮫人?!?/br> 原來是被綁來當(dāng)苦丁的,還以為是他能化形的同類。 雪郁先是失望,而后又對青年生出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好感來,他輕抿唇:“那你太倒霉了?!?/br> 青年彎了彎干燥的唇角:“沒關(guān)系,他們許諾了我一些好處。我流浪慣了,無父無母無牽掛,能去京城見見世面也是好的。” “……嗯,你能這么安慰自己也不錯。” 雪郁自己都自身難保,和他搭了兩句腔,不想說話了,馬車顛得他想吐。 過了有兩三秒,他手背突然覆上黏膩微潮的觸感,腕子的繩兩三下被解開,雪郁睜大眼睛,見青年挨他極近,嗓子微?。骸拔夷懿荒鼙П??” 雪郁不自覺張了張嘴:“抱我干什么?” 青年眼里水光撲閃,束著的烏發(fā)凌亂地落在手臂上,他低下眼眸,像被驚動的雛鳥:“我有點害怕,京城的人向來言而無信,手段兇暴,不知道這次去了,還能不能回嵐水山?!?/br> 雪郁心想你怕我就不怕嗎,我也是被抓的啊。但到底沒說出口,他揉了揉手腕,說:“他們只是想讓你抓鮫人,你有利可圖,他們不會對你怎么樣?!?/br> 青年沒被安慰到:“可我要是一直找不到鮫人,失去了利用價值呢?!?/br> 雪郁蹙眉:“那最多只會把你趕出去?!?/br> 青年又往他這邊湊了點,聲音很輕:“我還是害怕。” 雪郁正想說什么,發(fā)覺外面鞭子甩馬的速度慢了些,應(yīng)該是發(fā)現(xiàn)轎子里的人醒了,怕引來關(guān)注,雪郁扶著窗邊,深呼吸幾下:“那你怎么能不害怕?” 青年身體力行地告訴了他怎么能不害怕。 他眼睛微低,兩只手在雪郁腹尾相連的兩邊腰穿了過去,輕輕抱住,腦袋擱在雪郁的脖根。 雖看上去年齡不大,青年肩膀卻長得很寬,兩只手已有成熟男人的威懾感。 他抱住雪郁。 環(huán)住的地方溫滑凝香,不知是由哪方水米生養(yǎng),怪軟的,青年喉頭微滾,不由自主摟緊兩邊腰窩,可能是力氣狠了,雪郁短促地哼叫了聲,浮出春色的眼水靈靈看向青年:“……你沒斷奶嗎?抱那么緊。” 青年埋在他脖子里,仿佛沒聽到他在說什么,聲音喑啞地夸:“你好軟?!?/br> 雪郁手指抖了抖。 他在心里默念,跨物種,跨物種,別緊張…… 馬車又走了一會,簾子忽然被一只黝黑手掌攏起,那長相豪邁的侍衛(wèi)手里捧著碗水,聲如洪鐘:“喝點水……吧?!?/br> 青年似乎瑟縮了下。 雪郁看著那面色異樣的侍衛(wèi),臉色漲紅,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先放那吧,暫時不渴?!?/br> 侍衛(wèi)目光又在他們身上流連一會,不知在思索什么,雪郁纖長手指抬起,抵著青年額頭推了推,隨即揚起眼尾問:“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這根繩子我嫌勒得太緊,讓他幫我解了,反正有你們在外面守著,我也逃不掉。” 鮫人臉蛋秾麗,那條尾巴一動,冬衫下蓋著的腰腹會露出來一點,很白,像陽春雪,此時被青年摟著,有意無意地遮住了侍衛(wèi)的視線。 侍衛(wèi)登時紅了臉,二話不說把那裝著水的瓷碗放下。 簾子重新飄了下來。 雪郁松了口氣,腰有點不適,他沒管,一臉悲愴地看向了窗外,有些生無可戀。 離京城越近,雪郁就越難受,沒有別的原因,單純是因為他在這個世界的結(jié)局實在是太慘了。 …… 原書是純架空古代背景,大辛元年,老皇帝壽終正寢以后,剛及冠的皇后之子——主角受云康,順勢登基。 較之先帝的狼子野心,云康很溫和,這個溫和單指治理國家方面。 他沒有擴(kuò)張疆域的想法,和普通公子哥一樣,只愛拈花賞月,登基數(shù)年毫無作為,使得大辛鐵騎疏于管教,官員貪污腐敗,國民怨聲載道。 和個昏君無異。 而主角攻岑歸暄,北侯王妾室之子,是北侯王在外鬼混誕下的子嗣,借用府里丫鬟的說法,岑歸暄的出生便是個錯誤,一個青樓紅倌的孩子能得到什么尊重?就算進(jìn)了朱門,也是和下等仆役同起同坐。 岑歸暄自小受盡冷眼和百般苦難,來自他親父親的,來自打雜奴仆的,來自四面八方的,半死不活的那年因武功了得被皇帝看中,進(jìn)京當(dāng)了隨身侍衛(wèi)。 同一年,云康聽說有漁民在某海域看到鮫人出沒。 傳聞鮫人紡織了得,可編出入水不濕的龍綃,眼淚可凝成珍珠,價值千金,若是從鮫人身上取一瓢油,還能制成油燈,長明不滅。 且云康對稀奇古怪的玩意兒甚是感興趣。 他即日便起駕,攜了幾個侍衛(wèi)一同去那海域抓鮫人,可鮫人族狡猾機(jī)警,他們耗盡人力連塊鱗片的影都沒逮到,云康氣急敗壞,打算和侍衛(wèi)在山洞里歇一晚繼續(xù)抓。 俗語說“得來全不費工夫”,云康在那個山洞里看到了夢寐以求的鮫人,嬌嬌弱弱,似乎是沒有準(zhǔn)備就離家出走,最后缺水暈在了這破小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