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崽又在胡作非為 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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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仙盟的人剛聚集出動,一抹金光卷著風(fēng)剎那間就飛到了面前來,停在眾人的上空。 所有人同時抬頭,就看見宴星稚如煞神一般浮在半空,身上的鈴鐺瘋了一半地撞響,銀色的發(fā)絲隨著狂風(fēng)飛舞,金眸鎖在姬乘身上,滔天的殺意自她周身散出。 顯然,已經(jīng)有人將事情告訴她了。 而她打破暗牢一路飛到這里,可不是為了看這些人審判姬乘。 宴星稚的出現(xiàn),將姬?,幠缸訃樀没觑w魄散。 姬?,庯w上前擋在姬乘身前,喊道:“仙界有仙法,我兒子就算是犯了錯,也輪不到你來動手!” 時珞也往前兩步,軟聲道:“星崽,你先下來,別沖動行事,一切我會來解決?!?/br> 蔚柳呵斥道:“仙界豈能讓她肆意妄為,關(guān)進(jìn)暗牢之中非但沒有反省,竟然還將暗牢打破!盟主,若是不嚴(yán)懲宴星稚,只怕難以服眾,又如何處置姬乘?!” 宴星稚對這些話充耳不聞,只看著時珞問:“蒼山,真的被燒了嗎?” 時珞頓了頓,目露不忍,卻還是道:“我們?nèi)サ臅r候太晚了,雖然也盡力搶救,但是活下來的生靈……” 宴星稚的金眸微斂,冷漠的臉上似閃過一絲情緒,但細(xì)微到?jīng)]人察覺,好像是個無情無義的冰冷之人。 就連牧風(fēng)眠也看不明白,她究竟是在意蒼山,還是只是借這個由頭大鬧一場。 然而下一刻,狂風(fēng)從四面八方瘋狂襲來,在宴星稚的周身形成一個風(fēng)渦,問情化形長劍,裹著金燦燦的光芒錚鳴而出,金光直通天穹,灑下一片刺眼的光芒。 宴星稚毫無征兆地動手了。 她握著長劍一揮,姬?,幘陀X得腹部遭受重?fù)簦麄€人飛出去,撞在另一根巨大的懲戒柱上,赫然將柱子裝得轟然倒塌,周圍頓時躁亂起來,驚叫聲連成片。 “星崽!”時珞大喊。 “宴星稚,爾膽敢動手!”蔚柳兇狠警告。 然而這會兒,宴星稚已經(jīng)掐住姬乘的脖子,他發(fā)出痛苦的嘶喊,滿臉淚水,叫著母親。 師鏡見狀,想上前阻攔,卻被牧風(fēng)眠一把拽住了手臂,他道:“仙族內(nèi)部之事,與你何干?” “宴星稚是神族?!睅熺R道。 “她身份特殊,既不受仙界管束,也不受神界管束,仙盟都還沒有動手,哪會輪得到你?”牧風(fēng)眠想了想,換了個勸法,“且她手中的問情鋒利無比,你的九曦根本扛不住?!?/br> 師鏡一聽,果然沒有再動。 仙盟的人越來越多,在周圍形成一個圈,將宴星稚包裹在其中,蔚柳雖叫得大聲,卻不敢輕易上前阻攔。 姬?,幎急灰粨舸虻冒胨啦换睿@時候宴星稚顯然在盛怒狀態(tài),誰上去誰挨揍。 宴星稚對身邊的所有聲音都沒有反應(yīng),她險些將姬乘掐得窒息,卻在掐死他的前一刻松了手,還不等他喘息一口,就用劍柄在他的四肢上狠狠敲下,骨頭碎裂的脆聲伴著姬乘的慘叫,聲音無比慘烈。 而后她將吊著姬乘的鐵鏈斬斷,飛身一腳將他踹在柱子上趴著,抬劍時劍尖凝聚起金光,對準(zhǔn)他的脊背。 意識到她要做什么時,時珞終于也坐不住,飛身上前雙手幻出仙術(shù),化作光鏈,甩過去纏住宴星稚的雙臂。 仙盟之人見盟主動手,也跟著出手,凝聚力量攻向宴星稚。 匯聚而成的強(qiáng)大力量壓在光鏈上,極力遏制宴星稚的行動。 但宴星稚的神力像沒有盡頭似的,源源不斷地外放,節(jié)節(jié)攀升,束神鈴的聲音也變得刺耳,剎那間仿佛天地都變了色,雷電風(fēng)云都被她的力量支配,那股來自上古時期的強(qiáng)悍無比的神力讓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壓迫氣息,就連已經(jīng)晉神的師鏡,也不得不釋放神力防御對抗這股壓力。 宴星稚的神力究竟強(qiáng)大到什么地步,誰都不知道,因為平時有束神鈴的約束,加之她從未真正碰到過生死場面,也沒有如此盛怒過。 今日一現(xiàn),三界之人都將認(rèn)識到在那個妖魔橫行,秩序混亂的上古時期,能夠稱霸六界,令萬族臣服的白虎神族,其純種血脈所蘊(yùn)含的力量有多么毀天滅地。 風(fēng)越來越大,在空中咆哮,巨雷在頭頂炸開,宴星稚的衣袍獵獵作響,目露兇光,以一己之力對抗眾仙,最終還是掙斷了光鏈,所有仙被力量回彈撞出去。 就見她執(zhí)劍刺入姬乘的脊背,隨著他慘叫的聲音,將他的仙骨硬生生斬斷。 從地上爬坐起來的姬海瑤正好看到這一幕,頓時肝膽俱裂,尖聲叫喊:“乘兒——!” 宴星稚剔出姬乘的仙骨,抬腳一踢,將他踢得在地上滾動幾圈,而后又漠然著眸光掃了姬海瑤一眼。 仙骨已失,姬乘只能入輪回降生于人世,唯有重新修煉直至飛升,才能再登仙途。 宴星稚沒有停留,身影翩躚,握著問情騰空而起,飛至萬丈高空,化作縹緲細(xì)影,朝著蒼山的方向而去。 時珞連忙叫道:“快,跟上她!” 仙盟的人一批一批往外調(diào),跟在宴星稚的后面。 牧風(fēng)眠也看了眼抱著兒子痛哭的姬?,?,跟著師鏡一同前往蒼山。 蒼山曾經(jīng)靈力充沛,郁郁蔥蔥,里面生活著各種各樣的獸族,又因為跟妖界靠近,是以山中妖獸仙獸混雜,不論種族,都在一起生活。 宴星稚當(dāng)初在這里誕生的時候,一睜開眼,就看到很多小獸聚集在她的身邊,正膽怯又好奇地打量她。 她身為虎族,即便當(dāng)時是一只黑毛虎,那也是萬獸之王,沒用多長時間,她就成了蒼山的老大,不論走到哪里都有一群獸崽子在她身后跟著。 各種獸族排著隊給她送山間的靈果,有些修煉底子的,會開口叫她老大,不會說話但是開了靈智的獸類,也會跟在后面嗷嗷叫,表示對她的尊敬。 那是她最舒坦的日子,不過宴星稚后來還是自己選擇離開了蒼山。 離開的時候,很多獸族將山邊站滿,發(fā)出悲傷的聲音為她送行,宴星稚就說,我還會回來的! 宴星稚時常會回到蒼山,跟獸類們玩鬧,只是這次回來,看到的卻是滿山灰燼,黑禿禿的大地,烈火焚燒之后留下的殘壁斷枝,放眼望去,滿地的死獸。 她站在當(dāng)初離開的位置,仿佛還能看到漫山遍野的花,和郁郁蔥蔥的樹,還有地上樹上花叢里站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母鞣N獸類。 如今,全都消失不見。 她的眼眸從東轉(zhuǎn)到西,目露茫然,心中泛起一陣一陣的疼,但卻沒有落淚,似乎并不知道哭泣是怎么一回事。 牧風(fēng)眠和師鏡比仙盟的人都快一步,他們在遠(yuǎn)遠(yuǎn)的地方落下,就看見宴星稚站在漆黑的灰燼之中,面對著已經(jīng)被燒毀的蒼山,一動不動許久。 “她好像在難過?!蹦溜L(fēng)眠輕聲喃喃。 師鏡詫異地看他一眼。 “怎么了?”他問。 “我們可不是為了看她難過而來?!睅熺R淡漠道。 “何意?” “她要去妖皇島了,你若是不攔著她,只怕又是一場腥風(fēng)血雨?!睅熺R道:“你方才說得對,若我的九曦與問情撞上,定然會造成損壞,就由你來阻攔她?!?/br> “蒼山萬千生靈被付之一炬,平白丟了性命,總有人要為它們討回公道是不是?”牧風(fēng)眠道。 “你想說什么?” “我不攔,誰愛攔誰攔。” 沒人阻攔的宴星稚,果然又動身飛往妖皇島。 她穿越兩界的結(jié)界,落在那座被稱為妖界牢獄之地。 妖皇島上關(guān)得全是犯下大罪的妖邪,本來密謀計劃燒了蒼山就準(zhǔn)備離開,結(jié)果沒等到逃跑的時機(jī),卻等到了一個握著問情的宴星稚。 宴星稚在妖皇島殺紅了眼,沒有絲毫的手下留情,金光仿佛融入洶涌的海浪之中,掀起萬丈海嘯,一波一波地拍打在妖皇島上,將滿地的鮮血一遍一遍洗刷著。 很快就驚動了妖族的人,妖族趕來時,見仙盟眾人全都站在妖皇島外側(cè),誰也不敢輕易去阻止大開殺戒的宴星稚,她爆發(fā)出的力量仿佛要將整座島給擊沉。 聞風(fēng)而來的師憐雪找到了牧風(fēng)眠,停在他邊上,輕聲道:“阿眠,你說的果然沒錯,獸族天性不可控制,一旦失控將是巨大的禍災(zāi)?!?/br> 牧風(fēng)眠瞥她一眼,反問:“我何時說過?” 師憐雪一愣。 牧風(fēng)眠自己說過的話,竟一點也不想承認(rèn)了。 他看見宴星稚在眾妖的極力反抗中遍體鱗傷,卻好似感覺不到痛苦,手起劍落便是一條妖命,血將她雪白的衣裙染透了,變得血紅,金色的眼眸仿佛蒙上兇猛的嗜殺,殘暴得令人望而卻步。 牧風(fēng)眠召出清嶼飛去,在宴星稚的正面,將劈下來的問情接住,太極石相生相克,在相撞的一剎那,兩刃似乎吸住了一般,宴星稚用力抽了一下,問情沒能抬起來。 “停手吧,宴星稚?!蹦溜L(fēng)眠盯著她的金眸,說道:“這里的妖已經(jīng)被你殺盡了?!?/br> 宴星稚似乎是因為聽到了牧風(fēng)眠的聲音,又像是有人擋下了她這一擊之后,再也沒有力氣抬起手,她眸中的殺意極快地褪去,渾身的傷散發(fā)出劇烈的疼痛,精疲力竭的宴星稚手上力道一松,閉上眼睛往前栽去,失去意識。 牧風(fēng)眠順手將她接在懷中,也接住了問情,將兩把劍收起來后,抱著她飛出了妖皇島。 所有人立即行動,一些跟著牧風(fēng)眠回到仙界,一些進(jìn)入妖皇島探查情況,這場驚天動地的血戮屠殺總算結(jié)束。 妖皇島的妖怪幾乎被殺盡,僥幸活下來的,也都被妖王處置掉了,此后多年,這座島都是荒廢之地,不在用作他途。 而宴星稚受的傷也不清,蔚柳為首的一派極力主張趁這機(jī)會剔了宴星稚的神骨,時珞應(yīng)對得極為吃力,最后還是牧風(fēng)眠前來,將宴星稚親自接到龍淵牧氏,蔚柳一派才不甘地消停下來。 光是給她療傷就費(fèi)了很長時間,等她醒來之后,距離火燒蒼山,屠殺妖皇島一事,已經(jīng)過去大半年。 宴星稚醒之后仍要繼續(xù)需要,是以并沒有離開龍淵,整日在牧氏游玩,很快就熟悉了牧氏的環(huán)境。 但她始終沒有見到牧風(fēng)眠。 牧風(fēng)眠平日都要在神族學(xué)府學(xué)習(xí),神族區(qū)距離龍淵距離較遠(yuǎn),所以一年之中回家的次數(shù)也寥寥無幾。 不過牧風(fēng)眠自小喪父喪母,也沒有嫡親的兄弟姐妹,唯有跟爺爺牧潭比較親近,所以那個龐大的家族中,并沒有他很掛念的人。 宴星稚這一休養(yǎng),又耽擱了一個月,牧氏族人得了牧潭的命令,誰也不敢怠慢她,送她走的時候,還將龍骨做的掛飾送她為禮物。 她朝氣滿滿地回到仙族區(qū)后,往那一站,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經(jīng)過那一次的事情和這些日子牧氏的滋養(yǎng),她神力又突飛猛進(jìn)不少。 時珞也是滿臉春光,笑得極為明媚,上上下下地將她打量著。 神族向來不摻和仙族的事,但先前牧氏卻主動將宴星稚接走,等同于表明了立場站在時珞這邊,對她來說是天大的好事,時珞這段日子看什么都覺得極為順眼,有時候生門那邊的人做些小動作,她也不予計較了。 宴星稚回來之后,像是已經(jīng)忘記了蒼山的事,恢復(fù)跟以前一樣的狀態(tài)。 而妖皇島的事也早就與妖族商量好了處理方法,正好借著萬仙盛會,讓宴星稚獻(xiàn)曲一首,對妖界表示歉意,將此事揭過。 她屠殺妖皇島,對妖王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幫妖界解決了一批隱患,是再好不過的事,是以妖界并沒有追究,只是要在面子上過得去。 宴星稚也同意了。 牧風(fēng)眠與虞思蘅還有師鏡三人坐在清澈的溪流邊上。 虞思蘅綰起褲腿和袖子撲在溪水里抓魚,牧風(fēng)眠則半躺在石頭上閉著眼睛休息,師鏡站在一旁。 “阿眠哥,你真的讓宴星稚在牧氏待了大半年嗎?”虞思蘅一邊盯著溪水里的魚一邊問。 宴星稚這一傷,睡去了秋冬春三季,在初夏醒來,無人知道她是在龍淵牧氏養(yǎng)病,都紛紛猜測她闖下大禍之后被秘密處決了。 所以前幾日她重現(xiàn)仙界,倒是令不少人震驚。 牧風(fēng)眠懶懶地嗯了一聲,并沒有仔細(xì)回答。 “為何,這仙界哪里不能養(yǎng)傷啊?干嘛帶去龍淵?!庇菟嫁拷又鴨?。 他言簡意賅:“爺爺?shù)闹饕?。?/br>