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養(yǎng)妻錄(重生)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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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祈不禁往后瞧了一眼,許是因為懼怕,少女正微皺著眉,面上的神情滿是無措。 罷了。 雖說不知御花園里究竟發(fā)生了何事,但終究是他連累了她,若父皇治罪下來,他總該一齊擔著才是。 反正罰了這么多了,大抵也不差這點。 他俯身行了一禮,顫聲道:“父皇,姜姑娘甚少入宮,對宮中規(guī)矩不大了解,所以...” 蕭祈原是想說不知者不罪,但雍淵帝一個眼神下來,他便頓時說不出什么來了。 曹陌聞言倒是有些想笑。 大皇子怕是對甚少二字有什么誤解,永寧宮那邊可是三天兩頭就喚人入宮的,他可記得這小姑娘年幼時,似乎也曾撞上過今上的行輦。 小小一團,被人攙著站穩(wěn)了身子,敷衍地道完謝就搖搖晃晃地追著大皇子跑了,好像都沒正眼瞧他們圣上一眼。 不過今上大抵是對這些瑣碎的小事完全沒有印象的。 曹陌正想著,那邊的姜歲綿已稍稍往前走了一步,把自己主動暴露在了雍淵帝跟前。 上座的人神情未變,只靜靜地俯視著這位膽大的小姑娘。他面上什么情緒也無,可若讓旁人見了,怕是平白軟了腿,恨不得叫自己的心肝肺都掏出來自證清白,以此躲過他這番審視。 姜歲綿微仰了仰頭,眼神清凌凌的,毫無被人戳破的小心虛,而很是認真地喃喃道:“那還是疼的呢?!?/br> 那么大的力道抵在她腦袋上,肯定都紅了。 蕭祈:?? 第12章 得逞(捉蟲) 等從人的震驚之語中回過神來,蕭祈趕忙低聲喚了一句:“歲歲!” 這是疼不疼的事嗎? 姜歲綿沒依言停住,而是伸出手,小小在自己眉心戳了一下。 “但這是因為我身子骨弱,今上文武雙全,一時收不住力道也正常,倒也怪不得圣上?!毙」媚锇涯X袋又仰了幾分,眉心的位置開始泛著些微的紅意。 雍淵帝瞧著人仰頭的小動作,原本微皺的眉卻是松開了。 是怕他看不清她額上的那點紅色嗎? 被家人嬌養(yǎng)了這么多年的人兒皮膚白得過分,也就顯得頭上那道紅痕越發(fā)可怖了。 她仰著腦袋,脖頸纖細而美麗,像一枝彎曲的花,脆弱得仿佛人一碰就會凋零成齏粉。 看著快速在少女額上蔓延開的紅色,雍淵帝眼神一暗。 后宮之中,唯有四妃育有四子,大公主的名號卻至今都沒能發(fā)出去。 而其余的皇室宗親們哪怕有機會,那也是沒那個膽量把自家的女兒送到他跟前的。 因此,座上的人望著正努力仰著腦袋的小姑娘,心里難得生出了種類似于明悟的情緒。 養(yǎng)女孩兒...是得精心護著的。 是個一撞就疼的小家伙。 嬌氣著呢。 姜歲綿仰了一會兒,高座上的人仍沒開口,她脖子卻是先酸了。 小姑娘抿了抿唇,悄悄把腦袋偏了偏,才慢吞吞地道:“如果今上實在覺得弄疼了我,勝之不武,不如答應(yīng)臣女一個小小的要求做彌補如何?” 話罷,她還小幅度的點了點頭,似乎是覺得自己的提議很有道理,而蕭祈已然驚了。 一聲輕笑從雍淵帝喉間溢出,他看著在借點頭之機活動自己脖子的少女,恍覺了幾分樂趣。 姜歲綿其實也沒指望對方能答應(yīng),只是隨口一提罷了,當然,她也并不害怕對方會因此而治自己的罪。 能幫她讓蕭祈和沈菡萏吃癟的今上,真的是這深宮里頭最好的一個呢。更何況對方只是看著兇了點罷了,實則賞罰分明又寬和仁善,實在沒什么好懼怕的。 得虧殿內(nèi)眾人都不知道姜歲綿心中的想法,不然怕是要驚掉了下巴。 與圣上子嗣單薄不同,先帝后宮妃嬪百十數(shù)人,光上了玉碟的皇子就有二十余位。當年的奪嫡之爭是多么慘烈,恐怕連歷經(jīng)兩朝的宰輔大人都不敢提及一二。 而從中勝出的今上,手上沾染的鮮血歷來無人能數(shù)的清楚。 “寬和仁善”這四個字說誰都行,可唯獨不能用在雍淵帝身上。 君不見哪怕是皇子和平王爺這般的人物,到了今上跟前都只有俯首帖耳的份?那可是連大聲喘氣都不敢的呢。 勤政殿內(nèi)的宮人們此刻雖訝異,不過那也只是因姜歲綿“得寸進尺”的舉動,可他們?nèi)f萬沒想到,上座的人開口了。 但那內(nèi)容,卻并不是他們預想中的斥責之語,而是... “勝之不武不是這么用的。”雍淵帝頓了頓,目光停在了小姑娘稚嫩卻又姣好的面容上。 道:“你想要什么?” 圣上簡明的話語中竟然帶有一絲溫和?曹陌被自己腦中的念頭嚇了一跳,眼神不自覺地落在了底下的少女身上。 小姑娘似乎也十分意外,眼睛稍稍瞪圓了些,活像只受了驚的小兔子。但她緊接著便立馬放下了戒心,一把抱住由人喂過來的胡蘿卜,咧著小門牙,開開心心地就打算啃起來。 曹公公看著她,不由笑著搖了搖頭。 他只希望這位姜家姑娘不要貪心太過,天家福澤,若所求太多怕是無人受得起的。 胡蘿卜在懷,小兔子可不知道有人在擔心她撐壞了肚子,小手手一揣,便毫不猶豫地提出了要求。 “我想求今上,讓大殿下吃完我?guī)淼狞c心再繼續(xù)抄書如何?!?/br> 姜歲綿抿著唇,仿佛有些苦惱的向人小聲抱怨:“等殿下抄完了,怕是我手里的湯婆子都凍住了。” 原本暗自著急的蕭祈此時是徹底驚了,他怔怔地看向人兒的側(cè)顏,腦中萬般思緒紛擾。 原來...竟是為了他嗎? 擔心他抄書會乏餓,所以才會故意冒著被父皇責罵的風險,也要說出那些大不敬的話,只為了換一個能幫到他的要求。 他先前為了自己的名聲任由內(nèi)侍把罪名推到歲歲身上,可她卻不僅特意從永寧宮趕來給他送糕點,還... 還替他默默謀算了這么許多。 先前在姜府被人冷待的種種仍在腦中,可此時蕭祈越想越覺得心中g(shù)untang。甚至因為有了之前的對比,他更是生出了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來。 他屏著息,暗暗下了一個以前從未有過的決定。 是啊,他們二人自幼一齊長大,他身為兄長,亦是歲歲未來的夫君,合該多護著她些才對。 蕭祈想了什么姜歲綿渾然不知,更沒想到對方竟然會惦記著她夫君的名頭,不然她可能會忍不住連笑話都不想看了,只想罵上幾句。 但眼下,在聽到雍淵帝那個不摻情緒的“準”字之后,她便顛顛地跑去拿了青棠手里的食盒。 掀開蓋子,取出點心,最后再將其塞到大皇子手里。 這一列動作姜歲綿做的可謂是行云流水,流暢至極,一秒都不帶耽擱的。 蕭祈看著手里綴有白色奶油花的糕點,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動作。 若是沈菡萏在場,應(yīng)該就能第一眼認出蕭祈手里端著的,便是她當時塞給姜歲綿的那塊。 “歲歲,父皇...” 雍淵帝不喜膳食,甚至厭惡到需得御醫(yī)時常開方調(diào)理的地步,這在宮中早已不是什么不可說的辛秘了。他自然是不好當著父皇的面用的,否則怕會惹了對方嫌惡。 蕭祈本尋個合適的由頭解釋一二,但不成想少女聽了他口中的父皇二字,卻是誤會了。 姜歲綿:“今上是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不會追究的,殿下快把點心用完吧?!?/br> 讓她看完了這場戲,就可以攆去抄書了,抄它個十遍百遍的。 蕭祈面露為難,緊了緊右手中的勺子,還是未動。 他知道歲歲是在心疼他,可是... 姜歲綿看著蕭祈的動作,突然有一點理解當時沈菡萏催她用點心時的心情了。 她期待地盯著人手里的小銀勺,可無論她怎么看,蕭祈就是不動,她瞧著都有些急了,臉頰都被氣得鼓些。 就在這時,上方的雍淵帝驀地開了口。 依舊是那副輕飄飄的語氣,卻讓蕭祈驚得手顫了下,連帶著手里的小碟都一抖,得虧姜歲綿及時伸手護住了。 “朕既允了,你用便是?!?/br> 少女剛為自己護下的點心松了口氣,便聽到了雍淵帝的這番吩咐,一雙水汪汪的眸子倏地亮起。 今上果真是個大大的好人。 有了他的話,抱著胡蘿卜的小兔子也不急了,還借著對方的狐假虎威道:“就是就是,殿下要把這塊點心都給用完哦,方不負今上恩賜。” 聽她這么說,需得謹遵圣意的蕭祈沒了再推拒下去的理由,只能抱著既忐忑又感動的心情,將人兒的這份心意送入口中。 但很快,他便笑不出來了,臉上的面色也在短短幾秒里變得難看至極。 若不是顧及著雍淵帝在,蕭祈恐會直接吐在勤政殿的地磚之上。 又咸又澀,甚至不知為何還帶著些令人作嘔的苦味,這是直接加了一罐子鹽在里頭嗎?哪個狗奴才做的! 看著蕭祈的反應(yīng),姜歲綿舔了舔唇,笑了。 這個把戲沈菡萏上一輩子就曾用過了,當時她滿腹委屈地去找蕭祈告狀,卻得到對方一個莫要胡鬧的眼神。 他不信她的。 就是不知道沈菡萏這次在里頭放了什么,讓蕭祈的臉色青成這樣...她喜歡。 她上輩子受過的苦,合該讓他也試試才是。 蕭祈揮手召來奉茶的宮人,也顧不得許多了,直接端起茶水一杯杯往下灌,溫和的面龐也陡然變得凌厲。 面對仿佛下一秒就要發(fā)怒的大皇子,少女自顧自拿起另外一碟頂上雕著紫色小花的千層,一勺子挖下去,嗷嗚就是一大口。 微涼的奶油在嘴里化開,口感綿密又帶著些許的厚重,味道卻算不上甜膩,而是盡數(shù)保留了芋頭本身的香濃。 也不知沈菡萏是如何做到的,奶油中混著大塊的芋頭顆粒,冰冰涼涼的竟也毫不失風味,而夾雜在中間的皮卻薄如蟬翼,一層又一層地堆疊在一起,粗粗看著恍若真有千層之數(shù)。 即使姜歲綿對沈菡萏再不喜,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廚藝確實比她好上許多,而且還總能搗鼓出諸如“玻璃”之類的新奇玩意,所以才能輕而易舉地獲得了蕭祈的寵愛。 那是她曾求而不得的東西,但這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